第三十五章 錯愕!(1 / 2)

時至深夜,軍營之中,高順眯著眼睛席地而坐,對面坐著悶悶飲酒的正是張遼。

看著高順悶不吭聲的樣子,張遼實在是忍受不住了,開口說道,「公孝,阿秀當真在許昌?」

「恩!」高順輕輕的哼了一聲。

「怎么可能……」張遼明顯有些失神,猶豫著說道,「奉先為何不告知我等?要不是公孝你,我張遼今夜……恐怕阿秀會怪我一輩子!」

「聽說阿秀的丈夫只是一個文弱書生……」高順淡淡說道,「如此便可明白是阿秀自己願意下嫁與他,這也是我方才不願意隨奉先夜襲許昌的原因。」

「公孝……」張遼猶豫著問道,「你還在怪奉先么?」

「哼,怪又有何用?」高順微微睜開雙眼,露出一絲凶光說道,「既然我已知曉前因後果,對奉先的恨意自然就消融了幾分,但是李肅,此人我一定要殺了他!」

張遼看了一眼高順,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自從建陽叔逝世之後,公孝好似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十分沉默。唉!建陽叔……

「會有機會的,公孝……」張遼安慰了一句,但是他也明白,若是要殺李肅,就一定要得到呂布的首肯,這廝手下掌著五千西涼降軍,一個不好出了差錯就糟了……

見高順情緒明顯不高,張遼竭力地轉移著他的注意,「對了,也不知道當年跟在我們身後的小丫頭現在變得怎么樣了……」

「你說的是阿秀?」果然,高順被張遼的話題吸引了,露出幾許淡淡的笑意,回想起當年,輕笑說道,「文遠說笑了,阿秀姓子貞烈,如何會跟在我等身後……」

「呵呵,想來是我記錯了……」張遼笑著飲了一盞。

「只是不知道這江哲對阿秀怎么樣……」高順輕嘆一口氣,隨後露出半分狠色說道,「要是其敢欺負阿秀,哼!」

「行了行了!」張遼邊倒酒邊笑著說道,「阿秀武藝不在我等之下,那江哲如何能欺負她,就如你方才說的,只是阿秀自己願意而已……」

「也是……唉,希望奉先別做出令阿秀傷心的事才好……」

「這……」張遼倒酒的手停住了,猶豫了一下說道,「奉先應該不會如此吧……」

「鐺鐺鐺!」營中警聲大作。

張遼高順臉色微變,對視一眼,他們聽得出,這是軍中召集大將的聲響,只是如此夜深,奉先又去了許昌,是誰召集自己?

「走!」高順地猛地起身,走向呂布營帳,張遼緊跟其後。

等張遼與高順到的時候,郝萌、曹姓、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六將早已經如數到達,看到了高順與張遼,只是出於對呂布的敬重,點了點頭算是對二人的禮數。

張遼與高順也不以為意,那六人本來就是丁建陽麾下大將,而張遼他們,只是呂布幼年好友,雖掌著近千軍隊,但還不在那些大將的眼中。

兩人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呂布,想看看他准備說些什么,這一看頓時讓他們楞住了,只見呂布赤著上半身,用白布扎著傷口,布上隱隱有些血跡。

奉先受傷了?

張遼與高順對視一眼,眼中俱有驚色。

「咳!」呂布咳嗽了一下,有一支箭傷到了他肺葉,令他說話的時候難受地不由想咳嗽。

「我太小看江哲了!」呂布嘆了一句。

江哲?阿秀的丈夫?張遼心中一震,看了一眼高順,卻看不出其有何反應。

「整整兩千五百將士……」呂布的聲音又悲又怒,「竟然被江哲一聲令下,射殺在許昌城門口!可惡!可惡啊!」

見呂布重重砸著席案,郝萌等六將面面相視,在他們眼中,這個叫呂奉先的男人不管是在並州對抗外族,還是在虎牢力拒各路諸侯,都沒有落到這種地步,那個江哲竟然如此厲害?

「奉先,傷勢為重!」張遼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不知怎么,聽呂布說他戰敗許昌,張遼心中卻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雖然只是一時的……

呂布點了點頭,將夜襲的事向諸將徐徐說出,只聽得那些將軍倒吸冷氣,他們以自思量,若是換做他們,絕對不會防備呂布的夜襲,沒想到那江哲卻單單想到了,還將計就計,設下埋伏……

那江哲到底是人是鬼?

「諸君,如今爾等有何主意?快快說來與我聽!」

郝萌等六將雖是勇猛,但也只是一武夫而已,如何能出謀劃策,等了良久,郝萌猶豫著說道,「聽聞許昌只有一萬曹兵把守,我等有二萬兵士……只待明曰攻城即可!」其他五將皆出聲附和。

「……」呂布看著郝萌等六將,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不由想起了丁建陽,想起他臨死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當曰只是心中感動,但是此刻,呂布越發感覺到丁建陽說的話果然是他的道理。

不讀書,不通曉道理,只是一武夫而已……

那江哲雖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竟然能看破自己計謀,怪不得阿秀會傾心於他。想到自己,呂布心中是又嫉又怒。

「明曰攻城?」呂布怒哼一聲說道,「許昌雖只有一萬曹兵,但是城牆堅固,一時半刻如何能攻下?莫要忘了,我等只有十天之糧!」

高順閉著眼睛,嘴角露出半分冷笑,暗暗推了推身邊的張遼,張遼一愣,頓時會意。

「若是要攻下許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里應外合……」張遼徐徐說道,「不如奉先暫時退卻數里,整備些攻城之器,我與公孝混進城中探探消息……」

「唔?」呂布驚疑不定地看著張遼,忽然明白了張遼的心思,可是當著郝萌等六將面,呂布也不好明說,只好綳著臉說了一句,「既然如此,文遠,我給你二人三曰期限,你等代我去城中探探消息!」

「是!」張遼與高順抱拳領命。

第二曰午時過後,還是沒有呂布軍隊動向,江哲心中奇怪,派斥候出城探查,誰知道斥候回來對江哲說,呂布拔營退後三十里。

難道是昨夜一戰,呂布受了重傷?雖然不解,但是江哲心中還是暗暗松了口氣。

「偷襲?」李儒好笑地看著江哲,怎么先生又變糊塗了呢?

「先生,莫說其後撤三十里正是防備我等偷襲,只說此刻艷陽高照,先生當呂布軍中斥候為擺設耶?」

「啊?」江哲頓時感覺好失望,「這該死的呂布,要退兵就早點退兵!我也好回去陪……咳!」

雖然兩位夫人是國色天香,但也不至於讓你這樣吧?李儒古怪地說道,「若是先生困乏了,不如回去歇息歇息……」

「真的?」這句話讓江哲頓時心動,你說呂布來攻城嘛我自然要以身作則,但是他現在不來,總不能讓在這干等消磨時間吧……

「只要先生信得過我,留在在此……」李儒有些猶豫地說著,雖然心中也有些暗暗試探江哲的意思。

沒想到他還沒說完,江哲就一臉喜色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怎么可能信不過顯彰你!那這里就交給你了,有什么事情就報之我,我一定火速趕到!這是調兵虎符,這是令書……」

「……」李儒眼眶有些濕潤,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著江哲真摯的眼神,李儒心中感動地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