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疏漏……(1 / 2)

「老王?」江哲步出虎豹營營門,對老王喚了一聲。

「老爺……」老王笑眯眯走了過來,想對江哲行一禮。

「行了行了!」如往常一樣,江哲不習慣讓一位老人對自己行禮,擺擺手說道,「老王你為何會來此處?」

「哦!」老王眯著的雙目中好似閃過一絲贊許,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遞給江哲說道,「老爺,這是二夫人讓老仆帶給老爺的……」

「昭姬?」江哲疑惑地接過書信,一看信上落款,臉色一變,震驚地說道,「老頭的書信?」隨即又驚又疑地看著老王。

「……」老王似乎想笑又苦苦遏制的模樣,神色古怪地說道,「今曰午後,乃有一位公子來府上拜訪老爺,見老爺不在,隨留下此信……」說著,老王還指指天想示意江哲這位公子的身份。

豈料江哲看也不看老王的手指向何處,眼神死死盯著手中的書信,黯然長嘆一聲,「若是老頭早些時後便聽哲之言,何以至此?老王,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會處置!」

這小子!老王有些不甘心地說道,「老爺不想知道是何人送來此信?」

「嘿!」江哲淡淡一笑說道,「老頭身前所重,唯有大漢社稷,能讓他在……的時候留下此信,此意哲如何不明?便是此信中內容,哲也大致明白……」

這小子……老王心中暗驚,不動聲色細細打量著江哲,心中暗暗說道,「天下間果有如此奇才?」

「老王,你且先回去吧……」對著書信,江哲嘆了口氣,忽然望見老王竟是徒步而來,對身邊守衛營地大門士卒說道,「勞煩諸位將我今曰所騎之馬帶出……」

因為虎豹營盡數要訓練,於是守衛營門乃是於禁的護衛代勞,只見這名護衛抱拳沉聲說道,「先生言重了!」隨即對身後之人喝道,「還不速去!」

「諾!」身後一人匆匆走向營內。

「老爺不礙事的……」老王拱手辭了一句,心中贊道,此子仁厚之心果非掩飾,實是真情,子師,能得其傳你衣缽,真乃你之大幸!此人之大幸!天下之大幸!

就在說話的時候,那名士卒已將江哲之馬帶出,交與老王。

老王搖搖頭上了馬背,卻忽然聽到江哲說了一句。

「告知秀兒與昭姬,一切至要事宜且等我回去再說!」

看著江哲一臉正色,老王笑眯眯地點點頭說道,「老仆知曉……老爺,那老仆先去了?」

「去吧!」江哲好似松了口氣一般,笑著看著老王策馬而去。

老頭,一生為這大漢盡忠,還牽連了整個家族,值得嗎?若是早先你聽小子言論,遠離洛陽……

早在洛陽時,江哲還對王允恨地牙癢癢,但是如今老頭已經去了之後,再回想起他對自己的好,回想起他的循循誘導,回想起他年紀老邁猶自在夜里挑燈為自己編注先賢之書精要……

與王允熟悉了之後,江哲有時還當面直喚其老頭,王允自然笑罵幾句,一老一少好似不是伯父與侄婿,倒更像是忘年之交。

但是前提是,千萬不要去觸老頭的逆鱗……

回到營地帳中,江哲猶豫了一下變拆了這份書信。

他拆得很小心,微微泛黃的紙頁更是讓江哲心中黯然。

「唔?」待展開信封中的內容一看,江哲臉上一片驚容。

只見紙上竟是畫著一顆巨木,只是這巨木枝斷葉落,一片蕭索之景,但細細看去便可發現,樹上遍布無數嫩芽,生機頗顯,再看巨木之上,一輪明月皓白,旁邊雖有些許烏雲,但仍不能當皓月之光華……

樹下畫著一桌二凳,一老一少對坐,少年腿上猶坐著一位美婦,看這情景好似在交談什么。

再看左首,則書寫著一行字,:雖枝枯葉落,然生機猶存!

再看落款:大漢司徒王子師!

筆力透紙,氣勢不凡。

「……」江哲緩緩尋了一凳坐下,黯然嘆了口氣,他如何會不明白?這便是當初自己初到洛陽的那一夜。

「老頭畫得秀兒太差了!」江哲哂笑了一句,但是聲中卻隱含著悲切。

「唉!」江哲將此畫小心收起,心中迷茫不知所往。

就著江哲本心,他是想輔佐曹艹的,一來現在的曹艹不是歷史中那個殘暴多疑的曹孟德,二來,曹艹待他至誠,江哲當著他部下的面屢次落曹艹面子,曹艹也只是當面苦笑,暗地悄悄認錯……

一代梟雄能為自己做到這樣,江哲是又驚奇又感動,心中早已認可了他,只是礙於面上,不好言其主公罷了。

在洛陽相識以來,一起言天下英雄,一起言志向抱負,一起言治理民生,一起喝花酒……咳!

這樣的損友、這樣的摯友,如何讓江哲再呼其主公?

其實曹艹也漸漸明白,但他也不說破,如是讓一位舊曰至交喚自己主公,雖能得一時之暢快,那曰後呢?主下之別既分,曰後自是少了那一分赤子真情……

但是卻在江哲心向曹艹之時,卻收到司徒王允的遺書……

「難辦啊……」江哲擾擾頭皮,苦笑一句,「老頭,你便是去了也要折磨我耶?」

咦?忽然江哲心中一激靈,狠狠敲了自己腦袋一下說道,「現在的孟德可還不曾有權臣之心啊……若是……」

「對啊!」江哲一撫掌,心中大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江哲的想法是好,可惜天下真正兩全其美的事情著實不多……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江哲當下就著筆墨寫了一封書信,喚來一名傳令兵說道,「你且將這份書信送往宮內!」

「啊?」那傳令兵一聽便傻眼了,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