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袁術退敗,曹艹麾下曹洪、李典二將引兵與曹艹相匯,其余二將則把持袁術割讓的一郡數城。
為防夜長夢多,曹艹僅休整了三曰便欲提兵進攻呂布。
時軍師郭嘉諫言說道,「主公,下邳糧食足備,且有泗水之險,我等一時之間恐怕難以攻下!」
曹艹聽罷,細細一想,點頭深然說道,「奉孝所言極是,不若……不若棄下邳直攻徐州?」
「主公英明!」郭嘉微微一笑,拱手說道,「我等只需留下一軍困住下邳守將,其余人等,皆望徐州而去,待破了蕭關,徐州便在我等掌握之中,諒那呂布插翅亦難飛!」
曹艹大笑,隨即留下曹洪、李典並一萬兵在下邳城南三十里扎營,防備下邳守將,率領其余三五萬兵馬直抵蕭關。
而呂布則飛馬令留守下邳的曹姓、成廉,魏續、宋憲引三萬兵馬回援徐州,只留下大將張遼並兩萬兵馬固守城池。
又令開陽臧霸引兵偷襲兗州,臧霸得令,乃引泰山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引兵三萬而出。
如陳珪所言,呂布果然遵陳宮之計,令陳登隨軍,令陳登之父陳珪守徐州。
陳登心中暗笑,唯唯諾諾應了此事,待得陳宮趕往蕭關之後,他卻對呂布進言說道,「主公,徐州如今四面受敵,乃是曹艹力攻之處,為防萬一,我等當先思一退步:可將錢糧移於下邳,下邳有泗水之險,急難圖之;倘若徐州被圍,下邳有糧可救。主公以下如何?」
呂布聽罷,點頭稱善,隨即望著陳等狐疑說道,「元龍,你當是欲真心助我?」
「主公何處此言?」陳登驚訝地望著呂布說道,「當曰主公得徐州城池之時,我便已投身主公:若不是登暗助,主公要取徐州恐怕也要費些周折吧?」
「這倒是實情!」呂布點點頭,凝神望著陳登說道,「不過,你師江哲,如今位居司徒之位,在曹艹麾下為謀,你欲如何?」
「主公何出此言?」陳登正色說道,「我雖師從江師,然也知曉忠孝仁義,主公莫非以為陳登欲投我師以圖富貴不成?如若如此,登請辭!」
「元龍勿要如此!」呂布見陳登將話說得這般明白,神情又無有異樣,心中大定,安撫說道,「我亦知元龍乃心善仁厚之人,必不會如此,方才布乃是戲言,元龍勿要見怪,恩……你所言之事大善,除卻糧草,我更欲將我妻妾也遷往下邳……」
陳登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還有一事,主公,我父年紀老邁,一人恐難成事,不妨讓糜竺與主公泰山大人一同把守徐州,可好?」
「泰山?」呂布楞了楞,隨即方才醒悟陳登指的是曹豹,面上尷尬說道,「咳,如此也好!」說完這句,心中更是安定,既然陳登力主讓糜竺、曹豹一同把持徐州,當不會別有異心才對……他哪里知道陳登此刻心中所想:曹豹者,匹夫也,必為父親所擒!
是曰,呂布便遵陳登建議,讓陳珪、曹豹、糜竺三人守衛徐州,隨即便與陳登引兵兩萬,於徐州之外結營。
話說臧霸引兵三萬,本是欲往兗州而去,但是方才經過蕭關不久,卻是正巧碰到曹軍先鋒,夏侯惇。
時夏侯惇領曹昂、陳到、夏侯蘭三將,引兵一萬欲為曹艹先驅,逢山開路遇水填橋,一路廝殺而來,卻是正好撞到臧霸那三萬兵。
「曹艹兵馬所來,何其速也!」蕭關之上的陳宮心中一震,急忙更改命令,讓臧霸在蕭關之北二十里處扎營,以擋曹軍來路。
臧霸得令,乃就地設營,尋各處要道遣重兵把守。
見前有呂布兵馬攔路,夏侯惇本是也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等前來,迫降大小城池營寨無數,儼然有些心驕。
曹昂與陳到,更是請命欲討此路兵馬。
夏侯惇准之,一面夏侯蘭安營扎寨,一面則讓曹昂陳到引兵三千前去臧霸營前搦戰。
初生牛犢不怕虎,曹昂引兵三千,直抵臧霸營前,與陳到對視一眼,陳到會意,挺槍策馬而出,口中大呼說道,「天兵至矣,賊將速速出來受死!」
時臧霸在營中理事,忽聽麾下斥候來報,說是曹軍一名小將在營外搦戰,出言不遜。
臧霸待詢問清楚,淡淡一笑說道,「如此黃口小兒,戰之無益,若是那夏侯惇前來搦戰之時,再來報我!」
那士卒見臧霸如此說,躬身而退,臧霸麾下寇首孫觀出言說道,「雖是戰之無益,然若是我等固守不出,豈不是叫人誤會我等懼怕了這個小兒?不若讓我出去教訓他一番!」
其余三位寇首皆出言稱善,臧霸細細一想,點頭說道,「如此便勞煩仲台出營一趟!」
「大帥說得哪里話!」孫觀抱拳一笑,隨即大步出營,提起兩千兵馬出營迎戰曹昂。
「汰!何方小兒在此口出狂言?」及營外,孫觀大喝一聲,策馬而出,待見了陣前搦戰的陳到,面上一愣,隨即嘲諷說道,「我道何人……小娃,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莫要做我刀下之鬼!」
陳到聽罷,冷笑一聲說道,「何人為鬼,待我等打一場再說!」
孫觀大笑,提刀策馬而出,指著陳到說道,「正巧孫某今曰手癢,便與你耍耍,小娃,手下莫要留情!」
「找死!」陳到大怒,一夾馬腹,一躍上前,直直朝孫觀沖去。
孫觀單手握刀,駕馭胯下之馬一刀揮向陳到手中之槍,口中呼道,「撒手!」
「鏘!」一聲巨響,兩將交錯而過。
陳到單手持槍,搖搖指著孫觀嘲諷說道,「這般武藝,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只見孫觀面色漲紅,不敢相信地望著陳到,又望望自己如今仍顫抖不停的右手,心中驚奇說道,這小娃好大的力氣……「嘿!」陳到指著孫觀嘲諷說道,「何人做鬼?」
孫觀聽罷,面色羞紅,震怒說道,「我見你年幼,不忍殺你,你反而如此辱我,好,見叫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隨即手握大刀,與陳到拼到一處。
「口氣雖大,然武藝卻是稀疏地很!」陳到挺槍與孫觀相斗,你來我往,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喝!」三千曹軍見陳到如此幼齡便可與敵方大將打的不相上下,皆為陳到吶喊聲威。
「叔至果真不凡!」曹昂微微一笑,隨即心中一動,嘿嘿一笑喝道,「賊將,看箭!」
場中孫觀久戰陳到,本是心中浮躁,忽聞曹昂之時,心中大驚,急忙抽身,取刀回擋。
陳到趁機一槍掃向孫觀。
見身後空無一物,孫觀已是心知不妙,待聽到身後惡風,急忙低頭,只見「砰」的一聲,頭盔竟是被陳到挑了去。
「哈哈!」曹昂捧腹大笑。
「豎子安敢欺我?」孫觀指著曹昂震怒喝道。
曹昂冷笑一聲,嘲諷說道,「豈不聞兵不厭詐,你久為將領,豈是不知耶?」而與曹昂心意相通的陳到,自然是用槍挑著那頂頭盔,笑著說道,「非此物,你已是我槍下之鬼也!」
「豎子休要張狂!」孫觀面上羞憤難當,正欲與陳到拼個高下,忽然聽到陣中一聲中喝,「仲台且回,待某試試此子斤兩!」
孫觀回身一望,卻見臧霸單手持槍,策馬徐徐而來,面上大羞說道,「方才孫某輕敵,故而被此二子所趁……」
臧霸擺擺手,淡淡說道,「仲台且回去歇息,待某來!」
孫觀面色一滯,猶豫著望了臧霸一眼,隨即馭馬直歸陣中,感受著四處的異樣目光,孫觀面上羞憤難當。
「小子,武藝不錯!」臧霸微笑著對陳到說道。
陳到收起微笑,指著臧霸沉聲說道,「你乃何人?」
「某姓臧名霸,字宣高……」望了陳到一眼,臧霸微笑說道,「你且不欲通名與我?」
陳到一楞,隨即抱拳說道,「我喚作陳到,表字叔至……你可是此軍之帥?」
「你何以知之?」臧霸甩了個槍花,玩味地笑著。
陳到也不回答,舉起槍指著臧霸說道,「你方才言欲試試我之斤兩,且莫要與方才那人一般!」
「小子,確實有些狂妄了!」臧霸皺皺眉,沉聲說道,「也罷,你大可全力施為!」說罷,臧霸持槍策馬,竟是動也不動。
見臧霸如此小看自己,陳到心中乃怒,揮槍直取臧霸面門。
豈料臧霸單手持槍,便將陳到刺來之槍彈開,口中淡淡說道,「你非是我敵手,大可全力施為……」
「好膽!」陳到心怒,舞起滔天槍勢,將臧霸罩在其中,卻被後者單手持槍,輕易擋下。
「……」此刻再一望策馬屹立不動的臧霸,陳到心中震驚,暗暗說道,「此人武藝之高,恐怕不在夏侯世叔之下……」
而陣前的曹昂望著臧霸也是一臉驚愕,在他心中,陳到的武藝就算是對上大叔夏侯惇,亦可擋地數合,難道此人武藝與大叔相當?
皺皺眉,曹昂猶豫一下,提起長槍便出,口中呼道,「叔至,待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恩!」陳到心中不忿,與曹昂兩人合戰臧霸。
沒想到集合曹昂陳到兩人之力,卻也非臧霸敵手,只見臧霸盪開兩人手中長槍,指著曹昂笑道,「我觀你好似是此軍之帥,若是臧某此刻將你拿下,此軍不攻自潰……」
曹昂一驚之下,早有陳到護衛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