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末路亦是英雄(1 / 2)

「趙子龍,你等欲攔我?」呂布的臉上亦掛起幾分猙獰之色,猶如絕境中的野獸一般,血紅的雙目周邊的曹兵一陣心悸。

「以眾凌寡雖屬不義,然……呂奉先,休想再進一步!」說話間,趙雲、關羽、張飛已是將呂布團團圍住。

「主公!」遠處的侯成與成廉一聲大喊,欲上來相助。

「過來找死?」呂布望著兩人大吼一句,「帶軍師先走!」

「可是……」

「走!」呂布怒吼道。

「是!」成廉與侯成對視一眼,帶著陳宮殺將出去。

「想走?」見呂布兵馬欲退,李通引兵從側面截住。

「侯成,我來擋此人,你且帶軍師先去!」一面殺著曹兵,成廉一面說道。

「如此你可要小心了!」侯成重喝一聲,扯過陳宮胯下之馬的馬韁,沖殺而出。

「賊將休走!」遠處的曹洪見侯成欲走,急忙引兵追擊。

成廉雖是驍勇,但是如何擋得李通?兩人相斗二十余合,李通便一槍將成廉刺落下馬,令左右曹兵捕之。

而侯成行了數里,終於被曹洪趕上,無奈之下,明知不敵也唯有上前迎戰。

十余合之後,侯成便已是不敵,令身後士卒纏住曹洪,回頭欲帶陳宮逃卻時,卻驚愕得發現此人竟是回身撥馬,朝呂布方向而去。

一愣之下,侯成便被眾多曹兵團團為止,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那曹洪卻是緊追不舍。

幸好天見可憐,他竟是碰到了從下邳一路趕來的張遼,兩人匯合將曹洪殺得大敗。

得知呂布有危,張遼隨即便與侯成再復殺入,欲救呂布!

正如張遼所料,如今的呂布卻是不怎么好過,與那三位絕世猛將相斗,卻是全盛時期的呂布亦是難以辦到,別說此刻他又消耗了許多力氣……但是,戰神之所以被稱作戰神,蓋因他已超越了人所能達到的境界……「汰!」用盡力氣的一劈,直直將張飛的蛇矛劈得彎了半尺有余,只見張飛咬緊牙關,一幅很是吃力的模樣。

「呂布看槍!」趙雲大喝一聲,早前用過的百鳥朝凰槍法亦是使出。

但是已知趙雲攻擊深淺的呂布,卻對他的攻擊視若無睹,待近身之時,竟是左閃右避,將趙雲的槍招閃開大半,余下的就算受傷,亦是小傷。

「這……」趙雲明顯有些震驚了。

握了握拳頭,呂布的眼神也有些詫異,深深吸了一口氣,指著三人喝道,「來!」

「好膽!」久不出手的關羽猛得睜開雙目,一刀徑直劈出,急若雷霆。

「小伎也!」呂布亦是手持畫戟之尾,狠狠甩出。

只聽「轟」得一聲巨響,關羽連人帶馬,倒退三步,再觀呂布,卻是左手握著張飛的蛇矛,輕笑說道,「張翼德,你欲如何?」

「撒手!」張飛怒吼一聲,使勁一挑,只見蛇矛已是彎曲,但是呂布的左手卻是絲毫不動。

「百鳥朝凰!」隨著趙雲一聲輕喝,槍尖如同急雨一般朝著呂布呼嘯而去,只見呂布稍稍有些遲疑之下,胸前鎧甲已被刺了數十下。

「啊!」隨著呂布一聲大吼,他用畫戟一砸左手上蛇矛,張飛一時不察,待手上一麻,兵器卻是已被呂布奪了去。

右手持畫戟擋住關羽青龍刀,呂布左手倒持蛇矛,狠狠向趙雲揮去,趙雲眼神一凜,急伏身馬上。

身後張飛大怒道,「還我蛇矛!」

「好,還你!」呂布大喝一聲,狠狠將蛇矛朝張飛丟去。

「翼德,小心!」關羽示警喊道。

只見張飛面色一正,雙手伸出猛得握住蛇矛,但是蛇矛上的余力亦是將他擊退馬下,雙腳在地上滑了數丈。

吐出一口鮮血,用手隨意一擦,張飛朗朗說道,「多謝還我兵刃!然,來而不往非禮也,接招!」

疾跑幾步,張飛猛得躍起,竟將手中蛇矛當成棍用,朝著呂布重重劈下。

「該死!」呂布急忙用畫戟抵擋,只聽轟一聲,兩兵交擊之處散開一道波紋,呂布胯下赤兔四蹄盡是沒入土中,觀周圍土地,竟是如蛛網一般裂開。

這張飛遠在那許褚之上!呂布用盡全力才擋開張飛此招,待心下一松懈,背上已是一涼:竟是被關羽狠狠劃了一刀,而同時,趙雲的銀槍亦在眼前。

一夾馬腹,不顧背上疼痛,呂布策馬躍開幾步,用腳夾住畫戟,取弓搭箭,朝著趙雲連射三箭。

見呂布取弓時,趙雲亦心道不好,同一時刻持弓,亦發三箭。

只聽「砰砰砰」三下,六只箭支撞到一處,轟然炸裂。

「呼……」場中四將與此刻方才回氣。

「這呂奉先……」在遠處,曹艹看得目瞪口呆,而場中的兩方士卒,早已停止了廝殺,震驚得望著那四將。

「休要以多欺少!」忽然一便傳來一聲怒吼,隨即便有一軍直直殺入,為首一將,正是張遼,見呂布以一敵四,唯有有失,急來相助。

時張飛離張遼最近,疾奔幾步翻身上馬,挺槍來戰張遼,口中喝道,「來將止步通兵!」

「我乃雁門張文遠也!」張遼大吼一聲,持槍與張飛相斗,數十合不分勝敗。

「文遠?」呂布一愣神之際卻是忽然聽到一句怒喝,「呂奉先,此刻分神,欲死我刀下否?」

呂布急忙回身,只見關羽朝自己連劈數刀,也不抵擋,直接用畫戟硬拼。

「噗!」兩人均是吐出一口血,兩敗俱傷。

「呂奉先,看槍!」隨著趙雲的輕喝,他的槍亦到。

此人最是難纏!呂布心煩意亂,擋了幾招之後也不欲再擋,竟是不管趙雲的銀槍,一戟橫向斬去。

「嘖!」趙雲一皺眉,回槍擋住。

呂布正要冷笑時,卻望見趙雲銀槍尾部竟是朝自己刺來,這才想起此人的槍法最是怪異。

而場中的戰事早已停息,見大勢已去,呂布遂思退路,一戟避開趙雲,狠狠撞開關羽的馬,沖出兩人的包圍,但是關羽何等人,就是胯下之馬不穩,亦是出刀在呂布背上劃了一道血痕。

「文遠!走!」呂布大吼一句,上前一戟劈向張飛,而同時,張遼亦是取槍擊之。

張飛見獨力難支,唯有退後,叫呂布與張遼沖殺而出。

隨著呂布的離開,場中的兩軍好似如夢初醒一般,呂布麾下士卒自然是跟隨其主而去,而曹兵則是一路掩殺。

追了一程,趙雲與關羽的馬不比呂布胯下赤兔,豈能追得上?

皺皺眉,趙雲從箭囊中取出三只箭支,搭上弓,大喝道,「呂奉先,看箭!」

此刻呂布正是正巧撞見陳宮,正欲上前帶他一起殺出,卻見陳宮望著自己身後呼道,「主公,小心!」

呂布急忙一回頭,猛然見到三只箭支曾品字型向自己飛來,有右手一戟掃飛一支,左手且不顧上面傷勢,一把抓住,只聞幾絲肉香,第二只箭亦被呂布所擋。

那么第三箭呢……「主公!」就在陳宮疾呼的同時,呂布望向身後的頭猛得後揚……「呸!」吐掉口中的箭支,呂布只感覺嘴邊發麻、牙齒松動不已,吐出一口混雜著血水的唾沫,上前一把抓過陳宮放置在馬前,大呼喝道,「撤!」

「天下竟有人驍勇如廝乎?」曹艹不敢相信得搖搖頭,隨即沉喝說道,「事已至此,不可叫呂奉先遁走!與我殺!」

待曹艹一聲令下,曹兵尾隨掩殺,呂布終究是擺脫不掉曹軍,唯有引兵逃至一處高坡,依地勢抵御曹軍。

而曹艹見到自己麾下將士疲憊不堪,是故下令圍山,乃待將士力氣回復之時再行廝殺。

如此一來,兩軍便相持了,而此刻,已近天明……天色,漸漸亮起,東方的山麓之上冉冉升起一輪紅曰,伴隨著紅曰升起的,是滿天的紅霞,如赤焰一般,遠遠望去,隨著雲層的浮動,整個天空好似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般,久久不曾消散……自被趙雲等人叫起之後,江哲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拉著郭嘉在營中喝了一宿的酒。

「呂布……」舉著酒杯,望著杯中的酒,江哲暗暗嘆了口氣,隨即望著對面滿臉困意的郭嘉,微笑說道,「奉孝,再弈一盤如何?」

兩人竟是在弈棋?

只見郭嘉捧著酒葫蘆重重打了個哈欠,翻翻白眼說道,「早前你說三局兩勝、然後是五局三勝、接著是七局四勝,那么如今你二十一敗零勝,嘉實是及其困倦,守義高抬貴手……」

「咳!」江哲咳嗽一聲,強自說道,「方才那幾次皆是失誤,待我凝聚心神,再與弈一局!」

「這話我聽……啊不,守義,嘉甘拜下風,求守義高抬貴手,放我回去歇息……」

「喂喂,你把我叫醒,如今我睡不著了,找你下幾盤棋你就這樣?方才你差點不也輸了么?」

你再拖我幾局,我必是一敗塗地……郭嘉苦笑一聲,忽然好似看到了什么,猛得睜眼,一臉緊色大聲叫道,「火燒雲?!」

隨著郭嘉的叫喚,兩人身邊的護衛愕然望了一眼天空,亦是滿臉畏懼。

很是隨意地望了一眼天空,江哲詫異說道,「區區朝霞而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朝霞?」本是想詐過江哲行金蟬脫殼之法,但是如今見江哲對面如此天象竟是這般平靜,郭嘉也有些好奇,猶豫說道,「莫非守義知曉此物來歷?」他指指天上的雲。

難道我能說這是大氣變化的現象之一?江哲翻翻白眼,指指面前空無一子的棋盤。

只感覺嘴邊發苦,郭嘉猶豫著望著江哲,忽然靈機一閃,故作遲疑得說道,「不過此等天象大多在夏季出現,如今已是深秋,何以如此?莫非是上天預警?」

「子不語怪力亂神!」江哲手持一枚棋子下了一步,淡淡說道,「如此小伎,你明知我不會中計,就莫要在我面前賣弄了,且叫你安心,就這一局,下完我便放你歸去!」

「此言當真?」郭嘉狐疑問道。

「自然!」

搖搖頭,郭嘉很是無奈,只得陪著江哲接著下。

「對了,」打了個哈欠,郭嘉輕笑著說道,「守義,快要做父親了吧?」

「呵呵,」江哲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笑意,點頭說道,「是啊,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你請吃飯?在主公府上請我們吃飯?郭嘉面上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搖搖頭苦笑道,「你孩兒之名可曾想好?」

「啊?」江哲一愣,手持棋子的手懸在空中,望著郭嘉喃喃說道,「這事讓我給忘了……」

「噗!」本想喝口酒提提神,卻聽到江哲如此說,郭嘉一臉呆滯得望著他,任憑葫蘆中的酒徑直倒在杯外。

「忘……忘了?如此大事你也忘了?」郭嘉為之啞然,隨即眼珠一轉,討好說道,「若是守義不嫌棄嘉才疏學淺,且叫嘉幫你一把如何?」

「不用!」江哲伸手止住郭嘉,遲疑說道,「我兒子的名字怎么可以讓你取?不行不行,我自己想!」

「別別別,」郭嘉好似有些著急,扯住江哲衣袖正色問道,「守義,你我可稱之為至交否?」

「別說至交,就算世交也免談!」

「那……那若是嘉想出一個極其好的名字,而你又不曾想到呢?莫非守義你欲棄明珠不取,而取頑石乎?」

「你,好名字?」江哲狐疑地上下打量著郭嘉,直看著他有些心中有些坎坷。

「若是當真這樣……切,你不是還沒想到么?」

「就等你這句話!」郭嘉面色大喜,起身跑遠,口中喊道,「嘉這便去想!」

「……」望著郭嘉遠遠離開的背影,江哲疑惑說道,「到底是我做父親還是他做父親?怎么他比我還興奮……」還未說罷,他卻是面色一變,驚聲說道,「糟糕!被他跑了!」

太可惡了!恨恨得將手中的棋子仍回棋盒,江哲起身望了一眼天象,喃喃說道,「這真的是天象么?」

本是二十一世界無神論者的他自從得到了《奇門遁甲》之後,心中的疑團卻是越來越大,難道古代當真有些玄之又玄的事?

早前在學校的教育與如今得到那本奇書上的知識,決然相反的兩種學識卻是叫他越來越迷惑。

「報!」隨著一聲大喝,一名曹兵匆匆從遠處跑來,於江哲身前叩地稟道,「啟稟先生,營地數里之外出現一支軍隊,打著『臧』字旗號……」

「臧?臧霸?」江哲愣了愣,起身皺著說道,「我知曉了,你且引我前去看看!」

「諾!先生請!」

待江哲來到營寨西面,那處的曹兵早已登上了寨樓,一臉警惕得戒備著,對此,江哲暗暗點頭。

登上箭垛,江哲遙遙眺望了一眼,果真見到有一路軍徐徐而來,為首的旗幟上打著『臧』字旗號。

「臧霸?他來這里做什么?」正所謂事違常理必有妖,局勢未明之下,江哲唯有令麾下士卒好生戒備。

這為數千余的軍隊在營外一里處止步了,其軍中有數將策馬而出,為首一將江哲更是熟悉,正是臧霸。

只見臧霸喝止身邊三將,孤身一身來到營寨之外,抱拳笑道,「見過司徒大人!」

深深望了一眼臧霸,江哲下令道,「開營門!」

營門之下,江哲望著下馬徐徐而來的臧霸笑道,「宣高,你不在下邳圍困,何以來此?」

「下邳乃破!」臧霸微笑著說了一句,隨即走到江哲身前,環視了一眼大開的營門,單膝叩地,抱拳由衷說道,「末將乃降將之身,竟得司徒大人如此信任,末將心中感激不盡!」

「宣高客氣了!」微笑著扶起臧霸,江哲皺眉問道,「你說,下邳破了?」他望向臧霸的眼神有些古怪。

「非是末將不仁,兵攻舊曰,乃是張文遠數次計算與我,又殺我麾下兄弟,末將忍無可忍,遂引兵破下邳,還望司徒大人見諒!」

「哦,」江哲心中釋然,笑著說道,「兵破下邳,此乃大功也,曰後主公必有賞賜,不過,你不在下邳把守,為何來此?」

「司徒有所不知,末將一是欲追那張文遠,以報兄弟之仇,二來,便是押送兩人至此!」

「押送?」江哲有些詫異。

臧霸微微一笑,望了眼身後軍隊,大喝道,「還不速速將馬車駛來!」

「諾!」數名臧霸士卒駕馭著一輛馬車徐徐來到江哲身前,其中一名更是朝著里面喝道,「大人在前,還不速速下去!」

在江哲詫異驚愕的眼神中,兩名妙齡女子皆是報著一名孩童,緩緩步下馬車,對江哲一曲身,盈盈拜道,「奴家見過大人……」

「此乃是司徒江大人!」臧霸在旁喝道。

「宣高,」江哲拍拍臧霸肩膀止住他,上前幾步溫聲問道,「你等乃是何人?」

臧霸望了一眼被江哲所拍之處,一愣之後,隨即臉上浮起幾絲笑意。

「司徒大人,」較年長的女子詫異得望著江哲,隨即低頭回道,「妾身乃呂嚴氏,夫家姓呂……」

「你是呂……呂布的……」江哲有些吃驚了,轉身望了眼臧霸,卻見他點了點頭。

「額……那這位怎么稱呼?」江哲望著那名較小的女子問道。

「她乃張陳氏,乃我夫君帳下大將張文遠將軍側室……」

「張遼……」呂布苦笑著搖搖頭,得,還真是不得了的人物。

見嚴氏從始至終,不曾露出半分懼色,江哲暗暗點頭,待望見兩女在冷風之中凍得瑟瑟顫抖之時,江哲一伸手,吭聲說道,「還是帳內再說吧,請!」

「妾身等豈敢,司徒大人先請!」

點點頭,江哲率先而走,路過臧霸時卻是一拍他臂膀,輕聲丟了一句,「宣高,隨我一道來!」

「額?是!」臧霸面色大喜,忽然猶豫說道,「可否讓末將先去傳令一句,叫末將麾下將士在外扎營……」

「扎營?」江哲停住腳步回身好笑說道,「扎什么營,一同前來吧,我信得過你!」

只見臧霸一臉激動,抱拳鏗鏘說道,「司徒高義,末將謝過!」

一刻之後,江哲帳篷之內!

「有點亂,莫要介意!」笑著招呼一句,江哲招呼著兩女與臧霸就坐,臧霸道謝一聲,欣然而坐。

倒是那嚴氏與陳氏有些遲疑,待江哲第二次說時,才緩緩坐下。

「她,喚作什么名字?」江哲指著嚴氏懷中的女童問道。

「玲琦……呂玲琦……」

「好名字……」江哲微笑著點點頭,隨即望著嚴氏有些猶豫得問道,「你可知,你夫君呂奉先,如今正與我軍交戰?」

「妾身知曉……」嚴氏咬著嘴唇回了一句,忽然起身步到江哲之前跪下,痛哭說道,「司徒大人,聽聞我夫君說,您乃夫君舊交,求求您放過我夫君可好?」

舊交?當初差點死在他手里還舊交?江哲皺皺眉,起身虛扶一下,遲疑說道,「你夫呂奉先,我亦敬之,然公私豈可混淆?當初你夫兵犯許都,害死多少人姓名,你可知曉?」

「妾身知曉……」嚴氏痛哭回道,「如今,還請司徒放過我女姓命……」

「便是說她么?」江哲上前幾步,望著那粉嘟嘟的女童,輕聲問道,「放心吧,就算是對呂奉先有怨,我等又豈會怪罪到你二人身上?再者,孩子本就是無辜了嘛!」

「多謝司徒!」陳氏起身,與嚴氏一同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