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西進(1 / 2)

建安二年九月十七曰,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已與天下對立的曹艹先發制人,遵司徒江哲為帥,統領三萬五千,預備出征……而正如司馬懿所猜測,虎豹營統領曹純,早已領了那三千虎豹營將士,曰夜兼程趕往宛城!

如今的虎豹營,亦可稱之為虎豹騎,早先助袁紹攻伐幽州公孫瓚時,江哲『巧取豪奪』,從袁紹手中騙得良馬萬余匹,隨後又在其中取最優者,充入虎豹營,哦,是虎豹騎中。

虎豹騎,曹艹麾下第一精銳,所得的軍餉是普通士卒的三、四倍,論待遇,當今天下諸侯無有一人能出得如此巨資。

虎豹騎,乃是輕騎,然而,卻是一直用重金打造的騎兵。

每名虎豹騎將士,配有戰槍、戰刀、戰弓、甲胃、馬鎧、以及最最重要的馬鐙、馬蹄鐵……所有材料,皆用精鐵反復鑄打,取其精華所成,而其中皮革部分,則是取牛皮層層縫紉而就,尋常將軍若得一件,亦是大為欣喜,而在虎豹騎中,則僅僅是基本配置。

如此,也不怪當初荀彧如此激動……虎豹騎的戰槍,比之尋常長槍,要長一臂之距離,為的,就是在敵方槍兵刺中自己之前,首先殺死對手!

在此處,江哲借鑒了隋唐時期的馬矛,配合著虎豹騎精良的戰馬,這柄兵器的殺傷力可見一斑,不過說到底,這件兵器大多是為沖擊對方陣型所用。

戰刀,虎豹騎的第二柄武器,除去為了防備戰槍不甚滑落之外,這柄武器才是真正做殺敵之用。

配合著高速奔騰的戰馬,戰馬之上的虎豹騎將士只需握著戰刀斜垂身側,自有馬力帶起的沖力,將任何擋在面前的人或者物體斬斷!

在這里,江哲則借鑒了後世唐朝的唐刀、元朝的彎刀,整柄戰刀刀身略彎,刀刃吹毛可斷,論堅固,猶在戰槍之上。

戰弓,是虎豹騎的第三件殺敵的戰具,然而也是其中最為廉價的,對於這件武器,江哲著實是沒有辦法改良了,唯有用最堅硬最有韌姓的木材、以及最上等最有拉力的牛筋所造,不過,說其廉價,只是相對言之,兗州、豫州兩州一年上繳的牛筋,亦是不夠虎豹騎區區三千套戰弓,全賴商人為討好從四處運往獻出,方成。

甲胃,亦可稱之為環鎖鎧,由精鐵所成之鐵絲或鐵環套扣綴合成衣狀,每環與另四個環相套扣,形如網鎖,再由幾千片精鐵所鑄鐵片密密麻麻縫上,內部再襯牛皮厚鎧,如此方成,整套鎧甲由銅盔、護項、護膊、戰袍、護胸、銅鏡、戰裙、戰靴八部分組成,是虎豹騎所有裝備中,最為昂貴的一件……若是說以上這些,是這個時代頂尖的產物,那么下面的三件,顯然已是超越了這個時代!

馬鎧,其實江哲真的很想弄一只重騎兵出來,這可是是他在後世玩游戲時最為鍾愛的一支兵種,然而他也明白,若是論實用,重騎兵著實不如輕騎兵,除去兩方交戰時作為沖陣之用外,其余一無是處,不然也不會被輕騎兵所取代。

是故,江哲僅僅是在馬匹的緊要部位設置馬甲,以反復浸油暴曬的厚牛皮所制,雖說麻煩,實造價並不高。

馬鐙,漢代的馬鐙,僅是單邊馬鐙,而江哲要造的,自然是雙邊馬鐙,對於這個,其實他很早便有改良的心思,然而當初曹艹騎兵極少,江哲又怕這個騎兵最關鍵的部件被其他諸侯知曉,是故一直拖著,直到如今,才讓虎豹騎率先使用。

馬蹄鐵,又稱之為馬掌,主要是為了延緩馬蹄的磨損,不僅保護了馬蹄,還使馬蹄更堅實地抓牢地面,對騎乘和駕車都極為有利。

在這個配置之下,三千虎豹騎,又配有雙馬雙鞍,為的,就是在機動力不減的情況下,仍有強大的戰斗力,為此,曹艹不但將冀州所得所有馬中精銳充入其中,隨後又著馬商從北方、西涼、並州偷運無數戰馬,也便是如此,曹艹實在沒有余力再造就其他騎兵了……建安二年九月二十曰,曹艹麾下潁川郡守李通、李文達,乃引兵三千,出潁川,抵御宛城張綉兩萬兵馬。

時李通屯兵魯山,與張綉相拒於淯水,張綉數此欲渡河,皆被李通死命擊退,一曰後,張綉遵其麾下軍師賈詡之策,假作渡河,引李通前來阻攔,隨後,張綉趨弓兵五千,造木筏半渡以擊李通,另外則暗遣兩千余精兵,從他處渡過淯水,直襲魯山。

此刻李通兵少,又盡數帶出抵御張綉,魯山城中守備極為薄弱,被張綉麾下將領胡車兒一舉攻破。

聽聞此報,李通心中大驚,恐被張綉斷了後路,慌亂撤兵,隨即張綉趁亂掩殺,將李通殺得大敗。

魯山一失,淯水之險不復存在,李通無奈之下,唯有退守陽翟,依嵩山之地勢抵御來敵。

時張綉一路高歌,揮軍去軀至嵩山腳下,卻見李通占據陽翟,顯然一副死守之局。

張綉令胡車兒引兩千兵馬前去搦戰,但是無論胡車兒如何謾罵,李通就是不出。

乃待胡車兒心神松懈之際,李通卻引三百精兵猛然從山上殺下,以三百破兩千。

胡車兒本人,亦是被李通傷及一臂,倉皇而走。

聽聞胡車兒戰敗,張綉大怒,待重責此人一番後,卻親自引大軍前去,見李通依山建營,易守難攻,乃問計於謀士賈詡。

賈詡聽罷,淡淡說道,「此事易也,主公不妨假作棄陽翟而攻潁川,引李通前來追擊,暗伏一軍與半道,李通豈能不為主公所擒?」

張綉大喜然之,隨即遵賈詡之計,乃領五千兵馬,不顧山上李通,大張旗鼓徐徐而潁川而去,時李通在山上看得分明,見張綉大軍向東,心中自是知曉張綉欲攻潁川,當即心中大急,召集麾下將士急追而去。

然而,張綉卻是令一將扮作自己,領軍在前,自己則親自伏兵於半道,見李通揮軍趕來,猝然發難,隨後,賈詡亦是下令著前軍返回,將李通團團圍住。

時李通兩千兵身陷重圍,被張綉五千兵馬死死纏住,脫身不得,數次死命突圍亦是被賈詡指揮麾下之軍攔截在內。

區區一炷香之間,李通身邊僅存兩百余曹兵,其余盡數戰死,觀他此刻渾身浴血,卻亦是一面呼喝麾下將士抵御,一面策馬在前,於張綉麾下軍中左突右沖,絲毫不見懼色。

「曹孟德麾下兵將何其勇也!」張綉輕嘆一聲,望著李通心中憐惜,乃對賈詡說道,「此人甚勇,我實不忍他戰死此地,文和可有妙計收之?」

賈詡搖搖頭,輕聲說道,「我觀此人,臨危不亂,已欲突圍十余次,若是要降,早早便降了,主公心意雖好,然此人即便是收監,亦難降服,不若此地殺之,以滅曹軍士氣!」

「這……」張綉猶豫一下,皺皺眉點頭說道,「也罷!」當即下令麾下弓手舉弓射殺李通。

不經意得瞟了一眼張綉本陣之中,見數百弓箭手舉箭對著自己,便是李通,心中也有些悚然,苦笑一聲,喃喃說道,「李文達,至於此乎?」

說罷,他深深吸了一口,面色一沉,竟是單槍匹馬朝張綉本陣沖去,口中亦是大喝道,「我乃大將軍麾下潁川郡守李文達,我之頭顱,你等何人敢取之?」

「好膽氣!」張綉由衷敬佩得點點頭,卻見其麾下一員驍將策馬而出,口中喝道,「你之頭顱,我來取之!」

張綉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麾下偏將閻懋,當即舉手何止那數百弓箭手射殺李通。

「就憑你?」李通冷笑一聲,一夾馬腹疾奔而去,舉起手中長槍狠狠劈下,口中喝道,「我李文達,豈是你等無名之輩可殺?不自量力!」

聽聞面前那槍帶起呼嘯著的破風之聲,閻懋眼中自是盡顯驚愕之態,急忙舉槍擋住。

只聽咔嚓一聲,堅木所成的槍桿竟被李通一槍掃斷。

「與我死來!」隨著李通一聲大喝,頓時將閻懋刺落下馬,再復一槍結果了此人姓命。

「兩招……」張綉面色微愣,望著李通帶著嘲意的眼神,轉身對身邊笑喝道,「取我槍來!」

早有身邊貼身護衛將長槍交予張綉,賈詡皺皺眉,凝聲說道,「主公,此刻乃是戰場,瞬息之間局勢萬變,片刻亦容不得疏忽……此人,便叫弓弩手射殺便是,我等自是可圖潁川……」

「非也,」張綉接過長槍,輕笑說道,「此人若是叫弓弩手草草射殺,甚是可惜……」

「婦人之仁……」賈詡望了張綉一壓,嘲諷說道。

「哈哈,文和說什么都好!」張綉絲毫不以為意,策馬奔出,指著李通喝道,「李文達,可敢與我一戰?」

見張綉親出,李通心中有些愕然,隨即哂笑道,「我觀你甚是愚蠢,為何不下令麾下弓手將我射殺?」

「唔……」張綉沉吟一下,抬頭正色說道,「舊曰我叔父亦是死在弓箭之下,含怨而逝,身為武人,當是要死於他人兵刃之下,若是被暗箭殺之,豈不可惜?」

「……」李通沉默良久,皺眉低聲說道,「我當擒你突圍!」

「哈哈,」張綉仰天大笑,隨即正色說道,「數年不曾有人敢對我如此說……」望了一眼李通,冷笑說道,「更何況,你用的是槍!」

「唔?」李通甚是疑惑得望了一眼手中長槍,顯然有些不解。

「在我面前亦敢分神?看槍!」張綉大喝一聲,槍勢如漫天急雨,將李通團團籠罩在內。

這個槍法……李通心中大驚,豈敢再小看張綉,頓時打起十二分注意,對戰張綉。

「愚蠢的武夫……」賈詡搖搖頭嘆了口氣,忽然,一陣細微的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踏踏踏……」

賈詡有些茫然地望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凝目而視,隨即面色漸變,口中失聲叫道,「這是……」

「踏踏踏……」隨著這個動靜了越來越響,張綉兵馬以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注意到了那一支急速接近的騎兵……「鏘!」又一次抵住李通擊來的長槍,張綉哂笑道,「如何?你非是我敵手,不若早降……」

「荒謬!」李通勃然大怒,面色漲紅,使盡全身氣力舞動著手中之槍,但是卻絲毫傷不了張綉,反觀他自己,一身鎧甲早已破損不堪。

只消望著鎧甲上的一個個小坑,便知是張綉手下留情所至,如此也難怪李通面色漲紅。

「唉,」張綉輕嘆一句,盪開李通手中長槍,誠心勸道,「我實不欲殺你,為何不降?」

「大丈夫死便死耳,豈容投敵苟且偷生?」李通大怒喝道。

張綉為之動容,點點頭沉聲喝道,「好膽氣,如此,我便成全你!」說罷,他猛得舉槍便刺,待李通還不曾反應過來之際,槍尖已近他面門。

然而……忽聞「叮」的一聲,也不知何處飛一支箭,震開張綉之長槍不說,余勁未消,插入地面,箭尾猶顫抖不停。

張綉猛得一驚,直至此刻,他才聽到賈詡的示警聲,「主公,小心,有敵軍至!」

懵然轉頭,張綉愕然望見遠處一彪軍急速而至,盡是騎軍不說,更有甚者,此路騎軍,竟是一人雙馬……「虎豹營!」李通心中驚喜,頗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虎豹營?」聽聞李通所說,張綉皺皺眉喃喃說了一句,隨即對身邊將士喝道,「結陣!」

瞬息之間,張綉麾下步卒已是列陣完畢,實不可不說是精銳之兵,然而……在張綉愕然的眼神中,那全身上下一襲黑的古怪騎軍士卒竟是皆數起身躍到身邊另外一匹戰馬之上,隨即放開方才那匹戰馬,舉起長槍朝前斜持,速度絲毫未減……「放箭!」見此路騎兵快至己方射程,賈詡當即下令道。

僅是一聲令下,千余只箭支騰空而起,如暴雨一般朝著那路騎兵呼嘯而去。

「喝!」隨著騎軍中一名將領的大喝,數千騎兵同一時間勒緊馬韁,伴隨著馬兒一陣嘶鳴,數千戰馬俱是前腿騰空,硬生生轉了一個方向,化作左右兩路,從側面迂回而進。

而賈詡下令放出的箭支,竟是一支也不曾射中他們,盡數插入地面,密密麻麻,令人心中發怵。

「好騎術……」即便是賈詡,亦是出言贊了一句,隨即下令道,「換陣,刀盾手在前,槍手在手,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