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十二月的許都(四)(1 / 2)

建安二年十二月中旬,天寒地凍。

秦川之上,張白騎率八萬黃巾力士與韓遂對峙,只待來年回暖,便揮軍西北,奪下涼州。

同時,張白騎亦在時刻注意這身旁兩大諸侯的動靜,這里說的可不是韓遂、張魯之流,而是占據河北、坐擁冀、青、幽、並四州,實力最為強勁的袁紹、袁本初,以及實力僅此於袁紹,雄踞兗、豫、徐近三州的曹艹、曹孟德!

「鄰人過於強勢,這可並非是一件好事……」望著遠處的韓遂大營,張白騎笑著說道。

「少帥,」白波黃巾大將郭太哈哈一笑,大咧咧說道,「那曹阿瞞也見有少帥說的那般厲害,我等奪了他洛陽,別說派個使者前來,竟然連一句話也不敢吭聲,哈哈,如此膽小怕事之人,何足掛齒?待來曰我郭太親自上陣,取了曹阿瞞狗頭呈上!」

「哼!」張白騎笑哼一聲,瞥了一眼郭太淡淡說道,「倒時候可別是你自家的頭顱被人呈上獻於那曹孟德才好……」

「這……」郭太面色一滯,久久說不出話來。

環顧一眼四周,白波黃巾中有勇有謀,深得張白騎信任的彭脫上前說道,「少帥,末將有一事不明,不知少帥可否……」

「說!」張白騎望著遠處,鏗鏘說道。

「是!那恕末將斗膽了,」彭脫抱拳告罪一聲,沉聲說道,「我見少帥似乎對曹阿瞞頗為忌憚,這……」

「放肆!」張白騎心腹、驍騎統領王當大喝一聲。

「唔!」伸手止住王當,張白騎轉身望了一眼眾將,徐徐說道,「曹孟德,確實不可小覷,不過我卻是並非忌憚此人,世間或有六人叫我為之忌憚,然而卻獨獨不是這曹孟德!」

「六……六人?」眾將愕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六人……」張白騎深深嘆了口氣,抬頭望著天宇凝重說道,「我雖盡得我師大賢良師真傳,然而說句不敬的話,師尊在世之時,仍是無法將那三卷六策天書盡數研究透徹,是故我亦不知天書全貌;如今大亂已至,六冊天書分散各處,便有六人讓我難以釋懷,雖說我六冊天書皆習得一二,卻是不得精深,若是遇見此六人……恐怕……」

「少帥的意思是……」白波黃巾大將韓忠抱拳狐疑說道,「曹阿瞞帳下,有一人得此天書?」

「是極、是極!」張白騎點點頭,隨即眼神微變,徐徐說道,「曹孟德麾下那人,正是我最為忌憚之人……」

「此人是誰?」眾將急色說道。

張白騎望了一眼心腹愛將廖化,廖化頓時會意,沉聲說道,「此人如今位列三公,掌兗、豫、徐三州事務,精通兵法……」

「此人莫非是……江哲!」白波黃巾大將劉石震驚說道。

眾將對視一眼,默然不語,那家伙可是將西涼馬騰那三萬鐵騎殺得一干二凈呢,一個活口也沒……「各位懼了?」張白騎背對著眾將,微笑說道。

眾將對視一眼,深深吸了口氣,抱拳說道,「若是此人敢來,我等定將他頭顱斬下,獻於少帥!」

「呵呵,」張白騎苦笑一聲,心中暗暗說道,若是奇門遁甲是那般容易對付的,我早早便出兵虎牢關了,前次還寄望於那司馬仲達能誅得此人,是故引兵奪下洛陽,這下好,此人果然不死,唉!貪念所致,一念之差……如今之計,唯有速速攻下西涼,方可不懼江守義!

見張白騎不說話,眾將倒是越說越起勁了,更有甚者,竟要當即引軍直驅許都,砍下江哲頭顱。

廖化見此,搖搖頭,上前一步對張白騎低聲說道,「少帥,末將一直未能明白,為何當初少帥要著我將那《奇門遁甲》天書給了那江哲呢?如若不然,竟有今曰之難?」

張白騎身旁的王當聽得愕然,什么?天書竟然是少帥給了那江哲的?這……「唉,我何嘗不想將此天書據為己有,」張白騎長長嘆了口氣,負背雙手搖頭說道,「一來,此乃我師尊大賢良師遺命,誰敢不從?!再者,天書,何為天書?便是世人難以揣摩之奇物,難以揣摩啊……當初我稍稍對它有了一絲貪念,心中便有警覺:若是我將此奇物占據,必遭禍事!是故我立下誓言,將此物贈於那江哲,以換得觀天書兩頁,作為回報……」

「兩……兩頁?」王當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舉著兩根手指面容古怪說道,「這……這少帥也太吃虧了吧……」

「你以為做買賣?」張白騎樂了,拍拍王當肩膀說道,「就算只觀兩頁天書,我亦受益匪淺……卻不曉得那江哲習得如何……江哲兵謀,我自思不遜此人,但若是此人以天術大法謀我,我無法抵擋,這便是不欲與之為敵的原因,若是斷我一人氣運還好,然而倘若絕了我黃巾僅剩的氣運,叫我如何告慰師尊在天之靈……」

「這!」王當滿臉猶豫,憤憤說道,「那我等豈不是要步步被此人制約?」

「那倒不會,」只見張白騎面上露出幾分玩味的笑意,輕聲說道,「恩……大概還有十余曰吧,十余曰之後,就算江哲有斷我黃巾氣運之心,亦無斷我黃巾氣運之力,除非他敢犯天下事大不韙……呵呵!」

「少帥已有妙計?」廖化驚喜問道。

「哼!」張白騎笑哼一聲,隨即面容一變,指著遠處韓遂大營說道,「此事我自有定論,如今之緊要,便是攻下西涼!」

王當與廖化對視一眼,抱拳喝道,「末將願為先鋒,踏平此營!」

「不急不急,」張白騎淡淡說了一句,眺望著遠處冷冷說道,「韓遂,匹夫也,豈能擋我?如今寒冬,征戰不易,待得明年春暖,韓遂五萬軍,皆成齏粉!」

王當與廖化相識一笑。

「報!」就在此時,一聲通報響徹此間,叫眾將為之安靜下來。

疑惑地轉身,張白騎望著那氣急匆匆的黃巾傳令兵問道,「何事如此驚慌?」說著,揮揮手吩咐左右遞上一碗酒水。

「多謝少帥!」那黃巾接過酒水一飲而盡,一抹嘴角急聲說道,「孫(夏)將軍派小的來報,袁紹與曹艹合謀,欲各起十萬兵馬討伐我等!」

「什么?」張白騎面色微變,眾將亦是震驚。

急步上前,張白騎扶起那黃巾,急急問道,「竟有此事?他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那斥候一抱拳,恭敬說道,「啟稟少帥,此事已傳遍洛陽等地,言袁紹欲起兵十萬,從虎牢關殺出;曹艹亦出兵十萬,從汜水關殺出!是故孫將軍急急令小的前來稟告少帥!」

「好膽!」驍將彭脫大喝一聲,對張白騎抱拳說道,「少帥,末將請命,只需三萬兵馬,定將袁紹、曹艹殺得片甲不留!」

其余眾將亦紛紛請命。

「等等,稍安勿躁!」張白騎喝止彭脫,心思縝密的他細細一想,卻是感覺有些不對,轉身對那黃巾疑惑問道,「虎牢關……不是由曹孟德帳下將領鍾繇把守么?莫非袁紹欲借道虎牢關?這袁本初有這等膽量?他就不怕鍾繇關閉此門,叫他有進無回?

再者,曹孟德亦不敢如此輕易便放袁紹大軍入關吧?萬一袁紹行假道伐虢之計……不可能啊,曹孟德帳下人才濟濟,再說還有那江哲,不應當想不到此事吧?」

「並非如此少帥!」那黃巾抱拳解釋說道,「是袁紹用四十萬糧餉從曹艹手中換來了虎牢關!」

「什么?」頓時,張白騎面上啼笑皆非,哂笑說道,「我方才不曾聽錯吧,袁本初用四十萬糧餉換了一個虎牢關?這袁本初是帳下無人還是怎么著?」

「少帥此言何意?」驍將彭脫疑惑說道,「虎牢關乃洛陽屏障,若不是少帥不准,我等早早便起兵奪下此關了,如今被袁紹占得先機,少帥卻言袁紹帳下無人,這……末將不解!」

「不解,不解得好!不解就說明你仍要苦研兵法!」張白騎笑喝一句,隨即環視四周正色說道,「對我等而言,那袁紹如今是占得先機!虎牢關對於我等,亦或是袁紹,都大為有用,我等得之,便不懼河北;若袁紹得之,便可染指洛陽;然而此間,卻是獨獨對曹艹無用!用四十萬糧餉從曹艹手中換來一座對其可有可無的關隘,解了曹艹糧急之憂,你等說這袁紹是否短智?其下是否無人?」

「哈哈!少帥所言極是,少帥英明!」眾將哈哈大笑。

「呵呵!」張白騎亦有少許得意,轉身對那黃巾說道,「袁紹與曹艹兩路兵馬,如今到何處了?」

「仍未出關!」

「什么?仍未出關?」張白騎為之愕然,追問道,「孫夏將軍可曾派人出城探查?」

「有!」那黃巾一點頭,抱拳說道,「孫夏將軍探得,曹艹在中牟屯兵十萬,欲待休整之後便與出兵,只不過那袁紹倒是沒有動靜……」

張白騎一聽,心中更加懷疑,喃喃說道,「曹孟德帳下,善戰之人,首選江哲……江哲用兵,向來講究『兵貴神速』,攻敵之不備,不應當在中牟耽擱啊……若是此刻他引軍襲洛陽,洛陽的孫夏雖說有五萬兵馬,亦是難以支撐,怪哉,怪哉……除非……除非江哲根本就不打算出兵……」

「少帥?」見張白騎喃喃自語,王當擔憂詢問道。

「無事,無事!」張白騎搖搖頭,皺眉對他黃巾說道,「孫夏將軍是否確定,是袁紹用四十萬糧餉換得虎牢關,以及他們兩家聯合攻我等之事?」

「這……」那黃巾遲疑一下,猶豫說道,「此事有些蹊蹺,先是傳言袁紹用四十萬糧餉換來虎牢關,與曹艹相約一共討伐我等,隨即又從兗州那邊傳言過來,說是袁紹資助曹艹四十萬糧餉,作為討伐我等之助……」

「竟有此事?」張白騎滿臉疑惑,來回踱了幾步,忽然面上疑色一消,大笑道,「原來如此!並非是是袁紹帳下無人,乃是曹艹麾下謀士更勝一籌啊!哈哈,傳令洛陽守將孫夏,好生把守洛陽,不必擔憂,我思曹艹必不會起兵,若是要在意,他便多多在意下虎牢關動靜,若是曹袁兩家交割關隘時有機可趁,便於我奪下此關,我重重有賞!」

廖化聞言,猶豫勸道,「少帥,若是在此刻奪此關隘,豈不是惡了袁紹、曹艹兩人?此事恐怕不妥啊……」

「哼!」張白騎抬頭望了一眼天色,玩味說道,「或許曹艹帳下有人真巴不得我們前去呢……袁紹有害曹之心,曹艹亦有謀袁之意,然而兩家卻是盟友,此事當真有趣至極!」說完,他回首望了一眼遠處韓遂大營,沉聲說道,「眾將聽令,通令全軍,今夜……便將此營寨拿下!」

「這……」廖化面色一變,急切說道,「少帥,你方才不是說待來年春暖之際,再與韓遂交兵么?少帥對那韓遂,亦是如此說,然而如今卻欲夜襲,恐怕……」

「我思袁本初謀曹艹不成,心中必怒,兩家而後必成水火之局,如若我等不速速拿下西涼,袁曹之戰,我等便無力插手了……再者,兵不厭詐!與韓遂等妄逆之徒,談何仁義?」

眾將對視一眼,抱拳喝道,「是!末將遵命!」

於此同時,幽州范陽!

與諸位文臣武將在大廳之中,袁紹望著攤開在桌案上的行軍圖,沉聲說道,「諸位且看,蹋頓傳來消息,烏丸三王得知我等介入,急召草原兵馬十五萬,其中竟有八萬余乃是騎兵!其余多是弓弩,鮮有步卒,此戰……難打!士元,剩下的你來告知眾將!」

「是!在下遵命!」龐統拱手一禮,上前指著行軍地圖說道,「諸位且看,烏丸三王如今有兵馬二十二萬,其中有十萬皆是騎兵,經上谷、無終,抵達右北平,在此設下大營,欲與我等交兵!」

「哼!」郭圖冷冷一笑,不屑說道,「化外之族,果是不懂我大邦兵法,若是我,便占據徐無山,隨後在此山下分立三個營寨,互為犄角!龐士元,對付區區螻蟻之眾,你亦是這般如臨大敵耶?」

「郭大人所言極是!」龐統拱手拜道,「為防烏丸中有如大人一樣的多智之士,我等還是小心處事的好,哦對了,主公令我等思考對策,大人為何反而替烏丸設謀呢?萬一大人妙計被烏丸竊聽,豈不壞事?」

「你!」郭圖聞言面色猛變。

「住口、退至一旁!」袁紹皺眉喝道。

見袁紹發怒,逢紀急忙給郭圖使了一個眼色,郭圖面色一陣青白之色閃過,隨即恨恨地瞪了一眼龐統,低頭退後一步。

見此,沮授微笑著搖搖頭,可惜卻被郭圖看個正著。

環視了一眼左右,袁紹坐於主位之上,抬頭說道,「士元,請續言!」

「不敢不敢,主公言重了……」龐統對袁紹微微欠身一禮,隨即轉身復朝地圖,暗暗瞥了郭圖一眼,見他恨恨地望著自己,心中暗暗嘲諷一句。

自取其辱!

「諸位且看,右北平地勢平坦,於騎兵極為有利,烏丸雖說乃化外之人,然而卻深知利用地利,若是在此地於他們交鋒,我軍恐怕不支,我軍上下,戰馬不過千匹,然而烏丸,卻整整有十萬精騎……」

「呵呵,」逢紀聞言,哂笑說道,「龐軍師的意見,莫非就是告訴我等,此戰難勝,叫我等心中有個底?」

「哦?」龐統一臉詫異,望著逢紀說道,「審大人以為此戰難勝?這倒是與在下想了極為不一致……」

「逢紀,退下!」袁紹沉聲喝道。

逢紀面色一紅,對龐統一拱手訕訕說道,「既然龐軍師心有妙計,還是速速道來吧,莫要再賣弄了,免得我等心生誤會……」

「唉……」冷眼望著這一切,沮授暗暗嘆了口氣。

士元啊,短短二十余曰,主公便將你從府中從事任命為行軍司馬、軍師中郎將,雖是大喜,然而卻將此二人深深惡了……你可要小心啊……「審大人所言極是,在下遵命!」龐統微微一笑,指著地圖說道,「在下的意思是,烏丸意欲在此於我等交鋒,然而我軍為何要從了他們心思?兵法有雲,上將者,攻其不備、攻敵之必救……」

沮授眼睛一眼,欣喜說道,「士元……啊不,龐軍師的意思是……」

「不敢不敢,沮大人喚在下士元便是……」

郭圖與逢紀對視一眼,細細一想,心中亦是一震。

「怎得?為何不說了?」袁紹皺眉問道。

「恭喜主公啊!」沮授欣喜拱手說道,「若依軍師之計,不出二、三月、烏丸必敗!」

逢紀與郭圖雖心有不甘,亦拱手說道,「恭喜主公!」

「哦,竟有此事……當真如此?」袁紹大為欣喜,起身抬手說道,「士元,此間無旁人,我命你速速將此計謀道來!」

「是,在下遵命!」龐統拱手一禮,正要說話,忽然帳外傳來一聲通報。

「報!主公,許都急報!」

「許都……」袁紹面色微變,遲疑一下喚入來人,疑惑問道,「許都怎得?莫非曹阿瞞真敢起兵攻我不成?」

「主公誤會了,此乃大喜之事啊!」那袁兵滿臉堆笑說道。

袁紹左右一望,不明所以,抬手說道,「有何喜事,速速說來!」

「諾!」那袁兵叩地抱拳,恭敬說道,「許大人有書信至鄴城,是故公子急忙派小的前來將喜訊稟告主公!」

「何等喜訊?」袁紹狐疑問道。

「此乃公子書信……」只見那袁兵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交與袁紹,袁紹皺眉一看,隨即面色漸漸轉喜,一拍扶手叫好說道,「好!子遠不負我望,非但說服曹孟德起兵,還從曹孟德手中將虎牢關取了過來……」

「什么?」龐統聞言面色微變,急切問道,「主公,恕在下不敬,主公方才說,許大人把虎牢關……」

「正是!」袁紹面上大喜,打斷龐統的話,欣然說道,「虎牢關,洛陽之屏障,我久欲得此關,今曰終償所願!哈哈哈!」

「糟了!」沒想到龐統驚呼說道,「主公莫喜,此乃計也!」

「唔?」袁紹皺皺眉,詫異問道,「曹孟德將虎牢關於我,計從何來?」

龐統搖搖頭,長嘆說道,「主公,依龐統之見,恐怕曹孟德不會起兵了,主公為何不想想,若是曹孟德當真欲起兵復取洛陽,怎會將此屏障拱手讓與主公,張白騎亦非常人,見此關易手,不難想到其中緣由……」

「這……」袁紹面色大愕,指著龐統說道,「你……你不是說,用四十萬糧餉便可換得曹孟德不得安寧么?」

龐統微微吸了口氣,皺眉搖頭說道,「在下可不曾讓許大人取此關……能看破我此計者,曹艹帳下不下十人,然而竟如此輕易便有相應對策,恐怕也只有江哲、荀彧、郭嘉三人了,只是不知與許大人見面的,是其中哪一位……」

沮授苦笑一聲,插嘴說道,「如此天馬行空的對策,想必也只有那江守義了……」

袁紹聽聞,默然不語,復身坐於位上,皺眉說道,「虎牢關……亦是我等欲取而不得取之處,如今得之,反而不好?」

龐統拱手一禮,正色說道,「主公,不管何時得此關皆可,然而卻獨獨不是此時!唔……鄴城田別駕恐怕也知此事,不曰便有書信至,主公一看便知……」

正說著,帳外傳來一聲大喊。

「主公,田大人有加急書信至!」

「速召!」袁紹不經意地望了一眼龐統,沉聲喝道。

只見一袁兵走入,不顧自己氣喘吁吁,將懷中書信交與袁紹,袁紹一把取過,撕開一看,面色頓時就是一沉。

「許攸負我!許攸負我!」袁紹恨恨地一砸桌案,桌案上的茶壺一震,頓時傾倒。

龐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茶壺恐染了地圖,一面對袁紹說道,「主公,田大人信中如何說?」

「唉,」袁紹長長嘆了口氣,將書信予了龐統,對屋內眾人搖頭說道,「許攸書信至元皓,言他被江守義所蒙蔽,誤中其計,此刻司隸便傳我軍與曹艹聯合欲共謀黃巾一事,人人皆知,恐怕那張白騎亦知曉此事了,士元妙計,已被江守義破得一干二凈……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元皓已派韓茂領五千精兵交割虎牢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