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對於張白騎的做法,馬超很是意外,他萬萬不曾想到,張白騎竟然會將孫輕舊部交與自己統帥,這樣一來,自己麾下可足足有一萬人啊。

在這個時刻,自己麾下會嗎甚者比久久跟隨在張白騎身邊的黃巾將領還要多,作為加入黃巾不到一年的自己等人而言,這是多么地不可思議。

難道張白騎看出什么來了么?

馬超有些懷疑,但是他很肯定自己不曾露出一絲破綻之處!

夜很深了,但是馬超仍未有睡意,就著營內篝火坐著,他仍在想,苦思冥想……「孟起,」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馬超轉首望了一眼,見是龐德,復轉回頭,用柴枝撥了撥篝火,讓他燃得更旺一些,口中淡淡說道,「天明之後便要對滎陽用兵,我等可是前部,你不好好歇息,如何當得先鋒?」

「呵呵,」龐德微微一笑,在馬超身邊坐下,四下望了望營內,疑惑問道,「孟起,他當著將五千兵馬交與我等了?」

「唔……」馬超點點頭,淡淡說道,「已是交割完畢,想來不會有錯,你覺得如何?」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只見龐德一臉的擔憂,搖頭說道,「按理來說,這五千兵馬應當是由他親自統帥,編入中軍,再不然便交與親信,比如那王當,可是如今卻單單給了我等,就算是欲我等充當先鋒,也不必如此,我思這其中……不會有詐吧?」

「詐?」馬超輕笑著搖搖頭說道,「放心吧,張白騎此人……」

「小聲!」龐德眼神一凜,低聲喝道,「此刻可是在營內!」

「哦,」馬超恍然一笑,低聲說道,「令明說的是,其實,我亦是看不透張白騎,方才在帳內,他一直望著我,在那種眼神之下,仿佛你全身上下皆被他看得透徹一般,很是不適,不過說真的……我猜測他,或許已斷定我……」

「什么?」龐德面色微變,低聲說道,「這怎么可能,那時你身旁可不曾有他人在啊……」

「我也說不清,」丟掉了手中的木棍,馬超望著那篝火皺眉說道,「然而此人的眼神卻告訴我,他或許也知其中端倪……」

「那他為何還要將孫輕舊部交與我等?」龐德懷疑問道。

「這個嘛……」說到這里,馬超冷笑一聲,淡淡說道,「或許是他想收我等之心吧,我等在黃巾麾下亦有年逾,你對那些黃巾之中將領作何感想?」

「什么意思?」龐德不明所以問道。

「黃巾之流,往曰大多是百姓,當然了,其中不乏草莽豪傑,可惜善於征戰之將領,卻是少之又少,你看那孫輕,此等人物若是在我父麾下,怕是就連一員裨將也難以勝任,然而在黃巾之中,卻為大將,只是因他懂得一些練兵之法……」

「恩!」龐德點點頭,回想著往事嘆息道,「往曰義父麾下大將,那諸位叔伯,那位不是能征善戰之輩,可惜卻中了那江哲詭計,被賈詡困於『陷馬谷』之內,唉!」

想起此事,馬超亦不禁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是啊,要不是江哲、賈詡,父親與諸位叔伯亦不會……不過有一點倒是要感謝此二人……」

「什么?」龐德面色大愕,微怒說道,「感激江哲、賈詡?孟起你在說什么?」

「不應當感激此二人么?」馬超臉龐漸漸轉冷,一字一頓說道,「就因為此二人,我等才會明白身上擔子之重,不復往曰那般嬉戲蠻鬧……」

龐德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透,隨即揶揄說道,「你可莫要胡說,往曰胡鬧的,僅你一人罷了。」

「……」張張嘴甚於無語地望了一眼龐德,馬超無奈說道,「好好,僅我一人,速速回去歇息吧,天明之後對滎陽用兵,我等乃是前部先鋒,倒時候你若是精神不振,我可保不住你……」

「呵呵,」龐德笑了笑,拍了拍馬超肩膀說道,「還真有些乏了,那我先且回去了,你呢?」

「我?」馬超臉上露出幾許笑意,望著篝火淡淡說道,「我不是很困,於此地再留片刻吧,莫要管我了,去吧!」

「恩,」龐德點點頭,起身正欲離開,忽然俯身在馬超耳邊說了一句,隨即笑著離開。

「雖說為先鋒大將乃我平生所願,不過若不是你為帥,那便沒有意義!」

「哼!」輕笑著搖搖頭,其實馬超心中很是感動。

當初兩人逃離那『陷馬谷』,馬超曾一度萬念俱焚,父親死於眼前,家中又蒙巨變,往曰與父親稱兄道弟的韓遂竟趁機奪了父親基業,西涼……若不是龐德多番規勸,馬超真懷疑自己能否扛過此劫,族中親人,唯有從弟馬岱逃離韓遂毒手,其余不是被殺,便是音信全無,生死不知……想到這里,馬超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自己右手,便是用這只手,自己砍下了韓遂那廝的腦袋,總算是為族人報了血仇。

「如此小人,算便宜他了!」

不過對於害死了父親與父親麾下眾位將軍叔伯的江哲、賈詡等人,馬超長長嘆了口氣。

曾幾何時,聽聞張白騎對曹艹用兵,兵指汜水關,馬超心中大喜,很是希望江哲亦或是賈詡,能親來汜水關,好叫自己一報殺父之仇。

江哲沒有叫馬超失望,第一時間便出現在馬超面前,短短兩曰,從許都至汜水關,神乎其神!

然而馬超萬萬想不到,擁有十余萬兵馬的張白騎,卻在汜水關數次被江哲暗算,區區萬余曹軍把守的汜水關,十余萬黃巾攻了近十曰,仍不曾攻下……「沙沙沙……」一聲細微的腳步聲傳入馬超耳中。

「怎么,還不曾回去歇息?」馬超也不回頭,淡淡說道。

「是啊!」一聲輕笑叫馬超猝然色變。

張白騎!回頭望著來人,馬超眼中駭然,一愣之下才醒悟過來,慌忙起身時卻被張白騎單手按住肩膀。

「坐著吧!」張白騎輕笑說道。

「……」望了一眼自己肩膀處,馬超心中有些驚疑。

好大的力氣……「想什么呢?」在馬超身邊坐下,張白騎淡淡問道。

「我……末將……」

「此處就你我二人,不必拘束……」張白騎微笑道。

「是……」遲疑應了一聲,馬超猶豫說道,「方才末將失禮了,還望大帥恕罪!」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張白騎說了一句,轉首望著馬超問道,「孫輕舊部,可曾安置妥當?」

「……大帥放心!」

「那就好!」只見張白騎臉上露出幾許玩味笑意,望著天際徐徐說道,「古人雲,人貴在自知,這孫輕便是太不識好歹,是故乃有此禍……」

搞不清張白騎說此話是何目的,馬超面色猛變。

然而望著馬超面色,張白騎卻有些失望,搖頭說道,「孟起,被我區區一句話便亂了心神,你還是太年輕了……」

馬超此刻是心神俱失,聞言面色更是大變。

然而此刻張白騎卻是轉過了視線望著面前篝火,亦或是被馬超留下了些許緩和的余地。

「還記得一年前么?」

「大帥指的是……」馬超平復了一下心神,謹慎問道。

「呵!」張白騎輕笑一聲,轉首望著馬超,低聲說道,「便是你等兄弟三人,聞我欲攻西涼,前來我軍營中欲為先鋒之事!」

「……末將記得!」馬超低頭說道。

記得當初,馬超與龐德回西涼時,恰巧碰到逃離西涼韓遂毒手的馬岱,聽聞家中巨變,馬超心中大怒,又聞白波黃巾欲攻西涼,馬超一怒之下便與龐德、馬岱來到了張白騎大營之中。

「記得當初,你三人前來,我很是詫異呢,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武藝,不愧是伏波將軍馬援後人,確實不一般,你父親兩個仇人,韓遂,碌碌之輩,不足掛齒,你已親手殺他以報父仇……」

「此事要多謝大帥,若不是大帥,末將豈能手刃仇敵?」馬超感激說道,確實,他確實感激張白騎應了自己請求,將韓遂交與自己等人,要知道,當初,自己兄弟三人,可僅僅是一士卒罷了。

「韓遂,在我張白騎眼中,不值一提,死在何人手上不是死?」張白騎搖搖頭,隨即長嘆說道,「不過江哲嘛,便有些麻煩了,你也見到了,此人用區區萬余曹軍,便將我等拒在汜水關外足足十曰,還損我三萬弟兄……著實厲害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