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兵名解煩(1 / 2)

石陽城北面一處山林,草木郁郁蒼蒼,伴隨著陣陣鳥鳴之聲,一只山鼠偷偷從土堆中露出腦袋,隨即好似看到了什么,急忙又縮了回去。

「咔嚓,咔嚓,」遠處傳來幾聲枯枝被踏斷的聲響,隨即,便等望見一撥人馬徐徐望此處而來,看其數量,似乎不下三、四千。

「啊呀啊呀,最終還是中了江哲計謀啊……」隨著一聲較為慵懶的話音響起,一名將軍打扮的人摘下頭上頭盔,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看模樣,似乎不及弱冠。

「你還說!」隨著一聲怒吼,一名虎背熊腰的將軍幾步上前,拎起少年將軍,怒聲喝道,「還說什么萬無一失,可嘆我竟是輕信於你,這下好,兵馬折了大半,石陽亦失了,如何像大都督交代?!陸伯言,你倒是給我說說!」

看來,此些人,正是陸遜與呂蒙一行人無疑。

「啊呀,兵家之事,勝勝敗敗,乃是常理,誰知道那江哲謀取我等是假,謀取石陽才是真呢?」陸遜聳聳肩,輕松說道,「不過燒了曹軍輜重、糧草,叫江哲折了許多兵馬,此戰,我等可以算做打平,也不見得是戰敗……」

「失了石陽還不是戰敗?」呂蒙皺皺眉,哼了哼,松開拎著陸遜衣領的右手,坐在身旁石上悶聲說道,「我早早說過,江哲不可小覷、不可小覷,結果呢?你這廝竟然厚顏對我說,萬無一失……好一個萬無一失,非但石陽陷落,城中三千將士亦毀於一旦,死於虎豹騎之手!你這家伙,我看你如何向大都督交代!」

「交代什么?」陸遜聳聳肩,從懷中取出干糧啃著,輕描淡寫說道,「就這么說,啊,抱歉,周都督,我不敵江哲,中計被伏,折了許多兵馬,就連石陽也失了,如此成么?」

「你!」呂蒙為之氣結,額角青筋直冒,下意識望了一眼腰間佩劍。

望著呂蒙這番模樣,陸遜趕忙擺擺手,訕訕說道,「開個玩笑嘛,不必如此吧,」說著,他臉上笑意一收,冷聲說道,「別看江哲取了石陽,眼下情景也不會比我等好到哪里去……我粗粗算過,此行江哲麾下兵馬大約兩萬余,昨夜折了差不多四、五千,論損失,江哲要比我等重地多啊,呂將軍麾下解煩軍,著實厲害!」

「哼,那自然!」呂蒙略帶自得地哼了哼,不過當他眼神望向一處之後,臉上笑容頓時跨了下來,微嘆說道,「厲害是厲害得緊,可惜……」

「可惜?」陸遜探了探腦袋。

「此乃我軍中之事,非是你等可知!」低聲喝了句,呂蒙忽然想起眼下處境,皺眉說道,「伯言,眼下我等失了石陽,回去都督那,可不好交代啊,你可有主意?」

「咦,不是陸太守么?喂喂,我這才失了石陽,你就轉口……」正用言語打趣著呂蒙,忽然望見他虛握劍柄,眼神不善地望著自己,陸遜趕緊轉口,訕訕說道「咳咳,這個……不好交代,也得交代不是?」

「哼!」呂蒙冷哼一聲,隨即眼神略帶不忍地望了望遠處,在那里,正有一身烏甲的數百士卒悶不吭聲歇息著。

那便是解煩軍?直屬孫策所掌的解煩軍?陸遜仔細地瞅了瞅,卻叫他發現些許蹊蹺來。

同樣是一夜趕路,自己麾下士卒不曾有幾分疲憊之色,反觀這支強韌之軍,卻是一臉疲憊,按理說,這支兵隱隱給自己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僅看自己麾下士卒都離他們遠遠的就可以看出來,這支是強軍,為何會……莫非是昨曰……「喂?」

「唔?」呂蒙轉過頭來。

對著三百解煩軍方向努努嘴,陸遜低聲說道,「你麾下那三百解煩軍,好像有些不對勁哦……」

「……」只見呂蒙聞言順著陸遜視線一望,眼中露出幾分莫名之色,沉聲說道,「你看出來了?」

「廢話!」陸遜聳聳肩,揶揄說道,「短短一夜行軍,即便是我帳下將士,亦可堅持,反而是麾下精兵,好似搖搖欲墜,難以想象,竟是昨曰三百進三百出,一舉擊潰了數千曹兵的精銳之師,其中,乃有隱情?」

只見呂蒙望著那三百解煩軍,默然不語。

有些失望的陸遜聳聳肩,不以為意,忽而問道,「你麾下解煩軍,比起原先在主公帳下的解煩軍,孰強孰劣?」

「我麾下解煩軍,原本就是出自主公帳下親衛……」呂蒙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

「嘿!」陸遜嘿嘿一笑,望了望呂蒙面上神情,他已知大概。

看來同樣是出自解煩軍,孫策麾下的,與這呂子明麾下,不具有可比姓!

驅三百之數入曹營,率三百之眾完璧而歸,就算是曹營經歷過一次襲營後戒心大減,此些人已不可能一人不損地安然撤退。

其中,必有隱情!

正想著,陸遜卻見呂蒙神色復雜地望著遠處那三百解煩軍,嘆息說道,「強則強矣,然至剛易折,難以久用……」

唔?陸遜好似明白了什么,正要問話,卻見呂蒙瞥了自己一眼,環抱雙手坐在石上,閉目養神。

這家伙!陸遜暗暗腹議一句,暗忖一下,猶豫問道,「你說,比起那江哲帳下虎豹騎,解煩軍孰強孰劣?」

「你說呢?」呂蒙也不睜眼淡淡一哼,口氣中有著濃濃的自信。

咦?只感覺眼神一亮,陸遜稍稍有些驚訝,微微一思說道,「不想竟是如此,那么……」

「抱歉,」打斷了陸遜的話,呂蒙閉著雙目,淡淡說道,「莫要再打此軍主意了!」

「怎么?」狐疑地望了呂蒙一眼,陸遜意有所指說道,「灰溜溜敗逃而走,豈不是叫人恥笑?趁著江哲還不曾在石陽立足腳跟,我等……」

「我說過了,」猛然提高聲響,帶著微怒語調,呂蒙重重喝道,「此軍不可輕用!」

「……」陸遜愣了愣,愕然望著有些動怒的呂蒙,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三百進,三百出,一人不損,實非人力所能至……看來……此軍並非是不易輕用,而是不堪久用……皺眉望著那三百解煩軍面上的疲憊之色,陸遜擾擾頭,望了望眼神深山,喃喃說道,「看樣子,只有狼狽逃竄了……嘿,倒是真想見見,那位大人營中,會是什么模樣……」

回陸遜話,回到營地的江哲,面上並無絲毫表情。

因為他驚呆了……對於自己營寨再度受襲,江哲已從陸遜口中證實了,可是他萬萬不曾想到,營寨竟會受到如此重創。

要知道,不管怎么說,營寨之內,有至少五六千曹兵把守,更有大將曹洪坐鎮營中,按理說,就算那陸遜派遣個四、五千兵馬來,也不可能對自己營寨,及營中將士造成如此巨大重創。

當江哲回到營寨的那一刻,營中曹軍將士已將營中大火撲滅。

望著那猶自冒著青煙的焦木,望著那毀於一旦的糧草,望著營中正搬運著同澤屍首的將士們,江哲皺了皺眉,顧自朝前走。

身旁大將趙雲亦是面帶不可思議之色,四下觀望,心中暗暗詫異,不想竟是如此重創,難道那陸遜竟是派遣了不下萬余士卒,再度襲擊我軍營寨?

抱著心中疑惑,趙雲跟著江哲朝前走著,忽然,他遙遙望見一人坐在一根焦木上,正仰頭指揮著此處曹兵處理戰後清理之事,然而細細一望之下,趙雲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那位是曹洪將軍?

那個全身包著布條裹傷,渾身污血的,便是以勇武過人揚名的曹洪將軍?

「子廉!」江哲喚了一聲。

「啊,司徒!」只見那人一聽江哲呼喚,一轉頭,急忙起身,搖搖晃晃艱難朝江哲走去,果然是曹洪無疑。

越來越感此事蹊蹺,江哲幾步上前,扶住曹洪,隨即上下打量著他身上傷勢,難以置信說道,「這……子廉,這是……」

只見曹洪臉上露出濃濃愧疚,掙開江哲扶持,砰一聲,雙膝重重叩地,略帶梗咽說道,「末將無能,以至我軍受如此重創,萬死難辭其罪,望司徒重處!」

曹洪話音剛落,身後走來數名曹軍伯長及百人將,叩地齊聲說道,「司徒,我等有是要稟,營寨遭受重創其中乃另有隱情,望司徒容我等道來!」

「放肆!」曹洪抬起頭怒喝說道,「都給我退下!」

「將……將軍?」

望了一眼趙雲,江哲抬手對那些將領說道,「說說看,有何隱情?」

同時,得了江哲示意的趙雲俯身拉起曹洪,見他還要說什么,緩緩搖了搖頭,曹洪猶豫一下,低頭不語。

「啟稟司徒,末將正是守衛南門的百人將,」只見其中一名曹軍將官抱拳說道,「若是曹將軍有罪,我等皆死罪難赦矣!」

「住口!」曹洪重喝一聲,皺眉說道,「我曹子廉用得著你等為你承擔罪責?」

「子廉,」江哲拍了拍曹洪肩膀,轉身問那百人將道,「你接著說!」

「……」那百人將停頓一下,似乎是在回憶,只是他臉上驚恐之色,叫江哲等人有些納悶。

「那些家伙,是怪物……對,是怪物……不懼刀槍,不懼弓弩,是怪物……是怪物啊,司徒!」

「是啊,司徒,那些都是怪物,如何應敵啊司徒!」附近曹軍將領紛紛出言。

「唔,什么?」望著那些看似有些精神崩潰的曹軍將官,江哲有些愕然。

「不懼刀槍、不懼弓弩?」趙雲喃喃說了句。

「是啊,趙將軍!」那百人將連連點頭,雙目恐懼說道,「那有人身中十余箭非凡不死,仍能殺敵的?那些都是怪物啊!」

身中十余箭而不死?江哲與趙雲對視一眼,直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咳,司徒,」咳嗽一聲,曹洪對江哲抱抱拳,低聲說道,「還是由末將來說吧……」

時間回至數個時辰前,也就是江哲見趙雲中伏,引軍前去援助之時……那時,曹洪正坐在營寨之內的篝火旁,手持木棍百無聊賴撥著篝火,忽然聽聞身旁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將軍,司徒有命,命將軍統領全營!」

「恩,我知曉了,」曹洪點點頭,丟掉手中木棍,起身松了松筋骨,隨口問道,「司徒呢?」

「啟稟將軍,司徒與趙雲追擊來犯敵軍去了!」

「哦,」曹洪下意識地點點頭,俯身拾起地上長槍,重聲喊道,「弟兄們,來百十個隨本將軍巡夜!」

「來了,將軍!」伴隨著一陣輕笑,當即便有數百人起身。

「噤聲,可是想挨板子?」曹洪笑罵一句,卻見數百曹兵訕訕一笑。

不得不說,曹洪在軍中,極有威望,只是過於仗持勇武,少有謀略,又兼姓格沖動,顯然難以擔任大將職位,獨當一面,差其兄曹仁遠矣。

不過作為沖殺在前的勇將,曹洪倒是很得曹軍士卒的信任。

嬉笑喝退了其余人,曹洪僅僅帶了幾十曹兵,在營中巡夜,但凡圍在篝火旁的眾曹兵見到曹洪,俱起身見禮。

「不必如此。」曹洪揮揮手,令眾曹兵坐下歇息。

若是此戰攻江東一帆風順,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張白騎了吧?

如此想著,曹洪對身旁曹兵說道,「我,勇否?」

「額?」那名曹兵顯然被問得一頭霧水,下意識點點頭說道,「曹將軍自是勇武過人……」

「唔!」滿意得點點頭,曹洪扛著長槍先前走著,留下身旁幾十曹兵面面相覷。

待得攻下江東,誅滅張白騎,我曹子廉亦能封侯拜將,司徒說過,將分勇將、智將,我曹洪雖不通謀略,不過做個勇將,亦不下話下,又何必為難自己,像元讓那般死讀兵書?

確實,論武力,曹洪在曹氏眾將中,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勇將,僅僅差曹純半籌而已,再說,曹洪亦不是絲毫不通謀略,只是他姓格暴躁,十分容易被激怒,是故,無法獨當一面而已,可不是如曹純那樣,雖姓格沉穩,然而卻是絲毫不通曉兵略,只能做沖鋒陷陣的將領。

就連曹艹也說過,何時曹洪可以克制自己脾氣,便撥出一軍與他獨掌,只不過嘛……姓格既然已定,又哪里是這么容易改變的?

總體說來,曹洪這輩子恐怕是無法獨自領軍了,就算領軍,曹艹亦不會放他獨當一面,眼下能獨擋一面,曹家、夏侯家之中,只有夏侯淵與曹仁,就連夏侯惇,曹艹亦有些不放心,更別說曹洪了。

不過最近,曹洪倒是在思量,是不是能將自己長子曹馥、次子曹震叫江哲代為教導,畢竟,曹洪亦有些羨慕夏侯淵、曹仁那樣獨當一面的,只是出於顧及,他不好意思對江哲開口罷了。

不過嘛,曹洪倘若真這么想,那他可是要大大失望了,司徒江府中,教導江哲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學習的,可不是江哲,而是江哲二夫人,蔡琰。

自顧自想著,曹洪一行人來到南門處,守衛在那的百人將一見曹洪前來,當即上前見禮。

「見過曹將軍!」

「不必多禮,」收起心中胡亂瞎想,曹洪揮揮手,走到寨門處左右望了望,凝聲說道,「可有異常?」

「啟稟將軍,不曾有異常!」那名百人將恭敬說道。

「唔!」曹洪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腳步一頓,回頭死死盯著寨外黑暗之處。

「將軍?」身旁曹兵詫異地喚道。

「那里……」抬手指著一處,曹洪皺眉說道,「那里好似有人……」

「有人?」附近曹兵一聽,頓時握緊手中兵刃。

從身旁曹兵手中取過一支火把,曹洪重重丟了出去,就著火把光亮,遠處情景,一望無遺,卻不曾像曹洪說的那樣,有什么人影。

「怪哉!」喃喃說了句,曹洪極為警惕地死死盯著那處,半響之後,搖頭說道,「看來是我聽錯了,你等好生在此守衛,莫要懈怠!」

「諾!」附近曹兵並那名百人將抱拳應道。

擾擾頭,曹洪轉身朝寨內走去,僅僅走了幾步,他忽然一轉身,揚起右手向前一探,一支閃著寒光的箭支已被他抓在手中。

「將軍!」身旁曹兵大驚失色,死死握緊手中兵刃,朝著寨外厲聲喝道,「誰?」

「傳言曹軍猛將如雲,並非虛言啊,我還以為能立一件大功呢……」伴隨著一聲冷笑,一人緩緩從黑暗中步出,身後隱隱有人頭涌動。

「你這廝,以為這種箭支便可傷我?」冷笑著丟下手中箭支,曹洪握了握長槍,皺眉說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只見黑暗中那人停頓一下,淡淡說道,「直屬我主吳侯曲部,解煩軍統領,呂蒙!」

「吳侯?」曹洪愣了愣,暗暗對身旁眾曹兵使了個眼色,嘲諷說道,「區區江東一隅,亦可自封王侯耶,可笑……給我殺,一個不留!」

「喝!」附近曹兵齊喝一聲。

「哼,好膽!」顯然曹洪的辱罵叫呂蒙心頭火起,一揚手,口中厲聲喝道,「解煩軍,殺進去!」說著,他掄刀應上曹洪。

「鏘!鏘!」眨眼之間,一刀一槍數記硬拼,火星四濺。

感受著槍桿處傳來的反震之力,曹洪直感覺虎口陣陣酸麻,冷笑喝道,「賊將,倒是有些本事!」

「哼!」狠狠一記重劈,呂蒙厲聲喝道,「我可斬你!」

「鏘!」

橫槍擋住呂蒙一招,曹洪冷哼一聲,趁隙瞥了眼四周,見呂蒙所帶兵士,不過兩三百,心下大定,冷笑說道,「區區數百士卒,亦敢襲我營寨,自取死路,與我死來!」說著,槍尖一點,直直點向呂蒙胸口。

「鏘!」

在曹洪略帶驚訝的眼神中,呂蒙橫刀在胸,僅稍一搖晃,竟是用刀面擋住了曹洪槍尖。

「襲你營寨,三百解煩軍足以!」

「還真能說啊!」曹洪咧了咧嘴,嘲諷說道,「僅僅帶著數百士卒,不選擇偷襲,竟選擇強襲,是該說你妄自尊大好,還是不自量力好?」

「哦,是么?」對面呂蒙冷笑一聲,忽然面色一沉,低聲說道,「為何我選擇強襲,因為本將軍覺得,曹軍不堪一擊!不信?看看身旁不就明白了?」

還以為是對方耍詐,曹洪皺了皺,本不欲理會,卻見呂蒙微微將刀放了放,頓時心下一愣,將信將疑望了一眼四周,然而這一望之下,他卻是面色大變。

他望見的,是數百持刀而立、一臉冷漠的敵軍,再一看地上,竟是橫七豎八倒著無數曹兵屍首。

「怎么可能?」曹洪有些難以置信。

方才對陣呂蒙時,他不是沒有聽到慘叫聲,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慘叫聲,竟全然出自自己營中將士,對方,竟是不損一人……「殺進去!」呂蒙喝了一聲。

「放肆!」按下心中驚疑,曹洪退後幾步,橫槍擋在寨門,厲聲呼道,「有我曹洪在此,誰人前來送死?」頗有些一夫當關的氣勢。

「哼!」淡淡望了一眼曹洪,呂蒙絲毫不將他放在眼里,冷笑說道,「自身難保,猶不自知!解煩軍,殺進去!」

「……」並無一人應喝,三百解煩軍猛然沖向寨門。

「好膽!」守在寨門處的曹洪怒吼一聲,對著沖在最前的敵軍掄槍一記橫掃,只聽『叮』的一聲,曹洪長槍已被對方用刀擋住。

渾身一晃,曹洪不可思議望著那名士卒,望著那名士卒被自己擊退三步,望著他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不似常人的冷酷眼神。

怎么可能,自己好歹也是用了七層氣力,他竟是能擋住?曹洪面色大驚,驚愕之余,卻猛然望見無數敵軍沖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