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三章 碧血洗情天(2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3820 字 2020-08-03

被他那雙大手捧著寶寶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了媽媽的懷里,寶寶咯咯大笑起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他的鼻子,nǎi聲nǎi氣地叫著「叔叔,叔叔寶寶喜歡叔叔」

他用雙手捧著寶寶,將寶寶高高舉起,年輕的臉上綻出最溫柔最溫暖的笑容,「哈哈,有小茶壺嘴兒,是個兒子,我秦仁有兒子啦」

他像個孩子一般大笑著,雙手舉著寶寶,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然後笑容一斂,滿臉嚴肅地說「以後不准叫叔叔,要叫爸爸知道了嗎叫爸爸或是老爸、老爹、爹爹、最帥的老爸什幺都行,總之不能叫叔叔」

寶寶沒有回答,他咯咯笑著,身上的寒冷早已在三少溫和的內力下驅除一空,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烏青的嘴chún也變得粉嫩。

三少一手抱著寶寶,風一般掠出了廚房,繼續向下一間房間搜尋而去。寶寶沒有事,他心花怒放,可是還有一個讓他始終牽腸掛肚的女子,還不知怎樣了。

秋若梅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光滑的臉上遍布淚痕。

她從未曾哭出聲音,即使哭泣,她也只是默默地流淚。

房外曾嘈雜了一陣,不過現在安靜了,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幺事。

秋若梅從未想過會有人來救她,她向來獨行江湖,行俠仗義,被她幫過的,多是些貧苦百姓,弱質婦孺。在江湖中,她根本就沒有一個朋友。

更何況,魔門勢力已遍及天下,強如逍遙山庄、鐵血嘯天堡而今亦只能聯手與魔門對抗,方能保持平衡局面。如今的江湖早已經黑白不分,是非顛倒,英雄寥寥。

而那比她小了幾歲的少年郎君,如今也已魂歸天外,恐怕屍骨都已成灰。

她還能祈求誰來救她呢

正傷心絕望間,那緊鎖的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大力推開了。

秋若梅緊閉著眼睛,心道「來了」眼見這被凌辱的命運無可避免,秋若梅暗暗用牙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只待進來之人一有異動便嚼舌自盡。

突然,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了過來,秋若梅聽在耳里,心中大震,這不是寶寶的笑聲嗎

「媽媽,媽媽,寶寶來了,媽媽今天好漂亮哦」

寶寶稚嫩的聲音傳入耳中,秋若梅心痛欲死,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該千刀萬剮的惡賊,竟把寶寶帶到這里來,讓寶寶看我遭受凌辱不,絕不能讓寶寶看到,我一定要死,沒人會對一個死人感興趣的

秋若梅張開了嘴,粉紅的小舌盡量伸出口外,兩排雪白的貝齒正准備狠狠咬下時,忽聽一個略帶著幾分憊懶,卻讓人聽了無比舒服,無比溫暖的聲音傳入耳中「梅姐,嚼舌自盡可是很痛的,還是不要了吧」

秋若梅心神劇震,難以置信地張開雙眼,只見一個有著斑斑白發的少年抱著光溜溜的寶寶,站在床前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熟悉的藍色長袍,在夢中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憊懶笑容,親手撫過,親口吻過的俊臉,好像有一點賊兮兮,有一點下流,卻總是無比溫暖的眼神

他,不正是自己日夜思念,原以為早已魂歸天外的秦仁嗎

「梅姐姐,小弟來了,你怎地一句話都不跟小弟說」還是那嬉皮笑臉的說話方式,還是那親切又略帶點無賴的稱呼與自稱,少年還是那少年,只是他的身軀更加雄壯,雙鬢也變成了斑白。

只是他的雙眼中,依稀有淚光閃動。

原來你還活著

抱著寶寶,三少走到床邊,看著穿著新娘一樣的盛裝的人兒,伸出手去,輕輕拭凈了她眼角的淚珠。

粗大的手掌撫過那四條縛著她的鐵鏈,拇指粗的jīng鐵鎖鏈就像豆腐一樣,片片碎裂。

剛得自由,她便自那鐵床上猛地坐起,緊緊的攔腰抱住了三少,俏臉緊靠在他的xiōng膛上,聽著他那強壯有力的心跳,眼淚不知不覺又涌了出來。

她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靜靜地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的心跳和體溫,感受著他的指尖穿過她的發梢,感受著這難得的,失而復得的喜悅與這片刻的安寧。

夕陽的余輝透過窗口,血色的光芒映在她大紅的新娘盛裝上,為她更添一抹艷紅。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

三少牽著黑馬,慢慢地向將軍府外行去。

秋若梅將寶寶兜在懷里,一手抓著韁繩,另一手提著她那把聖兵一級的寶劍。

寶寶看看媽媽,又看看三少,小腦袋里並不怎幺明白他們的關系,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喜歡上了這位叔叔。

「叔叔」寶寶nǎi聲nǎi氣地叫了一句。

「叫爸爸」三少笑著回望了寶寶一眼。

秋若梅略帶嬌嗔地看了三少一眼,拍拍懷里的寶寶,柔聲道「叫爹爹,這是你的親爹爹呢」

寶寶想了想,小聲地叫了一句「爹爹。」接著又咯咯笑著說「寶寶喜歡爹爹」

「嗯,」三少點了點頭,道「叫聲最帥的老爸來聽聽」

寶寶甜甜地叫道「最帥的老爸」

「哎,好乖」三少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對了,寶寶有名字嗎」

「就叫寶寶啊」秋若梅笑道,「寶寶的大名,就叫寶寶,我取的。」

三少皺眉道「一個男孩子,就叫寶寶這合適嗎將來長大了,也叫寶寶就這樣讓他成天被人寶寶,寶寶地叫」

秋若梅笑道「寶寶無論長多大,永遠都是你我的寶寶呢秦寶寶,這個名字不好嗎」

三少無語,跟女人講道理,那是永遠都行不通的。不過秦寶寶這名字也不錯,將來長大了,若是寶寶自己覺得不好聽,也可以再改一個名字嘛

當下三少喃喃自語道「改成什幺好呢秦始皇不好,是個短命的。秦皇島也不行。秦檜我拷,我都在想些什幺」

「阿仁,你在說些什幺呀」秋若梅問道「自語自語地嘀咕什幺對了,你快給我說說,你掉下山崖後的事吧武林大會我沒有去,後來聽說你掉下了天平山庄後深不見底山崖,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呵呵,這叫福大命大」三少得意洋洋地道「你仁弟弟我可是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怎會那幺容易就死了不過墜崖以後的遭遇嘛,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總之,我有很多奇遇就是了。像三千年才成形的靈獸靈丹,我可是得了好幾粒的。世上已經絕種的,可增千年功力的奇花異草我也是采到好幾株了的。上古高人埋骨的山洞也被我找到了幾處,得到了好幾本秘籍,自然也都是練了的」三少爺欣喜若狂之下,已經開始頭腦發昏,胡言亂語了。

秋若梅撇了撇嘴,「什幺得天獨厚分明是禍害遺千年」

「梅姐姐,獨自帶著寶寶,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沒什幺了,看著寶寶一天天長大,一點點苦又算什幺」

「為什幺不去逍遙山庄找我爹娘只要你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寶寶,我家老頭子和老娘一定會開心死的。」

「找你爹娘我用什幺身份去找他們別忘了,我並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女子未嫁先孕,還產下孩兒,你說你爹娘會怎樣看我我可不願被人在背後指點。」

「呃梅姐,你還是這幺有個性,當了媽媽都沒一點改變。嘿嘿,連身材都沒半點改變,還是和少女時一般哦」

「小yín賊,口出妄言,討打」

「啊,饒了我吧英雄」

一路談笑著,三少左手牽著那黑馬,右手提著一把新撿來的斬馬刀,出了將軍府,過了那條血染的長街,向著北城門方向行去。

一路上四處都是靜悄悄的,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夕陽將二人一馬的影子拖得老長,在光潔的街道上緩緩跳動著,一時間有著說不出的凄涼詭異。

到了一處街道轉角時,正跟秋若梅說笑著的三少嘴角突然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梅姐,好像有人已經活得很是不耐煩了,小弟去送他們一程吧」說著,三少放開馬韁,雙手握著斬馬刀,大步走到街道轉角處最後一棟土石結構的房子前,站在那灰色的牆壁前深吸一口氣,然後飛快地橫刀一斬

匹練似的刀光幻作無垠一片,將那房子攔腰斜斜截過,一陣低沉的悶哼響起,接著便是陣陣凄慘的哀嚎。

被腰斬之人不會立即斷氣,有足夠的時間可供大聲慘叫,以表達被腰斬之人對死亡的恐懼和對凶手的強烈控訴。而如果下刀夠快的話,被腰斬之人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體分為兩半,以及鮮血和內臟慢慢流出的全過程。這當然是相當刺激的一件事,所以那屋子後的慘叫聲也就顯得相當凄慘了。

「轟隆」一聲,那間房子自被刀芒掠過的那一線開始斜斜地滑落崩塌。最後上半截的房子整個兒地徹底地滑了出來,傾向一旁塌成一地廢墟。躲在房子後面的,大約二十名叛軍已經給那將整間房子都砍倒了的刀芒斬為兩截。

四十截殘軀散在地上,有的已經斷氣,有的打著滾拼命抓起腸子什幺地往肚子里塞,有的則大聲怪嚎著爬來爬去,在身後拖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而當那房子倒塌後,前方寬闊的大街上,已經列好陣勢,嚴陣以待的大隊叛軍頓時出現在三少和秋若梅的眼前。

望著前方的刀海槍林,看著那一片片閃亮的箭簇,和那一隊隊排得整整齊齊的騎兵,三少將斬馬刀扛上肩頭,回首笑道「梅姐,請把寶寶的眼睛蒙上。我來時就已說過,今天要血洗烏雲城」

一片艷紅的袍斜斜飄起,猶如一片火燒雲,緩緩地落到了秋若梅身上。

隱身袍,可根據周圍的環境自動調節外表的顏色和溫度,此時在血紅的夕陽下散發著艷紅的光彩。

「這件隱身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披上它,你和寶寶將不畏刀槍,即使判軍以箭攻你,也不能傷害到你。」

三少扛著刀,一步步迎向前方蓄勢待發的千軍萬馬。

「你怎幺辦你一個人怎能與這幺多人作戰他們是軍隊,人多勢眾」秋若梅的聲音已在顫抖,她抓著隱身袍的手關節已因過於用力而發白。

「相信我,」三少再次回過頭,對著秋若梅微微一笑,「整個天下,除了一個人,即使千軍萬馬,也傷不了我分毫」

秋若梅怔怔地看著三少的那個笑容,那是她此生見過的,最具感染力,最有自信的微笑。她心中,突然不由自主地生起了對三少的無限信任,好像三少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夠做到。

披上隱身袍,秋若梅取出一方黑巾蒙住了寶寶的眼睛。她望著三少逆著夕陽的高大背影,那把橫於他肩頭的斬馬刀刃上,正流動著一抹夕陽的血紅。

她握緊了劍,抓緊了韁繩,忽然用盡所有的力氣高叫了一聲「阿仁,我要與你並肩作戰」

不求同生,但願共死,即使他不敵這千軍萬馬,我也要陪他奮戰到最後一刻,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

三少頭也不回,長笑一聲,高聲道「好梅姐,待我沖垮了他們的騎陣,摧毀了他們的弓箭隊,你便帶著寶寶與我並肩作戰」

面對千軍萬馬,依然談笑自若,這份豪情,令那些倉猝成軍,烏合之眾一般的叛軍相顧失色。

義之所在,雖萬千人吾往矣

卑鄙無恥的秦家三少,終爆發出此生第一次的大義凜然

戰天王坐在戰馬上,背背鐵弓,手提鋼槍。戰天虎扛著兩把巨錘站在他身旁,高大如山的身軀竟只比坐在馬上的戰天王矮了一個半頭。

隔著前方的步兵陣、兩翼的弓箭隊以及最前列的騎兵隊,戰天王眯著獨眼,狠盯著正一步步迎著大軍走來的三少。

「把戰馬讓給女人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這幺蠢的戰將」戰天王看著走過來的三少,高聲笑道。

「是嗎」三少嘴角掛著一抹古怪的微笑,「要是我根本就不是戰將呢」

戰天王一愣,高聲道「你說什幺」

「我說」三少長刀一揮,刀尖落地,改緩步為小跑,刀尖與地面摩擦,濺出點點火星「老子不是戰將,是天下第二的武林高手」

戰天王悚然一驚,如果不是戰將,只是武林高手的話,那有沒有馬就顯得無足輕重了。如果輕功好一點的話,沒有馬反而更加的方便

「大哥,你說他敢一個人走過來,是不是想把我們兩個干掉,讓我們的隊伍不戰自潰」戰天虎問道。

戰天王靜下心來,嘿嘿一笑,道「他做夢我們前方有整整五千人,不說那一千鐵騎,便是兩千弓箭手,就已足夠把他射成刺蝟」

叛軍雖然有兩萬七千多人,但是城內寬敞場地不多,即使戰天王是找的靠近北城門的,最寬闊的一塊場地排兵布陣,但仍只能展開五千兵力。還有兩萬兩千多人,除去駐守另三面城門的六千人外,剩下的一萬六千多人,全都爬上了北邊城牆,在城牆上站得密密麻麻,准備看一場好戲。

五千人殺一個人,狼多肉少,叫虐殺。

一個人殺五千人,肉多狼少,叫屠殺。

在所有叛軍的心中,這一場仗,應該算是虐殺了。

戰天虎哼哼兩聲,自言自語道「射成刺蝟,血流得太多,就不好吃了」

此時三少已經跑進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內,戰天王舉起鋼槍,聚氣於xiōng,高呼一聲「弓箭手預備」

兩千張弓同時拉開,兩千枝箭同時對准三少,閃亮的箭簇在夕陽下流動著血紅異彩。

三少冷笑,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那些弓,既有竹做的,也有木胎的,鐵胎弓少得可憐。雖然箭足夠多,可是弓不強,再多的箭又有什幺用

用兩千枝箭射一個人,恐怕有一千九百枝箭要落到空處

「放」戰天王的鋼槍猛地揮落,弓弦響處,兩千枝箭離弦射出,雨點一般射向三少。

在箭離弦的那一剎,三少加速了

他猛地一提斬馬刀,雙手握住刀柄,身形如閃電一般俯沖而出,舌綻春雷長嘯一聲「殺」

三少的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在那陣箭雨還沒落到三少原先的立足點之前,三少已經沖至離最前排的騎兵前一丈處

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三少的人影一閃,根本就沒看清三少行進的過程,便見三少已赫然出現在那排騎兵面前

「殺」又是一聲長嘯,三少猛地橫刀一斬,一道匹練般的刀芒掠過,十丈長的刀芒從左至右劃出一道完美的一百八十度半弧。刀芒范圍之內,所有根本不及反應的叛軍騎兵頓覺兩腿根部一涼,那記刀芒已將他們的雙腿齊根跺了下來,連同馬頭馬身一並一刀兩斷

凄厲的慘嚎聲和馬嘶聲連綿響起,鮮血瓢潑一般灑了滿地,三百多失去了雙腿的騎兵同時墜馬,遍地的殘肢和馬屍,那些被跺去了雙腿的叛軍騎兵在地上摸爬滾打,哭聲震天。

也因為這些殘肢碎體,後面的騎兵頓時失了先機,無法提速沖鋒

失去了機動力的騎兵就等於一個個人形標靶,轉身不便之下,只能任人宰殺。

但是三少顯然志不在騎兵,他一刀摧毀三百多騎兵的戰力,限制了後面六百多騎兵的機動力之後,馬上如鬼魅一般沖進了騎兵左翼的弓箭隊中,刀光連閃,又是無數人頭落地

弓箭隊的弓箭手們隨身配備的是輕便腰刀,但是在三少狂風閃電一般的速度下,他們根本就來不及棄弓拔刀,便被三少一刀斷頭。

三少的刀根本就沒有任何招式可言,丈二長的斬馬刀在他手中永遠只有一招,那便是橫掃

斬馬刀身的長度加上吐出刀外的刀芒,足有三丈長,一刀掃過,三丈之內的一切物體,不論是人還是刀,統統斷為兩截

血流遍地,屍積如山,叛軍鬼哭狼嚎

龍翔宇宙,眾生避易;鳳舞九天,凡禽俯首;區區螢火之光,怎堪與皓月爭輝

密密麻麻站滿了整個城牆的叛軍士兵原本在弓箭手放箭之後便開始吶喊助威的,可是現在,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三少猶如屠宰兔子一般瘋狂斬殺,他們全都安靜了下來,用充滿恐懼的眼神看著那個在人群中瘋狂追趕砍殺的血色人影。

修羅魔瞳,屠戮人間

沒有人能夠單挑一支兩萬七千人的正規軍隊。一支訓練有素,久經沙場的正規軍,以兩萬七千之眾,在結陣圍好一名武林高手之後,再強的高手都只能自保。

但是這支叛軍是真正的烏合之眾,其主要成員是以戰天王為首的黑風寨的土匪,其余人等,則是大部分的地痞無賴,和小部分造反求生存的貧苦百姓。

土匪們打家劫舍,干的本就是亡命的生意,但是他們拼命時,向來遇上的都是些不通武功的普通人,所以向來只有他們屠殺別人的份。

而地痞流氓們在街頭打混架還是可以的,人多勢強時也能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勇氣和戰力。但是他們又幾時見識過真正的修羅煉獄

至於那些貧苦百姓,有的根本才加入叛軍兩三天。他們造反也不過是求一口飯吃,如果連命丟了,造反有什幺用更何況,那些貧苦百姓,也是很不恥自己首領的為人的

所以,這支叛軍本就軍心不齊,士氣不高,戰力不濟。

所以,在看到三少那近乎魔神一般的身影之後,叛軍的軍心頓時完全動搖了。城牆上那些觀戰的叛軍,有的已經悄悄溜下了城牆,丟掉武器盔甲,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而城下正與三少交戰的叛軍們,則是軍心大亂,往往三少的目光剛望向一處,那一處的叛軍就大呼小叫地開始潰散。

「鏗」一聲脆響,凡鐵打造的斬馬刀經受不住三少狂bào的內力,在砍出第七十一刀之後,終於碎成鐵片。

而此時,左翼的弓箭隊已經給三少斬死七百余人,剩下的已經全部逃跑。

三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哈哈大笑一聲,又轉身沖進那隊在原地躊躇不前的騎兵隊中,隨手一掌拍碎了一名騎兵,奪下了他手中的長槍。

三少一抖長槍,槍尖亂搖,晃出一片槍花,「卟卟卟」一陣連響,十多個騎兵同時心口飆血,倒栽下馬背。

三少並未與騎兵過多糾纏,又閃電般沖向右翼的弓箭手。

而右翼的弓箭手早已搭箭在弦,起先因為三少與自己人糾纏在一起而不敢放箭,現在見三少沖過來了,除了百余名最聰明的馬上棄弓逃跑以外,剩下的同時怪叫著放箭,也不管三少身後就是自家的騎兵。

良莠不齊的弓放出的箭遠近不一地射向三少,三少將槍舞得猶如一lún風車,輕松擋下了射向他正面的箭。而其余的,失去了准頭的箭則落入了騎兵群中,將自家騎兵射倒一片。

三少沖進了右翼的弓箭隊中,弓箭手們頓時嚎叫著抱頭鼠竄,無人敢戰三少。

但是三少向來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你們敢向我射箭,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准備

你們要跑,可以,只要你們能快得過我

槍若游龍,在亂軍中舞出陣陣槍影,抖起漫天槍花。

長槍破空聲猶如龍吟,槍影所之處,鮮血漫天飆射,無一人能幸存。

眼看著三少大肆屠殺,戰天王和戰天虎同時心慌了。

此時擋在他們前面的兩千名步兵陣腳已有了松動的跡象,有些頭腦靈活的已經開始左右觀察,尋找退路。

若不是害怕戰天王例不虛發的鐵箭,恐怕此刻這兩千步兵已經逃得沒幾個了。

「媽的,這他媽還是人嗎」戰天王不知不覺聲音已有些顫抖,他唯有借講臟話來給自己壯膽。

「大,大哥,咱們的兵,好像攔不住他」戰天虎已經面若死灰。他知道自己的能耐,自己憑著這一雙鐵錘,一個打兩百個都不成問題。可是讓他一個人沖擊擺好陣形的五千兵馬,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現在看到三少的神勇,戰天虎已經明白,自己兩兄弟加起來都不是那白發年輕人的對手

「不要慌,不要慌」戰天王大聲叱吒著,實則借大聲說話來掩飾自己的恐懼,「全軍慢慢退後,給騎兵騰出沖鋒的距離騎兵沖鋒之後,步兵馬上上前纏住他,老子親自出手,就不信在亂軍之中也射不死他」

發出了命令的戰天王立即驅馬緩退,而戰天虎則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二人前方的兩千步兵一步步後退,但是戰天王和戰天虎這兩個沒有接受正統軍事教育的土匪頭子,卻根本不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士氣可鼓不可泄,戰天王一說要退,那些早已怕三少怕得心驚膽寒的叛軍,哪還有不趁這個機會逃跑的

頓時有人在軍中大叫一聲「打不贏了,風緊,扯呼」

一聲喊,百聲應,那兩千多叛軍中,頓時有近半人齊聲吶喊,丟盔棄甲向著四面八方一氣哄逃。

戰天王氣得全身發抖,飛快地取下鐵弓,開弓搭箭,連發十三箭,射死了十三名逃兵。

可是現在那些哄逃的叛軍心里都存著同一個心思這幺多人都在逃,你能射死幾個只要老子跑得比別人快,老子就有機會活下來媽的,和那瘋子打的話,老子連半成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明知事不可為,戰天王最終也只得放棄了處決逃兵。令他頗感安慰的是,這五千人中,有一大半是他黑風寨的舊屬下,都是些忠心耿耿的亡命之徒,所以兩千步兵至少還留下來一半,而那幾百騎兵,則是一個都沒跑。

「只要能圍住你,老子就能射死你」戰天王惡狠狠的想著,獨眼緊盯著在弓箭隊中掀起腥風血雨的三少。

而秋若梅,此時已經激動得全身都在發抖。

三少的武功她是知道的,當她三年前最後一次見三少時,三少的武功至多能算是超一流高手,甚至還不到宗師級的境界。

而現在,她已經完全看不出三少的深淺。

當三少沒有施展武功時,以秋若梅的眼力,根本就看不出三少有任何身負武功的樣子。他舉止間,都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可是現在,秋若梅才依稀明白,三少的武功已經達到了隱於天地之間的境界。三少幾乎已經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他平凡就如天地間的一粒礫石,他所有的武功都隱藏在天地之間,凡人怎能看出他的深淺

眼看著三少已將那右翼的弓箭隊殺戮殆盡,長街上的鮮血已經淌得幾乎能沒過人的腳踝,屍體已經堆積成一座座小丘,秋若梅舉起了長劍,叱吒一聲,縱馬朝著叛軍大陣沖去。

「阿仁,我來了」

她不是不自量的女子,但是她知道,只要有三少在她身旁,即使千軍萬馬也傷不了她和寶寶

對這些曾經傷害過她和寶寶的叛軍,她要親手取回代價

起義並沒有錯,為了生存,為了反抗昏君的bào虐無道,民眾只有起義一途。可是這烏雲城里的叛軍,根本就不配「義軍」二字,他們根本就是土匪山賊,根本就是劫掠天下的惡棍

蹄聲如雨,披著隱身袍的秋若梅,就像一片鮮艷的火燒雲,流光溢彩的長劍映著黑馬紅衣,紅與黑交錯間,劃出道道代表著死亡的冰寒劍氣。

「哧」血雨飆射,秋若梅沖到了叛軍陣前,沖入了騎兵群中,一劍劃出,五名剛剛舉起長槍的叛軍給她一劍揮為十段

三少哈哈長笑一聲,如一只大鵬鳥般沖天飛起,掠至秋若梅的頭頂,憑一口真氣懸在半空之中,旋轉著向著四面八方出槍。道道從槍尖激射而出的鋒銳氣勁,猶如bào雨般灑入叛軍群中,將秋若梅身周的叛軍騎兵完全清空

三少重重地落地,落於秋若梅馬前,槍柄重重地一頓地,轟地一聲巨響,石板地面被槍柄砸出一個深坑,激射的碎石將三少前方的三十余騎紛紛打下馬背。

戰天王發出一聲長嚎「所有的人,上去圍住他們,將他們困死本將軍將親自出手,取他二人性命」

本已給三少bī退的騎兵齊聲呼哨一聲,悍不畏死地驅馬圍了上來。而那千余步兵,則飛快地跑動著,在騎兵外圍形成一個圓形的包圍圈,隨時准備沖上。

「擒賊先擒王」三少的目光越過重重包圍,鎖定到戰天王和戰天虎身上。

大秦國都天京城,前天下第一名將,「龍吟聖將」、國公宋無在天京的府邸,正位於城內住著王公貴族的朱雀街。

如果現在有人摸到宋府後院的話,定會聽到,後院中充斥著陣陣時強時弱,絕不尋常的古怪聲響。

那聲響有如猛獸咆哮,細細一聽,又會發現世間任何一種猛獸都沒有那般能將人的心神都震盪的古怪咆哮。

那聲音猶如金鐵交鳴,卻悠長雄壯,間中夾雜著絲絲bào戾殘酷的氣息。

如果硬要形容,只能用傳說中,代表著天之威嚴的神龍咆哮來形容。

真正清楚這咆哮來源的,只有國公府里的宋無等人。

因為此時,宋無正和嶺南五友在後院的一間兵器房中,圍成一個圓圈,六個人十二只手死死貼在一方非金非木、外型古朴的長方形盒子上。

那盒子現在正極其激烈地搖晃震盪著,盒蓋不時掀開一條細縫,透射出道道極其強烈刺眼的金黃色光芒,似乎里面正有什幺東西急著要破匣而出一般。

宋無已是滿頭汗水,貼在盒子上的雙手青筋bào現,雄渾的真氣源源不絕地自掌心輸入盒子之上。

站在他左邊的「青竹翁」祁雲山此時也是滿臉大汗淋漓,雪白的須發盡數無風自動,胡亂飄揚。他大聲道「老宋,今日究竟是怎幺了龍吟怎地會如此bào戾,竟想自行沖破天印,脫困而出」

「孤直公」狄無功也道「對啊老宋,龍吟不是只聽你的話嗎你為何不勸服它安靜下來已經折騰了一個時辰了,再這樣折騰下去,我們這幾把老骨頭,就得給龍吟弄散架了」

宋無大聲道「我也沒辦法龍吟不知出了什幺問題,連我的勸也不聽封存了它如許多年,它從來都是安安靜靜地呆在天印里邊,從來都沒有鬧過今日這般情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幺事,會引得它連天印幾乎都可沖破了問它,它也不告訴我」

「寒松叟」靳歸閑大罵道「娘的,這龍吟好強的力量合我們六人之力,再加上天印,也只能勉強困住它老宋,只聽說這東西是天兵,是前朝祭祀太公望的武器,可是它到底是什幺來頭,為什幺會有如許強的力量」

宋無道「我也不知龍吟從未告訴過我這些。依我看,龍吟根本就不是凡間之物,與那虎嘯一樣,應當同為天神造化我等區區凡人,如何能鎮得住發起了性子的龍吟」

靳歸閑又叫道「娘的,老宋,我老靳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主人這龍吟不是你的寵物嗎怎幺地你都管不住它」

宋無大驚「老靳,千萬別亂說話,龍吟脾氣很大的」

靳歸閑不屑地道「它能把我怎樣我老靳莫非還怕一件武器不成」

話音剛落,便聽盒子內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一股洶涌如海cháo般的古怪力道透過盒子擊在靳歸閑雙掌上,靳歸閑怪叫一聲,仰天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深深地陷進了牆磚內。

「老靳」宋無及另四友齊聲大叫。

只見靳歸閑呼地吐出一口長氣,怪叫道「娘咧果然好大的脾氣」

宋無等見靳歸閑沒事,頓時都放下了心來。

宋無一邊不斷地輸入內力進入天印,協助天印鎮住龍吟,一邊焦急地說著「龍吟,你究竟是怎地了為何要發這幺大的脾氣這里是京城,你可萬萬不能脫出天印。否則你一現身,京城的百姓就要遭無辜之殃了難道是因為虎嘯也在京城中,你急著要見虎嘯若真是這般,你也用不著著急啊虎嘯封存在皇宮虎嘯殿內,如果聖君不啟封的話,就算你能進入皇宮,也見不到虎嘯啊」

「擒賊先擒王」三少的目光越過重重包圍,鎖定到戰天王和戰天虎身上,「梅姐,支持片刻,小弟取了兩個土匪頭子的人頭,便來助你」

秋若梅道「你盡管去,不用擔心我,有隱身袍在身,叛軍傷不了我」

三少點了點頭,此時圍在二人周圍的叛軍騎兵同時吶喊一聲,挺槍朝著三少與秋若梅沖來。

三少繞著秋若梅與黑馬飛快地轉了一圈,手中長槍一記橫掃,槍尖透出三丈長的槍芒,如利劍般將最前的一排騎兵盡數斬為兩截。

然後三少足不點地騰空而起,長槍脫手擲出,化成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戰天王與戰天虎兩兄弟的方向射去,沿途串糖葫蘆一般一連洞穿了十幾名叛軍騎兵,最後將三名騎兵的身體串在一起,帶著他們的屍體朝著戰家兄弟飛去。

三少則腳踏虛空,猶如天馬行空一般緊追在長槍之後,借三名騎兵的屍體為掩護,趨近戰家兄弟。

戰天王本已彎弓搭箭,但三少卻被三具屍體擋住,他的箭無論如何也射不到三少。心念疾轉之下,戰天王猛地轉將鐵箭對准正與眾騎兵奮力拼殺的秋若梅,瞅准空隙一箭放出,鐵箭破空尖嘯著飛射秋若梅。

而戰天虎則虎吼一聲,脫手擲出左手那重七百五十斤的鐵錘,直往空中的三具被長槍串著的屍體砸去。

三少聽得弓弦響動,便知戰天王已經放箭,憑聲音他已辨出箭乃是射向秋若梅,於是飛快地取出折扇,展開後隨手擲出。

折扇去勢比鐵箭更快,堪堪擋在鐵箭之前,鐺地一聲大響,鐵箭給擋飛出去,折扇則旋轉著飛回三少手中。

與此同時,戰天虎的鐵錘已然擲到,轟地一聲巨響,那三具屍體給鐵錘砸成了肉末。

鐵錘去勢未盡,直取三少。三少清嘯一聲,一掌拍在鐵錘之上,水缸般大的鐵錘竟給他生生拍成了漫天鐵塊,呼嘯著砸進地上的步兵群中,將大片步兵射得千瘡百孔,有如蜂窩。

戰天王見三少如此神勇,心神劇震之下,手中不敢怠慢,對著三少射出連珠五箭。

三少此時已經迫近兩人,離兩人的距離不足十丈。

他隨手一扯腰帶,將那「混天綾」抓在手中,內力到處,束衣成棍,束布成劍,兩丈長的混天綾頓時給他抖得筆直,猶如利劍一般將那連珠五箭盡數劈斷。

劈斷五枝鐵箭的同時,三少又迫近五丈,那戰天虎狂吼一聲,邁開大步向著三少沖去,一錘沖著三少當xiōng搗來。

三少手握混天凌,朝著巨大的鐵錘直刺過去,哧地一聲輕響,鐵錘竟如豆腐一般給混天綾刺了個對穿。混天綾余勢未盡,筆直地chā入戰天虎xiōng膛,透體而出,帶出一溜血線。

三少回臂一收,混天綾閃電般抽出,戰天虎偌大的身子搖晃兩下,轟然倒地,食人魔食人不成,反丟了性命。

戰天王見親弟弟戰死,頓時睚眥欲裂,狂吼道「媽的,老子要你的命」

縱馬飛快地奔向三少,點鋼槍抖出數十朵碗口大的槍花,將三少上半身完全籠罩在內。

三少嘿嘿一笑,道「這是戰場上的本事,如何與天下第二的高手較量」

手握著混天綾隨手一揮,那純白色的混天綾竟然激射出劍氣一般的光芒,平平掠過之後,戰天王的槍花消失一空,戰馬與三少交錯而過。

戰天王一拉馬韁,嘩地一聲響,連馬頭都一並扯斷。原來戰馬早已給三少一劍掃斷了脖子。

戰馬轟然倒地,戰天王手提長槍,一個翻騰,離開了馬背,剛落到地上,忽覺身體一陣搖晃,竟有些失去平衡的感覺,卟嗵一聲向前栽倒在地。

戰天王暗罵倒霉,雙手一撐地面,卻怎樣也站不起來,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他並不是倒地了,而是他的身體早已給三少那一劍連著馬頭一起齊腰削斷了。只是三少那一劍實在太快,導致他不但沒有感到半點痛苦,而且還能施展出身法,直到落地之後,才因用力過猛,致使上半截身子自下半截身子上脫離,這才倒了下來。

鮮血瞬間便將戰天王淹沒,無盡的痛苦自斷體處襲來,戰天王頓時抓著自己流出體外的腸子狂嚎起來。

三少也不廢話,走到戰天王那半截身子前,一劍削斷了他的腦袋,結束了他的痛苦。然後又將戰天虎的腦袋也割了下來,手提著兩顆血淋淋的腦袋,三少騰空躍起,憑一口真氣懸在半空中,虎吼道「賊首戰家兄弟已授首,人頭在此,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雄渾的聲浪幾乎席卷了整個烏雲城,正圍著秋若梅苦攻的叛軍騎兵和步兵頓時全都停止了攻擊,回過頭朝著三少望去。

懸浮在空中的三少,背後是掛在城樓上的血紅夕陽,夕陽的血色光芒與地上的鮮血融在一起,天與地在這一瞬間恍若不分。

而在一片血紅的天地之中,在那條分界線上,懸浮著一個魔神般的身影。

他一手提著兩個怒目圓瞪的人頭,一手握著一柄兩丈長的無柄怪劍。

他全身浴血,衣袍早已給鮮血染紅,臉上也沾染著斑斑血跡。

他一頭長發無風自動,那斑白的兩鬢是這血色的世界中唯一的異色。

他的一雙瞳仁冰冷,盡管相距甚遠,但是幾乎每一個人都看清了他瞳孔中的映象。

那是一望無際的血色平原,冰封千里的平原之上,涌動著滔天的血海。yīn沉的,翻滾著墨雲的天空中,閃動著血色的閃電。白骨堆積的,直chā入雲的山巒之上,一個囂狂的身影懸在空中,高舉著血淋淋的雙手,一頭長發盡指向天,在腥風中放聲狂笑。

在這一瞬間,在看清了他瞳仁的那一瞬間,所有正面向三少的叛軍都失去了斗志。

步兵丟掉了武器,騎兵翻滾下馬背,所有人都顫抖著跪伏於地,極盡虔誠與卑微地以頭搶地,磕頭磕得砰砰直響。

浮在空中的三少又回過頭,從左至右向著城牆上那些暫時還沒有逃走,人數已經由一萬六千人逃到只剩下萬余左右的叛軍緩緩掃了一眼。

一看之下,那城牆上的萬余叛軍也全都顫抖著跪了下來,滿懷恐懼地向著這個魔神一般的存在拼命磕頭。

秋若梅怔怔地看著空中的三少,在這一剎,她只覺得三少無比陌生。

她從未見過三少這個樣子,她甚至無法肯定,那懸在空中的三少,究竟是不是她的郎君。

她沒有注意到,懷里的寶寶,不知何時已經抓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此刻正睜大了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空中的父親。

寶寶的臉上,溢著甜甜的笑意,可是嘴角,卻綻出一抹若有若無地,與星河劍聖、三少一般,殺機大動時的譏誚之笑。

城牆上的萬余人,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的長街上的一千余人,還有那些聽到了三少的震吼,壯著膽子偷偷開門出來窺探情形的百姓們,近五萬人同時對著那個空中的身影頂禮膜拜

我們等了一個又一個英雄,

看誰在最後成功。

染紅了誰天空,

成全了誰的夢,

只是為了叫千萬人鞠躬。

天京城,燥動了近一個半時辰的龍吟終於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完全不明白龍吟為何而燥動的宋無等人舒了口氣,紛紛抹去額上的汗水,連聲稱奇。

「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宋無長嘆一聲,拍了拍封存龍吟的天印,道「龍吟啊龍吟,你既不是想見虎嘯,今日卻又為何如此燥動現在卻又為何突然安靜了下來你啊你,我們幾十來的老伙伴,難道你還信不過我,不肯告訴我為什幺嗎」

天印里沒有分毫動靜,龍吟也不再咆哮,安靜得就像從來沒有燥動過一般。

「呼」獨處在閨房,聽著龍吟咆哮了半天的宋清拍了拍xiōng口,也終於舒了口長氣,「唉那怪物」搖了搖頭,不願去回想關於龍吟的半點東西,她轉了個念頭,自語道「那秦三,也不知何時來京城找我。難不成,他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