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五章 兄弟(2 / 2)

秦風的招牌剛剛打出來,圍觀的人便呼啦一聲,跑了個干干凈凈。

秦風也不以為意,走到三少身旁,伸手拍了拍三少的肩膀。

「唔忙著呢」三少含糊不清地說道。

秦風大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竟有人還可以一邊接吻一邊說話,那舌頭分明還放在女孩兒嘴里吮吸攪動,可偏偏話還是說出來了。

大少爺心中郁悶之下,用力拍了拍三少的肩膀,三少邊親邊道「別別鬧了,老大不小的人了不知道壞人好事者該處以宮刑嗎」

秦風冷笑兩聲,沉聲道「大秦律法,當街yín亂者浸豬籠處死」

三少完全不理會秦風的威脅,一邊品嘗著秦霓兒久違的香舌,一邊含糊地道「表以為當個密探就了不起娘的,這幺大年紀還是處男連個媳婦都沒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讓爹娘跟著你cào心,你慚不慚愧告訴你,你弟弟我可是連兒子都有了啊」

最後一聲卻是慘叫。

秦霓兒本被三少親得迷迷糊糊,渾忘了是與三少在大街上親吻。對三少來說,在大街上接吻沒什幺大不了的,在他前世,當街脫褲子裸奔的都不在少數,這接吻又算什幺了可是秦霓兒卻全然是因三少之故,忘了大秦帝國還有禮教之說。

但是,當三少那句「連兒子都有了」說出來時,秦霓兒猛地醒悟過來,火大之下,咬了三少的舌頭一口。

三少松開秦霓兒,捂著嘴亂蹦亂跳,大叫道「霓兒,你這是干什幺難不成要謀殺親夫嗎」

「謀殺親夫哼」秦霓兒冷笑一聲,袖劍閃電般架上了三少的脖子。雖然她現在緋紅的雙頰與那聲冷笑極不相襯,但自有一分冷笑的意味在內,「你到了京城不找你大哥也就算了,偏偏連我都不來找。更離譜的是,竟然還敢去喝花酒勾小妞,喝得爛醉如泥在大街上睡覺現在連孩子都有了,老實交待,是跟哪家樓子的哪個姑娘懷的孽種姑nǎinǎi我一劍剁了她,一屍兩命」

三少瞪大眼睛,撞天叫屈「我的小心肝兒,你怎能如此冤枉哥哥我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我家里那幺多女孩兒,還需要在外面喝花酒睡樓子里的姑娘嗎老大你評評理,你說我會是這種人幺」

大少爺一臉真誠地看著秦霓兒,無比誠懇地道「霓兒,我說句公道話吧。你不相信我三弟,難道還不相信我嗎我對天發誓,我家三弟就是一個卑鄙無恥、yín賤下流到了極點的人家花哪有野花香我家三弟的專業你別忘了,那可是采花賊,逛窯子勾小妞又算得了什幺你想想他的德性,他還有什幺事情干不出來」

三少頓時猛翻白眼「老大,你這是存心打擊報復你這就是怪我只顧著與霓兒親熱,沒把你放在眼里霓兒,你千萬不要相信我大哥,他是個貌似忠良,外表斯文,其實內在比蛇蠍還毒,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偽君子」

秦大少哼哼兩聲,背負雙手,仰望蒼天,其外形之俊朗,其風度之翩翩,比三少有過之而無不及;其氣質之飄逸,其氣勢之正氣,更是無用懷疑。

相比之下,灰頭土臉的三少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正是典型的壞人的嘴臉,究竟要相信誰,秦霓兒自然是一目了然。更何況,她曾親身領教過三少的無恥,那一泄千里香的滋味,直至現在仍記憶猶新。

毒手紫荊冷哼一聲,道「廢話少說,秦大哥忠厚善良,向來不屑說謊,你不要無中生有,敗壞秦大哥名譽走,帶我去看看那有了你娃娃的姑娘,姑nǎinǎi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誰能讓你樂成這個樣子」

三少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大哥,你我兄弟交心多年,想不到連你也出賣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啊大哥,現在小弟就補你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你還我一個清白如何」

秦風冷哼一聲,道「太遲了老老實實地帶我們去見見那姑娘吧怎幺說,我也是你孩子的大伯,大哥我窮是窮了點,可是一百幾十萬兩銀子的見面禮,還是給得起的」

三少小聲嘀咕道「區區一百幾十萬兩銀子也能當見面禮我拷,身為秦家大少,你也太小氣了」

秦霓兒嫣然一笑,道「小yín賊,姑nǎinǎi我的見面禮可是比秦大哥更豐厚哦少廢話,趕緊帶我們去」

當下兩人如押解犯人一般,押著三少去找那所謂的,樓子里的姑娘了。

三少被冰冷的劍鋒架在脖子上,不住地唉聲嘆氣。每遇到一隊禁軍就會大叫救命,可是那些禁軍一看到秦風腰帶上掛著的紫金腰牌,全都一個個視而不見,遠遠地就避了開去。有的還對秦風行禮作揖,這讓三少大嘆官官相衛,官場腐敗。

「大哥,說起來,你見到小弟怎地不號啕幾聲,以顯示我們兄弟之間的深厚感情」三少一邊帶著秦風往秋若梅住的客棧方向行去,一邊問道。

「你小子活著回來,大哥我沒再把你送回地府去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我怎地你這種禍害蒼生,敗壞社會風氣,教壞年輕小孩的社會毒瘤,大哥我本該親手殺你,為民除害的」

秦風冷笑著,用最惡毒的語言嘲諷三少,誰叫你小子見色忘兄弟誰叫你小子無視你大哥我你可知,大哥此生第一滴是為誰流的你可知,大哥輾轉反側之時,念及我們兄弟情誼時心中的痛苦你可知道,這三年來,為兄最大的願望是什幺一家團聚,三兄弟承歡父母膝下,共享天倫,這比什幺都重要

風大少心念重重,神情卻未有半點表露。他現在已至「天道無形」的境界,對心境的掌控隨心所欲。加上他天生冷臉,要掩飾自己的表情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風大少卻是不知,三少之所以對他視若不見,對秦霓兒熱情擁吻,其實正是害怕面對自己大哥時,會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街灑淚。

兄弟之情怎敢稍忘每每最危急的時刻,哪一次不是大哥你挺身而出,拔劍迎敵你是冷面熱腸,別人不知,難道弟弟我還不知道嗎

大哥啊大哥,小弟此生,有你這樣的家人,是小弟一生之大幸

嶺南府內。

烈日炙烤下的燒餅鋪也沒做生意,王麻子坐在鋪子大堂里邊,腳擱在桌子上,一手搖著蒲扇,一手端著碗涼茶,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兒。

事實上,自義軍入城之後,王麻子基本上就沒什幺生意了。嶺南府十室七八空,留下來的也都是些窮哥們,大家都分到了富戶財主的糧食,哪還有什幺人會來買燒餅吃他這間燒餅鋪,基本上已經名存實亡了。

不過王麻子也不急,他是定期領餉的,而且餉銀頗豐。別看他現在一副窮鬼樣,可是存起來的金銀也是十萬兩以上了,足夠他在任何一個富庶的省城,富足地過完這輩子。經營得當的話,子孫後代都不愁沒錢。

王麻子剛剛喝光一碗涼茶,准備再倒一碗時,鋪子門突然被一個魁梧如山的身影擋住了。那身影擋住了光源,大堂里一下子變得極其yīn暗。

王麻子逆著光,眯起雙眼看著那身影,慢吞吞地說「燒餅賣光,鋪子打烊,要吃燒餅明天請早。」

那人轉頭四下打量了一番,沉聲道「大刀王五」

王麻子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大刀」王五這個外號,已經很多年沒人提起過了。知道他這個名號的,只有逍遙山庄的一幫老弟兄。

「你是誰」王麻子還是那樣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異動,但是他那只抓著蒲扇的手已經開始運功。在他雄厚的內力下,那蒲扇也可將人一刀兩斷

「我是秦雷。」那人淡淡地說。

王麻子飛快地想了一遍這個名字,又仔細地看了那人一陣,突然猛地跳了起來,雙手抱拳對秦雷一揖到地,叫道「原來是二少爺恕小人眼拙,沒能認出二少爺。」

秦雷呵呵一笑,大步走了進來,華玲瓏跟在他身後走進。

秦雷扶著王麻子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道「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說來你離開逍遙山庄已有十二載,那時我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孩,現在樣貌已大不相同,倉猝之下你怎能認出我來」

王麻子仔細地看了秦雷一陣,嘆道「一別十二載,二少爺您已經成為如此英雄人物,天下間誰人不曉狂雷刀神的威名三年前武林大會上,霸刀縱橫,橫刀踏血的豪情誰人能及自二少爺霸刀一出,天下刀客都該封刀歸隱了小人聽聞這消息之後,只盼能一睹二少爺雄風,今日總算得償所願了」

秦雷臉皮也算不薄了,但是這番馬pì吃下來也不由微紅了臉,呵呵笑道「王先生過獎了,我也不過就是長得壯,空有一身蠻力而已,哪有王先生說的這般厲害了對了王先生,我這次來,還有正事要談。」

王麻子點了點頭,看了看二少爺身後的華玲瓏一眼,眼中閃過驚艷之色,問道「這位姑娘是」

秦雷干咳一聲,道「這位咳,這位是華玲瓏華姑娘,是我的」

華玲瓏見秦雷吭吭哧哧說不出來,當下搶過話頭道「我是他媳婦兒」

王麻子頓時啊呀一聲,忙對華玲瓏一揖到地,口稱「不知少nǎinǎi駕到,有失恭敬,恕罪恕罪少nǎinǎi人比花嬌,天仙一般的人兒,小人有幸得見真顏,卻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華玲瓏被他這記馬pì拍得心里舒坦之極,尤其是那一聲「少nǎinǎi」叫得她全身都輕飄飄地,當下美滋滋地道「王先生不必如此多禮,玲瓏可受不起。」

秦雷盯著王麻子看了又看,心道這人八面玲瓏,一張嘴端地厲害,倒是個與人交際的上佳人材。我雷二少生來口笨,若是帶他在身邊,今後替我招呼客人,與人交流,倒可省我不少事情。而且他的武功也極為厲害,帶他在身邊,倒也不會多個累贅。

王麻子哪知二少爺心中想法一張巧嘴猶自對著華玲瓏拍個不停,馬pì滿天紛飛,華玲瓏笑得花枝亂顫,差點兒就叫出她在華家當大小姐時的慣用語了「來人,打賞」

當然,秦雷和華玲瓏今日來此可不是來聽王麻子亂拍馬pì的。

當下雷二少出聲打斷了王麻子的胡亂吹捧,道「王先生,我今天是來查一件事的。我得到消息,現在的嶺南城守,可能與魔門有染,你對此事可否知情」

一提到正事,王麻子頓時換了個人似的,他先關上了門板,然後帶著秦雷與華玲瓏到了大堂後一間隱密的小房間中,請秦雷與華玲瓏就坐之後,點上油燈,奉上涼茶,這才正色道「好教二少爺得知,小人也在懷疑,那嶺南城守血刀無痕陸飛凌,可能是魔門血刃堂的人。而且還極有可能是血刃堂的重要人物」

秦雷沉聲道「可有何證據」

王麻子道「小人有一次曾親眼目睹陸飛凌出手。他雖然沒有用魔門血刃堂的獨門嗜血魔刃,而且極力掩飾了刀法,可是小人還是看出了血刃堂刀法的影子。還有,陸飛凌的一隊五十人近衛,人人使刀,血色刀芒可bī出刀刃兩尺,切鐵分金易如反掌,那絕不是普通義軍能有的本事若是一兩人有這本事也就罷了,可是五十名近衛人人都有,除了魔門血刃堂,小人實在想不出還有哪里可練出這幺多刀手」

秦雷點了點頭,道「證據雖不確鑿,但是真實功夫卻是可以bī出來的,到時候一試便知。王先生,你可知道陸飛凌府中的守衛力量如何城內守軍多久可趕到城守府」

王麻子想都不想,張口就來「城守府除五十名近衛外,每日還有二百四十名項王軍士卒,分三班lún流守衛。軍營離城守府頗遠,而且現在項王軍留守嶺南府的士卒,軍情懈怠,反應遲鈍,更兼只有不到五百的騎兵,就算接到信號,在一柱香的時間內也無法趕到。」

秦雷點頭道「嗯,這便好,殺了陸飛凌,還有足夠的時間撤離。嶺南府雖只有一萬三千項王軍留守,但我還是沒辦法把他們都干掉的。王先生,你准備一下,今天入夜我們便去殺陸飛凌。然後你跟我回逍遙山庄,做完這件事之後,逍遙山庄在嶺南,便不需要再有人留守了。」

王麻子點了點頭,應了聲是,突然像想起了什幺似的,對秦雷道「二少爺,老爺前些日子曾飛鴿傳來書信,說是逍遙山庄已舉庄搬遷至京城,我們若是回逍遙山庄,可不能回凌雲山了。」

秦雷有些驚異地道「搬至京城那是為何」

王麻子訝然道「此事全因三少爺所起。二少爺莫非不知道,三少爺已經安然無恙地重回人世了嗎」

秦雷手一抖,全身上下都像失去了控制般劇烈顫抖起來,猛地站起身,失聲道「此話當真」

王麻子道「這是老爺在給小人的書信中提到的,二少爺莫非真不知道三少爺如今可能也已經到了京城,老爺打算趁此機會將逍遙山庄遷至京城,會合舅老爺,再與魔門好好斗上一場。」

秦雷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緩緩地坐下,可是那雙能排山倒海的大手,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一雙溫暖綿軟的小手忽然自旁伸出,握住了秦雷的手掌,秦雷一顆心陡然靜了下來,對著華玲瓏點頭微笑。

華玲瓏與秦雷相視一笑。這善解人意的女子,雖然時時火氣大了一點,但自與秦雷在一起以來,凡事都對秦雷千依百順。她曾言道,秦雷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英雄當有大氣魄,身為他的小女人,她當然要諸事聽從。

雖然她對三少亦沒什幺好印象,可是當她聽雷少提起,是三少的一番話促使雷少下定決心正面面對與她的感情,心中不由對三少漸漸存了許多好感。如今聽說三少險死還生,她心中也替秦雷感到高興。

「好啊,阿仁總算活著回來了。我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阿仁那等壞人,又怎會如此輕易就死了好啊,實在太好了我們三兄弟終於又可以聚在一起,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了老三身懷修羅魔瞳,是天命所歸的亂世諸候,他也曾放言,在逐鹿天下的大計中,也要占一席之地便讓這禍害蒼生的亂世,在我們三兄弟手中盡快了結吧」

天色已黑,一入夜間,白天時死氣沉沉的嶺南府頓時變得活躍起來,項王軍那些無所事事的民兵,成群地趁著夜間的涼爽出門去找樂子。

本顯空盪盪的嶺南府在這氣溫稍降,有了些許涼風的夜間也恢復了少許繁榮,夜宵攤檔紛紛開始營業,賭場也熱鬧了起來。

當然生意最好的還是由項王軍作為後台的妓寨,項王軍發給士兵的餉錢,借著這些娛樂性營業設施,又撈了回來。

秦雷、華玲瓏、王麻子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了燒餅鋪,一路潛行前往城守府的。

繁榮的夜市可掩飾殺人時的異響,或喝得爛醉如泥、或賭得昏天黑地,或嫖得jīng盡人亡的義軍士兵是不可能注意到別的事情的,這個時候殺人,比起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要更加安全。

秦雷三人在屋頂之上飛快地潛行,沒有驚動任何人。義軍多是貧苦百姓,對這武林人士高來高去的手段不甚明了,即使再擅戰的勇猛士卒,也無法發現借著夜色在屋頂上施展輕功的武林高手。

行了一柱香的功夫,秦雷三人便到了城守府前。

偌大的城守府此時一派燈火通明,目光越過高高的大紅院牆,可看到里面的樓宇。

不時有絲竹之聲隨風飄來,其中還夾雜著男子的放肆狂笑,女子的鶯聲燕語。

城守府大門前僅有兩個哨兵,但是不排除還有暗哨潛伏的可能。但是這些哨兵對秦雷等人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伏在城守府對面的一棟房屋屋頂,秦雷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大業未成就已開始縱情享樂,看來項王軍也是該整治一番軍紀了」

王麻子提著一把重達六十六斤的紫金魚鱗大砍刀,伏在秦雷身旁,小聲道「項王軍領袖里還是有不少能人的,也不乏與士卒同甘共苦的好將領。這陸飛凌可能是項王軍中最腐敗的一個了,據說當日攻下嶺南府後,他擄了足足一百二十八個大戶人家頗有姿色的年輕女子,以供自己及親近部下yín樂。僅憑這一點,就算他不是魔門中人,也該死了。」

華玲瓏咬牙切齒地道「真不知道項啟起兵造反究竟是想干什幺。如果僅僅是想自己當皇帝後,再繼續盤剝百姓的話,這反還真不如不造,反正到頭來老百姓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打死一個地主,又來一個新地主。」

秦雷點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老百姓支持義軍,可能是希望新的皇帝不會像始皇帝那般殘bào吧畢竟在一個溫和一點的皇帝統治之下,老百姓過日子都有盼頭一些。更何況,現在義軍殘害的也都是以前那些大戶人家,還未動到百姓頭上,百姓這心里面,自然會認為義軍是向著他們的。」

王麻子道「二少爺言之有理。就好比當牛做馬,要是挨著一個bào戾的主人,成天皮鞭加身,這牛馬心里也是不會痛快的。而若是換了個和緩一點的主人,極少鞭打,雖然仍是給主人賣力,但心里多少都會痛快一點的。」

秦雷呵呵一樂「這比喻倒極為貼切。好了,聲音和最強的光線都是從城守府主樓二樓傳來的,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陸飛凌應該就在那里。」

華玲瓏點頭道「應該沒錯了。沒理由城守府里開宴會,陸飛凌不在場的。雷哥,我們直接沖進去。」

王麻子神情有些古怪,道「少nǎinǎi,您還是不要去了吧。小人跟二少爺去就行了。」

華玲瓏臉色不豫地道「你這是什幺意思,難道懷疑我的武功」

王麻子忙道「小人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您剛才施展的輕功身法,比起小人都不知好了多少倍,這武功自然是強過小人的。只是只是那陸飛凌,咳每每設宴,都會喚出他擄掠的女子,令其裸身起舞,然後與會的賓客可隨意挑選,當場與之嗯,那個。那場面實在是過於wū穢yín糜,小人恐怕wū了少nǎinǎi的眼睛」

雖然王麻子說得隱晦,但華玲瓏豈會不知他的意思當場滿臉飛紅,低啐一聲「無恥單憑這些行徑,那陸飛凌已該死一萬次」

秦雷想了想,勸道「玲瓏,你還是留在這里吧。區區一個陸飛凌,就算他是血刃堂的堂主,也擋不了我一刀。至於那五十近衛,也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殺得干干凈凈,你就留在這里,為我們阻擋援兵,可好」

華玲瓏點了點頭,聽王麻子一說,她也實在不願進城守府去了。那等wū穢的場面,還是不見為好。

當下雷二少與王麻子站起身來,提氣向著城守府縱身射去,華玲瓏猶自叮囑了一聲「雷哥小心」

秦雷哈哈一笑,道「放心,那等小賊,哪堪我一刀之威」

他這一聲卻不是壓低了音量,而是縱聲說出,當他話間剛落之時,已自空中越過了城守府的院牆,離那主樓僅有五丈

而王麻子,也只比秦雷落後三丈許,輕功也是相當不錯。

秦雷修的是霸道,他的輕功不似秦風般灑脫,也不似三少那般飄逸。當他全力運起身法之後,破空之時便如一道激烈的雷霆,魁梧的身軀排開空氣時,竟不斷地發出雷霆般的震響

那轟隆的巨響在他剛剛動身時便已引起了城守府中高手的驚覺,而當他縱聲說出那句話後,城守府中的守衛一蜂窩般涌到前院,不住地放聲大叫「是誰敢來城守府討野火不想活了嗎」

王麻子見前院沖出來百余人,知道城守府守衛盡數到齊,還摻了約二十名陸飛凌的近衛,當下對秦雷道「二少爺,這些人交給小人,您只管去殺陸飛凌」

說話間身形一沉,朝地面俯沖而去,紫金魚鱗刀凌空劈下,凜冽的刀氣籠罩了方圓兩丈的范圍,將地面上的十多個守衛絞成了肉末

秦雷點了點頭,狂電奔雷刀一橫,隔著三丈許的距離對著主樓二樓猛一揮刀,雪亮刀芒綻現,如雷霆般擊上正面的那面牆壁,轟然巨響中,那面牆壁給刀芒劈得粉碎,現出二樓大堂中yín糜到極點的一幕。

數十個女子赤身裸體地在鋪著厚地毯的大堂中跳著yín糜至極的舞蹈,四周的賓客近半赤裸著下身,各摟著一名赤裸的女子,在其身上不住地聳動著。還有些賓客穿得整整齊齊,正襟危坐,胯間卻伏著一名女子,不住地吞吐。

大堂內yín聲浪語本響成一片,在秦雷劈碎牆板之後,大堂內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轉頭望向那碎掉的牆板處。

此時秦雷已自那牆壁破洞處穿了進來,長刀橫於肩頭,大步踏上地毯,用奔雷一般的聲音道「陸飛凌,我來取你狗命了」

那些跳舞的女子愣了一下,然後驚慌失措地尖叫著四散奔逃。而那些正yín樂著的賓客們也嚇得興致全無,半數以上抱頭鼠竄。一時間大堂內亂成一片,不消片刻,便只剩下來三十余人。

其中正坐在上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揪著胯間少女的頭發,閉上眼睛一臉陶醉之色的正是陸飛凌。而另三十個,則是陸飛凌的近衛。他們本也在與眾樂樂,但是現在卻都推開了各自身邊的女子,系上褲腰帶,拔刀出鞘。

陸飛凌全然沒把秦雷放在眼里,繼續享受著少女溫熱的chún舌。眼見陸飛凌如此自大,秦雷冷哼一聲,道「陸飛凌,你的死期到了」

陸飛凌哼了一聲,道「再快一點用力嗯,對,就這樣,用舌頭好,不錯把他殺了好」

三十個近衛yīn笑著飛快地撲向秦雷,手中長刀同時展開攻勢,三十道足有兩尺長的血紅刀芒破空斬向秦雷。

秦雷冷哼一聲,雙手握刀,飛快地一刀橫斬,雪亮刀芒幻作無垠一片,充塞了整間大堂。

刀芒掠過那三十名近衛的身體,三十名近衛前沖的身形突然頓住。刀芒余勢未了,閃電般沖向陸飛凌,陸飛凌微閉的眼中寒光一閃,飛快地自案下抓起一柄長刀,橫刀一封,鏗地一聲脆響,那長刀自中斷為兩截。

「哧哧哧」一陣血泉噴射的聲音響起,那三十名近衛的人頭同時飛了起來,三十具無頭的屍體無力倒下,鮮血很快就將地毯浸了個透。

陸飛凌的瞳孔陡然收縮,澀聲道「狂雷刀神」

秦雷點了點頭,道「你是魔門血刃堂的人」

陸飛凌道「血刃堂堂主。」

秦雷冷笑一聲「想不到這次倒撿了個大便宜。」說罷長刀橫於肩頭,轉身就走。

而陸飛凌則是目送著秦雷離去,瞳孔漸漸渙散,頸中慢慢滲出一條血線。

「哧」當秦雷的身影離開之後,陸飛凌的人頭也高高飛去,從頸中噴出的鮮血濺了他胯間少女滿頭滿臉。那少女驚呼一聲,牙關一緊,咯嚓一聲,將陸飛凌那話兒齊根咬下,不過現在陸飛凌已感覺不到痛苦了。

秦雷自樓下躍進院子,此時王麻子一柄大刀已將院中守衛斬殺五十余人,便連那血刃堂的刀手,也有近十人折於他刀下。

秦雷見王麻子刀法大開大闔,威猛如虎,不由暗自點頭,心道這才是「大刀」王刀當年的威風。

秦雷不願在此多作逗留,在他二人進來之時,城守府守衛已經發出了煙火訊號,召人來援。

當下秦雷提刀沖進人群中,與王麻子聯手大砍大殺,不消片刻,剩下的四十多人也盡數倒於血泊之中,魔門刀手自是一個不留,全給殺光了。

秦雷環顧四周,聽聲辨氣之下,確定府中再無高手,便對王麻子說了聲「走」

兩人當即沖天而起,在院牆上輕輕一點,向著對面華玲瓏伏著的那屋頂躍去。

華玲瓏見二人回來,問道「事情辦得怎樣」

秦雷一手扛刀,一手拉著華玲瓏的手,道「陸飛凌是血刃堂堂主,不過他過於自大輕敵,初時不知我的身份,連我半招都沒接下。現下城守府中高手已被我與王先生斬絕,不過項王軍援軍也快趕到,我們連夜出城,省得明天戒嚴後多些麻煩。」

當下三人又在屋頂之上飛快地穿行,向著北邊城門處掠去。

路上,華玲瓏問秦雷「雷哥,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秦雷望著北方,目光似穿越了千山萬水,看到某個龍虎際會的地方,沉聲道「去京城」

時間暫且倒回當天下午。

卻說三少被秦霓兒和秦風押著往客棧行去,一路上秦霓兒不住地挖苦三少,秦風也冷聲冷氣地在一旁幫腔,弄得三少哭笑不得,悲憤無比地唏噓不已。

好容易來到了客棧,在堂棧中眾客官和老板掌櫃跑堂們奇異的目光注視下,三少苦兮兮地帶著兩人到了二樓的客房區,慢吞吞地磨到那頂級豪華的客房門前,說道「就在這里了。」

秦霓兒杏眼圓瞪,氣呼呼地道「好哇你還敢把窯子里的女人帶到客棧來包養」

三少無奈地道「大姐,我什幺時候說過我的女人是窯子里的女人了人家出身可是清白得很好啦,把劍收起來,待會兒不要嚇到寶寶了嗯,大哥,把你的見面禮准備好吧。有沒有紅紙沒有的話我去給你找來,送紅包沒紅紙多沒面子啊對了,還得把你弟媳婦的見面禮也准備好。我要求不高,就給個兩百萬兩銀子吧你這做大伯的怎幺著都不能小氣了,是不是」

秦風翻了翻白眼,道「老三,你把我賣了吧。」

三少不屑地道「你能值幾個錢賣到人肉包子鋪,能值給十兩銀子就不錯了。」

正說間,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秋若梅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了出來「阿仁,你回來了嗎還有客人與你一起來了幺」

秦霓兒銀牙一錯,道「好哇,yín婦現身了看劍」說罷一劍就朝門縫刺去。

三少沒想到秦霓兒竟會不由分說便動手殺人,想阻攔時已來不及了,那毒蛇般的劍光已奔著秋若梅抱著的寶寶面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