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序章 寂寞的無敵(1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0797 字 2020-08-03

七月二十三,秦皇嬴聖君駕崩的消息於一夜之間,通過某種隱密迅速的渠道傳到了北疆落凌關。落凌關守將,長公子嬴蘇在午時接到消息之後,扔掉飯碗飛一般沖出了守將府,敲響府前的驚將鍾。

悠揚高亢的鍾聲傳遍了落凌關中的每個角落,甚至還傳出了落凌關,傳到了關外屯積的三十萬胡族大軍前營之中。

在聽到鍾聲的那一刻,落凌關所有的北疆鐵軍將領飛快的扔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披堅執銳策馬飛奔到守將府,聚集在嬴蘇面前。

而胡族軍營前營中聽到了鍾聲的將領們也是飛身上馬,揚鞭疾奔,從前營奔到中軍,直奔胡族主帥,刺木族第一猛將兀哈爾的中軍帳中,將這一消息通稟了兀哈爾。

兀哈爾立即下令,全軍拔營,准備進關。

無數傳訊兵從中軍帳中飛奔而出,躍上馬背之後在胡族大軍營中四下奔突,聲嘶力竭一般的震吼響遍了胡族大營每個角落「全軍拔營准備進關全軍拔營准備進關」

落凌關守將府中,現年三十八歲的公子蘇身著黑甲,腰佩長劍,儒雅俊秀的臉上掛著一縷殘忍嗜血的微笑。他用yīn霾深沉的目光注視著面前數十名鐵軍將領,嗆地一聲拔出佩劍,大吼道

「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吾皇已於昨夜駕崩,jiān相佞將把持我大秦軍政大權,不除妖孽,國家必亡

「本公子已與胡族主帥兀哈爾將軍談妥,他胡族借我三十萬大軍,待平定中原之後,只需劃分他們一塊肥沃的領土,胡族便將與我中原結成世代友好的邦鄰,互不侵犯,互相依存

「有北疆二十萬鐵軍,又有胡族最jīng銳的三十萬大軍,我們已是當今世上最強的一支軍隊

「只要誅除jiān相佞將,掃平大秦境內的民亂,我們便是千古流芳的國之棟梁,便是開創世代的蓋世豪傑你們,願意將性命交托給本公子嗎」

眾將齊聲大吼「不除妖孽,國家必亡吾等願隨公子蘇,生死相托」

公子蘇長劍指向南方,發出一聲更加瘋狂的大吼「打開落凌關大門聯合胡族兄弟,建此千古奇功兄弟們,一個嶄新的王朝,必將為我們所開拓」

大秦歷七八二年七月二十三日午時末刻,天下第一雄關落凌關城門大開,胡族三十萬大軍入關。北疆其余關口邊界的五萬駐軍自各方趕到落凌關,會合落凌關十五萬守軍,兩方大軍合計五十萬,號稱百萬。

七月二十四日辰時,十萬輕騎及二十萬步卒攜帶五天口糧,在公子蘇及胡族大祭祀阿蒙黎護帶領之下,先行出發,一路往京城奔襲而去。另二十萬大軍及胡族百姓組成的十五萬民夫隊伍,押送准備了多日的糧草輜重,隨後上路。

生死大戰,近在眼前

時間退回七月二十三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三少與秦風才出了朱雀街,往玄武街趕回。

此時朱雀街與白虎街已經被御林軍圍了個水泄不通,無數御林軍將士及大內侍衛、宮廷御醫在各文武官員府中進進出出,還不時有震天價的哭喊聲從一些武將府中傳出。

此時秦皇被刺殺的消息還沒有傳出。知道秦皇已然駕崩的人雖然已有數萬御林軍將士和大內侍衛,但是太子之母,皇後葉菁卻下令嚴密封鎖此消息,凡泄露消息者殺無赦。

秦皇突然駕崩,若在未准備萬全之時便將消息放出,將會引發極大的sāo亂。

御林軍和大內侍衛還在大搜刺客,禁軍已經閉死天京城四面城門,全城戒嚴,嚴禁百姓外出。

秦風因有刑部侍郎腰牌在手,又有皇家密探的龍牌,因此得以帶著三少在兩條街上進出自如。

三少見許多宮廷御醫也在跟著大內侍衛一起忙活,好奇之下,揪住一名剛從一將軍府中出來的五品帶刀大內侍衛問道「究竟出了何事怎地如此之多的宮廷御醫也來跟著摻合了」

那大內侍衛看了三少一眼,見三少手里提著的秦風的侍郎腰牌,頓時滿臉沉痛地搖了搖頭,道「侍郎大人,難道你未曾聽聞昨晚刺客的事唉,那刺客實在太凶殘了,逃出禁宮之後,潛入朱雀街與白虎街中,將所有的文官腳筋全部割斷,並殺害了所有的武將。大人你想啊,京城中的武將多是功高位顯的大將,被那刺客這一殺,我大秦帝國的名將,還能剩下幾個除了那些探親的、訪友的、喝花酒逛窯子的將軍們沒遇害以外,其余凡是昨晚在家的將軍,全都給殺害了連龍吟公宋無,都給其殘忍地殺害了」

三少作出一臉震驚沉痛的神情,道「那豈不是說,我大秦帝國以後再無帶兵的將領了」

那大內侍衛道「也不是這個意思。大秦帶兵的將領在各地還是很有一些的,住在京中的將軍們,多是一些年紀大了,不適合呆在邊疆或是戰場上的。不過他們可是有寶貴的作戰經驗,和畢生的戰場實踐的老將啊我大秦所有的年輕將領,還需靠他們來帶呢」

三少一臉悲憤地道「真是蒼天無眼,我大秦之大不幸啊敢問京城之中,還剩下幾位將領」

那大內侍衛道「三位。」

三少立刻緊張地問道「是哪三位」

那大內侍衛答道「大將軍王賁王大人,京城御林軍統領,郭俠懷郭將軍,京城禁軍大統領,杜可風杜將軍。如果算上大內侍衛總管梁其洛梁大人的話,京城之中就剩下這四個武將了。」

三少一拍腦袋,呻吟一聲「天哪怎地就剩下這幾個廢物」

那大內侍衛頓時一臉警覺地道「大人,您剛才說什幺」

三少忙道「我是說,蒼天有眼,所幸我大秦真正的棟梁之材未曾受損。本官還有要務在身,得協助刑部追緝刺客,先告辭了」說著,扔下那大內侍衛,拉著秦風匆匆離去。

那大內侍衛看著三少的背影,自言自語地道「我怎地好像聽到廢物二字來著嗯,說起來,大將軍王賁倒真是一塊天大的廢材」說到這里,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四下看了一下,見無人注意他自言自語,這才僥天之大幸一般,匆匆忙忙混進了人群之中。

三少與秦風一邊往玄武街方向走去,一邊低聲討論著。

三少道「老大,形勢不太妙啊京中的將領給殺了個清光,剩下的都是些沒什幺能耐的廢物,而且還很有可能是西門無敵的人,這京城,恐怕守不住了」

秦風點了點頭,道「西門無敵下手真個狠辣,文官全部挑斷腳筋,讓我們無法追查他的真實身份。有能耐的武將則全部殺掉,連龍吟公都給殺害了,這明顯是想讓京城之中無將守城。你說大將軍王賁有沒有可能就是西門無敵」

三少搖頭道「不太可能。剛才那侍衛也說了,只有文官被挑斷腳筋,而武將則是全部被殺。僥幸免於一死的幾個,也是因為不在家中,這才避過一劫。所以我懷疑,西門無敵的真實身份,可能是京中的一名文官」

說到這里,三少突然眼睛一亮,道「不過也有可能不是文官,西門無敵故意專撿文官的腳筋來割,可能是為了故布疑陣迷惑我們說不定,西門無敵的真實身份是一員武將大將軍王賁顯然不是了,郭俠懷和梁其洛昨夜指揮御林軍和大內侍衛擒殺西門無敵,也不可能是他們。剩下的,只有一個」

秦風與三少對視一眼,兩人齊聲大呼出聲「禁軍總統領杜可風」

杜可風,十九歲從軍,靠拍馬pì和撒銀子,十年之內從一名禁軍門將即給大統領守帳門的小將官升至禁軍統領,後來因得三公子嬴羽暗中扶植,於三年前登上禁軍大統領的寶座。

如今三公子嬴羽在東海管理東海水軍,杜可風便是公子羽在京中的一員心腹。

杜可風其人,武功只能算勉強過得去,兵法則是一竅不通。除了好拍馬pì和出手闊綽之外,平時並不顯山露水,最好人雲亦雲,從來沒有什幺自己的想法。

但是杜可風的身份來歷卻是一個謎。秦風任刑部侍郎已有三年,平時與兵部也有來往,卻從未聽人提起過杜可風的過去。就好像他的過去是一片空白一般,沒有任何檔案資料。

而他的富裕也很可疑。杜可風的錢好像用之不竭,誰也不知道他的錢是從哪里來的。秦風曾在暗中調查過他,發現他貪wū的軍餉與他揮霍的錢財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了什幺。但是後來秦風查出杜可風與公子羽在暗中有勾結,以為杜可風的錢是公子羽給的,也就沒深查下去。

現在在三少提示之下,兩人同時懷疑杜可風就是西門無敵,秦風馬上仔細回想了一遍,杜可風自入禁軍以來,除了身世有疑之外,平時好像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京城。至於武林大會期間第一書包 最新域名 2h2h2h。c0㎡,秦風回京城後也曾調查過一番在那段時間未曾露面的有哪些京中大員,後來倒是查出了很有幾個文武官員在那段時間抱病在家,可是杜可風卻每日都在軍營。

從這一點來說,杜可風不可能是西門無敵。但是秦風馬上想到,西門無敵的易容手段,既然可以把他自己變成別人,那幺把別人變成他自己又有什幺不可以的找個替身再容易不過了

秦風細想之後,對三少道「馬上查一下杜可風在哪里」

杜可風在自己白虎街的家中。

他的門口守著幾個衛兵,當秦風與三少准備進去的時候,那幾個衛兵伸手擋住了他們「杜將軍抱恙,恕不見客。」

秦風掏出了密探龍牌,在那幾個衛兵面前一晃,沉聲道「大內密探辦案,任何人須密切配合,不得阻攔,違者以欺君罪論處」

那幾個衛兵頓時默然,眼睜睜看著秦風與三少大搖大擺走進了杜府之中。

杜可風一身便裝,端坐大堂上座,當秦風與三少走近來之後,現年三十二歲的杜可風長相甚為溫和的臉上頓時浮出一抹奇異的微笑。

秦風與三少默默地注視著杜可風,三人沉默良久之後,杜可風才緩緩道「你們是怎樣發現的」聲音中略顯中氣不足,有些空洞沙啞,當是肺腑之中有內傷。

三少輕輕一笑,道「猜的。」

杜可風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即使我已布下疑陣,還是可能瞞不過三少。本以為三少與大少會遲些日子才想得明白,沒想到你們這幺快就找上門來了。」

秦風冷笑道「兵貴神速,這你都不懂」

三少則搖頭嘆道「你該早些離開的。昨夜突圍之後,為何不早點離開天京城呢」

杜可風微笑道「殺龍吟公和他的幾個老友已經差不多耗空了我的真力,連襲朱雀街與白虎街的文武百官,更令我傷勢加劇。若不是有虎嘯在身,恐怕我連家都回不了。昨夜禁宮遇襲,天京城四門緊閉,莫非三少和大少還認為我有力氣翻過城牆」

三少點頭道「說的也對。西門無敵,你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栽到我們兄弟手里,有什幺遺言,現在可以留下來了。」

杜可風微笑道「想說的話已經全說過了,現在還有什幺好說的」

三少道「虎嘯呢穿上虎嘯,你或許還有機會。」

杜可風笑道「三少說笑了。以我現在的狀態,還能cào縱虎嘯三少莫不是想殺了我之後,奪取虎嘯吧那幺三少可能要失望了,我已將虎嘯藏到一個永遠也沒人知道的地方,殺了我之後,誰都沒辦法得到虎嘯」

三少哂笑一聲「殺你,比奪虎嘯更重要,納命來吧」

三少的手挾著凜冽的掌風擊向杜可風,「霸皇令」掌法一出手就用上了十二成功力,火勁、冰勁、雷勁、風勁、剛勁、柔勁、凝勁、凝固時間、穿越空間九種力量揉和在一起,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古怪勁力。

杜可風在這古怪勁力的牽扯之下,身不由己地向著三少的掌心撞去

而秦風,則在三少動手的同時,右手食中二指並攏作劍,指尖綻出五尺長的淡白色劍芒。指劍隨手一刺,劍氣隔空掠過,哧地一聲輕響,指劍刺入了杜可風的心臟,直透後心。

轟地一聲悶響,三少的雙掌擊上了杜可風的xiōng膛,狂bào的掌勁頓時將他的xiōng膛打處凹陷下去,後背則凸了出來,嘩然裂開,腔子里所有的內臟都從後背的裂口向後噴出,血淋淋地灑到了後面的牆上。

二人看著地上杜可風的屍體,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天下第一高手,魔教教主西門無敵就這樣死了雖說他已身負重傷,可是不致於一招未出就給兩兄弟打死了罷他那神出鬼沒的「化神虛空」怎地不用不會休息了半宿,連施展輕功的功力都沒能恢復一點吧

秦風蹲下身子,默默的脫下杜可風的鞋襪,只見他兩腳腳腕上的確纏著厚厚的綳帶。

秦風將綳帶解開,露出兩腳後跟處兩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三少湊在一旁看了陣,道「老大,你的劍氣怎幺傷口這幺難看」

秦風搖了搖頭,道「我的劍氣不會有這幺大的傷口。你看,傷口兩邊的皮肉全部翻了出來,不僅筋斷了,骨頭都有裂痕。這應該是用刀劍或是匕首之類的利器切割出來的。」

三少摸著下巴道「西門無敵為什幺會用利器擴大自己的傷口呢難道說他是怕你認出你劍氣造成的傷口」

秦風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我的劍氣割出的傷口不會有這幺難看的傷口,只要一眼便可辨出。西門無敵自己加深傷口,應該就是為了不讓我們認出來。」

三少道「想不到西門無敵出手還真是狠辣,對自己都毫不留情。只是魔門既然早就滲進了京城中,不會在京城中連個落腳處都沒有吧西門無敵大可以躲起來,何必要在家中等著我們上門來殺呢」

秦風道「想是他還存著僥幸心理,認為我們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畢竟如果杜可風無緣無故失蹤的話,那西門無敵的身份,就算是徹底bào露了。」

三少搖頭道「我還是不敢相信,西門無敵會這幺容易就被我們殺掉。不用虎嘯倒也罷了,可是坐在這里既不招架也不逃跑,眼巴巴地看著我們殺他,會不會太離譜了一點」

秦風笑道「想來你是因為與西門無敵交手時敗的次數太多,連昨夜背後偷襲都給他逃掉,對他過於高估了吧西門無敵昨夜在禁宮中連使三記誅仙劍,後來殺龍吟公時,應當也是使的誅仙劍。耗損了那幺多的功力,又身負重傷,還要連夜襲擊朱雀、白虎兩街的文武百官,早該耗損一空了。面對我們毫無還手之力,也是很正常的。」

秦風說得絲絲入理,三少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但他卻本能地覺得事情不大對頭,西門無敵不可能就這幺被殺掉。想來想去,三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大哥,昨夜你給華太傅治傷的時候,可曾仔細觀察他的傷口」

秦風道「老三,你懷疑華太傅不可能是他的,昨夜我給他治傷之時,已仔細檢查過了,他的傷口不是我劍氣造成的,倒是與杜可風的傷口一模一樣」

說著說著,秦風突然眼睛一亮,道「對了西門無敵就算要以割斷眾文官腳筋來故布疑陣,也不該把每個人的傷口都造得一模一樣」

三少點頭道「而且昨夜西門無敵倉皇逃竄,他哪來那許多時間逐一割斷所有文官的腳筋,還把傷口造得如此相似他又哪有工夫去殺那些武將那些老將領雖然一個個年邁體衰,可是多半都是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功夫都很不錯。加上那些護院的看家的,他西門無敵重傷之下,又殺龍吟公和他的幾個老朋友,耗費了許多功力,就算有虎嘯相助,也不可能一家家將所有的老將軍殺個清光」

秦風道「如此說來,西門無敵應該是發動魔門潛伏在京中的人手,同時出動,血洗了朱雀街與白虎街但是如果是許多人一起下手,同時襲擊兩街的文官,割斷他們的腳筋的話,因各人出刀的手法不盡相同,因此不可能存在多人的傷口都一模一樣,但是偏偏華太傅的傷口卻與杜可風的一模一樣」

三少緊接著道「華太傅曾言,西門無敵是在白虎街與朱雀街相鄰的街角,從一棟大官的宅子圍牆上撲下來,向他下手的。而杜可風的家在白虎街中段,如果西門無敵就是杜可風,他何必要潛進別家的宅子里怎地不直接沿街逃回自己家中療傷加之他已發動魔門中人襲擊兩街上的官員,自己又潛到別家官員府中去做甚難不成他還專門為了等華太傅經過,從而襲擊華太傅」

秦風接著道「華太傅是太子太傅,出了名的清正不阿。秦皇駕崩,太子便會登基。太子嬴海年僅十三,太後又是個婦道人家,在國事上無處置權,到時候太子就必須依附華太傅。到時候華太傅便可大權在握,以華太傅以往的清名,若由他執掌朝政的話,王賁和候猛就會處處受制。如果西門無敵要滅大秦,又怎會容忍華太傅這般人物活下來他既然殺了那幺多武將,何不干脆連華太傅也一起殺了那樣的話,大秦朝堂之上,便再無清流人物,大秦便可滅亡得更快」

三少又道「昨晚魔門襲擊朱雀、白虎兩街官員,我們兩兄弟又正好在朱雀街上,不可能聽不到動靜。若是被我們聽到動靜,必會出手阻止。因為雖然我們已對大秦不忠,但若京城無將的話,誰來指揮軍隊迎擊北疆鐵軍和胡族大軍西門無敵顯然知道這一點,所以華太傅及時出現,將我們拴牢在華府中,令我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直至今晨才放我們出府這其中大有可疑之處」

秦風點頭道「而杜可風承認自己就是西門無敵,束手任我們宰殺,也有可能是他怕一出手就會露餡。我們與西門無敵數次交手,又有偉哥與黎叔兩個魔門前輩,對西門無敵的武功路數了解頗深。若杜可風出手還擊的話,只會bào露他不是西門無敵這一事實所以他才引頸就戮」

三少道「正是如此杜可風被殺之後,死無對證,無論他是否西門無敵,我們都無法再追查下去。由此可見,杜可風不是西門無敵,但他卻是西門無敵的人,還是極忠心的死士」

秦風道「我曾查出杜可風與公子羽暗中有所勾結,而公子羽則與魔門也有聯系,那幺杜可風是魔門中人並不稀奇武林大會期間,杜可風寸步未離京城,我曾疑心那是西門無敵找的替身,故布疑陣。現在仔細一想,我又覺得杜可風應當真的未曾離開過京城,西門無敵是故意如此誤導別人。杜可風十九歲加入禁軍,那時還是十三年前。西門無敵於十三年前便開始布局,在京中安下了一個沒有過去,看似處處都有破綻,但那些破綻卻都能得到合理解釋的人來作他的替身」

三少問道「那末,你查到的,武林大會期間,沒有在京城露面的京城大員中有沒有華太傅」

秦風神情凝重地道「華太傅於那年三月起開始告病,足足休養到武林大會以後半個月,這才出現。在華太傅養病期間,拒絕接見任何客人。大家都知道華太傅的脾氣,以為他是不想有人借來看望他為名來給他送禮,所以在這期間,見過他的人僅太子一人」

三少搖頭道「華安作太子太傅已久,太子恐怕早就」

秦風又想到了一事,道「三年前老二被打了一掌,老爹說那是滅神手打出來的,而滅神手的最大特點就是擅長模仿一切掌法從西門無敵的滅神心經推斷,那本該早已絕跡的三大絕掌之一滅神手,極有可能就是滅神心經上的武功而那一掌是華玲瓏打的,華玲瓏雖然是被西門無敵cào縱打傷了老二,可是她又怎可能會滅神手老爹曾解釋說可能是西門無敵cào縱華玲瓏後,將自身功力輸入華玲瓏體內,令華玲瓏打出了滅神手。但是現在想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華玲瓏本來就會滅神手而她是華太傅的女兒,那幺她的武功是從何而來誰傳了她滅神手」

說著,與三少對視一眼,兩兄弟齊聲道「華太傅可能便是西門無敵」

秦風喟嘆一聲,道「雖然我們只是推測,可是若華太傅真的便是西門無敵,那幺大秦帝國便真要亡於一旦了」

三少澀聲道「大哥,華太傅告病期間,她的小女兒華蓉可曾有人看到」

秦風搖了搖頭,道「華蓉在華太傅養病期間,一直在華府照顧華太傅。中間曾數次出去為華太傅抓葯,這倒是有人看到了的。難道你懷疑」

三少點了點頭,道「我懷疑華蓉便是九yīn聖女。雖然華蓉在那待時間里曾在京城露面,但是她在定州城中,總共也才與我們碰面兩次,前後時間不過兩天。京城與定州城距離並不很遠,若是她匆匆趕到定州城,與我們碰上一面,然後又趕回京城的話,這時間倒也是來得及的。」

秦風道「這也有可能。老三,咱們這便去華府找華太傅,探一下他的口風。」

兩人徑直出了杜府,在出門時,對著門口的幾個衛兵說道「杜將軍是昨晚刺客的同謀,因拒捕被本官所殺,你們幾個進去收屍吧所有的事情本官自會負責。」

說罷,也不理那幾個衛兵一臉驚詫莫名的神情,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當三少與秦風趕到華太傅府上時,華太傅府中已經空無一人。

三少與秦風在太傅府中分頭搜尋,尋遍了整個華府,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最後三少只在華蓉閨房中的枕套里找到了一張字條。

三少展開字條一看,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秦郎如晤奴乃魔門九yīn聖女,隱瞞身份實是bī不得已。奴之真名是為華蓉,與奴之姐玲瓏均為太子太傅華安之女。只是奴父早已於十三年前逝世,至尊西門無敵攝奴父之身份,因奴天生九yīn之體,故將奴培成魔門九yīn聖女。奴之姐玲瓏對此並不知情,仍以為父親尚在人世。對秦家所做一切均是身不由己,受至尊所cào控,萬望秦郎手下留情。奴知郎心,郎卻不知奴意。奴不敢稍有違於至尊,因至尊方與秦郎為敵,實非奴之所願。秦郎見此留言時,當是奴與至尊身份已被揭穿之時,無論奴是死是活,若郎君肯諒奴苦心,奴死亦無憾。蓉字。」

三少看著字條,墨跡很干,看來已經寫下有些日子了。三少心里不知作何想法,只覺此事荒唐透頂。雖然他與秦風綜合許多線索,推斷出華太傅便是西門無敵,但內心中卻是希望自己與大哥均是出錯了的。沒想到現在華蓉的字條,卻證實了他們的推斷。

正黯然間,秦風手持一張紙條推門而入,yīn沉著臉色道「華太傅真是西門無敵,他留下了一張字條,現在已經跑了。」

「大少、三少如晤恕西門不告而別,非西門不願與大少三少把酒言歡,實是形勢緊迫,西門不得不匆匆離開。雖杜可風可為西門拖延一定時間,但以兩位之機智,當能旋即省悟西門之真身份。雖兩位並無證據,然大少與三少向來寧可相其有,不可信其無,寧殺錯,不放過,一旦疑心西門身份,必不擇手段bī西門表露。西門如今弱不禁風,實無力與兩位周旋。禁宮襲背之賜,西門銘記於心。就此別過,兩位多多保重,日後定會再會,勿念,勿念西門無敵字。」

三少與秦風看完字條後面面相覷。良久,三少才長舒一口氣,道「這下好了,西門無敵跑了」

秦風再仔細看了一遍那字條之後,雙手一合,將其搓成粉末,道「去問問有沒有人看到他往哪里去了。雖然找杜可風耽擱了一段時間,但西門無敵有傷在身,定然跑不快,現在去追也許還來得及。」

兩兄弟飛奔出太傅府,揪住一個在太傅府門口站崗的御林軍士兵問道「華太傅去哪里了什幺時候走的」

那御林軍士兵道「秦大人您剛才不是進去找太傅大人了嗎屬下自今晨起就一直在這里,沒見太傅大人出府啊」

兩兄弟對視一眼,又進了太傅府中,搜尋好一陣之後,終在昨夜給西門無敵治傷的房間中的床底下找到了一條秘道。

兩兄弟搬開床,看著床下那黑漆漆的秘道入洞,只覺陣陣yīn寒氣流撲面而來,兩兄弟一時也不敢貿然下去查探。

三少道「西門無敵在京城經營十多年,這秘道想來已經通到了京城以外。也不知秘道中有多少機關陷阱,若是循秘道追蹤,說不定會給他暗算。」

秦風點點頭,道「不知道秘道出口在那里,追出去也是枉然。唉,這次還真讓西門無敵逃過一劫了。」

三少道「京城文官大半殘廢,武將如今只剩下三個,其中一個還是出了名的只會貪錢不會辦事。二十萬禁軍和御林軍眼下怕是沒人指揮了,要從別處調來將領,也來不及在北疆來敵兵臨城下之前趕到。這京城怕是守不住了」

秦風冷笑一聲,道「連今天在內,還有四天多一點的時間。京城的王公貴族既已遭劫,京中再無主持大局之人。太子海年yòu,太後也無強助,京中宮廷勢力已盪然無存。而我們手上,有霓公主這張好牌,只要運用得當,掌握京中大權易如反掌」

三少眼睛一亮,道「老大,你是想造反」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秦風道「父親兩天之內就可趕到京城,大舅鐵血嘯天堡的人也會在三日內趕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布局。與其讓一群無能之輩掌控京城,令京城百姓被胡虜凌虐,倒不如由我們來掌握京城,率軍迎擊禁軍和御林軍雖人多勢眾,但是他們缺乏指揮。到時候只要霓兒出馬穩住禁軍和御林軍中大半人馬,憑逍遙山庄和鐵血嘯天堡的實力,一舉奪下天聖宮易如反掌」

三少道「但是武力奪權的話,天下人可能不會心服,畢竟嬴氏才是正統皇家」

秦風冷冷一笑,道「怕什幺以清剿刺客同黨之名,入宮控制宮廷之後,再讓太子海登基為帝。他一個十三歲的小皇帝,又能翻出多大浪來

「到時候咱們宰光京中嬴氏皇家之人,就留一個太子海,讓霓兒替他輔政。咱們只要牢牢控制住太子海,替他發令,天下人擁戴正統的人誰會說半句不是再說了,嬴氏本就民怨極大,否則嶺南也不會起兵災。聽聞最近江東也開始bào亂,一個叫小霸王沈沖的家伙以三千子弟兵起家,席卷了江南三省,已是一伙勢力極強的叛軍。像這樣的人,又怎會關心嬴氏的死活

「京中官員多半貪婪,一個清正之士也無,民怨極大。大將軍王賁和丞相候猛更是令萬人切齒痛恨,咱們只要干掉了王賁和候猛,還愁百姓不擁戴咱們京中那些殘廢文官,給他們金銀財寶,還怕他們不支持太子海只要支持太子海,就等於支持咱們若是不依咱們,大可以殺了,天下有為之士還少了嗎還愁找不到人來做官嗎便是我逍遙山庄和鐵血嘯天堡,人才也是一抓一大把。

「等大權在握之後,隨便找個理由廢掉太子海,或bī太子海仿古之五帝禪讓之法,將皇位傳於我們秦家,這天下大權,不就有一半在我們手中了嗎」

三少瞪大眼睛,看著秦風,良久才長呼一口氣,搖頭嘆道「老大,好深沉的心機,好毒辣的手段啊我且問你一句,若太子海真如我們所願,將皇位禪讓給我們秦家,那由誰來登基為帝」

秦風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由老爹來做皇帝了。」

三少又道「那太子由誰來做呢按長yòu之序,大哥你該做這太子的。可是兄弟奪嫡,此事小弟可不願見發生在我們秦家啊」

秦風啞然失笑,拍了拍三少的肩膀,道「你在擔心什幺這太子當然是由你或是老二來做了。我一心求劍,做皇帝可不是我的追求。嗯,老二是浪子心性,若是讓他來當皇帝,他肯定是老大不樂意的,所以這皇位最後還是你的。」

三少搖頭道「大哥,你今日之計可是一條絕戶計啊這等狠辣計謀,小弟就怕大哥有朝一日唉」

秦風怒道「老三,你這是什幺意思你是怕你大哥將謀別人的伎倆也用到你身上別忘了,我們可是親兄弟」

三少淡淡地道「帝皇之家,沒有親情。千古明君,無不心狠手辣。」

秦風一怔,嘆了口氣,道「唉,我服了你啦老三,你可知道,為兄之所以會不擇手段謀嬴氏大權,實是為了我們秦家和京城百姓啊宮廷之亂因你我兄弟而起,虎嘯也是因你我兄弟而被西門無敵所奪。甚至龍吟公之死,京中武將被殺,與你我都脫不了干系。若是讓胡族攻破京城,枉死的百姓,在九幽煉獄中,可是要把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的為兄求天道之劍,天道最講究平衡,為兄既已將大秦捅出一個窟窿,就要設法將這窟窿補上。能否得掌天下大權,能否在史書中留下一行姓名,對為兄來說都不重要,為兄只求心安而已。否則這天劍大道,為兄也無法一直順暢地走下去了」

三少聽得連連點頭,待秦風說完之後,三少一臉慚色地道「老大我這是,鬼迷了心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我兄弟,生死相交,我實是不該」

秦風板著臉道「知道錯就好,我是武痴,老二是浪子,都不是為君之才。唯有你,能擔此大任。你的反復無常,卑鄙無恥,狡詐yīn臉,多疑警惕,都是為君者所必備的老二過於坦盪,不行。我則不願心有牽掛,也是不行。」

三少異常謙遜地一笑,道「老大,你不要這樣誇人家嘛,誇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啦你看,我這小臉兒都紅了啦」

秦風頓時作嘔吐狀「老三,我求你了,不要了啦了啦我快要被惡心死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