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二章 一騎當千(2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3998 字 2020-08-03

斬馬刀長驅直入,直劈向左元放,左元放bào喝一聲,劈出兩掌,三少不閃不避,刀勢繼續前劈

「哧哧」兩聲,左元放的掌劈到了三少兩邊鎖骨之上,但是左元放的手反而斷了

因為在他的掌觸及三少鎖骨的一瞬間,龍吟甲上突然彈出兩道弧形的鋒刃,擋住了左元放的雙手。號稱金鋼不壞的「金烏玄功」給那兩那道鋒刃輕易破除,將他雙掌自中間切為兩半而在同一時間,三少的斬馬刀已自左元放左肩劈過

二人在瞬間擦肩而過,左元放身上血光bào現,左臂給三少一刀自肩劈下

二人站穩身形之後,三少突然搖晃了兩下,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幸虧用斬馬刀撐住身體,才勉強站穩。他張開嘴,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如金紙一般。

剛才左元放那兩掌雖然沒有擊到實處,但是左元放掌斷之時,掌中真勁卻借斷掌處飆射出的鮮血擊到了龍吟甲上。龍吟甲頸部位置並非密不透風,仍有幾處漏洞,而血液卻是無孔不入,透過那幾處漏洞擊在了三少頸上。幸虧三少護身真勁雄厚,否則此時只怕早已給射穿了頸部動脈了

「三少」喬偉等人見三少受傷,頓時齊聲驚呼,全都飛掠到三少身旁,要替三少檢查傷勢。喬偉更是拖出大把內服金創葯便要往三少嘴里塞,卻給三少攔住了。

三少搖了搖頭,道「想不到天兵龍吟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左元放看著自己僅存的右臂,看著那已經少了一半的右掌,苦笑道「難怪昔年姬天子身懷金烏玄功,卻還要靠天兵虎嘯來打天下。原來連神器都傷不了的金烏玄功,卻無法擋住天兵的輕輕一擊」

三少深吸一口氣,嘶啞著聲音道「左元放,你玄功已破,還不束手就擒本少爺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若是仍想負隅頑抗,本少爺便將你手腳全部砍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左元放哈哈一笑,道「三少,你太瞧不起老夫了老夫縱知必敗,亦要舍生一戰能死在天兵之下,亦是此生之幸事」說罷,左元放飛身撲向三少,雖然雙手已被廢,但他卻飛身踢出一記飛腳,腿若蛟龍鬧海,真勁如排山倒海,看上去聲勢威猛無匹。

三少強提真氣,提刀迎上,一刀破開左元放真勁,手腕翻轉間,嚓嚓兩刀砍在左元放雙腿之上,將他兩腿齊根砍斷

左元放悶哼一聲,身子竟在空中一個翻轉,一頭向三少撞來。三少轉身一甩身後披風,將左元放卷進了披風。

那披風亦是龍吟的一部分,靈異非常,在卷進左元放的同時,便將他那條最後的右臂也給絞成了肉糜。

三少一抖披風,將左元放扔到了地上。此時左元放身上已無半點金光,身形也恢復了原狀,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四肢無影無蹤,看上去慘不忍睹。

左元放慘笑一聲,道「天兵果然不是血肉之軀能對抗的只不過老夫的金烏玄功僅練成一半而老夫的徒兒已經完全練成金烏玄功非但如此他還身懷葵水神雷他定能勝你的龍吟」

說罷,雙眼猛地一瞪,口中咔嚓一聲響,竟嚼舌自盡了

左元放嚼舌自盡之時,三少終於忍不住搖晃兩下,眼看就要向前一頭栽倒時,喬偉和黎叔慌忙扶住了他。

三少內傷不輕,又強提真氣破左元放垂死一擊,內傷更甚,到這個時候,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而龍吟失去了三少的真勁支持,自三少身上脫落,變回原形,飛入天印之中。

怒橫眉和蕭天賜看著左元放已經恢復原形,無手無腳的枯瘦屍體,本對左元放恨之入骨的二人竟然提不起將其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憤的心思,只對著柳斷魂的屍體默默垂淚。

被喬偉和黎叔扶著的三少看著怒、蕭二老,心中亦是無比悔恨。他恨自己過於托大,沒有在一開始時便啟出龍吟,以龍吟對付左元放。同時他心中又對左元放死前的那一番話暗暗心驚。僅練成一半的「金烏玄功」便有如此威力,而左元放的徒弟不但完全練成「金烏玄功」,更兼身懷「葵水神雷」,這等高手,只怕比西門無敵更難對付

最讓人頭痛的是,直到現在,三少等人還不知道左元放的徒弟究竟是誰

三少不怕處於明處的敵手,處於明處,與他們正面作對的敵手再強,對他而言,總有辦法對付。而處在暗中的敵人,有可能是任何人,加上又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武功,那樣的人可謂防不勝防,最難應對

已是入夜。

星月下,秦風挽起袖口,揮舞著鋤頭在陸平野大道旁的一道緩坡上與禁軍士兵一起開鑿著溝渠。

緩坡下,數萬青壯百姓與禁軍士兵一起揮汗如雨,連夜開鑿壕溝,牽絆馬索,撒鐵蒺藜,釘拒馬樁。

逍遙山庄的三十六天罡,鐵血嘯天堡「鐵血少年團」兩千jīng銳弟子並未參與這里的工作。

他們還有著更重要的任務,那便是在前方攔截、狙殺胡虜與北疆鐵軍的偵騎,務必不能讓來襲之敵知道他們在陸平野的所為。

時間已經不多,北疆至京城一路的烽火台雖然一個都未燃起狼煙,途中的縣城、關卡也是一個都未派出信使來報胡虜入侵,但這一切都只是假象。

魔門已經完全封鎖了道路,拿下了所有的烽火台,北疆鐵軍與胡虜的騎兵一路暢通無阻地南下,隨時都可能奔襲至此。

所以現在每一刻的時間都無比寶貴,決不能有半點松懈,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在胡虜大軍趕到之前,布置出一道能夠稍稍抵抗一下敵軍大軍的戰線。

一道高兩丈、厚五尺的土牆已經略具雛形。這道土牆橫在大道中央,一直延伸到大道兩旁的土坡上,封鎖了道路。土牆上釘著由三丈多長,削尖了的碗口粗的樹干。密密麻麻的樹干看上去就像刺蝟身上的尖刺。

這樣的土牆對步兵無法構成多大的威脅,但是對騎兵來說,卻是一道無法逾越的死亡障礙。

土牆前後都是縱橫交錯的溝渠,中間布滿無數絆馬索、拒馬樁、鐵蒺藜,無論對騎兵還是步兵來說,都是極難逾越的陷阱。

現場干得熱火朝天,沒有一個人偷閑。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多布下一道絆馬索,多挖出一道壕溝,但可多一分保存京城的希望。

野三關那邊同樣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秦雷一邊不停地勞作,一邊用他獨有的超大嗓門不住地為士兵們與百姓們打著氣,在他的感染下,每個人都發揮出十成潛力,以最快的速度構建著一道道陷阱。

野三關這邊的陷阱壕溝與陸平野那邊規格差不多,選擇構建陷阱的地點也是在兩道斜坡之間的道路上,利用最狹窄的一段地形,以期用最短的時間建出最有效的防御設施。

秦雷帶來的逍遙山庄兩千jīng銳弟子同樣被他派了出去,攔截狙殺敵軍的偵騎。

只要敵軍不知道野三關這邊的防御措施,他們的拖延計劃便可成功。否則若讓敵軍知道了這邊的情形之後,不再兵分三路或是兩路,而是合兵一處,攻擊三個攔截點中其中的一個,那秦家兄弟的計劃便可宣告破產了。

陳縣縣城中,三少帶來的人迅速清理帶了縣城中數千具屍體,然後開始在北面城牆上下布置防御。

加固城牆,布置防御等等事情都是由宋清在現場親自指揮的。而三少,則抓緊時間療傷,以期在敵軍來襲之前恢復功力。

宋清在三少不在的時候,顯示出了極強的能力,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她安排禁軍士卒在縣城民居中大量搜索壇壇罐罐、火油燃料等物事,制成數千枚燃燒彈。

她又特別派了兩千禁軍上了縣城兩旁的山崖上,伐木采石,以作彈葯。上山的禁軍攜帶了大量箭矢及所有的燃燒彈,他們自兩山上向下射擊的話,敵軍只有作靶子的份。

宋清下令將縣城前那道寬三丈、深四丈的護城河河水放干,在護城河底釘滿削尖的,長達兩丈的木樁,然後在河底倒上了沒至木樁中部的火油。

宋清所有的安排都是考慮到了敵方的兵種、實力等等情形,盡量令自己這一方的士卒與敵軍少作接觸,盡可能地以弓弩矢石等物遠距離狙殺敵軍。

考慮到左元放本來已將陳縣攻下,敵軍可能得知這個消息,因而應該未曾作出應有的應對措施,宋清也派出了逍遙山庄七十二地煞出陳縣縣城,一直往前,沿途狙殺敵軍偵騎及魔門的探子。

將敵人蒙在鼓里,待敵人騎兵蜂涌至陳縣城下,看到鐵桶一般的陳縣城牆,其震懾敵軍軍心,削減敵軍士氣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而敵軍即使以魔門高手作為前鋒攻擊陳縣縣城,三少這邊的高手也足夠多,足夠應付所有的突發狀況。就算是西門無敵親自出馬,著虎嘯攻城,有三少及龍吟在,應當也能守住。

左元放的出現是一個意外,對三少等人來說,正是這意外使三少接受了一個極其慘痛的教訓。柳斷魂本不必死的,但是他死了。三少本不會受這幺重的傷的,但是也因這意外受了重傷。

同樣地,左元放的死對魔門來說也是一個意外。相信魔門中人誰也不會料到,左元放會死在陳縣。這個意外,足以令魔門、北疆鐵軍、胡虜的後繼部隊蒙受相當沉重的損失如果他們真的選擇將主力放在陳縣一路的話。

已經給左元放血洗了一遍的陳縣縣衙里,三少bī出了最後一口淤血,掏出幾粒葯丸吞了下去,傷勢總算恢復了七八成。

他走出房外,看著星辰密布的天空,那一彎下弦月已經細到了只剩一道金鉤。

喬偉和黎叔像兩個忠誠的衛士一般守在三少門外,見三少出來,兩人立即關切地問道「三少,傷勢怎樣了」

三少背負雙手,望著星空,淡淡地道「恢復得差不多了。雖然功力仍未曾完全恢復,但是穿上龍吟作戰是沒什幺問題了。」

喬偉問道「三少看來心緒不佳,可是在為柳老之死而自責」

三少沉默半晌,點頭道「若我早點啟出龍吟,柳老便不必死。」

喬偉道「三少不必過於自責,畢竟我們誰也未曾料到左元放會金烏玄功。在柳老與怒老的聯手一擊之下,任何人,即使不死也會身受重傷。可是金烏玄功乃是金鋼不壞的奇功,又失傳近千年,誰會知道左元放竟能習得此功法」

三少沉吟半晌之後,慢慢地道「葵水神雷究竟有何奇異之處與金烏玄功相比,孰優孰劣」

喬偉想了想,道「金烏玄功至陽至剛,功行時可令人身形bào漲一倍,全身堅不可摧,舉手投足間即有排山倒海之力。而葵水神雷至yīn至柔,功行時身形可千變萬化,全身xué道、要害變得游走不定,很難擊中命門。更兼由水生雷,葵水神雷的神雷勁號稱可擊穿一切防御,便是金鍾罩、鐵布衫、金剛不壞體神功練至極處,亦會被神雷勁擊穿。本來這兩門奇功是互相克制的,沒有優劣之分。而且由於這兩門功夫相互沖撞,因此應當沒人能同時練這兩種功夫。但是所謂yīn極陽生,陽極yīn生,若說左元放的徒弟能yīn陽並濟,同時練這兩門功夫,倒也不是不可能。」

三少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左元放的徒弟比起西門無敵還要更厲害只是在這世上,個人的武力,有時候並不是決定勝負的絕對條件」

七月二十八日,晨,公子蘇及胡族大祭祀阿蒙黎護統領的十萬輕騎及二十萬步卒已至離京城僅三百里的一處岔道口前。

「前方有三條路,」公子蘇馬鞭指著中間的一條,道「這條路經陳縣,至京城,路途最短,又是官道,適合騎兵奔襲。但是陳縣易守難攻,若是大秦已有准備,我們的大軍將會被阻延進軍時間。左右兩條分別是經陸平野和野三關,雖然遠了三十多里路,道路狀況又不如官道,但是中途無險可守,大秦即使早有准備,也決計無法阻攔我們的大軍。」

阿蒙黎護cào著一口生硬的中原官話道「依公子蘇之見,我們應該走哪一條路」

公子蘇想了想,道「我們應當兵分三路,齊頭並進。但是主力則應放在中間這一途上。」

阿蒙黎護奇道「哦公子蘇不是說陳縣易守難攻,行來甚是不易嗎」

公子蘇笑道「正因陳縣易守難攻,所以大秦即使得到消息,也應該不會派重兵把守陳縣。而陸平野和野三關,則會派駐大量軍隊。這樣一來,我們若單取陸平野或是野三關,恐會損失慘重。更何況,我們已經封鎖至天京城一途所有的驛站,奪取了所有的烽火台,大秦如今不可能得知我們進軍的消息。所以,走陳縣才是最劃算的。」

阿蒙黎護道「那幺,依公子蘇的意思,應該由誰來帶兵走陳縣一途呢」

公子蘇沉吟一陣,道「走陳縣可建奇功,而走另兩路則可能遇上苦戰。嬴蘇願將此功勞讓與大祭祀」

阿蒙黎護冷笑道「公子蘇未免太小看阿蒙了吧我族兒郎向來是遇強越強,尚勇武而鄙怯懦。若讓阿蒙走陳縣,一路坦途而無一戰,教阿蒙如何讓我族兒郎交待」

頓了頓,接著道「我族兒郎最渴望能痛飲中原人的鮮血,所以,還是讓阿蒙帶領我族兒郎進軍陸平野及野三關吧」

公子蘇微微一笑,道「既然大祭祀求戰心切,那幺嬴蘇也不好勉強大祭祀,你我就在此兵分三路,我帶本部人馬走陳縣,你帶領貴部人馬走陸平野及野三關,至天京城再匯合吧」

阿蒙黎護嘿嘿一笑,舉起馬鞭用胡語大說了一通,然後策馬往左邊通往陸平野方向的道路疾馳而去,身後跟上了四萬騎兵、兩萬步卒。另有一路由一名胡族萬夫長統領,領四萬騎兵、三萬步卒往野三關方向馳去。

公子蘇看著兩條路上升騰而起的滾滾煙塵,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自語道「什幺尚勇武鄙怯懦分明就是不想本部人馬受損,保存實力罷了只是陳縣此時當已被元放公攻下,根本就無一個大秦士卒。而天京城亦有人知道了我們南下的消息,陸平野與野三關無兵駐守哼哼,根本是不可能的阿蒙黎護,你就等著損兵折將吧」

說罷,高舉起馬鞭,向前一揮,領著本部兩萬騎兵、十五萬步卒向著陳縣方向滾滾而去

七月二十九日,晨時,胡族大祭祀阿蒙黎護帶著的四萬胡族騎兵,兩萬胡族步卒已經到了離陸平野不到十里的地方。

一路之上,胡族派出去的偵騎無一返回報知前方道路狀況,直至現在,才有一騎偵騎飛馬來報。

「大祭祀」那偵騎縱馬來到阿蒙黎護面前,飛身下馬,跪拜道「稟大祭祀,中原人已經在前方構築起一道土木城牆我族之前派出偵察的勇士們已經全給他們殺害了,屍體高懸在那土木城牆前方豎起的木桿上」

阿蒙黎護怒道「好可惡的中原人殺害我族勇士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褻瀆死者的遺體哼,以為區區一道土木城牆就可以阻攔我族的鐵騎了嗎兒郎們,隨我沖啊」

一聲令下之後,阿蒙黎護一馬當先,揮舞著一根白骨手杖沖在最前,後面胡族的騎兵緊隨著他向前沖去,揚起一幕蔽天煙塵。

秦風騎著站馬,赤手空拳地立在大道中央,冷眼望著前方升騰而起的灰塵。

三十六天罡手持長兵器,騎馬立在秦風身後,猶如三十六尊威風凜凜的神詆。

鐵血嘯天堡「鐵血少年團」兩千少年高手徒步立在三十六天罡之後,五人為一小梅花陣,五百人為一大梅花陣,排成總計四個大梅花陣。

在他們身後,便是縱橫交錯的溝壑和陷阱,絆馬索如蛛網,拒馬樁若狼牙,鐵蒺藜遍地開花。

地面在顫抖,轟隆的蹄聲遙遙隱隱傳來,就像天際翻滾的雷霆。數萬騎兵揚起的煙塵就如一條在長空中翻滾騰挪的巨龍。

秦風眯起了眼睛,看著前方馬刀的反光,胡族的旌旗已然出現在視野中,最前列身著黑色皮甲的騎兵已經隱約可見。

秦風向後伸出了手,離他最近的一名天罡星見狀,抽出一把普通的鋼劍遞到了他手里。

秦風屈指一彈劍鋒,鋼劍響起一聲如龍吟般的清越悠揚的脆響,「將士們,胡族遠來勞頓,人困馬乏,戰力有限我軍以逸待勞,又有陷阱相助,大占上風將士們,且看我秦風,為諸君先勝一陣」

一言說罷,秦風當即兩腿一夾馬腹,縱馬狂奔而出,三十六天罡緊隨其後,打馬飛奔,鐵血少年團的少年高手們拔出長刀,一聲吶喊之後,施展輕功飛奔而出,速度竟不比奔馬稍慢

土牆之後的禁軍士兵扛出三十六面大鼓,擂鼓助威,禁軍士兵齊聲呼喝,喊殺聲震天。便是那些已經准備撤退的民夫,見秦風帶著弱勢兵力逆襲強勢敵軍,也忍不住停了下來,揮舞著手中的鋤頭等農具,狂吼著助起威來。

另一邊,阿蒙黎護正率隊狂沖,眼見對面奔來一彪人馬,卻只有三十七騎,余下的全是步兵,不由冷笑一聲,道「還沒見過以步卒反沖騎兵的打法貼木真、怒兒哈刺,你們兩個各帶本部一千兒郎,去給本祭祀取那眾狂徒首級來」

緊隨在阿蒙黎護身後的一眾胡族將軍中,兩個胡族千夫長呼哨一聲,加速沖出了隊列,身後各跟上了一千騎兵。而阿蒙黎護則放緩馬速,約束其余部下減速,准備看一場好戲。

秦風眼見前方敵軍大隊中迎出兩彪人馬,為首的兩員大將均是虎背熊腰,黑臉大胡,一持狼牙bàng,一持點鋼槍,頓時冷笑一聲,道「只派這幺點人就想收拾我未免太小看我秦風了」

兩隊人馬對沖之下,中間的距離急速拉短。秦風見那兩員大將已離他不足十丈,且全都舉起了手中兵器,當下冷哼一聲,鋼劍自左至右一記橫掃,一道雪亮的光弧掠過,劍氣綻出十丈開外,切豆腐一般將那兩員敵將攔腰斬為兩截。

秦風的劍實在太快,那兩員敵將雖被腰斬,卻連半點疼痛都沒覺察到,直至上半截身子栽下了馬背,兩員敵將才知道,原來老子們已經給人殺掉了

秦風一劍奏功,那觀戰的禁軍士兵和民夫們頓時興奮地眼放紅光,呼聲直欲震破雲霄。鼓聲連綿不斷地響氣,士氣一時大漲。

而那兩千胡騎見主將還沒挨著敵軍將領的邊就已給莫名其妙地斬為兩斷,不由全都慌了神。他們哪識這等強橫的劍氣全都以為秦風所使的是可怕的魔法,士氣頓時狂跌,有的甚至用胡語驚呼出聲「天哪,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秦風冷笑一聲,亦用胡語喝道「說對了,吾正是九幽煉獄來的魔鬼,專勾爾等性命」說話間,秦風已撞進胡騎陣中,一柄鋼劍左劈右砍,劍氣綻出十丈方圓,身周十丈之內胡騎紛紛落馬,全都被劍氣攔腰截斷,無一人能擋他輕輕一劍

鮮血激射,殘肢亂飛,慘叫聲不絕於耳,頃刻之間,秦風所經之處,十丈之內盡成真空,只余無主戰馬四下奔逃。

秦風殺人向來不喜沾血,不願用過於激烈殘忍的手段。但是眼下是在戰場之上,秦風不得不盡量殘忍,盡量激烈。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提升己方軍士的士氣,還可以大力打擊敵軍士氣,給敵軍造成一種難以磨滅的心理震懾

三十六天罡緊隨秦風之後沖入敵陣,三十六柄長兵器猶如台風一般席卷而來,狼牙bàng、斬馬刀、點鋼槍、方天戟、黃銅槊、丈八矛等等威力強橫的長兵器在三十六天罡手中便如一條條鬧海的蛟龍,在胡騎陣中掀起陣陣腥風血雨。

胡騎雖然jīng悍,但是又怎比得上三十六天罡這等武林高手馬刀雖然鋒利,但畢竟不及遠,三十六天罡長兵器一旦掄起,方圓三丈之內便無人可近身。胡騎沾著就死,挨著就亡,不時有胡族騎兵慘叫著自馬背上被磕飛出去,落地時已變成一具具破爛的屍體。

鐵血少年團的少年高手們揮舞著鋼刀加入了戰陣。

他們配合無間,五人的小梅花陣中,兩人專斬馬蹄,兩人專殺自馬上跌下的胡騎,剩下的一人則負責保護戰友。在這等緊密配合之下,鐵血少年團的梅花陣變成了一架架高效率的殺人機器,凡是被梅花陣卷進去的胡騎,絕無生還可能

兩千騎胡騎頃刻之間便被殺了個七零八落,阿蒙黎護和他身後的胡族將領們看得心驚膽跳,目瞪口呆。

一名胡族萬夫長指著秦風,澀聲道「大祭祀,那人究竟是不是人他的劍離我們的勇士還有那幺遠,怎地我們的勇士就一個個全給他腰斬了難道他使的,真的是惡魔的魔法」

阿蒙黎護不愧為大祭祀,見多識廣,他沉聲道「那不是魔法,而是中原一種名叫劍氣的功夫。中原武功博大jīng深,源遠流長,江湖之中藏龍卧虎,高手無數。而無形劍氣,則是劍客最高的手段。那中原人的劍氣無影無形,無聲無息,十丈之外取人性命,看來已是中原最強的劍客」

那萬夫長道「大祭祀,那樣的高手,我族軍中無一人能敵,恐怕就算是我族第一勇士,皇泰極也不是他的對手」

阿蒙黎護緩緩搖頭,道「不是恐怕,而是肯定皇泰極天生神力,但是卻不識這等jīng妙武功。若是皇泰極與這中原人交手,也會在第一個照面就給砍下馬來」

那萬夫長道「那怎幺辦這等可怕的敵人,我族兒郎怎樣才能將其消滅」

阿黎黎護獰聲道「怕什幺他武功再強,難道內力便可源源不絕了這群中原人中,數他最厲害,又是首領,咱們只要干掉他,這群中原人便再無力興風作浪傳我令全軍突擊,干掉那群中原高手」

阿蒙黎護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將領們頓時齊聲呼喝,向前狂奔而去。後面數萬胡騎同時打馬飛奔,如一股股黑色洪流般席卷向秦風等人。

而阿蒙黎護,則揮舞著白骨手杖,在空中劃著一個個莫明其妙的符號,用胡語高聲唱起了一支難聽到了極點的歌謠。

秦風等已將那兩千騎兵殺得片甲不留,眼見敵軍全軍突擊,秦風當即高呼一聲「三十六天罡、鐵血少年團退入我軍陣內,准備攔截敵軍」

三十六天罡中一人聞言高叫道「大少爺,您怎幺辦」

秦風高聲道「我再去沖殺一陣便回你們速回,不要管我這等土jī瓦狗,哪堪我秦風一擊」

三十六天罡與鐵血少年團頓時抽身後撤。他們知道秦風的本事,以秦風的武功,縱使無法勝這胡族大軍,可要在胡族軍中來去自如,還是能夠辦到的。

黎蒙黎護見秦風的手下全部後撤,只余秦風一人單劍迎向那海cháo一般的大軍,不由冷笑一聲,唱完了最後一個音,然後白骨杖朝著秦風一指,一股烏黑色的煙霧自白骨杖頂端噴出,噴出之後即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變成了一團足有一棟宮殿般大小的巨大黑霧,將秦風籠罩在內。

秦風被黑霧罩住,頓覺身旁yīn風陣陣,腥臭撲鼻,不時有陣陣鬼哭傳來,四周漆黑一片,不可視物。

秦風冷笑一聲,道「胡族巫術哼,這等鬼蜮伎倆也想困住我秦風心中一口正氣在,豈懼百邪來侵體天劍現身,群邪辟易」

一聲清嘯,秦風甩手擲出手中鋼劍,戟指一揮,指上綻出三丈長的淡金色劍芒。劍芒一出,便如烈陽照上積雪一般,將他身周的黑霧盡數驅散。

待黑霧散時,秦風方才發現,胡騎已經欺近他身周不到一丈,幾個胡族騎兵的馬刀已經朝著他的頭頂斬落

秦風不慌不忙,指劍隨手一劃,劍芒閃處,那幾名胡騎頓時一聲不吭倒栽下馬背,咽喉處血如泉涌。

秦風飛身脫離馬背,在空中邁開大步,猶如天馬行空一般踏空而行。長發飄飄,衣衫飛揚,秦風便如那謫下凡間的仙人一般,用有著說不出的飄逸的身法在空中行進,行進間兩手指劍翻飛,一道道劍氣如bào雨般灑入地上敵軍陣中,敵軍陣中頓時一片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鮮血飆射如泉。

待一口真氣用盡之時,秦風輕飄飄往地上落去,早有胡騎在他落地處等他,數十把馬刀同時向他擲來。

秦風長袖一指,那數十把馬刀頓時滴溜溜地轉了個圈,以比來時更猛十倍的威勢倒射入胡騎陣中,將那眾封鎖了他著陸點的胡騎劈得粉碎。

秦風安然落地,落地後兩袖連拂,氣勁卷得地上掉落的馬刀紛紛飛起,近千把馬刀都給秦風的氣勁卷了起來,旋轉著織成一張金屬大網,在秦風身周不住地上下翻滾。

秦風微微一笑,背負雙手,化身為風,隨風向著胡族軍陣深處飄去,那近千把馬刀護在他身周,便如一架凶猛至極點的絞肉機,所經之處,凡給絞進刀林之中的胡騎,無不連人帶馬給絞成肉醬

向前沖突了四十多丈,秦風突然兩掌向外一推,那近千把馬刀頓時旋轉著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一陣干凈利落的切肉聲響起,上千胡騎給那些旋轉的彎刀劈下了馬背,近半身死,還有一半則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失去了戰力。

秦風一擊之後,即抽身後退,如一陣風般在胡族陣中尋隙穿梭,不時出手干掉一兩個胡族騎兵,等快要突出胡族大陣之中,秦風縱身躍上半空,在空中回望阿蒙黎護,兩眼一瞪間,兩道無影無形的劍氣自眼中發出,悄無聲息地襲向阿蒙黎護。

阿蒙黎護正自為秦風破掉了他的巫術而心驚,陡見秦風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中頓生警覺,一種本能般的反應令他猛地一仰頭,後背直貼到了馬背上,竟堪堪避過了那兩道劍氣,只臉上被劍氣劃出兩道淺淺的血口

秦風見狀,帶著無限惋惜搖頭嘆了口氣,飛身投向己方軍陣。

他連番大殺之下,獨自一人殺死殺傷近四千敵軍,自身功力也耗得所剩無幾,不得不回營休息。

驟失敵手,悍勇的胡族騎兵頓時卷起漫天煙塵,銜尾追向秦風,准備挾此沖勢一舉破陣。

而阿蒙黎護見中原人嚴陣以待,又有無數機關陷阱,情知這般沖上去只會白白送死,頓時厲聲尖嘯起來「收兵整頓兵馬嚴禁沖鋒違令者斬」

他那尖厲的嘯聲穿透了海cháo一般的馬蹄聲和震懾天地的喊殺聲,傳進了每個胡族戰士的耳中。胡族戰士雖然悍勇不馴,但是紀律卻相當嚴明。阿蒙黎護軍令一出,那沖在最前的一批胡族將領齊齊勒住馬韁,調頭就走。而他們身後的胡族騎兵也幾乎在同時就勒住了狂奔的戰馬,干凈利落地撥馬回轉,控馬手段可謂出神入化。

秦風回歸己方軍陣中後,回望那齊齊調轉馬頭的胡族大軍,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自語道「看來你們有一個好統帥啊」說罷深深地望了阿蒙黎護一眼,盡管此時他眼中已經無法發出那傷人於無形的劍氣,但是阿蒙黎護與秦風的目光交接時,還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恐懼的種子深深地植根於他心間。

野三關,秦雷單刀匹刀佇立陣前。

在他身後,就是三萬民夫與一萬禁軍連續一天兩夜趕工出來的陣地。

秦雷前方,旌旗飄揚,煙塵蔽天,蹄聲驚天動地。

胡族的四萬輕騎與三萬步卒已然到來。

秦雷左手拉馬韁,右手扛刀,看著前方那一片片揮舞旋轉著的馬刀,大吼一聲「緊守陣地,且看我秦雷為眾兄弟斬將奪旗」

說罷兩腿一夾馬腹,閃電一般飆射出去。

對面胡族軍中馳出一員手持斬馬刀的大將,遙遙地用中原官話放聲喝道「吾乃狼族第一勇士西玉刀狼,來將通名,吾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秦雷哈哈一笑,吼道「呔,你爺爺的大名豈是爾等將死之人配知道的看刀」

二人相距何止十丈但是秦雷偏偏已一刀劈出。雪亮的刀芒幻作無垠一片,便似空曠宇宙中掠過的一抹極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斬向西玉刀狼。

西玉刀狼心中一驚,這一刀的威勢是他生平僅見,但他身為胡族狼族第一勇士,手底下也有幾分真功夫,反應相當迅速。當下舉斬馬刀一封,想要截斷秦雷刀芒。

只聽「哧」地一聲輕響,西玉刀狼的斬馬刀從中斷為兩截,匹練似的刀芒去勢未有稍減,徑直自他頭頂落下,直透身下戰馬。

嘩地一聲,西玉刀狼連同胯下戰馬自中間分為兩片,鮮血內臟不要錢似地淌了滿地。

「將軍無敵」陣地中觀戰的禁軍及民夫齊聲狂呼,密集的鼓點撕裂空氣,震得人熱血沸騰

秦雷哈哈狂笑,直往大隊胡族中逆沖而去,邊沖邊吼「阻我者死」

震雷一般的吼聲傳入敵軍陣中,便似在胡族大軍頭頂上炸響了一串滾雷。胡族士兵彪悍勇武,尚且不懼,但他們的戰馬卻對秦雷這天敵一般的生物心生畏懼,大半四蹄發軟,連聲悲嘶,不敢縱蹄狂奔。任憑胡族士兵如何鞭打斥責,就是不敢上前。

剎那間,秦雷已借奔馬之勢沖至胡族大軍陣前。

他雙手握刀,一刀從左至右橫掃,雪亮刀光掠過,前排近百騎兵被他一刀盡數截為兩斷然後秦雷雙腿一蹬馬蹬,自馬背上沖天而起,雙手握刀,高舉過頭頂,一刀直劈而下

「狂電奔雷斬」叱吒聲中,狂電奔雷刀上綻出足有十五丈長的雪亮刀芒,刀芒之上兀自纏繞著絲絲閃電般的真勁,在空氣中噼叭作響。

一刀劈下,刀芒撕裂空氣的聲音直如鬼哭。刀芒劈入敵陣之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鮮血激射,慘叫連天,凡處於這一刀范圍之內的胡騎,無不連人帶馬給劈成兩片。而刀芒上纏繞的電芒一般的真勁更激射入周圍敵軍群中,發出一連串密集的爆炸聲,凡給電芒真勁射中的胡騎,亦連人帶馬給炸得粉碎

秦雷這一刀之威,將他身前十五丈范圍內的胡騎全部清空,死在他這一刀之下的,竟足有八百余人

秦雷狂笑著落於自己戰馬背上,以真勁催動戰馬。戰馬仿佛被打入了一針興奮劑般,發出一聲猛獸似的嘶鳴,撒開四蹄狂風一般順著那條被秦雷劈開的血路朝前沖去。

秦風在馬背之上向著四面八方出刀,狂電奔雷刀的刀氣織成一張恐怖的死亡之網,凡被刀氣卷進去的胡騎無不粉身碎骨他真勁發動之下,方圓十五丈內竟無半個活人。激射上天空的鮮血匯成一幕幕血色幕布,然後揚揚灑下,秦雷身上也不知染了多少鮮血。

他在血雨中放聲大笑,殺意更狂,周圍揚揚灑灑的殘肢在他眼中竟似那最美的鮮花,一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在他看來便是男兒征戰疆場的勛章

他放手狂殺,一路筆直朝前沖去,中途無一人能擋他輕輕一刀,亦無一將敢阻他半步

頃刻之間,秦雷已沖至中軍胡族軍旗處。

旗下胡族這一路大軍的主將,萬夫長兀骨突持丈八點鋼矛,身周圍著本族最悍勇的三百勇士,准備誓死守旗。

然而面對秦雷這般的天生殺人狂,即使再堅定的決心也阻攔不了他半步。

在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實力才是起決定性作用的最重要因素

兀骨突被秦雷一刀梟首,他本族的三百勇士被秦雷十刀劈下三百顆人頭。

秦雷一刀斬斷胡族軍旗,用軍旗裹住兀骨突的頭顱,然後飛快地循原路返回。

他連番大殺之下,全身上下染滿鮮血,臉上、身上還沾著不少胡族士兵的肉片,狀若修羅。現在回返之時,胡族士兵竟不敢稍作阻攔,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揚長而去。

此戰秦雷斬將奪旗,單人匹馬殺胡族三千余騎,令胡族士氣大跌,而己方軍士的士氣則被極大地鼓舞。

胡族士兵們不知道,秦雷雖然自始至終都猛若狂雷,但他事實上已損耗頗多。若是胡族士兵不管生死,一涌而上的話,秦雷最多只能再殺三千人,便會力竭而亡。只可惜秦雷悍勇無敵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胡族士兵面對他時,已經不敢稍有妄動了

秦雷之所以如此拼命,自然是為了鼓舞己方士氣,另外打擊敵軍氣焰,將敵軍必勝的信念在決戰之前便徹底摧毀。為了這個目的,秦雷也不得不孤身犯險

秦雷回到己方陣地之後,便將兀骨突的首級聯同那染血的軍旗交給了幾名禁軍士兵,那幾名禁軍士兵一邊沒口子地稱贊秦雷,一邊將兀骨突的首級用長槍挑了起來,豎在陣地前方,然後將那軍旗扔到地上拼命踐踏,吐口水,扔泥巴,甚至狂笑著撒niào在軍旗之上。

胡族軍士眼見己方主將的遺體和軍旗被中原人如此糟踐,不由全都氣得三屍神bào跳。但是再一看那渾身染血,魔鬼一般的戰將扛著他那把大得驚人的刀匹馬佇立在陣前,又全都泄了氣。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人敢與秦雷對抗了

華玲瓏和秦雷的對外執行官「大刀」王麻子騎著馬緩緩行到秦雷身後,華玲瓏輕聲問道「雷哥,你怎幺樣有沒有受傷我看你全身是血的,很是擔心」

秦雷面帶笑容,低聲道「不用擔心,這些血全是敵人的。他們還沒那個能耐讓我流血。」

王麻子道「二少爺神功蓋世,小的佩服。只是二少爺獨闖敵陣,激戰之下甚是勞累,何不回營休息一番」

秦雷搖頭道「我功力損耗過大,一時半刻無法恢復。如果敵軍這時大舉進攻,雖然我們的陣地可令他們損兵折將,但是要將其攔住,還是辦不到的。如果我不在此鎮守,敵軍沒了威懾,說不定會鋌而走險。我們在此設陣的目的就是攔截敵軍,盡量拖延時間。如果能將其全殲自然最好,如若不能,將他們攔在這里三兩天,也是立了大功。」

王麻子抬頭看了看天,道「午後會有陣雨。敵軍大半是騎兵,一場雨一下,可以稍稍攔阻他們一陣。二少爺,待雨落時便去休息如何」

秦雷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雨一落,我便去休息。若是敵軍冒雨突襲的話,哼哼,這里的陷阱威力便可倍增,到時他們就有苦頭吃了」

公子蘇眯縫著雙眼,緊盯著前方的陳縣縣城。

兩山之間的陳縣縣城城門大開,城頭上沒有半個士卒,看上去靜得嚇人。

公子蘇向身旁一名北疆鐵軍將領問道「派去縣城的探子回來沒有」

那將領道「稟公子,末將已先後派出七批探馬進入陳縣縣城,至此時卻無一人回報」

公子蘇默然半晌,道「諸位將軍,依大家看來,這縣城之中可有何古怪」

一名參將道「稟公子,依末將看來,陳縣之中定然伏有兵馬,但是人數不會很多。」

公子蘇笑問「哦張參將,你為何判斷陳縣之中兵馬不多」

那張參將答道「陳縣是個小縣城,平時只有一千兵馬駐守。縣城里的百姓也不過三千,這樣小的一個縣城,能伏下一萬兵馬已是極限。」

公子蘇點了點頭,道「不錯,陳縣的確最多能容下一萬兵馬。只是,敵方既然人少,為何又要大開城門,且城頭無半個士卒把守」

張參將道「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依末將看,定是這陳縣之中的敵軍將領知道我軍兵勢強大,若硬擋只是螳臂當車,必被我軍碾得粉碎。因此大開城門,故布疑陣,妄圖拖延時間」

公子蘇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古長空何在」

穿著一身黑盔黑甲的魔門護法「風刀霜劍」古長空縱馬出列,向著公子蘇抱拳作揖,道「末將在」

公子蘇看著古長空,緩緩道「古將軍,你帶奇營襲一千兵馬前去試探一番。若敵軍勢微,就順勢把陳縣拿下。若勢大,則不可戀戰。」

古長空恭聲道「末將遵命」

說罷提起一柄鬼頭大刀,點齊一千由魔門「迷天宗」快劍手組成「奇襲營」士卒,拉開陣形朝著陳縣縣城緩緩行去。

現由華蓉領導的魔門在公子蘇及胡族大軍初到時便已跟公子蘇聯絡上。公子蘇的真實身份實際上是西門無敵的記名弟子,而華蓉則是魔門九yīn聖女兼西門無敵義女再兼代門主,因此華蓉一入軍中,公子蘇便奉華蓉為主,表面上這支軍隊仍是由公子蘇掌控,但事實上,軍權已落在了華蓉手里。

而魔門三宗五堂的jīng銳弟子也投入軍中,組成了八大營。古長空及「罪大惡極」四魔使自然也都謀得了副將以上的職位,統領八大營。

古長空騎著戰馬,身後跟著一千徒步的迷天宗快劍手,漸漸行近陳縣縣城。行至護城河前時,古長空放眼一瞧,發現那原本應該繞於縣城城牆前的護城河已經不見了,護城河原本的位置已經變成了平整的土地。

古長空看著那些明顯有些松浮的土地,冷笑道「將護城河改成陷阱,填上浮土,就以為可以引我們上鉤太天真了罷」當下命令迷天宗的快劍手們在護城河的位置處作上標記,以提示後來者。

作好標記之後,古長空即率隊自吊橋上越過了已被填上一層薄薄的浮土的護城河,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大開的城門前。

古長空自城門中放眼望去,只見城門後安靜得嚇人,半個人影也無。但是一種本能的危險感覺還是讓古長空留上了心。他沉聲喝令「第一小隊,搜索前方兩百丈。第二小隊,搜索左邊兩百丈,第三小隊,搜索右邊兩百丈。各小隊呈扇形搜索,務必保證搜索范圍內無敵軍存在」

隨著古長空的明令,三百迷天宗快劍手展開身法,飛快地進了城門,照著古長空的吩咐,分三隊呈扇形往前、左、右三分搜索而去。

古長空領著剩下的七百弟子緩緩進城,當所有人都進城之後,那些前去搜索的迷天宗弟子已經消失在古長空等人的視野中。

陳縣雖小,五臟俱全。城門後只有五十丈的空白地帶。五十丈之後,便是低矮的民居和迂回曲折的街道。迷天宗那三百前去搜索的弟子越過那五十丈的空白地帶之後,便給那些民居吞沒了身影。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一個人回報情況。古長空稍稍皺起了眉頭,迷天宗的快劍手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搜索兩百丈,即使挨家挨戶地搜,也不該至此時還沒回來。

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古長空的臉色已有些發青,口chún有些干澀。他隱隱覺得,那三百迷天宗弟子是回不來了。可是這種情形也不該發生。憑迷天宗弟子的實力和人數,至少也可一戰。既然可以一戰,就該傳出打斗聲。就算被殺,也該有慘叫聲傳出啊

可是現在,半點聲息都無,究竟那些弟子去哪里了怎可能連半點響動都不作出呢

就在古長空胡思亂想之際,一名穿著「奇襲營」軍服的迷天宗弟子倒提著劍,自一棟民居後現出身來,飛快地向著古長空跑來,邊跑邊高叫道「古護法,事情不妙,我們遇上埋伏了」

古長空聞言立即問道「埋伏敵人有多少人我們的兄弟損傷多少怎地沒有半點打斗的聲音傳出」

說話間,那回報消息的迷天宗弟子已經奔至古長空馬前。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著頭哀聲道「稟護法,所有的兄弟都死了,敵人敵人只有不到百人,可是個個都是比我們要強上好幾倍的高手兄弟們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的機會,莫說還手,便是在死前連信號都不及發出」

古長空心中一驚,道「不到百人的隊伍消滅我三百迷天宗一等弟子這怎幺可能既然敵人如此厲害,你又是怎幺逃出來的」

那迷天宗弟子道「因為小人」說著,他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古長空咧嘴一笑,道「名叫喬齊天」

古長空聳然一驚,還未作出任何反應,那由喬偉扮成的迷天宗弟子已快絕無倫地飛身彈射古長空。時間在喬偉動的那一剎停止了流動,古長空的表情定格在他驚訝的那一瞬,古長空身後的七百迷天宗弟子也都定住了,天地間能動的只剩下cào縱時間的喬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