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三章 萬夫莫敵(2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2935 字 2020-08-03

喬偉頓時作悲天憫人狀「三少爺,您這是什幺話小的哪敢不給您吃的小的們吃的東西都是三少您賞的啊來,三少,小的這就給您分點菜」說著,他仔細地從碗里挑出一根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的肉絲,小心翼翼地放到三少碗里,說「三少,您看小的對您是多幺地忠心耿耿啊這幺大塊肉排,小的都舍不得吃,都留給您了您愣著干嘛快吃啊,別這幺感動,您看您,眼睛都紅了,別哭,別哭,您要哭小的也得跟著哭了」

黎叔義憤填膺地道「老喬,你這是什幺意思這幺小一條肉絲你也拿得出手」說著,他從自己碗里挑出一根比喬偉那條稍粗一點,卻短了近乎一倍的肉絲,放到三少碗里,說「三少,您吃。我老黎不像老喬,他太小家子氣。您看看,還是我老黎疼您吧別,您千萬別激動,您手別哆嗦啊咦,嘴巴怎地也抖起來了呵呵,沒這個必要,小的對您好是應該的,您不必太感動了。吃吧,啊,別讓老喬搶了」

「啪」三少終於捏碎了手里的碗

陸平野,秦風一劍劈倒最後一個胡族騎兵,抬頭看了看那已經西斜的太陽。

陣地之上,伏屍遍地,到處都是無主的戰馬。

午後陣雨時,胡族突然發動襲擊,雨水之中,騎兵行動不便,便由步兵首發攻擊。胡族生活的北方大草原氣候惡劣,胡族早已習慣了在這種環境中作戰,甚至大風雪中都能來去自如,這點午後陣雨自然難不倒他們了。

地上陷阱雖多,但是胡族步兵小心前進,邊冒雨前進邊排除地上的陷阱,填平地上的溝渠。

風是從北方吹過來的,吹往秦軍陣地方向。因此大風雨令禁軍的弓弩失去了准頭,弓弩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威力。盡管一萬禁軍一刻不停地放箭,但是給胡族步兵造成的損傷也有限得緊。

在這個時候,休息了不長時間,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秦風,不得不領著三十六天罡、鐵血少年團兩千少年高手沖出陣地,冒雨迎擊胡族步兵。

在雨中作戰,秦風的天劍借助雨水得以更大限度得發揮,但是三十六天罡和鐵血少年團的戰力卻受到了極大的壓抑。而胡族步兵的戰力則未受到任何壓抑,依然凶猛。

惡戰之下,秦風等並未能阻止胡族步兵沖入陣地。胡族步兵沿途毀掉所有的機關陷阱,沖到那土牆前時,更准備推倒土牆。

禁軍士兵見弓弩失效,敵軍又沖至陣前,紛紛躍出土牆,與胡族步兵肉搏,試圖阻止胡族步兵推倒土牆。

又是一番惡戰,風雨中殺聲震天,禁軍士兵雖然個個爭先,舍生忘死地與胡族士兵作戰,但是他們在戰力上本就比胡族士兵遜了一籌。再加上bào雨如注,禁軍士兵不適應這種天氣作戰,戰力再遜一籌。而胡族步兵總計兩萬,在人數上又大大占優,因此禁軍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阿蒙黎護見秦軍的戰力被bào雨極大的壓抑,即下令所有的騎兵全軍突擊。雖然風雨限制了騎兵的機動能力,但是秦軍土牆前陣地上的機關陷阱已差不多全部被毀,因此胡族騎兵可大肆進軍,憑借數量優勢壓跨秦軍。

胡族騎兵一出,秦風率領的三十六天罡、鐵血少年團即撇下胡族步兵,迎向胡族騎兵。

這一次,再不是初戰時那般一邊倒的局面。胡族騎兵得了阿蒙黎護的命令,根本就不與秦風及他下屬的高手纏斗,而是盡量繞過他們,直取土牆陣地。

秦風及他下屬的高手能攔得住數千騎兵,卻無法攔住數萬騎兵。胡族大軍從他們身旁繞過,在風雨中飛速殺向前陣,只留下四千騎與秦風等纏斗。

鐵血少年團的少年高手們因風雨限制,輕功身法都無法最有效地發揮,初戰時無一損失的鐵血少年團,雨中大戰時雖然亦斬敵無數,但自身也是傷亡慘重。

秦風與三十六天罡見胡族大軍突襲土牆陣地,即突出四千胡騎的圍困,趕往支援。但是當秦風趕到之時,為時已晚。胡族大軍將戰線拉得老長,展開全線進攻,步、騎聯手合擊之下,一萬禁軍迅速崩潰。然後胡族步兵飛快地毀掉那已被雨水沖刷得漸漸不穩的土牆,使騎兵得以通過。

等騎兵通過之後,步兵即留下三千殿後。秦風與三十六天罡從左殺到右,又從右殺到左,雖然斬敵無數,但仍無法阻止胡族大軍通過陣地。

當雨停之時,一萬禁軍差不多全軍覆沒。而胡族騎兵則通過了足足三萬,步兵通過八千。

三萬八千胡軍越過陸平野的戰線,向著天京城方向滾滾而去。陣地上,留下殿後的三千步兵和四千纏著秦風及其屬下高手的騎兵仍在拼死苦戰。

日落之時,秦風等終於將七千殿後敵軍殺了個干干凈凈,而此時敵軍大部早已去得遠了。那一萬禁軍死傷九千多人,最後完好無缺的活著的,只剩下不到五百。兩千鐵血少年團的高手亦戰死四百有余,傷者上千。

幸虧那三萬民夫早在第一仗結束之後便全部撤走,否則的話,那三萬民夫只會淪為犧牲品。

六萬胡族大軍,通過三萬八千,戰死兩萬兩千。以一萬二千人的兵力殺敵兩萬兩千,本應是個了不起的勝利,但是秦風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

三萬八千胡族大軍,其中還有三萬騎兵他們雖然無法攻擊天京城,可是他們若在天京城周圍燒殺擄掠的話,天京城周圍各城、鄉、縣、鎮無一處有能力阻止他們

秦風在京多年,深知胡族作戰向來不喜多帶糧食,所需全憑擄掠所得。若搶不到糧食,他們甚至有可能吃人

一想到天京城附近的百姓可能要生靈塗炭,秦風便心如刀絞。殺盡殿後敵軍之後,秦風顧不上休息,即飛身躍上一匹無主戰馬,邊向著天京城方向沖去邊吼道「還能騎馬的,都跟我去追胡族大軍留下一百兄弟,照顧重傷的兄弟們」

三十六天罡,鐵血少年團的少年高手,還有那幸存的禁軍士兵,頓時在戰場上各找了一匹無主戰馬,縱馬跟在秦風身後追去,只留下一百禁軍士兵清理戰場,尋找己方幸存的兄弟,並給敵方沒死透的補上一刀。

在陸平野陣地失陷後不久,野三關陣地同樣被破。

秦雷的勇武雖然一度震懾了胡族大軍,但是胡族向來也是勇士輩出的民族,天性中都有不服輸的勇悍血液。對胡族人來說,戰死沙場,是勇士最好的歸宿。所以在大雨剛落之時,野三關的胡族大軍同樣開始了突擊。

持續了幾個時辰的血戰之後,野三關陣地失陷,胡族大軍通過兩萬八千騎兵,一萬九千步兵,合計四萬七千人襲往天京城方向。

這一路的胡軍總計七萬,被秦雷領軍斬殺兩萬三千,戰績比秦風更好。但是秦雷同樣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胡族借風雨突襲,禁軍的弓弩卻因風雨而失效,此戰胡族可以說借了天時之利,加憑借優勢兵力方才獲勝。這令秦雷萬般不服。

當殺盡殿後的胡軍之後,秦雷亦領著戰後幸存的一千多逍遙山庄jīng銳弟子及兩百多個禁軍士兵,尾隨追去。

雖然胡族大軍已經行了很遠,但是秦雷相信,只要追上胡族大軍,就算憑他手頭上的兵力無法與胡軍正面作戰,但是如果打游擊的話,他也可以慢慢將四萬多胡軍全部殲滅

陸平野與野三關的陣地雖然失陷,近九萬胡族大軍襲往天京城,但是憑他們的兵力,還是無法攻下天京城的。中路的主力,北疆十七萬鐵軍,如今已只剩下十四萬多,而且還被牢牢困住,寸步難行。只要令三路敵軍無法合兵一處,京城暫時就沒有大礙。

但是,胡族前軍後方還有由胡族大帥兀哈爾統領的二十萬大軍,其中有三萬是號稱當世無敵騎兵的北疆鐵軍三萬鐵騎營騎兵,以及胡族最jīng銳的弓箭兵隊伍屠圖哈族的兩萬弓箭手。

北疆鐵騎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打野戰的話,當世無人能敵。

屠圖哈在胡語中是「弓箭之神」的意思。屠圖哈族的戰士不但馬刀jīng湛,更有彎弓射雕,百步穿楊的本事。

若是那二十萬大軍到來,又不走陳縣的話,即使公子蘇率領的這一路北疆鐵軍未能與他們匯合,京城同樣會陷入危急之中

七月三十日,黃昏。

陳縣城下被堵塞的道路已經被徹底打通。

公子蘇看了看周圍蓄勢待發的絕滅、血刃、暗影三營,手中馬鞭狠狠地揮下,三營一萬二千將士頓時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吶喊,快步沖向陳縣。

戰鼓聲驚天動地,所有的北疆軍齊聲吶喊,以助聲威。

三營北疆軍的兩翼,神弓營的一萬射手已經搭箭於弦,只待城頭上一露出人影便放箭。

三營之後,又有三營計三萬北疆步軍lún番跟進,而兩萬輕騎營將士也已蓄勢待發,只等城門一破便全軍進攻。

公子蘇的目光越過己方軍士攢動的人頭和片片如林的鐵槍鋼劍,緊盯著那大開的城門,他倒要看看,現在這陳縣的守軍,還有何伎倆可使出。

絕滅營的軍士越沖越近,眼看離城門只有百丈之遙。

城牆上方突然同時現出數千條人影,公子蘇一見城上人影出現便縱聲喝令「放箭」

嗖一陣撕裂空氣的巨響發出,神弓營一萬箭手同時放箭,一萬枝鐵箭如bào雨般射向城頭,頃刻之間便將城牆上方的人影盡數覆蓋。

城牆上方的人影全都倒了下去,公子蘇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自語道「在神弓營的強弓面前,再堅固的城牆也保不了你們的安全跟我公子蘇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城牆之上,躲在箭垛後的三少看著倒了一地的稻草人,撇了撇嘴,對身旁的喬偉道「北疆軍就沒一個眼力好點兒的嗎連真人跟稻草人都分不清楚。」

喬偉呵呵笑道「這些稻草人扎得如此bī真,又穿著禁軍戰衣,北疆軍能認出來才怪。」

三少點了點頭,對喬偉、黎叔、怒橫眉、蕭天賜道「神弓營放一次箭都要休息至少兩刻鍾,趁這段時間把兄弟們調上城頭,射幾lún箭便走。咱們幾個去守城門」

黎叔用銅鏡向隱於民居中的禁軍士兵們發出信號之後,便與三少等人自城牆上一躍而下,落到了城門之前,只余蕭天賜一人留在城頭之上。

公子蘇遠遠地看著城牆上下的五個人,不由啞然失笑,對身旁諸將說道「那五個人莫不是瘋了竟想以五人之力阻我十數萬大軍」

公子蘇身旁諸將均嘲笑不已,然而他們的嘲笑還沒完,便聽陳縣縣城那邊傳來一聲高亢激昂的龍吟之聲

龍吟聲中,只見縣城城門前綻出一團耀眼的金光,待金光散盡之後,城門前的四個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已經穿上了一身古怪至極的金黃盔甲,身披黑色披風,手持一把兩丈長的巨型斬馬刀

公子蘇頓時色變,神情凝重地道「那是天兵龍吟守城的,果然是逍遙山庄的人」

而在後軍的華蓉,也聽到了那一聲龍吟,她臉上略現詫異之色,自語道「哦原來是秦家三少在此守城,難怪久攻不下。嗯,他現在要出動龍吟了,看來也是守不了多久了」

三少龍吟加身,斬馬刀於城門前一橫,面對著洶涌而來的數萬敵軍,縱聲狂呼「吾乃逍遙山庄三少秦仁夠膽的就放馬過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喬偉在三少身後大呼「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要敢說半個不字,哼哼,爺爺我管殺不管埋」

黎叔一愣,心里琢磨開了「咦咱們這是在守城呢,還是在劫道來著」

北疆軍並沒有多少人理會三少等人,事實上,北疆軍這一次攻城,攜帶了不下百架雲梯,他們本不必走城門的。然而,還沒等北疆軍把雲梯架到城牆上,城頭上突然現出三千禁軍,手提強弓硬弩對著下面就是一通狂射。

北疆軍毫無防備,他們以為城頭的守軍已經給神弓營射得死傷得差不多了,攻城時只有少數絕滅營的士卒攜帶了盾牌,誰會想到現在又突然冒出三千完好無損活蹦亂跳的禁軍來

挨了四lún箭雨,絕滅營的將士倒下三千多人,死得無比冤枉。

公子蘇見狀心頭突地一跳,暗叫中計,此時神弓營的箭手們還沒休息好,若讓他們現在就放箭的話,第三次放箭就要休息更長的時間。但是公子蘇已經顧不了那許多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士兵任人宰割。

而當公子蘇正准備下令放箭時,城頭上的禁軍突然又全都跑了個干干凈凈,城上城下又只剩下五個人

公子蘇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娘的,這他媽是什幺打法京城的禁軍什幺時候學會打游擊了」

在公子蘇的印象中,禁軍向來是一支驕傲的部隊,向來都喜歡硬碰硬地與敵人正面交戰,可是現在看來,禁軍的作戰方式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

蕭天賜傲立城頭之上,銀弓在手,金箭連射,九十九枝金箭專撿北疆軍的軍官射。

而三少與喬偉、黎叔、怒橫眉已經在城下開始了屠殺。

三少龍吟在身,全身上下都是凶器,那把巨型斬馬刀殺傷半徑足有十五丈,巨刀每一次揮出,十五丈之內的敵軍皆被清空。

喬偉、黎叔、怒橫眉策應三少左右,大肆摧毀北疆軍的雲梯,不消片刻便將北疆軍的攻城雲梯毀了個干干凈凈,令北疆軍只得往城門進攻。

三少穩立於城門之前,不退半步。北疆軍前仆後繼,舍生忘死,欲攻破城門。

城門前屍積如山,血流成河,三少周圍十五丈漸漸堆積起一圈小丘般的屍體,阻隔了三少的視線。北疆軍同樣也被自己同伴堆積起來的屍體阻擋,他們要向三少進攻,只有爬上那小山般的屍堆,踏著自己同伴的屍體攻向三少。

三少殺人無數,同時自己的功力也是急劇損耗。

他要固守城門,身法與速度完全沒得發揮,只能站在原地不停地揮動那巨型斬馬刀。斬馬刀身射出長達十三丈的刀芒需要他的功力支撐,當他大量損耗之後,斬馬刀的刀芒越來越短。十三丈、十二丈、十一丈、十丈到後來,三少斬馬刀已經只剩一丈刀芒,加上斬馬刀本身兩丈的長途,所能斬殺的范圍只剩下三丈半徑。

這時喬偉、黎叔、怒橫眉也都到了三少身旁,協助三少固守城門。但是北疆軍如cháo水般洶涌不絕,盡管地上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死者無數,北疆軍的士氣依然未受打擊,仍然不依不撓地前沖,試圖以生命耗盡三少等人的功力

「退」三少一聲令下,喬偉、黎叔、怒橫眉頓時撤招飛退入城門之中。三少待三人撤退之後,鼓足全力前沖十丈,將十丈之內的北疆軍殺了個干干凈凈,再才收刀飛退入城門之中。

三少退進城門之後,城門轟然閉攏。蕭天賜在城頭上再射殺百人之後,也自城頭上躍進城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戰至現在,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色已漸黑。公子蘇見最後守城的五個人也已撤退,當下高聲發令「神弓營前進,全軍准備進攻」

北疆軍終於進城。

但是當他們進城之後,他們才發現,噩夢並沒有結束。

小小的一座陳縣到處都積著齊膝深的水,城內所有的排水渠道都被堵死,不熟悉縣城情況的北疆軍一時無法找到排水渠道的通道加以疏通,只得舉著燈籠火把涉水行軍。

而縣城里錯綜復雜的民居中也不知隱藏了多少敵人,不時有冷箭順著燈籠火把的光芒射來,將北疆軍戰士冷不丁地射倒。

在又損失了近五千人之後,公子蘇終於怒下決心,命所有的北疆軍邊前進邊拆毀所經之處的一切建築。

而在北疆軍為了不吸引敵人注意,滅掉燈籠火把,摸黑開始邊拆房子邊前進之時,北疆軍戰士們突然又嗅到了陣陣令他們心驚不已的味道。

那是火油的味道。

不知何時,那積滿了大半縣城的wū水水面上,竟然飄滿了火油

火油在某處被點燃,熊熊烈火頓時順著水面一直蔓延了大半個縣城,幾乎將整個縣城都籠罩於火光之中,而那些在水中涉水拆房的北疆軍戰士則大半被大火吞沒。

已經進了城的公子蘇鐵青著臉看著火光沖天的縣城,喃喃自語道「一個小小的陳縣縣城折我鐵軍五萬余jīng銳,逍遙山庄三少爺秦仁本公子今生非殺你不可」

直到天亮的時候,那將天際也照得通亮的火光才漸漸熄滅。

陳縣已經變成一地焦土,四處都是被燒焦的北疆軍士卒的屍體,硫磺味和烤肉香味充斥於晨風之中。

陳縣靠近天京城的另一邊城外,留下殿後的三少看著那仍在冒著青煙的陳縣縣城,一邊喝著早餐nǎi一邊喃喃道「清兒這計策忒毒了點兒。諸葛亮畢生行火計無數,自言有傷天和,將折壽二十年,清兒偏好火計,也不怕折壽唉,她只余兩年多好活,倒真是不怕會折壽」

說著,三少向著天京城方向望了一眼,拒公子蘇大軍於陳縣之外的一萬禁軍如今還剩下八千。那八千禁軍現在已經往天京城方向去得遠了,只看得到騎兵揚起的陣陣煙塵。

三少帶五千騎兵,原本是打算待敵軍進軍陳縣受阻撤退時銜尾追擊用的,沒想到公子蘇竟然不照三少的設想行事。若是公子蘇撤軍繞道的話,三少有把握憑手頭上的兵力,沿途襲擾,寧公子蘇損兵折將不說,還可將他行軍的時辰拖延至少兩日。

現在事情沒有按照三少原定的劇本進展,三少也不得不改變計劃,讓這八千禁軍先行撤回天京城。

與北疆軍打野戰是極其不智的,八千禁軍雖少,但也總算是一份有力的武裝力量。回天京城拒城防守的話,比起與北疆軍打野戰來,自是劃算多了。

宋清已隨著八千禁軍一起回城了,現在留下來跟三少一起殿後的,只有喬偉、黎叔、怒橫眉、蕭天賜、憐舟羅兒、秦霓兒、鐵軒軒及逍遙山庄七十二地煞。

三少等選擇的阻擊地點是陳縣之外兩山間最窄的一處官道,只能容三輛四lún馬車通行。

本來這樣的通道,若是以軍隊阻擊的話,效果會更好。但是北疆軍神弓營實在太過厲害,軍隊屯積在這里,只會成為神弓營的箭靶,還不如以幾十個武林高手把守來得實在。

至少,對付幾十個人,公子蘇不會讓神弓營的箭手們來一次齊射。

三少與喬偉、黎叔、怒橫眉、蕭天賜堵在大道中央,憐舟羅兒、秦霓兒、鐵軒軒則帶著七十二地煞伏在兩邊山上,准備了大量暗器。

大道中央被三少等人用數十巨石堵死,三少坐在其中一塊石頭上,專心致志地看著掌心的紋路。

喬偉在一旁探過頭來,看著三少的掌心,笑眯眯地道「三少,你的生命線很長啊」

三少看了喬偉一眼,懶洋洋地說「少爺我還有一百多年好活,生命線自然是長得離譜了。」

喬偉呵呵笑著,將自己的左掌遞到三少面前,道「三少你看,我沒有生命線。」

三少仔細一瞧,果見喬偉左掌之中一條紋路都沒有,豈止沒有生命線

三少心中一動,問道「偉哥,你的手怎會是這樣一條紋路都沒有,又沒有生命線,豈不是說你生下來就該是個死人」

喬偉微微一笑,道「三少莫要忘了,我的外號是什幺。時間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的生命,又豈容他人作主」

三少心頭一喜,道「偉哥,你是說,你的歲月不饒人神功除了能令時間在別人身上加速流逝之外,還可以控制時間不在自己身上流逝」

喬偉傲然點頭,道「那是自然。我現在這個樣子,三少你能看出我已是七十歲的人了嗎我與老黎的武功本不是屬於人間的武功,而是天神所賜」

三少緊張地問道「天神所賜哪個神賜給你們的你們又是從哪里學來的」

喬偉擺出一副悠然神往的樣子,慢慢地說道「那是很多年以前了,我和老黎那時還只是兩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我們加入魔門也沒多久,還只是魔門的打雜弟子。有一天我和老黎在雜貨鋪搶了七斤紅糖、八兩茶葉、九個包子、十個銅板,遭到江湖白道人士的追殺我們被追殺一千多里,最後逃到了天山絕頂,無路可逃之下,我們決心跳崖。要知道,我們雖是魔門中人,但是士可殺不可辱,寧死也不願委曲求全的。」

黎叔這時chā了一句「老喬,你說錯了吧你明明是打算假裝跳一下的,為了效果bī真一點,你說我們應該在懸崖邊上留下兩只鞋子。結果我們兩個擺鞋子的時候,你小子被崖口的大風吹得掉了下去,還順手把我也拉下了懸崖」

喬偉頓時老臉通紅,啐道「胡說,你這是wū蔑我光輝偉大的形象三少你別信老黎的,他已老糊塗了。嗯,我們接著說。我跟老黎跳崖之後,自忖必死的。誰知道蒼天有眼,我們兩個竟然被兩棵伸出崖外的怪樹接住」

三少問道「崖上生了兩株樹恰巧把你們兩個都接住了」

喬偉點頭道「是這樣的。兩棵樹,正好把我和老黎都接住了。我們就這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吊著,以為不被風吹死,也得給餓死,誰知道那兩顆樹上竟然各生著一顆紫紅色的果子,只不過被樹葉擋著,我們都沒有發現。後來我們快要餓死的時候,發現了那兩顆果子,於是我和老黎一人吃了一顆。我們那時並不知道,那兩顆果子竟是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龍涎果,傳說是天龍的口涎所化,吃一顆bào增百年內力。」

三少撇了撇嘴,自語道「娘的,一般人掉下懸崖能找到一顆果子就不錯了,你們倒好,兩棵樹,兩顆果子,一人一顆。娘的接下來的不用說了,肯定是你們吃了果子功力bào增,然後輕松下到崖底,接著發現一個山洞,里面有兩部武功秘籍。秘籍上說,這是某位神仙升仙以前修煉的秘籍,留下來轉贈有緣人。於是你們如獲至寶,一人挑了一本練了起來」

喬偉頓時大驚道「三少真神人也這都猜得出來」

三少不屑地道「這種故事少爺我看得濫了。娘的,少爺我掉懸崖的時候,都沒果子吃,沒武功秘籍得,你們倒好唉,幸好我逍遙山庄增加幾十年功力的葯丸多的是,最厲害的武功秘籍也是當手紙用的偉哥啊,和你打個商量成不你能不能把歲月不饒人,傳給宋清」

喬偉非常爽快地說「沒問題。反正我老喬半生未收半個徒兒,到老收個女徒弟也是不錯的。」

黎叔湊過來說道「三少萬萬不可莫要忘了,老喬是人老心不老,在貪花好色這一點上,與三少不相上下。若是讓他收清姑娘為徒,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喬偉頓時一臉悲憤地道「老黎,你我幾十年的老朋友,你在這時候拆我的招牌老黎,你捫心自問,我老喬一生清正,什幺時候貪花好色了」

黎叔冷哼兩聲,道「老夫生平閱xiōng無數」

喬偉支吾兩聲,無言以對。

三少不理兩個老家伙斗嘴,有些惆悵地道「偉哥,清兒父親曾說她身患三yīn絕脈,活不過二十歲,也不能修煉任何武功。不知道你的歲月不饒人,她能不能練」

喬偉嘿嘿一笑,道「三少不必擔心。我老喬的歲月不饒人神功,既是神功,而非武功、鬼功、人功,當然是天神留下來的功夫。清姑娘雖患三yīn絕脈,也一樣練得。再說了,三少家里增加功力的葯丸論斤計,隨便給清姑娘幾顆陽性的葯丸服下,縱不能給清姑娘增加功力,亦能抑制她體內的yīn氣。老夫再傳清姑娘歲月不饒人,清姑娘縱使不能如老夫一般沖鋒陷陣,殺人無痕,也能保自身性命安全。」

說著,喬偉臉上再現出一絲yín盪,怪笑著說「而且,三yīn絕脈並非無法可治。三少你身懷修羅魔瞳,體質至陽至剛,若能以童子身與清姑娘交合,yīn陽互補之下,無論對清姑娘還是對三少您自己,都有莫大的裨益治好三yīn絕脈也是輕而易舉」

三少苦著臉道「少爺我十五歲就不是童子身了,你現在卻來說這風涼話,是不是存心嘲笑少爺我」

喬偉yín笑道「不是童子身也沒關系,只要三少卯足功夫,與清姑娘連續交合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交合七次,亦能以自身陽氣,化解清姑娘的三yīn絕脈。若是清姑娘能在與三少交合的同時,修習歲月不饒人,嘿嘿不但三yīn絕脈可解,清姑娘亦可躋身一流高手之列」

三少聽得熱血沸騰,拍手笑道「偉哥,你跟了我這幺久,就現在說的這番話少爺我最愛聽。只不過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七次,少爺我一共要做三百四十三次那我豈不是會jīng盡人亡」

喬偉正色道「三少號稱金槍不倒,洞房不倒,僅僅是在四十九天內連做三百四十三次,又怎會jīng盡人亡」

三少聞言連連點頭「此言甚是嗯,等保住了京城,少爺我便來著手醫治清兒吧唉,想我秦家三少,一生為情所困為了心愛的女人,即使jīng盡人亡又何足惜」

看著一臉悲憤的三少,喬偉與黎叔連嘆三少真乃千古情聖

塵土飛揚,馬聲喧囂,公子蘇的大軍終於通過了陳縣,沿著寬闊的官道一路奔馳而來。

過了陳縣之後,兩萬輕騎營便奔馳在前,作為前鋒,神弓營緊隨其後。

公子蘇身先士卒,行在大軍最前面,當過了陳縣之後,他看著前方百丈處被大石堵得嚴嚴實實的官道和坐在大石頭上的五個人,心中頓時無名火起。

而三少,見公子蘇大軍到來,也懶得起身,坐在石頭上大聲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哼哼,爺爺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喊完了話,三少得意洋洋地看著公子蘇,還准備與公子蘇討價還價一番,然後設法激怒公子蘇,令公子蘇派兵沖卡,好殺個痛快。誰知一句話剛喊完,便見公子蘇抬手喝了聲「神弓營」

三少聞言與喬偉等人面面相覷。

擺在明面上的才五個人,公子蘇居然就准備出動神弓營了

三少等人正驚疑不定間,便見對面騎兵兩翼奔出大隊的弓箭手,正是北疆神弓營

三少等人於陳縣守城時,五個人展示出來的實力令公子蘇記憶猶新。在這個時候,他又怎會派兵貿然沖卡,徒增傷亡當然要派出神弓營,以弓箭了結這五個高手了。

「不好,公子蘇學乖了」三少見神弓營彎弓搭箭,頓時一聲驚呼,與喬偉等人縱身躍起,向著官道兩旁的山上的掠去。與此同時,公子蘇已下令放箭。神弓營千箭齊發,一千枝鐵箭發出撕裂空氣的尖嘯聲,向著三少等人射去。

神弓營的箭全是純鐵打造,每枝箭長三尺,拇指粗細,力道驚人。以三少等人的修為,也不敢硬接這陣箭雨。幸好三少等人見機得早,待神弓營放箭時,三少等人已經上到山上,躲進了山石之後。

一陣bào響響起,三少等人原先坐著的那片石頭之上,就像長出了一片黑色的雜草,看上去相當壯觀。

公子蘇冷哼一聲,喝令騎兵前進,另九千神弓營箭手在兩翼策應,隨時准備放箭。

北疆騎兵來到那片堵路的石頭前,下去百余個騎兵,將石頭搬到路旁,令大軍得以通過。神弓營在旁虎視眈眈,黑黝黝的箭頭對著兩邊山上,只待一有異動便放箭。

三少等人躲在山上的山石之後,不敢隨意露頭。三少有些郁悶地道「北疆神弓營的箭手雖然不能連續不斷地發箭,可是他們個個都是百步穿楊的神射手。這一萬箭手若是lún流發箭,咱們根本就沒辦法有甚作為。」

喬偉在旁攛掇道「三少,你何不穿上龍吟,下去把神弓營統統干掉少了這支弓箭兵隊伍,咱們守天京城也有把握得多了。」

三少想了想,搖頭道「北疆軍戰力太強,龍吟雖然防御無敵,但是我連日激戰,功力還未完全恢復,無法自如驅使龍吟。就算穿上了龍吟,也沒辦法干掉神弓營,最多能保全自己罷了。更何況,你怎知北疆神弓營只會放箭而不會近戰若是公子蘇拼著損兵折將,也要干掉本少爺,派個幾萬人把少爺我一圍,少爺我恐怕要活活累死在敵軍陣中了。到那時候,少爺我就算殺光了神弓營又有何用這世上的一切,也都與少爺我無關了。」

喬偉奇道「三少你不是還有一百多年好活嗎又怎會死在這里說不定當三少力竭之時,會有天神打救,一道天雷劈死所有圍困三少的北疆軍,令三少順利突圍呢」

三少頓時氣憤地道「少爺我怕就怕天神晃點我娘的,說老子有一百多年好活,可是要弄個意外死亡,豈不虧大至於天雷,你就更別提了,少爺我從來只知道天雷最擅誤傷好人,還沒見哪個惡棍是死在天雷之下的」

喬偉詫異地道「照三少你的說法,你就更不必擔心了。試問舉世之惡棍,誰配與三少比肩三少你惡行累累,惡貫滿盈,也不見蒼天來收你,可見惡人自得老天厚待三少,不用擔心,你就勇敢地殺下去吧,我相信,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是舉世之間,最真最真的至理名言」

黎叔也道「三少乃當世英雄,試問天下英雄,誰敢橫刀立馬唯我秦家三少三少,似你這等英雄人物,又何懼區區北疆鐵軍一騎當千,萬夫莫敵,這兩個詞語,也唯有用在三少你身上方才恰當什幺龍吟聖將,什幺千古一帝,替三少你提鞋都不配若是三少你生在戰國亂世,那當世第一名將又豈能lún得到宋無這花花江山又豈lún得到嬴聖君來坐三少勇武,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北疆鐵軍在三少眼中也不過是土jī瓦狗,不堪一擊,三少,是下決心的時候了」

三少聽得頭暈目眩,腦袋一熱,心血一澎湃,頓時猛地站起,大聲道「好,今日我秦家三少,也來逞一回英雄且看我滅了神弓營,以敵寇之首級,來報諸君之忠義龍吟」

龍吟還未出鞘,神弓營的箭雨已然襲來。三少全身一個哆嗦,飛快地伏到地上,頭腦頓時清醒,大罵道「你們兩個老家伙,是不是想害死少爺我娘的,吹牛不用本錢嗎少爺我的頭腦還是清醒的,像這種時候,北疆軍嚴陣以待,少爺我若是貿然進攻,只能給他們當靶子,龍吟還沒穿上便給射得渾身是洞了娘的,還是等他們通過之後,再銜尾追擊劃算。」

喬偉與黎叔頓時竊笑不已。

神弓營虎視眈眈,戒備森嚴,直到公子蘇的大軍全部通過之後,神弓營才緩緩收兵。三少等給神弓營壓著,自始至終未曾有些許作為,全都悶了一肚子氣。等公子蘇大軍通過之後,三少躍上山頭,向著北疆軍隊尾一陣大罵,結果又招來神弓營的一陣箭雨。

一陣拔出射在身上的鐵箭,三少一邊悶悶不樂地說「公子蘇以神弓營護衛本部兩翼,以三千神弓營射手殿後,我們即使想尾隨追擊都不大方便,看來只好等夜間襲營了。」

三少身穿不壞金絲甲,鐵箭僅射透了他的外衣,倒沒傷到他分毫。但是給人壓著打不能還手,卻是三少生平僅見的恥辱。

「陳縣離京城僅八十里,照北疆軍的行軍速度,今日日落前便可在京城前扎營。」喬偉蹲在山頭上,看著那遠去的北疆軍,沉聲道「就算我們能襲營成功,殺個幾千上萬北疆軍,也無法動搖敵軍根本。擒賊先擒王,我們不如干脆一點,今晚夜襲干掉公子蘇,不就一了百了」

黎叔提議「干脆我們把北疆軍的將領也全部殺光。娘的,北疆軍軍紀嚴明,戰力大秦第一,但是沒有將領指揮,我倒要看看他們憑什幺打勝仗」

三少道「北疆軍久經戰陣,襲殺將領是想殺就能殺的幺公子蘇身為軍中主將,又豈會不設防軍營甚大,要找到公子蘇所處的營帳甚難,要殺他,更是難上加難。」

喬偉不以為然地道「公子蘇一介書生,雖然會統軍打仗,可是他自己卻是手無縛jī之力。北疆軍雖然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可是論起真實功夫,又哪有什幺高手了要找到公子蘇將其暗殺,其實易如反掌。」

黎叔也道「老喬說了一輩子假話,可是剛才的話卻是十足真金。」

三少哦了一聲,點頭道「看來二位對殺公子蘇都是志在必得啊那好,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二位前輩了來人哪,上壯行酒」

七十二地煞中兩人頓時捧上兩碗烈酒,遞到喬偉和黎叔面前,「飲了壯行酒,兩位就去准備殺公子蘇吧以兩位的神功蓋世,相信殺公子蘇必如兩位所說一樣,易如反掌」

喬偉和黎叔面面相覷,看著三少殷切的目光,喬偉一咬牙一跺腳,接過一碗酒,咕嘟幾聲喝了個jīng光,然後將海碗砸得粉碎,大聲道「三少,我喬偉得蒙三少知遇之恩,必以命報三少殺公子蘇一事,喬某願一力承擔唔娘的,肚子突然好痛」

喬偉突然手捧小腹,彎下腰去,額上冒出豆大汗珠。「不行了不行了娘的,盲腸炎犯了醫生叮囑過我,不要喝酒的,喝酒容易犯病唔三少,不要緊,喬某一定會輕傷不下火線,帶病堅持暗殺的啊好痛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三少,喬某這病犯得厲害,只能有負三少之托了」

說著,喬偉慢慢地蹲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呵,都痛暈了。」三少笑吟吟地看著黎叔,道「黎叔啊,偉哥是不行了,這重任只好交由你一人完成了。」

黎叔無比鄙夷地看了喬偉一眼,輕蔑地道「臨陣退縮,不是大丈夫所為三少,你放心吧,我老黎不會像老喬那般不爭氣的」說著,一仰脖子,將他那碗酒一飲而盡,隨手扔出海碗,准備將碗砸碎,卻不小心砸到了喬偉頭上,將他腦袋磕出一條口子,鮮血慢慢滲了出來。

喬偉臉上浮出痛苦之色,但是強行忍住了。忍辱偷生這一招,喬偉已練至爐火純青。

黎叔抹凈嘴角的殘酒,遙望朝陽,面現慷慨激昂之色,高聲吟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三少,保重」說罷朝著三少一抱拳,轉身便准備往崖下躍去。誰知轉身時動作過於急了一點,左腳絆上右腳,一下子沒站穩,哎呀一聲撲倒在地,一聲沒吭就暈了過去。

三少看著兩個「暈倒」的老前輩,長嘆一聲,自語道「螻蟻尚且偷生二位前輩,秦某今日方知,何謂忍辱偷生之最高境界啊來人啊,把兩位前輩拖下去,好好安葬吧」

七十二地煞中頓時走出幾條面無表情的大漢,拖著喬偉和黎叔,走到山坡上的向陽處,揮動鐵鍬便開始挖坑准備埋人。

憐舟羅兒、秦霓兒、鐵軒軒三女走到三少身旁,她們互相看了幾眼,最後鐵軒軒對三少說「阿仁,你若要在今晚暗殺公子蘇,我們願隨你襲營。」

三少望著京城方向,慢慢地道「大哥二哥已派人傳來消息,陸平野、野三關戰線二十九日便已被破,兩路共通過八萬五千胡族大軍。雖然大哥、二哥仍率人與這兩路胡軍周旋,但是京城周圍的鄉鎮縣城已經盡成焦土。胡族過處非但將糧食、財物擄掠一空,更掠女子以作軍妓,殺男子以充肉食,其行徑令人發指公子蘇率領的鐵軍倒也罷了,畢竟鐵軍將士都是大秦的子民,不會怎樣殘害中土百姓,可是若讓胡族在我中原大地上任意馳騁,我中原百姓可還有半分生機我不願與北疆軍作戰,若能殺掉公子蘇,刺殺北疆軍得力將領,令北疆軍不攻自潰自是最好。但是入侵中原的胡族我絕對要將其徹底殲滅」

憐舟羅兒輕聲道「憂國憂民,這不像你。」

三少微微一笑,道「不在其位,不謀其事。當年我只是個好奢侈yín逸的采花小賊,自是不會理這天下大事。可是如今,既然我親手將自己推到了這時代的浪尖,便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大哥二哥皆在為中原百姓奮勇作戰,我又豈能獨享安寧今夜,我必去襲營除去了北疆鐵軍這一大患,只擅野戰的胡族軍隊必然無法攻克天京城。保得了天京城,便能保天京城以南的中原各地」

三少手指南方,緩緩地道「天下大亂,又有外族為禍,天京城這一戰,便是我等縱馬江山的契機。此戰若勝,我等便可有機會一統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若敗,我等便唯有與天京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