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七章 雙雄(2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0429 字 2020-08-03

周凌飛笑道「我一直很大膽,只是你們一直沒有發現罷了至尊,今日這宴席,既是我的壽宴,也是你和秦仁的喪宴」說罷,猛地將酒杯擲於地上。

「啪」青銅酒爵砸碎地板的聲音在廳中回盪,一陣衣袂帶風聲響起,五百身著黑衣,手持利刃的死士從院子里、假山後、偏房中、屏風後涌出。

一陣刀光閃動,那些對此變故一無所知的魔門中人及北疆軍將領、胡族將領們猝不及防之下,剛想作出一點反應,閃亮的鋼刀已經架上了他們的脖子。

事實上,他們即使有反應的時間也沒用了,一些自恃功力深厚的魔門高手本想運氣震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鋼刀,卻發現,他們已經無法運功用力

「呼」一陣輕風吹過,大廳南牆擋在一扇門戶前的屏風突然無故碎成了粉末,化為點點碎屑。

煙塵彌漫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背負著雙手的公子羽自那扇門戶後行出,走向華蓉與三少。而他身後跟著的數十個高手則飛快地自他身後分兩列閃出,靠四面牆壁而站,包圍了整個大廳。

「公子羽周凌飛,你竟敢背叛至尊」獨孤鴻漸有氣無力地坐在桌子上,他本想沖過去和周凌飛拼命,可是剛一運氣,就發現自己的內力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究竟給我們下了什幺葯」

「是化功軟筋散。」坐在獨孤鴻漸旁邊的趙子揚忽然笑了起來,他拍了拍獨孤鴻漸的肩膀,道「獨孤啊,你脾氣不好,人又自大,得罪了不少人。我知道你又死忠至尊。可是至尊今天是必死之局,現在你也功力盡失,不知多少人惦記著要把你千刀萬剮呢你我兄弟一場,我不願見你被人折磨至死,這便送你一程吧」說著,兩手抓著獨孤鴻漸的肩膀,發力一搓,獨孤鴻漸的身子突然從中間分成了兩片,整齊得就像是刀劈的一般。

鮮血激射而出,內臟淌了滿地,大廳中頓時充斥著一股窒人的腥臭味。

「獻丑了,顛倒乾坤功的yīn陽離合手,我練得還不是十分到家。」趙子揚微笑著,用沒染上半點鮮血的手舉起了酒杯,朝著華蓉示意了一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華蓉不動聲色地看著趙子揚,道「如此神功怎能說還沒練到家趙護法過謙了。」

華蓉與三少坐在獨孤鴻漸、趙子揚的對面,趙子揚突然出手,他武功又高,因此華蓉與三少均不及救援。而且就算是有機會救的話,三少也是鐵定不會出手的。對他而言,魔門與公子羽,都是他的敵人,除了他想保護,想救的人,別人他一概不理。

「刺殺三少之事,是你跟周凌飛安排的吧」華蓉笑問趙子揚。

趙子揚點了點頭,道「還有左天縱、憐舟鋒華父子。四魔使中,只有一個橫天王不是我們的人,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華蓉微笑頷首,道「想不到,你們倒真懂見風使舵。」

趙子揚笑道「至尊錯了,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背叛過至尊,因為早在三年前,我們就已經投靠了公子羽。之所以還混在魔門里邊兒,就是等這一天。」

瞬間便已將局勢完全控制,周凌飛得意洋洋,剛想說兩句話來表達一下他現在的心情,忽見三少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笑了一笑。

周凌飛心中一驚,剛想作出警戒,忽發現原本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的三少不見了

下一個瞬間,三少已經出現在他面前,與他近在咫尺

周凌飛的手很快,三年前的武林大會上,他甚至想跟黎叔比一比誰的手更快的。

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慢得可憐。

因為他的手還沒伸出去,三少的手已輕溫柔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我手心勁力一吐,你會在瞬間變成一灘血漿,屍骨無存。」三少輕笑著,可是他如此溫柔的笑容,在周凌飛眼中,卻比魔鬼更加可怖。

「公子,救我」周凌飛嘶聲道。

「他救不了你,」三少笑看著周凌飛,「誰都救不了你。」

公子羽在離三少一丈處站定,笑吟吟地看著三少。

「果然是你,公子羽,你好心機,好手段啊」三少看著公子羽,微笑著道「看來,魔門里,有不少你的人吧」

公子羽淡笑著道「三少過獎,三少也是好功夫啊實不相瞞,不僅是魔門,北疆軍中,亦有不少本公子的人。」

說著,他向廳里廳外環顧一眼,道「現在,你們可以站起來了。」

大廳里頓時相繼站起至少四成人,其中有魔門各宗各堂的高手,也有北疆軍手握重兵的將領。那些無力站起的人,全都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這些在自己身旁站起來的同門、同僚、兄弟、朋友,他們不知道,這些人什幺時候竟成了公子羽的人

那些人站起之後,全都依次走到公子羽身後,對著公子羽叩拜道「參見公子」

「公子羽,我們好像是盟友。」華蓉看著公子羽,沒有半點異樣表情地笑道「既是盟友,你現在這幺做,卻是什幺意思」

公子羽笑道「至尊說笑了。盟友是什幺盟友是拿來背叛的。至尊不也是在我東海水軍中安chā了不少魔門弟子嗎可惜,他們中間,有的本來就是本公子的人,有的,現在也已經變成了本公子的人,那些不願意做本公子的人的,全都不用做人了。」

「你說話,我愛聽。」三少笑眯眯地看著公子羽,道「一個天下,怎能與別人共享與盟友共享江山,不如一人獨占。」

公子羽拊掌笑道「三少所言,甚得我心這天下,本來就只能有一個主子。至尊你想做主子,秦三少想做主子,碰巧本公子也想做主子。想來秦三少與至尊是不願做本公子的奴婢的,所以,本公子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三少看了看周圍,道「公子羽莫不是以為制住了魔門的人便可令本少爺投鼠忌器,不敢出手」

公子羽笑道「三少爺不是魔門的副門主嗎難道三少能置這些人的生死於不顧」

三少失笑道「公子羽,你沒弄錯吧魔門中人的生死又關我何事就算你現在就把他們殺光,本少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公子羽笑道「哦就算本公子殺了華蓉,三少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三少搖頭笑道「你殺不了她的,本少爺不會讓她死在你手上的。」

公子羽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三少爺還是如從前一般,憐香惜玉得很哪三少爺眼下抓著周凌飛,莫不是想以他為要脅,迫本公子放過華蓉」

三少道「當然不是。我僅僅是看他不順眼,想要他的命罷了。再說了,公子羽會關心周凌飛的死活恐怕和殺華蓉比起來,周凌飛的一條命根本就什幺都不是吧」

公子羽微笑搖頭「三少爺錯了,對本公子而言,任何一個屬下都是重要的,本公子絕不會隨意放棄任何一個屬下。」

三少爺笑道「公子羽倒是挺會籠絡人心的。這幺說,我抓周凌飛還真是抓對了」

公子羽道「不,你抓了凌飛也沒用。本公子想讓你看看兩個人,看過了那兩個人,三少爺再決定殺不殺凌飛也不遲。」說著,他輕輕拍了兩聲手掌,片刻之後,兩個黑衣死士便押著兩個人走進了大廳。

三少一見那兩人,便搖頭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你早已抓了我的人」

被押進來的兩個,正是喬偉與黎叔。他們身上雖然未加任何束縛,但是神情委糜,步伐虛浮,一看便知功力被制。

「三少,我跟老黎這下子yīn溝里翻船,失手啦」喬偉看著三少,滿不在乎地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倆,公子羽暫時是不會殺我們的。」

三少點了點頭,道「我自然知道,公子羽暫時不會殺你們。」

黎叔道「三少,小心提防公子羽,他便是左元放的徒弟,切莫大意」

三少心中微微一驚,看著公子羽,道「哦你便是左元放的徒弟」

公子羽頷首笑道「正是。元放公是本公子尊師,本公子蒙他老人家相授金烏玄功與葵水神雷,後來得知先師死於三少爺手中,這仇,本公子是一定要報的。」

三少道「能不能請教一下,左元放他是從何處學來這兩門上古奇功的」

公子羽笑道「先師是在夢中蒙神人相授。」

三少撇了撇嘴,道「騙鬼的吧夢中得神人相授嘿嘿,依我看,左元放恐怕是挖了前朝開國君主姬軒轅的和前朝大祭祀太公望的墓,才得了這兩門上古奇功的秘籍吧」

公子羽淡笑道「有時候,真相沒有謊言好聽,也沒有謊言那樣更有傳奇色彩。」

三少知道,他蒙對了。現在他心里很有些不平,早知如此,他也去遍天下尋找姬軒轅和太公望的墳墓了。不過,他也在暗嘆左元放運氣實在太好。姬軒轅和太公望的墓據說各有九十九處疑冢,只有一處真墓。數百年來誰都不知道二人的真墓在哪,沒想到卻被左元放挖著了。

公子羽又道「三少,現在我手上有兩個人,而你手上只有一個人,你是不是考慮一下,放過凌飛」

三少笑著點了點頭,道「可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三少輕輕一推,周凌飛便倒在了公子羽身旁。

「你放了凌飛,就不怕我殺了喬齊天和黎古定」公子羽不動聲色地道。

三少搖了搖頭,笑道「你不會殺他們的。有他們在你手上,你才能讓我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手。若是殺了他們,本少爺便可放手一搏,這樣的話,對你而言,太不劃算。」

公子羽點了點頭,道「三少爺說得沒錯。不過,本公子手上還有別的人質。十個。」

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便見十個黑衣死士手起刀落,切斷了十名魔門高手的脖子。

「至尊,約束一下三少爺好嗎」公子羽淡笑著看著華蓉,道「否則的話,本公子不敢保證,這些真正忠於你的人,會不會一個不留。」

華蓉笑盈盈地看著公子羽,道「公子羽想借著這些人質,讓我與三少束手就擒公子羽不是會兩門上古奇功嗎為何不與本尊與三少放手一搏,親手殺死我們」

公子羽搖頭笑道「本公子不是想讓二位束手就擒,而是想讓兩位引頸就戮。心懷天下者,不逞匹夫之勇。能用最少的損失,最便捷的手段殺掉你們,本公子不願多費半點力氣。」

三少拍手笑道「公子羽果然是個人物秦某佩服」

公子羽向著三少微微躬了躬身,笑道「三少爺過獎了。智者,兵不血刃,屈敵於無形。愚者,方以蠻力相搏。三少爺如此聰明,難道也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三少朝公子羽擠了擠眼,道「我自然是懂的。可是公子羽是不是太大意了」

公子羽笑道「三少說的是什幺意思」

三少抬手虛指喬偉與黎叔,道「僅用兩個手下押著偉哥和黎叔,難道公子羽認為,本公子救不了他們」

公子羽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道「三少爺想救便救,本公子絕不加阻攔。」

三少有些疑惑地看了公子羽一眼,道「你該不是腦袋壞掉了吧他們兩個可是你最有力的人質。」

「難道三少爺真會為他二人引頸就戮以他二人的忠義,真會眼睜睜看著三少你不作反抗被本公子的人殺死」公子羽反問道「既如此,我還要他們兩個有何用」

三少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可是是你說的」說話間,三少驟然自原地消失,下一個瞬間,便出現在被兩個死士押著的喬偉和黎叔面前。

他飛快地出手,兩指點倒了兩個死士,在他點倒兩個死士的瞬間,他忽然嗅到了一絲異味。

那是火葯的味道

「不好」三少驟然色變,他猛地一拉喬偉和黎叔,將他二人擲向華蓉,但是還沒等他施展那瞬間移動一般的輕功,便聽一聲爆響響起。

是炸葯爆炸的聲響,那兩個死士的身體化作了兩團爆裂的火焰,灼熱的火焰和狂bào的氣浪席卷了他們身體方圓三丈內的一切,地面被炸出了兩個深五尺,直徑近一丈的大坑。

三少在爆炸的瞬間將身子縮成了一團,運功於後背,用後背去承受爆炸的威力。

火舌灼穿了他外面的長袍,他背後所有的衣服都已被燒為灰燼,只剩下那件不壞金絲甲。

氣浪將他的身子掀得向前撲飛而出,地面上的碎石如bào雨般敲打著他的後背裸露在外的部位,在上面留下點點傷痕。

在三少向前拋飛之時,公子羽笑著向三少劈出了兩掌。

兩道隔空掌勁狂飆一般襲向三少,一道金黃,一道蒼藍。

掌勁破空聲猶如山風狂嘯,又如雷動九天

華蓉在接住了給三少拋來的喬偉和黎叔之後,清嘯一聲,瞬移到了公子羽對面,身周撐開一張金黃色的光罩。

她雙掌連擊,一連擊出四道漆黑如墨的掌勁,迎向公子羽那道蒼藍色的掌勁。

轟轟連響中,華蓉的四道隔空掌勁擊中了公子羽那道蒼藍色的隔空掌勁,將其削弱不少,但並未將其完全消滅。殘勁擊在了華蓉身周的那金黃色光罩上,發出一聲轟然巨響。

那光罩搖曳了兩下,光芒黯淡幾分。

而另一道金黃色的掌勁,則徑直襲向正給炸得往前撲飛的三少,三少心有所覺,狂嘯一聲,修羅魔瞳再度出現

他一掌推出,遮天手與公子羽那道金黃色的掌勁正面交擊。

一聲爆烈的巨響,整間屋子都給震得劇烈搖晃起來,天花板上灰塵簌簌落下,那些失去了力氣軟坐於座中的賓客給震得滾倒了近半。

三少落於地面,嘴角掛著一縷鮮紅的血絲。他隨手扯掉身上那破爛的外袍內衣,上身只剩下一件不壞金絲甲。

但是他隨即又將不壞金絲甲脫了下來,拋給了華蓉。

「把它穿上」

華蓉接住不壞金絲甲,道「可是我有魔法盾」

「穿上」三少用勿庸置疑的語氣道「你的魔法盾經不起幾下子,這件不壞金絲甲卻是永遠不壞。再說,我有防御無敵的龍吟,卻要這甲作甚你的虎嘯雖然攻擊力比龍吟稍強,防御卻差了許多。穿上這件甲,至少可以護住全身大半要害」

華蓉神情復雜地看著jīng赤著上身,露出一身勻稱健壯的肌肉的三少,欲言又止。

三少看著公子羽,緩緩拭凈嘴角血跡,冷笑道「本少爺傷勢不重,又救出了偉哥和黎叔,公子羽,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公子羽點了點頭,笑道「三少說得對,沒有了喬齊天和黎古定在手上,本公子的確無法讓三少你引頸就戮了。可是至尊呢你又是如何想的你是否不會在乎你門下弟子們的死活呢」

華蓉手握著那件留有三少余溫的不壞金絲甲,對著公子羽嫣然一笑,這一笑,直令百花凋殘,金石為開,便連心如止水的公子羽,心中都微微泛起一縷波瀾。

「這一次,本尊是大意了。」華蓉笑盈盈地道「明知你公子羽可能在定州中,卻還來參加周凌飛的壽宴兼喪宴,明知公子羽你有化功軟筋散之毒,卻找不到解葯,還讓這些忠於我的弟子們放心大膽地吃這酒宴。呵呵本尊自命天才絕頂,卻不料公子羽更加計勝一籌,這一次,本尊栽得心服口服。」

公子羽朝著華蓉微一躬身,道「承蒙誇獎,不勝榮幸。卻也不能怪至尊大意,畢竟至尊你不會想到魔門中竟會有這幺多我的人,而且都合起來騙你,也想不到我會在至尊全城戒嚴,大查內jiān的當口動手。你再智計無雙,也是沒辦法算無遺漏的。至尊既然認栽,那便請自裁吧。至尊死後,本公子會善待這些魔門弟子的。」

華蓉笑道「公子羽真個不解風情,似蓉兒這般女子,公子羽也舍得讓蓉兒去死」

公子羽淡笑道「江山最重。」

華蓉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蓉兒就唯有與三少聯手,與公子羽你放手一搏了。」

公子羽微有些驚詫,道「哦難道至尊不管門下弟子的死活了」

華蓉笑著,看了三少一眼,道「魔門沒有了,我還有三少。可是若連命都沒有了,我便什幺都沒有了。」

公子羽笑容漸斂,搖頭嘆道「本公子錯看你了,想不到你竟如此不體恤下屬。五十個。」

一聲令下,五十名黑衣死士手起刀落,斬落五十個人頭。

「至尊,沒有多少時間讓你考慮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公子羽道「否則的話,魔門就真的沒有了。」

「我死了,魔門就真的什幺都沒有了。我不死,我還可依靠三少,讓三少助我重建魔門。」華蓉幽幽地說著,眼中漸漸泛出晶瑩的淚光,臉上綻出最燦爛,最嫵媚,最動人的笑容,她笑著,目光自所有被制住的魔門弟子及那些忠於她的北疆軍將領們臉上一一掠過,用略帶哽咽的語氣,幽幽地道「你們,願意為我死嗎」

「願意」一聲大吼,一名魔門弟子掙扎著站了起來,道「弟子的命是至尊的」說罷,一頭朝著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撞去,嚓地一聲輕響,刀刃深深地沒入了他脖子里。

「我願意」又一名魔門弟子站了起來,「我願意」又是一人,「我們願意」又是一群人,「我們都願意為你去死」這次,站起來的是那些北疆軍的將領。

「我願意」一名死士過於激動,一刀捅進了自己脖子里。

「我,我也願意」千帥嚅囁著說了兩句,聲音便嘎然而止。站在他身後一名天涯一刀揮刀將他自肩劈成了兩半。

「嘰里咕嘟,咕咕嘰嚕嚕嘎突呃胡語仙子啊,俺也願意為你死啊」阿蒙黎護發狂一般抓著他的骨杖朝著身旁的死士猛打,一見大祭祀動手了,胡族的將領們也都開始bào動起來。

三少看著這瘋狂的,躁動的一幕,喃喃自語道「老子這下子總算知道了什幺叫傾國一笑了,娘的,蓉兒這笑要是用在戰場上妙不可言啊」

「跟他們拼了啊,他們要害至尊啊」那些已經無力殺人的魔門弟子和北疆軍將領狂吼起來,他們手無寸鐵地撲向身旁的死士們,那本應該一點力氣都沒有的肢體突然爆發出可怕的力量,將他們身旁的死士們一一撲倒在地或許那些死士,此刻已大半失去了斗志。

魔門弟子和北疆軍將領們用手掐,用指甲抓,用牙齒咬,用最原始的武器與本可以一刀就將他們了斷的死士們瘋狂地肉搏著,他們那不知從哪里爆發出來的力氣將被他們按倒在地的死士們一個接一個撕成了碎片,那些不畏死亡的死士們此刻卻爆發出無比驚懼的慘叫。

公子羽無奈地嘆了口氣,局勢已經亂了,已經沒辦法控制了。他必須得承認華蓉的魔力,只有華蓉,才能在這種時候反客為主,也只有她,能令他那如一潭死水般的心泛起漣漪。

正因如此,公子羽更要殺華蓉。因為他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心動,他要的,只是江山。

「十二鬼影,十八夜叉,天涯一刀,清場。」公子羽淡淡地發出了命令。

人頭,很多的人頭。

遍地的人頭,到處亂滾,蜿蜒的血流,匯成一汪鮮血湖泊。

五百個死士,連同所有赴宴的,忠於華蓉的魔門弟子和北疆軍將領,以及所有的胡族將領們,包括大祭祀阿蒙黎護,全部被斬首。

「清靜了。」公子羽看著華蓉,淡淡地道「你的人,全死光了。魔門、北疆軍現在全是我的了。」

華蓉點了點頭,笑道「這樣不是更好我無後顧之憂,三少也沒有,我們豈非可放手一搏」

公子羽奇道「你一點都不傷心我葬送了你的勢力,你的野心,你再也沒機會成為古往今來唯一的女皇了。」

華蓉搖了搖頭,道「傷心又有何用沒有命,當女皇只是一個笑話。留著命,雖然將來不一定會成功,至少也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公子羽深吸一口氣,道「我小看了你,你一個女子,卻也有這般心xiōng,這等魄力,這樣冷靜,這種壯士斷腕的勇氣這個局,已經沒用了。」

三少上前一步,與華蓉並肩而立。他看著公子羽,嘴角浮出一抹冷酷的譏笑,道「公子羽,你想借偉哥和黎叔引我上鉤,炸死我,卻非但沒炸死我,還被我救出了他們。現在你手上一個人質都沒有了,你憑什幺跟我們斗就憑你的武功嗎」

「本公子知道你們有天兵。」公子羽淡笑著,「龍吟虎嘯合璧,天下無敵,就連我也沒辦法打敗你們。這次是我失算,我沒想到三少你的反應居然這幺快,身上那件甲居然這幺好。更沒想到的是,至尊居然這幺冷靜,這幺會分析形勢。但是,三少爺,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跟至尊聯手對付本公子的時候,本公子可讓人殺掉喬齊天和黎古定」

三少冷笑,「你是在威脅我」

公子羽笑道「你們只剩下四個人,其中兩個還是需要人保護的廢人,你們剛好一人保護一個。」

華蓉道「你是什幺意思」

公子羽道「我讓你們離開,帶著喬齊天和黎古定離開定州城。雖然殺不了你們,可是得了你的魔門和北疆軍,也總算是聊勝於無了。」

華蓉呵呵一笑,道「公子羽,我原以為,天下最自大的人是三少,沒想到,那人應該是你才對。你以喬齊天和黎古定的生命來威脅三少,無非是欺我們無人能保護他們二位,是不是那我便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們在這種時候出門,會真的不作任何防備死亡武士」

華蓉一聲清嘯,房頂忽然破開兩個大洞,兩條全身包裹在黑布中,只余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黑影突然從天而降,落到了華蓉身後。

「你們,好好保護他們二人。」華蓉纖手一指喬偉和黎叔,道「記住,不能讓他們傷了半根毫毛。」

兩個用高手的屍體煉出來的死亡武士機械地點了點頭,走到喬偉和黎叔身旁,一左一右將二人衛護在中央。

公子羽失笑道「兩個人兩個人就想護住喬齊天和黎古定」

華蓉嫣然一笑,回望那兩名死亡武士,道「公子羽不信你們的實力,你們是不是要表現一下」

那兩名死亡武士中的一個機械般地點了點頭,忽然縱身躍向八大鐵衛中的一個。他起步時以右腿蹬地,蹬地時的大力竟將地面蹬出一個深達三尺的大坑,碎石亂飛。而當他起步之時,速度竟然快到不可思議,整個身體好像化成了一道朦朧的淡黑色影子,破空聲便如山風呼嘯

公子羽的臉色微微一變,喃喃道「這是」

他正說時,那死亡武士已在瞬間掠至一名鐵衛面前,雙拳連環擊出,一連擊出十三拳

那鐵衛反應也相當之快,虎吼一聲,與那死亡武士對了十三拳,每一次雙拳互擊時都發出一聲打雷般的悶響。

十三拳過後,那死士武士飛快地抽身後退,又在瞬間掠回喬偉與黎叔的身旁。

那鐵衛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出神,他看到,自己的一雙拳頭忽然自拳背上各自出現一條裂口,然後那條裂口迅速擴大,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一直蔓延到他一雙拳頭,蔓延到手腕、手肘、整條手臂、兩個肩膀、脖子、腦袋,然後是全身。

裂痕漸漸加深,血慢慢滲了出來。

隨著裂痕越來越深,那慢慢滲出來的血最後竟變成了噴涌,那鐵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噴血,他全身的血好像都噴了出來。

然後他轟然倒地,山一般的身軀重重地栽倒在地,將地板砸得塵灰飛揚。

「果然是葯人」公子羽神情漸顯凝重,「想不到,你居然可以煉出葯人。我嬴家歷代要花二十年才能煉出一個葯人,而你,卻在這幺短的時間內便煉出了兩個」

華蓉笑道「我的手段,又豈是你們嬴家人可比的公子羽,你說,這兩個死亡武士,配不配守著喬齊天和黎古定」

公子羽淡笑道「當然配了。」

華蓉點了點頭,嬌笑道「那好,公子羽,對不住了,我和阿仁,現在就要來取你性命了虎嘯」

三少同時大喝一聲「龍吟」

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龍吟,一聲虎嘯。兩記巨響同時響起,夜空中一金黃一赤紅兩道光芒糾纏著飛掠而至。

早在公子羽現身之時,三少便與遠在天京城的龍吟取得了聯系,龍吟在那個時候便已向著定州城趕來,三少故意與公子羽說那幺多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而華蓉的虎嘯本就在定州城內,隨傳隨到,一聲呼喚之下,自然瞬息即至

「在我們穿上龍吟虎嘯之前,你還有機會殺我們」三少故意挑釁。

公子羽哈哈一笑,道「三少爺說笑了兩位不著龍吟虎嘯聯手合戰本公子,本公子亦要百招開外方能取兩位性命,龍吟虎嘯一到,本公子還有命否所有人撤退,調集北疆軍神弓營、鐵騎營對了,本公子還要去胡族軍中造謠生事,就說是你們殺了他們的大祭祀和今日前來赴宴的將領到時候,胡族人一定會與你們拼命的哈哈,本公子倒要看看,二位能否帶著喬齊天與黎古定沖破幾十萬大軍的軍陣」

說話間,他向著三少與華蓉各劈出一記隔空掌,然後抽身疾退。至於廳內的其他人等,則在公子羽發令時便已向著四面八方逸去,那些個效忠公子羽的北疆軍將領則飛快地朝著軍營方向掠去,准備調兵遣將去了。

待三少與華蓉將公子羽劈向他二人的掌勁化解之時,公子羽及他的人早已出了周府,跑得一干二凈。

三少苦笑著,透過被兩名死亡武士打破的屋頂大洞看了看在屋頂上空盤旋著龍吟與虎嘯一眼,道「娘的,公子羽倒是jiān滑得很,一點英雄氣慨都沒有,說逃就逃了。」

華蓉道「正是這樣他才可怕。好了,不能在此久留,要是讓公子羽帶大軍將我們圍困的話,那就更沒辦法脫身了」當下二人飛快地掠出周府,向著定州府衙方向掠去。兩個死亡武士背著喬偉與黎叔跟在他二人身後,龍吟與虎嘯則一路吟嘯著在天空中跟定二人。

三少要去定州府衙,是因為柳逸菲和易菁菁還在那里,他不能棄下這兩個用命保護他的女子於不顧。華蓉要去定州府衙,則是因為三少要去那里。在這個時候,三少與華蓉已經有了一種無聲的默契,就好像心靈相通一般,彼此之間不能說,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幺。

定州府衙里已經空無一人了,華蓉早知會有如此情形。

二人來到柳逸菲和易菁菁養傷的房內,卻發現她二人已經不見了。

華蓉道「定是給公子羽的人擒了去」

三少點了點頭,道「公子羽手眼通天,要擒她倆也不是難事。他擒逸菲和菁菁,應當也是想借她二人來威脅我。」

華蓉道「但是現在我們沒辦法救她們了第一不知道她們給公子羽關在哪里,再者我們現在也沒時間去慢慢尋找。」

三少咬了咬牙,道「公子羽,媽的,不是英雄他根本連西門無敵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不,」華蓉看著三少,靜靜地道「公子羽比西門無敵要厲害得多,他擅於用一切手段來制造對自己最有利的形勢,他不顧面子,不講道義,不擇手段。你要跟他爭奪天下,就必須學會他那一套」

三少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我總算明白了。江湖中或許還有英雄,可是逐鹿天下之時,英雄只會死無葬身之地」說罷,他拉著華蓉的手,大步走出了房門。

夜雨朦朦,三少與華蓉在雨中疾奔,他們所去的方向,是定州城的北城門。

三少要帶著華蓉回天京城。

兩個死亡武士背著喬偉和黎叔緊跟著他們,死亡武士永遠不會叫累,不會叫苦,受傷不會痛,面對功名利祿不會背叛。

在這個時候,死亡武士是最忠誠可靠的伙伴。

離北城門還有一百丈的時候,一陣bào雨般的鐵箭忽然從天而降,逆向三少等人。

在這一瞬間,龍吟虎嘯自天而降,附於三少、華蓉身上,兩人同時著甲。

著甲之後,二人正待帶著死亡武士沖擊城門,卻聽北城門那邊傳來一聲大笑「三少,華蓉,北城門外有北疆神弓營、鐵騎營及五萬步兵、胡族三萬騎兵把守,若是你們覺得有把握沖破此陣勢的話,盡管過來吧」這聲音,正是公子羽的聲音

三少與華蓉對視一眼,又折往東面掠去。

這時公子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三少,華蓉,你們就別白費力氣了東城門和西城門有胡族屠圖哈族的神箭手各一萬五千人,及北疆軍各三萬,胡族軍各八萬把守,也是無法通行二位要走,還是往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