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葉麗試梁(1 / 2)

官場局中局 筆龍膽 2456 字 2020-06-08

梁健笑說:「熊處長,那你可真的小看我了。你以為我連嘴甜都不會啊?我現在就可以再嘴甜一下,那就是,你是我在鏡州看到的皮膚最好的女人。」

熊葉麗聽他說的認真,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來,嘴上卻說:「這是我討出來,肯定是假的。」

梁健的手在溫泉池子邊拍了一下說:「我表揚女人,從來不說假話……」梁健暗道,「這是不可能的」,然後又說:「我剛才說,你是我在鏡州看到的皮膚最好的女人,事實上不僅在鏡州,包括在來四川的飛機上以及現在的綿陽,你都是皮膚最好的。」熊葉麗用手撩動著水花,眼睛卻瞧著他說:「你表揚女人,都不用『漂亮』、『美』等字眼,表揚人很有水准啊!」

熊葉麗雖然嘴上調侃梁健,內心卻是開心的。熊葉麗自知是一個漂亮女人,但往往女人越漂亮越是沒有自信,這幾乎是一個定律。因為漂亮女人,覺得自己最有價值、最可以憑恃的只有自己的容貌。所以,一個漂亮的女人,一旦感覺被人冷落,就會心情低沉、胡思亂想。

熊葉麗正好處於這樣的階段。年輕時候的熊葉麗,腰如弱柳、膚如凝脂,追求的人可以排成一輛火車。但美人無論如何美麗,最終都得趁著沒老之前找個人嫁了,結婚生子,奔向婚姻的墳墓。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不結婚,愛情便死無葬身之地。無論婚姻是不是墳墓,大多數女人都會選擇婚姻來結束自己或輝煌或黯淡的青春生活。熊葉麗選擇的「愛情墳墓」還算品相不錯,名叫喬國亮,是熊葉麗的大學同學,經過幾年奮斗已經官至省人事廳副廳長,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擁有這樣的幸運,嫁給一個副廳長。熊葉麗也因為有這么一個老公,在市級部門動得比較快,從科員升任了干部二處處長。這些都是讓熊葉麗感覺滿意的地方,唯一的不滿意是,夫妻長期兩地分居,喬國亮在省城工作,她在鏡州市,兩地都有房子,但人無法劈為兩半,是名符其實的周末夫妻。

開始還認為這很刺激,周末才見一次面,小別勝新婚嗎!可時間一久,慢慢便發現這樣的狀態有很大的問題,除了周末,都不知道對方在干些什么,與什么人來往。丈夫喬國亮似乎也越來越不關心她平時的生活,有時候連續幾個禮拜都不會來一趟鏡州,他不來,她便只好自己趕過去。在感情方面,女人始終是敏感的。在喬國亮越來越忙、越來越稀疏的回鏡州看她的表象里,熊葉麗慢慢看出了本質,那就是這個和她結婚十來年的男人越來越不在乎她了。丈夫的冷淡,讓她心里因為失望裂開的口子逐漸增大。熊葉麗並不是一個很外向的女人,而且因為漂亮,多少有些清高,她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內心里的虛弱和失望,所以,許多傷心都壓在那柔軟而敏感的角落,直到變成一個硬邦邦的瘤,無葯可救。許多個夜晚,夜深人靜,孤枕難眠時,她不止一次地想,也許有一天,因為失望而裂開的口子越來越大,說不定突然就飛進來某個特別的人了,而所有關於喬國亮的傷心腫瘤也該到了動手術的時候了,到時候,喬國亮他會後悔嗎?

但熊葉麗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她的美和身份也不允許她隨便。那些關於某個特別的人的幻想也僅僅只是暗夜里最無助最虛弱的幻想,是傷心到絕望處的怨憤,是另一種自我安慰般的賭氣,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時的想象。在她的生活里,還真沒有那么一個特別的人可以讓她去想更多,去大膽行動……

令她措不及防的是,梁健輕描淡寫的幾句甜言蜜語,竟然讓她有些心旌搖動。是因為晚上喝了高度酒,酒精上頭?還是因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離平時的生活遠了,平日里堅持的理智也松懈了?這樣想著,她情不自禁地抬眸看了看身邊的梁健,只見他筆直高挺的鼻子上密密的全是汗珠,目光一路滑過他堅毅的下巴,落在那趴著閃爍水珠的脖頸和肱二頭肌上,一陣暖流從小腹猛地竄起,熊葉麗趕緊收回了目光。心道:「大家都用性

感來形容女人,其實有時候男人的性感才是真正顯示著陽光、正能量的性感……」

在這個清凈曖昧的溫泉池里,梁健敏銳地注意到了熊葉麗神情的變化,心里也是一動:「難道熊葉麗對我有好感?」這么一想,身體便很配合地開始躍躍欲試起來。孤男寡女同處溫泉浴室,又都是三十歲左右干柴烈火般的年紀,還真的很難克制想入非非的念頭。梁健心想:雖然此刻溫泉、美人很享受,但也很危險。繼續待下去,還真是對自我控制的極大挑戰,若控制不好,鬧出緋聞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不如早點出了溫泉池為好。

梁健正要起身,熊葉麗忽然轉過頭來,問道:「梁部長,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想問你一下。」

梁健看她神色嚴肅,已不是剛才的樣子,便認真地說:「熊處長,有話你盡管問吧!」熊葉麗說:「你以前真的沒有見過援建組指揮長翟興業?」梁健見熊葉麗的話題有助於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就說:「是啊,直到目前,我都沒有見過翟興業。我在吃飯的時候,也已說過,是一個朋友偶然跟我說起的。」熊葉麗若有所思地說:「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跟翟興業很熟悉呢!」

梁健見熊葉麗兩次跟自己提起翟興業,有些上心,問:「這里有什么問題嗎?」熊葉麗說:「哦,問題倒是沒有。我只是有些好奇。另外,我想冒昧的問一下,你的朋友跟你介紹翟興業,有沒說起別的什么?」梁健想起,金凱歌跟自己說起翟興業的時候,是要求他如果寫考察材料,就幫助關照一下,寫得好一點。這是涉及到組織原則的事情,梁健覺得對市委組織部的領導,這還是不說微妙,就道:「他也沒說什么,就說翟興業為人熱情,人很不錯。」

熊葉麗若有所思的點了會頭,說:「是啊,翟指揮長為人是很不錯,就是……」熊葉麗說到「就是」戛然而止。梁健好奇說:「就是什么?」熊葉麗馬上否認說:「沒什么,明天見了面,就知道了。你是我們組里重要的考察力量,我的看法不重要,不能給你先入為主的看法,明天你自己觀察,有助於我們真實、全面地考察一個干部。」

見熊葉麗不肯細說,梁健便也不問了。作為一個組工干部,他非常清楚,組織工作,不該問的不問,這是基本准則。

一時間,無話可說。熊葉麗隨手撩起水來,輕輕揉搓肩頭和脖頸下雪白的肌膚,梁健瞥見,目光再難移開,忽然想到白居易形容楊貴妃的那一句「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暖洗凝脂」來,這句話用來形容此刻的熊葉麗也不為過。

熊葉麗並非沒有感受到梁健目光之中的那股灼熱。因為沉默,暖氣繚繞里又回到了讓人熱血沸騰的曖昧氣氛。熊葉麗用手搓洗背後的肌膚,可就是夠不著,不由脫口而出:「梁部長,能麻煩你幫我搓一下後背嗎?」

此話一出,熊葉麗自己都有些嚇住了。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大膽地要求梁健給自己搓背,這份大膽已經突破了熊葉麗原來的界限。她也覺得奇怪,自己為什么對梁健有這樣的好感,是因為先前在飛機上,他一直握著自己的手,驅除她的恐懼,已經在她心里留下了可以依賴的安全感嗎?她告誡自己,這樣的好感和安全感都是非常危險的。只是,說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此時若她再改口,倒反而顯得她思想不純潔了。

梁健也沒有料到熊葉麗竟然會讓自己給她搓背。美人有這樣的要求,他當然不可能拒絕,否則就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太放不開、太不像一個可以干事業的領導干部了!梁健說:「當然,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