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5罪惡之淵(1 / 2)

官場局中局 筆龍膽 1671 字 2020-06-08

梁健有些不服氣。年輕一直以來是他的資本,最大的資本。因為年輕,他才有足夠蓬勃的朝氣去面對這些枯燥的工作;因為年輕,他才有足夠的勇氣去迎接這些接踵而至的挑戰,因為年輕……可此刻他卻告訴他年輕在官場不是件好事。

這些話梁健沒有說出口,可白其安卻看明白了。他說到:「如果你的思想足夠成熟,你今天就不會來找我了。我留郎朋在這里,未必是件壞事。「

梁健皺了下眉頭,琢磨不透,他這所謂不是件壞事是什么意思。可還沒等梁健琢磨透,這白其安就下起了逐客令,毫不留情地說道:「該說的也說了,你走吧,趁著小冉還沒回來。你應該明白,作為一個父親,我不希望我的女兒跟一個有婦之夫多接觸。何況,你在他心里,向來是比較高大的,甚至比我這個父親還好。」

白其安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流露出了一絲作為父親的醋意。梁健忽然覺得他這個人還有些可愛。雖然他很固執,也很驕傲,但他最起碼不假。何況,梁健也理解他,因為他也是一個女兒的父親。

或許等到他自己的女兒到了這樣的年紀時,他也會這樣擔心。

離開了白其安的家後,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梁健攔了輛出租車去了酒店,剛在酒店辦好入住,就收到了胡小英的短信。她問:回去了?

梁健想了想,回:沒有,在月亮酒店。

「哪個房間,我過來找你。「胡小英的這條短信來得很慢。梁健看著這內容時,心底里浮現出很多的掙扎,他想她在看到他的那條短信時心里的掙扎應該是一樣的。

她來的時候,他已經窗邊站了好久了。風吹亂了他那已經有些天沒有理過的頭發,略長的發凌亂在額頭,顯得有些頹廢。

她換了一身衣服,一改以前的職業干練風格,換了一身休閑裝,顯得青春了不少。一頭秀發扎了起來,在腦後扎了個馬尾。然後帶了一副大框的眼鏡。梁健開門的時候有一瞬間都沒認出來。

這樣的她,很不一樣。時光像是特別眷顧她,或許是因為她的努力,她的善良,她的能干,她的苦難,她的很多很多……快五十的她,依然美麗得就像一個三十左右的青春少婦,身段依然玲瓏有致,皮膚依然緊致白皙,站在那里,依然能夠吸引梁健。這種吸引,就像是天注定一般,讓人不可抗拒。

梁健好不容易才遏制住,想上前擁她入懷的沖動,退回了房中,將她迎了進來。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梁健給她倒了水後,為了避免失控,刻意保持了距離坐在她左邊的沙發上。

她似乎明白他的做法,坐得離他很遠。

可這樣的坐法,很別扭,別扭到甚至沒辦法讓梁健正常的去思考和交流。好不容易,准備開口說話,才張開口,胡小英也開了口。兩人愣住,然後忽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兩人的眼神凝固在一起,像是被502膠水粘住了一樣,怎么樣也扯不開。梁健知道,這樣是在玩火,可他的理智已經不能再指揮他的身體。

仿佛在他對面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深陷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他忽然看到的那一汪清水。腦海里,出現了兩個他,一個在吶喊:不可以,吶喊得聲嘶力竭。可另一個,卻在旁邊冷冷瞧著,用極其不屑的聲音嘲諷著那個氣急敗壞的自己:這是本能,你抵抗不了本能。

這一刻,他忘了家中尚在懷孕的項瑾,也忘了如今已經會跑的霓裳,他只想埋首在她的懷里,尋得片刻的寧靜和安全感。

夜仿佛特別寧靜,又特別的嘈雜。他沉浸在那種充滿罪惡感的歡愉之中,無法自拔。當筋疲力盡,躺在那里,看著黑暗中那朦朧的天花板上掛著的朦朧的水晶燈,思緒逐漸飄了出去,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她沒有留在這里,他摸著身側早已冷卻的地方,睜著眼躺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就回了永州。家里項瑾挺著五個半月的肚子,聽說他還沒吃早餐,非親自下廚,給他整了一頓特豐盛的早餐。他在罪惡感中,味同爵蠟,卻又只能裝作幸福無比地咽下。

吃過早飯後,梁健像是逃一樣地離開了家里。接下去,他好幾天,他都很晚才回家,他說是忙,其實他知道,更多的原因是逃避。他怕項瑾那種仿佛能看穿心靈的眼神看到他心底的罪惡。

郎朋回來是在五天後。五天後,他回來,整個人瘦了一圈,但眼神特別的清亮。看到梁健後第一句話就是:就算要我坐牢,我也要把那件事查清楚。他們越是不想讓我查,我就越要查。

梁健知道,那些人的卑鄙動作激怒了郎朋。而梁健這邊,他讓紀委書記去查的事情,也終於有了些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