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還是丈夫(1 / 2)

官場局中局 筆龍膽 1803 字 2020-06-08

梁健看著項瑾,顫著聲音問:「這次去美國,怎么樣?那邊怎么說?」

項瑾放下水杯,沒看他,目光停留在那個空著的玻璃杯里,扯了扯嘴角,道:「還好。暫時不會死!」

聽到死這個字,梁健放在桌上的手就忍不住顫抖一下。杯子與桌面碰撞出一個雜音,讓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忽然,周明偉開口問他:「梁書記的工作很忙吧?」

梁健轉頭看他,不知道這個笑里藏刀的男人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再也不想掩藏自己對此人的嫌惡,聲音也沒了剛才的克制,變得冷漠:「周先生對我的工作有指教嗎?」

「指教不敢!不過,我認為梁先生這丈夫的身份做得十分的不稱職!如果是我,即使工作再忙,這一次去美國,我也會放下手中的一切陪著她一起去的!」周明偉依然帶著他那看似得體的笑容,說道。

梁健立馬回擊:「但是你不是項瑾的丈夫,我才是,不是嗎?」

周明偉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梁健繼續說道:「所以,你沒有這個機會去證明自己!」

周明偉那讓梁健厭惡的笑容終於收了起來,抿著嘴唇沉默了兩秒鍾後,說:「但是你沒有珍惜!所以,你不配!」

「我配不配輪不到你來說!」梁健說著,將目光轉向了項瑾。可她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那,梁健看不清她的表情。

這時,項部長開口結束了這場不愉快的談話:「吃飯。」

食不知味。梁健相信,這是桌上所有人的感覺。

這估計是梁健在項家吃過時間最短的一次飯。當項部長放下筷子,周阿姨立即起身收拾。項瑾抱著孩子,准備起身,周明偉立即就站起來,護著她。那份小心翼翼和呵護,看得梁健妒火中燒的同時,卻也在心內生出無數的愧疚。他何曾對項瑾這樣的呵護過?

項瑾抱著孩子往樓上走,梁健想了想,准備跟過去,屁股剛離開凳子,就被項部長喊住。

「你先坐下,我有話跟你說。」項部長看著他,臉上神色復雜。

梁健坐了回去。

項部長欲言又止,良久,嘆了一聲,道:「周明偉的事情,是我項家對不住你。」梁健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答。說沒事嗎?他只能說自己沒這么大方,恐怕沒一個男人會這么大方吧!但他也不能跳起來指責自己的老丈人。

似乎除了沉默,梁健什么都說不了。

項部長又嘆了一聲,道:「項瑾現在這樣,我這個做父親,除了只要她開心之外,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梁健咽下那滿嘴的苦澀,抬頭問項部長:「這次去美國,不是很順利嗎?」

項部長忽然側過臉,抬手在眼角擦了擦。梁健看到這動作,心里便痛了起來。

「醫生怎么說?」梁健的聲音也出現了一絲哽咽。

項部長重新回過臉,努力藏起自己剛才流露出來的那一絲脆弱,聲音平靜地回答:「放療了一次,項瑾的身體反應很大,暫時不能再進行放療,只能先保守治療。」

梁健皺了下眉頭,問:「不是中期嗎?沒有辦法手術嗎?」

項部長搖搖頭:「去美國前,情況再次惡化,手術的話,風險很大。只能先想辦法控制病情。然後再想辦法。」盡管他很努力,可是聲音依然忍不住的哽咽。

梁健低了頭,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應該用什么詞來形容,悲痛?好像不止;懊悔?好像也不止。

這是一種很復雜的情感,他只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如果可以,他希望回到最初認識項瑾的時候,再不濟,也要回到他們結婚之前,項瑾告訴他,她懷孕的時候。

他希望一切可以重來,他將補償一切他所虧欠她的。

可是,她似乎連一點機會都不想給他。

梁健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那些讓他喘不過氣的情緒,問項部長:「項瑾現在是什么意思?」

「你是指這個周明偉嗎?」項部長看著他問。

梁健沉默了一下,艱難地點頭。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項部長看了他良久,才回答他:「我只知道,項瑾不會喜歡他。」

梁健有些震驚地看向項部長,項部長卻忽然笑了一下,雖然笑得很牽強。他說:「她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可能不知道!不過,她願不願意重新接受你,得要你自己想辦法!項瑾的脾氣你清楚,下定了決心的事情,我也勸不了!」他說完,看著梁健,一會兒後,見梁健還沒動,訓了一聲:「你還不上去坐在這里不動干嘛?真想讓周明偉那小子把項瑾給搶了?」

梁健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地往樓上跑。一上樓,梁健就看到周明偉抱著唐力在哄,而項瑾不見身影。

周明偉抱著孩子的樣子,好像很嫻熟。唐力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閉著眼睛,睡得很香甜。唐力出生到現在,梁健似乎都抱得不多,而這樣抱著睡覺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