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李芬芳和小吳沒有出現。梁建過去的時候，徐申和其他幾個辦公室的同事坐在一起，正在笑呵呵的聊天。其中一人看到了梁建，立即站了起來，招呼梁建：「梁主任，這邊。」

梁建朝他笑笑，道：「好的。」

梁建拿了點吃的，坐了過去。他剛坐下沒多久，徐申就不咸不淡地說了句「你們慢慢吃」，就起身走了。

又過了沒多久，其余幾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不過是礙著梁建還在吃，不好意思抬起屁股走，所以就繼續坐著。

梁建就說：「你們先走好了，不用等我。」

「沒事，我們剛吃好，坐著消化一下。」剛才招呼梁建過來的那個同事開口笑道。梁建看了他一眼，這個人梁建之前見過幾次，不是他辦公室的，姓王，具體叫什么，不清楚。

他說完，其余幾人也附和著說是呀。

梁建也就隨了他們去了。過了一會，這坐在小王旁邊的同事小杜，忽然笑問：「梁主任，我們聽話你馬上就要升市委秘書長了，恭喜呀！」

梁建看了說話的小杜一眼，笑了笑，道：「你這是哪里聽來的？」

「現在整個市政府都在說呢。」小杜笑著回答。

「是嗎？我倒是第一回知道。」梁建笑著說道：「那就借你們吉言了。」

這時，小王接過話：「要我說，以梁主任您的資歷，坐這個市委秘書長的位置是實至名歸。要我說，現在這個主任的位置，實在太委屈您了。」

這小王，倒是挺會說話。梁建看了看他，道：「組織上這么安排總是有他的道理的。」

小王笑了笑，忽然話鋒一轉，問：「我還聽說，曲秘書長要去江中了，這是真的嗎？」

梁建聽到這里，笑了笑，也沒正面回答，就說了一句：「你們消息很靈通嘛！」

小王訕訕地笑了一下，道：「這不是大家都在說嘛。」

梁建看了他一眼，笑著沒說話。這時，小杜忽然接過話：「梁主任，您覺不覺得李主任最近跟以前有點不一樣啊？」

「有什么不一樣？」梁建故作迷惑地問道。小杜回答：「她以前可從來都是不喜歡出風頭的，像這次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是能推就推的。我聽說，這回這事情，是李主任自己要求來的……」

「杜高，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不確定的事情，別瞎說。」小王忽然插嘴打斷了小杜。小杜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多了，頓時訕訕起來。

梁建看了看這兩人笑了笑，沒說話。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就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走吧。」

「好！」其余幾人慌忙都站了起來。梁建要去拿餐盤的時候，小王搶在他前頭拿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餐盤上，對梁建笑道：「梁主任，我來好了，反正也是順道。」

梁建也沒跟他客氣。

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梁建等了他們一下。然後一起走了一段，又各自分開回自己房間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梁建碰到了李芬芳和小吳。李芬芳和小吳，還有徐申坐在一張桌子上，其余的人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上。

梁建本不想跟李芬芳和徐申湊到一起，可他剛走過去，就聽到李芬芳招呼他：「梁主任，坐這邊吧。」

梁建走過去，小吳就起來給他讓了個位子。梁建也沒客氣，坐下來後，剛喝了口豆漿，就聽到李芬芳忽然說道：「梁主任啊，我聽說，昨天因為服務人員的事情，你跟小吳鬧了點矛盾。」

這『鬧了點矛盾』五個字，未免有些不合適，仿佛是將梁建跟小吳放到了同一高度。梁建相信，李芬芳這樣謹慎的人，肯定不會是一時疏忽，多半是故意的。

但要說李芬芳是故意的，梁建心里也有疑惑。這他要升任市委秘書長的事情，連小王他們都知道了，李芬芳肯定也知道了。既如此，這次出來，李芬芳多次似乎故意給梁建難堪的行為，有些不合常理。

李芬芳話說出口的一瞬間，梁建想了很多。但，明面上，他還是十分淡定地反問道：「是嗎？小吳這么跟你說的？」說著，他轉頭看了小吳一眼，小吳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神色。

「這個倒也不是，昨天小吳情緒不太好，我看出來了，問他的。他說，你因為服務人員的事情，訓了他一頓。」李芬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