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鎖枷脫卻道無名(2 / 2)

武道 司馬翎 8206 字 2020-08-04

難道這位有相當身份的貴公子武功又傑出,竟會害怕么?

他深深感到不解。

根據種種跡象看來,莫家玉實是文武全才的領袖人物,膽力豈有如此不濟之理?

陳公威一面轉念,一面泛起笑容。

「莫公子,猜想陳某打擾之罪!」

「不敢,不敢。」莫家玉振作一下,「陳大人光臨敝庄,蓬蓽增輝,真是請也請不到的貴客……」

陳公威發出訊號,隨行的五人當中,現兩個公服捕頭,開始分頭先動。陳公威則緊緊盯住莫家玉,「莫公子在這等所地避靜,陳某益發感到仆仆風塵的生涯,可笑可厭……」莫家玉緩緩道:「陳大人,我們不必繞圈子說話,我在這兒藏身,本以為行蹤夠秘密的了,誰知道還是瞞不過您!」

他迅即轉人正題,「只不知陳大人大駕前來,有什么見教?」

莫家王心中有數,他的確在亂葬崗把杜劍娘劫走,所以陳公威說見過三次面,一點不錯。

但他卻無須承認,也知道陳公威不會迫他回答這個問題。「陳大人,您大駕光臨,為的就是談這句話么?」

陳公威道:「當然不是啦!」可是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卻沒有往下說。

這正是他的策略,沒法使莫家玉多開口,總要從他的話中,推斷出有用的結論。

「陳大人如果不想說,我也不便多問。」莫家玉果然說話了。「唉,真是失禮得很,還沒有恭請諸位落座,喝杯粗茶……」

他揖客人座,陳公威也不推辭,和莫家玉分主賓坐下,三個穿便衣的手下,都站在他身後,申一行則站在莫公子椅子後面。

這時庄丁迅即端上熱茶,放在他們之間的八仙桌上,又擺出四個果盤,其中有上好的蜜橙糕,核桃酥等。

但沒有人瞧那些果碟子一眼,莫家玉讓過茶,道:「陳大人,久聞您有神鬼莫測的手段,才智絕世,果然是當世無雙的人物……」

這是開場的,陳公威為了不打斷他的話,所以只謙然笑了笑,沒有答腔。

「但陳大人可曾考慮到.世上之事,常常有出人意料的結果.假如迫人太甚的話……」

「笑話,迫人大甚?陳公威肚子里反駁他,你喬裝劫走杜劍娘,竟敢不把我陳公威放在眼中.不知誰在迫誰?我若不能扳回這一局,豈不是砸了「神探」的招牌?真是豈有此理。

莫家玉的面色已恢復正常,在這種針鋒相對的斗爭中,他實在已沒有絲毫余暇去想到別的事情了,哪怕是他未婚愛妻的事。

「古人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只不知陳大人這么多年以來,有沒有嘗過失手的滋味?」

莫家玉好像在動問他的經驗,骨子里卻是警告他,千慮之失,可能就發生在這個庄院之內!

「托天之福,陳某人自來順利得很,還沒有失手過!」他不能不開腔了,「貴庄的景致真不錯,不比我時常涉足龍潭虎穴,那些地方談不到景色了,哈哈……」

這個時候還談什么景色?他不過是譬喻而且。所謂景色,暗示說這兒的布置實力,比不上很多其他地方。而既然他從未失手,則此庄不能奈何得他,已是顯而易見的道理了。

在堂屋外走動的捕頭徐徐進來,那個轉到後面張望的也回到屋里,擠在陳公威背後眾人之中。

莫家玉微微一曬,這等事須得真槍真刀比劃過,才知分曉,是不是龍潭虎穴,並不是嘴巴說說就行的!

何必在言語上跟他計較呢?莫家玉決定了策略,便不作聲。

只要耐心緘默下去,神探陳公成絕對不能耗著,定須有所行動,這時要不要出手一拼,便可決定。

這兩個才智傑出的人,互相默默地對著,過了一陣,莫家玉的心思已經很顯明,陳公威認為他這個緘默策略實在不易攻破,只好付諸行動了。

他站起身,面色沉寒,逍:「莫公子,假如你不反對的話,我想看看貴庄四處……」

「哦?」

莫家玉也站起身,氣氛陡然變得十分緊張。「陳大人打算搜查小庄,是也不是?」

「可以這么說,」陳公威說,「並且希望莫公子不致反對拒絕!」

莫家玉沒有立刻回答,因此連陳公威也暗暗運功聚力,准備出手。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年輕英俊的貴家公子面上,等候他說出他的決定。

「既然如此,」莫家玉開口說:「陳大人乃是有權搜查之人,諸位請吧!」

他眼中微微閃動著嘲笑的神情,態度沉著,顯然是胸有成竹。

別的人處於陳公威地位,一定是下令搜查,其他的話,等搜完再說。

可是陳公威平生以智計稱雄,若是搜完之後,徒勞無功,不但將被天下之人竊議,首先就得挨這莫家玉的一頓嘲諷了。

所以他不能不慎重一點,好在他十分老練,沉得住氣,不會因暫不行動而感到不好意思。

陳公威反復忖思一下,判定相互得失,終於決定非搜查不可。

他的搜查方式也和別人不同,首先分派兩人,各自躍出兩邊的屋頂,位置都經陳公威親自勘察過,居高臨下,正好扼守著半邊家院的每條通路。

然後,他本人率領著余下的三人,逐屋嚴搜。

假如有人趁他們在隔壁搜查時,妄想逃遁別處,勢必被兩邊屋頂的人看見。莫家玉和申一行對望一眼,他們跟隨陳公威一間間地搜查,所以不便談什么話。但互相一瞥之間,申一行已知道了莫家玉的為難。

若是任得陳公威搜下去,當然會搜出杜劍娘,那時候,想不硬拼也不行了。而硬拼則是莫家玉亟想避免的,最好能敷衍過去。

目前最大的困難是無法躲得過屋頂的監視,所以不能挪走杜劍娘。

若是暗殺那兩人,消滅陳公威的耳目,卻又等於驚動陳公威,顯然是無利有弊。

申一行幫忙莫家玉苦苦思索,這個神探陳公威如此高明厲害,斗心機已經顯然落在下風了,看來除了硬拼一途,別無他法了。

「這一位是誰?」陳公威問,指了指屋子里正執卷翻閱的招庸。

招庸拋卷起身,文縐縐地作揖行禮,看來是個不第落魄的文士。

莫家玉道:「這位先生是…」他不說下去,以便看看招庸要不要報出真姓名!

這一著果然對了,招庸應道:「區區李文通,承蒙莫公子不棄,猥賤之子,權充西席,言之不勝汗顏。」

他轉向莫公子,又道:「莫分子,這幾位高朋貴友,如何有暇駕臨荒村僻壤?真是雅興不淺啊.哈哈……」在外表上,無論動作或談吐,招席的窮酸扮相,的確再像也沒有了。陳公威只談談看過他一眼,就一直游目四顧,直到他說完話,才把銳利如刀的目光,投注招庸面上。「尊駕這叫做真人不露相,我陳公成斗膽再請教一次,你到底姓甚名誰?」屋子里一片寂然,連莫家玉在內,都等待招庸回答。

沒有人猜得出陳公威憑什么斷定對方不是三家村的教書先生,所以根本作聲不得。

招庸小眼睛一轉,突然哈哈長笑兩聲,道:「好,陳大人,真有你的,在下招庸,江湖上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只不知陳大人如何瞧出在下不是此庄的西席?」

他的請教很有誠意,在聲調中可以聽得出來。

陳公威滿意地點點頭,道:「下一次請招兄記著,凡是能夠接著莫公子的話往下說的人,身份一定低不了。陳某不是看輕讀書人,但在這等場合中,真正的教書先生,不會接嘴說下去的,必定等莫公子介紹完,才開得了腔!」

他舉手指指四周:「瞧,這兒也不是讀書所在,何況你手中的書本,尚有塵埃,分明已置放了很久,被你隨手拿來擺擺場面的!」

這些細微的觀察,證明了他第一個假設,簡直無懈可擊。

陳公威滔滔說下去:「莫公子這個庄子,不但很秘密,而且庄內人數有限,只有三十余人,僅屬壯丁,你與其假份教書先生,不如扮作帳房更合理些,以後請你注意這一點才好!」

招庸聳聳肩,道:「陳大人名不虛傳,無怪威震天下多年,但怕只怕世上還有不服氣的人……」

陳公威笑一笑,道:「當然當然,陳某人向來不敢逞能自滿。像招兄的驚風筆絕藝,陳某人就久仰得很了……」

招庸聽了這話,不禁躊躇滿志,至低限度這位全國捕快頭子,也聽過自己的聲名。

莫家玉道:「陳大人要不要在下解釋招兄在這兒的原因?」

陳公威搖頭道:「不必勞神了,像莫公子這等豪傑人才,自然結交不少奇人異士,何用解釋呢!」

他作了一個請招庸回座的手勢,並且還道著歉,便率人退出此屋。

招庸一時之間真不知跟出去好,抑是留下的好?直到莫家玉給他一個暗號,他才沒有送出屋外。

陳公威一共已搜了四間屋子,等待他搜查的,至少還有三十間以上,還有一些天井院落內的隱僻角落,亦可供藏匿。

大伙兒在屋外的廣場上,陳公威望望屋頂上的兩人,見沒有異狀,便繼續行向隔壁的一間屋子。

莫家玉和申一行略略墜後,陳公威詐作不知,腳步加快,走入屋內。

他的三名部屬,擠在門口,以致莫申二人一時不得其門而入。

這正是商談的好機會,莫家玉嘴皮不動,像人家施展腹語之術一般,低低道:「申老,他逐間查下去,勢必耽擱很多時間,不知有何用意?」

申一行沒練過這種說話嘴皮不動的本事,便稍稍倒轉身子,低身答道:「陳公威葫蘆中賣什么葯,在下無法猜測,最好不去猜了,免得上當更大!」

他持這種態度雖然聽來可笑,但卻不失為一個穩實的辦法。

莫家玉道:「我瞧他分明有意拖延時間,但我卻不禁懷疑他這種做法,究竟對誰有利,是他們呢,抑是咱們?」

申一行順著他的語氣,往下湊合,道:「這就難說得很了,本來拖延時間的話,應該對我們有利,但誰知道陳公威有什么陰謀?」

他不管是詐語或是真話,總之,在他的口氣中,已流露出對那神探陳公威的畏懼。

至少他深信陳公威的手段,實在無法測度。

另一方面他不大明白莫家玉的說話為何變得曖昧起來?

難道陳公威在屋子里,還有本事竊聽得到他們的低聲密語不成?

莫家玉嘴皮仍然不動,道:「以我看來,陳公威越拖延時間,對我們越有利。假如他的算計正如我所猜想,真是等候援兵,以便包圍咱們的話.那就更妙…」

好在哪里,申一行越聽越不懂,卻不得不裝成明白的樣子,道:「是呀,咱們看一步行一步就是了!」

陳公威在他們對話停歇了頃刻,便大步出屋。

他縱目四望,接著一言不發,率領三名部屬,直向斜對面的一間屋子走去。

假如他是去搜查那座屋子,則他便已跳越過十多間不曾搜到了。

莫申二人齊齊跟去,但心頭微微震動。

那間屋子正是糧倉,他們心中有數,無前大師和杜劍娘都在里面。

直到這時,莫家玉不得不對陳公威的高明厲害,大力佩服。

這個神探一旦采取速戰速決的策略,便立刻能夠找出要害,施以攻擊。

那間谷倉,正是唯一要害,陳公威憑什么跳越過許多間屋子,直奔谷倉?

他又為什么忽然改變了策略?

一徑采取最尖銳凌厲的行動,來個「速戰速決」。

一定是竊聽到他們的對話,莫家玉暗作判斷。

正如他所猜想,陳公成帶來的五個人,各有專精特長,其中必有一個擅於查聽之術,故此他們竊竊私語,陳公威馬上全部知道。

莫家玉一方面暗暗震凜陳公威的厲害,另一方面又感到傲然。

他最怕拖延時間,萬一陳公威真有援兵,拖下去只有吃虧,沒有便宜。

陳公威來到屋門前,身後傳來一聲干咳。

那是一名部屬發出的暗號,告訴他已嗅到女性的氣味,而且是杜劍娘的無疑。

他一轉身,等莫家玉申一行走近一點,才道:「莫公子,這間屋子門戶緊閉,里面藏有什么物事?」

莫家玉淡淡道:「都是稻谷等糧食。」

陳公威道:「嗯,如果你說的是真話,本人就不必進去搜了!」

申一行根本不相信他的話,這怎么可能呢?

大名鼎鼎的陳公威,竟會臨陣失機么?陳公威卻是說得到做得到,大步向在門行去。

莫家玉也是狐疑滿腹,陪他行去,一面問道:「陳大人還要搜查什么地方?」

陳公威搖搖頭。

這個翩翩佳公子,膽識過人,實在令人願意結交。

可是他已成為「對手」的立場,不毀了他,自己就得被毀。

這座小小庄子之內,曾經露過面的人物,除了莫家玉之外,還有兩個著名高手,驚風筆招庸,和這個外貌朴實宛如商人的申一行。

那莫家玉囊中還有什么人物,殊難逆料。

陳公威想,我還是小心行事的好,等離開了他這個地盤,我才下手擒捕他,那時縱然他精銳盡出,我這一方雖不濟還能逃跑,不致成為瓮中之鱉來到庄門口,莫家玉突然急步兩步,阻住了陳公威去路。

「莫公子有何見教?」陳公威停步,冷冷詢問,假如他決定發動;那么這個青年的才智,實在超越群倫,不易測透。

莫家玉微微笑道:「陳大人,我莫家玉只想請問一聲,這次大駕匆匆來去,以後便又如何?」

申一行心中直嘆氣,這可不是節外生枝么?

難得人家要撤退,為何又把他們攔住?萬一陳公威改變主意,再次搜查,豈不是弄巧成拙?

陳公威面色一沉,道:「以後么?假如沒有別的事情,那便罷了,不然的話…」

申一行心中一味禱告,希望莫家玉不要再開罪這個神探。

誰知莫家玉突然發出暗號,那兩扇厚重的庄門,「砰砰」連聲,眨眼關得嚴嚴的。

唉,這是什么意思?這些人請他們走開還來不及,為何反而扣在庄內?申一行禁不住跌足埋怨。

陳公威哼了一聲,道:「莫家玉,你這是什么意思?」

莫家玉道:「陳公威,你想走出此地,須要露兩手來瞧瞧,這就是我的意思。」

陳公威想,這小子的確有一手,當機立斷,力爭先手。目前他果然占了光風。不過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好,好!閑話不必多說,讓陳某瞧瞧看,貴庄內還有些什么人物!」

申一行實在忍不住,問道:「莫公子,你這是怎么啦?人家陳大人可沒有對不起我們呀!?

莫家玉微曬道:「申老有所不知,陳大人帶來的人手,盡在此地,外面已無接應,因此,咱們利於速戰速決……」

申一行還作萬一之想,道:「但我們既沒有做犯法之事,陳大人不會再來騷擾我們……」

莫家玉仰天長笑一聲,道:「陳公威,實不相瞞,杜劍娘在我手中……」

陳公威冷冷道:「我知道!」莫家玉道:「她就在你剛才沒有進去搜查的糧屋中!」

陳公威道:「我也知道!」莫家玉道:「但捉賊要贓,你如果不曾親眼見到杜劍娘,豈能加我以罪」

陳公威淡淡一曬,道:「問題不在加不加你罪名,而是我方一行人的安危問題……」

莫家玉一豎大拇指,道:「真不愧是神探,我莫家玉服氣啦!」

陳公威道:「好說了,莫公子的機警才智,並世無雙,也是我罕遇的敵手!」

陳公威的分析極是精微,那莫家玉話說得不錯,誠然捉賊要有贓證,可是一旦人贓並獲之時,莫家玉不變成了負隅之虎,非悍然拒捕不可了。

別人拒捕陳公威可不怕,但這莫家玉不比尋常,又是在這秘置的庄子里,埋伏了多少人手無法探測,一旦拒捕,自非尋常盜匪可比。

尤其是進人那座糧屋,更是危險不過。

所以陳公威說問題在「安危」方面,正是一針見血之言。

陳公成態度十分鎮定,當然他絕不是大驚小怪的人。

可是在這等被挑撥的情形之下,身陷虎穴之中,猶能處變不驚,這份膽力和氣度,實在不是常人可及了。

首先是驚風筆招庸出現,十名持刀執槍的壯漢,布成一個半圓形的陣勢,堵住庄門出路。

緊接著糧屋的木門打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屋門。

只見一位灰衲老僧,徐徐行出。

他步伐之間,有磐石之堅,龍虎之猛,一望而知是一位名門大派出身的內外兼修的高手。

「但一位高僧是誰?」陳公威問。

莫家玉不作答,他不讓陳公威認識無前大師,這樣等到動手之時,陳公威就必須耗費不少精神心思在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身上了。

無前大師出來時已隨手把握門掩好,所以屋內還有沒有人?杜劍娘在不在屋內?外面的人便無法看見。

招庸用刺耳的聲音道:「陳公威,我招某人打算向你請教幾手,別人不許相幫,你意下如何?」

他果然是個急性子,一現身,便趕緊把陳公威包攬上身,這是他發過的豪語。

陳公威目光掃過莫家玉和申一行,最後落到無前大師那邊。

「陳公威,我的話你聽見沒有?」招庸突然喝叱,陳公威身後的四名手下,都露了怒色。

陳公威毫不動容,把無前大師看了又看,才道:「招庸兄你急什么?

以你的看法,我陳公威一行,已有如瓮中之鱉,動手是遲早的事……」

招庸仍然得不到他肯定的答案,但由於陳公威話說得巧妙,態度平和,所以他的氣也忽然消了。

陳公威目光轉向莫家玉面上,道:「莫公子,除了這位大師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高手在此?如果有的話,也請一並出來,讓陳某見識見識。」

莫家玉笑了一下,道:「我不會回答這話,你心中自己知道。」

陳公威道:「這大概叫做聊盡人事吧?以我猜想,貴庄的高手,盡在此地了。」

申一行突然插口道:「陳大人,目前尚未翻臉動手,更談不到傷亡。

只不知您可否歇手不再管這件事,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他說得十分圓滑巧妙,使陳公威提出要求和條件之時,不至於覺得十分屈辱丟面子。

陳公威沉吟一下,才道:「申兄這話恐怕只是你個人的意見,莫公子是不是願意,尚未可知!」

莫家玉馬上應道:「假如有兩全其美之法,我莫家玉當然同意聽聽……」

陳公威道:「莫公子或可代表招庸兄,但那一位大師已露了面,他肯不肯聽話,當有疑問。

招庸厲聲道:「陳公威,你提得出辦法就快說,別推三托四,婆婆媽****沒個完!」

陳公威道:「莫公子如果不能代表你們大家,本人就算提得出兩全之法,也是白費工夫!」

招庸哼了一聲,那邊無前大師合什宣了一聲佛號,道:「老衲自當遵從莫公子的決定,陳大人不必過慮!」

陳公威拱手還禮,道:「大師這么一說,本人就放心啦!還未請問大師的法號?」

莫家玉笑了一聲,道:「陳公威,你千方百計想知道大師的來歷,對不對?」

陳公威毫不隱瞞,道:「對,本人正是此意!」

莫家玉嘲聲道:「你是天下共飲的神探,難道人家不說,你就摸不出底子了?」

陳公成神色如常,道:「既然如此,本人不妨猜上一猜,如果猜錯了,大家萬勿見笑才好!」

哦?他分明又查出了無前大師的來歷。莫家玉想,這個全國總捕頭真是厲害不愧名不虛傳。

短短幾句話,他就查出來了?實在使人難以置信……「這位大師的法號,等一會再說。」陳公威不慌不忙地高聲說道:「以本人看來,這位大師一定是少林高手,平時難得下山……」他目光回轉,不但掃過莫家玉等人面上,甚至在對面屋頂上也停留了一下。屋頂上他的一名部屬.穿著整齊捕快公服,十分惹眼。

但他卻沒有瞧著另一邊屋頂上的那個捕決,緩緩說道:「莫公子,這位大師在少林寺中,輩份不低,竟然是無字輩的高手人物!」

莫家玉聽他說到這里,感到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了,說道:「陳大人若是賜告從何猜測得出這許多內容的話,在下必有以報!」

陳公威道:「使得,剛才本人設法使那位大師開口說話,聽出是北方口音,同時又從他步伐姿態中,看出是一位內外兼修的有道高僧,因此就猜是出身於嵩山少林寺……」莫家玉搖搖頭,道:「北方以武功著名的寺廟甚多,陳大人縱是查出這位大師是久居方外的人,但怎敢斷定便是少林寺呢?」

陳公威道:「這一點你就有所不知了,如果他出身於別的寺廟,本人行路遍及天下,只要一流高手……」

大家都不明白無前大師有什么不同之處,所以都轉眼向他望去。

陳公威趁機向屋頂的兩個部屬望了一下,等眾人目光轉回來時,才又說道:「這位大師不同之處,是在於相貌衣著兵刃都沒有特征可言,因此也變成了一項特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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