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嘿嘿嘿嘿(1 / 2)

柳濂念著剛才遇到孟棠溪的事,還有些恍惚,他聽到辯機的話之後只是勉強的笑了一下:「大概是你穿少了著涼了,我們趕緊回房間吧。」

他沒想到事情居然真的有那么巧,孟棠溪居然和他差不多時間來到b市,甚至還和他入住了同一家酒店。

辯機沒注意到柳濂的表情有點復雜,他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我身體好著呢,哪有那么容易著涼。」

不過他雖然口頭上這么說,還是加快了找房間號的速度,畢竟b市現在的天氣還真的有點涼,剛才他都感覺後背冷颼颼的,仿佛有陰風陣陣。

直到辯機掏出房卡開門,柳濂還是有點出神,他想起了剛才一瞥之下,他發現孟棠溪似乎清瘦了一些,下巴好像也尖了,整個人看上去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孟棠溪手上的傷好了沒有。

……應該好了吧?

如果還沒好,孟棠溪應該不會有心情千里迢迢地跑來b市參加漫展吧?

辯機連連喊了柳濂好幾聲,才讓柳濂清醒過來。

「你在發什么呆?」辯機伸出手在柳濂眼前晃了一晃,「我都喊了你好幾次了。」

柳濂回過神來,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雲中筆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人才能寫出那些精彩絕倫的武俠小說。」

辯機忽然伸長了脖子左看看左看看,確定左右兩邊的走廊上沒有人之後,他朝著柳濂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說到雲中筆,我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

柳濂露出好奇的表情:「什么消息?」

辯機又朝著柳濂眨了眨眼睛:「我聽說雲中筆,其實是個女人!」

柳濂適時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雲中筆居然是個女人?!」

辯機連忙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然後一把把柳濂拉進了房間里,神秘兮兮的關上了門,然後才轉過身來對柳濂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也知道雲中筆深居簡出,雖然你我這個年紀的大部分人都看過雲中筆的小說,但沒幾個人見過雲中筆。」

柳濂雖然早就知道了雲中筆是個女人,不過他還是裝作第一次聽說的樣子,演完驚訝的表情之後,他又發自真心的疑惑問:「既然雲中筆平時都不願意露面,為什么這次舉辦方請得動她?」雖然現在的網絡文學十分繁榮,讀者甚眾,而他們這些網絡寫手,雖然他們中間有些人能夠年入百萬甚至千萬,但是在雲中筆那樣的武俠小說大家眼里,大概還是頗為不入流的。

辯機聳了聳肩搖搖頭,他只是一個小編輯,當然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柳濂雖然疑惑但也不是太好奇,很快便轉移了注意力,他四處打量了一遍這個酒店里的雙人房,這個酒店從外面看著就氣派不凡,酒店的房間當然也是裝修豪華,這個房間很大,電視電腦一應俱全。

「難得住一次這么好的酒店,」辯機也跟著柳濂四處打量了起來,好奇的東摸摸西摸摸,口中不時發出驚嘆聲,「真是長見識了。」

辯機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回頭勾著柳濂的肩膀說:「走,我們去外頭轉一圈,看看這酒店里面是什么樣的。」

柳濂雖然也是第一次住這種酒店,處處好奇,不過他一想到剛才那么巧就碰上了孟棠溪,說不定他現在一出門又會遇到孟棠溪。在他沒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前,他還暫時不想看到孟棠溪,他不知道他該用什么心態去面對孟棠溪。

於是柳濂婉拒了辯機:「我坐了一天車有點累,想休息一下,你自己去吧。」

辯機沒辦法,只能自己出門遛圈去了。

辯機走後,柳濂躺到了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後,他掏出手機刷了刷微博。

幾分鍾前孟棠溪發了一條微博,是他和別人的合照,而背景就在一間和柳濂住的這間雙人房一模一樣的房間里。

而那個別人,正是丁佩南。

柳濂微微眯了眯眼睛,雖然他早就知道丁佩南也會來漫展,不過當他看到丁佩南和孟棠溪的合照時心里還是老大不爽……難道這兩個人住一間?

照片里的孟棠溪已經拆下了手上的綳帶,朝著鏡頭微微一笑,一臉陽光燦爛,心情似乎不錯,而他旁邊的丁佩南也微笑著,笑得十分溫和。

雖然柳濂知道孟棠溪肯定不知道丁佩南當初做過什么事,但他還是覺得孟棠溪的微笑實在是太礙眼了。

柳濂根本沒心情去看那條微博下的評論,不過他也差不多能夠猜到走向。

他覺得那張照片十分礙眼,真是糟心。

於是他把手機丟到了一邊,走進浴室洗個澡冷靜一下。

當柳濂洗完澡習慣性的圍著個浴巾出來的時候,房間門正好被辯機從外頭打開了,辯機拎著一袋子東西邊說邊抬頭:「我剛剛出去買了點吃的……」當他抬頭看到只圍了一條浴巾的柳濂,頓時受到了驚嚇。

不過受到更大驚嚇的卻是柳濂,因為他再次看到了從辯機身後經過的孟棠溪。

辯機很快回過神來,很快就進了房間,反手把門關上了。

「你洗完澡之後怎么不穿衣服,我警告你我可是直男!」

柳濂有點納悶,難道剛才孟棠溪真的只是湊巧經過?

「……放心吧,就算你不是直男,我也對你不感興趣。」

辯機顯然只是在和柳濂開玩笑而已,很快就招呼柳濂過來吃東西。

柳濂低頭一看,發現辯機居然買了一塑料袋燒烤,那種街邊小攤販賣的燒烤串,雖然聞著香味撲鼻,不過他還是有點哭笑不得,他沒想到辯機居然會跑到外面去打包燒烤回酒店吃,也不知道辯機拎著燒烤進這種豪華酒店的時候,路過的人是用什么眼神看他的。

辯機大大咧咧的盤腿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吃起燒烤來。

柳濂怕穿上衣服吃燒烤衣服會沾上燒烤味,便干脆就這么圍著浴巾吃,反正房間里也不算冷,他坐在床邊,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他便又想起了剛才在門口經過的孟棠溪,暗自思忖難道孟棠溪也住在這一層?

除了燒烤之外,辯機還買了幾罐啤酒,他遞給了柳濂一罐,自己也開了一罐喝了起來。

「我感覺我應該還是挺受男人歡迎的,」辯機喝了兩口啤酒,立刻為自己的魅力辯駁起來,「剛才在走廊上,還有個帥哥向我搭訕呢。」

柳濂含入口中的啤酒差點噴了出來,他重新打量了一遍辯機的長相,其實辯機長得濃眉大眼的,大概真的挺受小受們的歡迎吧?

「你別不信,」辯機哼了一聲,又喝了一口啤酒,「那個帥哥問我叫什么,干什么的,還問我是不是單身……不過我又不喜歡男人,趕緊就撤了,其實現在想想,那個帥哥長得真不錯,說不定可以介紹給你。」

柳濂立刻警惕了起來:「等等,那你剛剛說你是干什么的?」

「實話實說唄,我看那個帥哥不像壞人,這又不是什么*,」辯機大大咧咧的說,「我說我是個編輯,正准備參加網絡作家大會呢。」

柳濂頓感不妙,他總覺得辯機說的那個帥哥就是孟棠溪,如果孟棠溪知道和他同住的辯機是編輯,肯定也能拐彎抹角的猜到些什么。

他辛辛苦苦掩了那么久的馬甲,難道就這么簡簡單單的被辯機扒掉了?

他不由瞪了辯機一眼,辯機一臉不明就里,不過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悶悶喝酒。

到了半夜,辯機早就睡著了,柳濂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當他終於好不容易有了點困意的時候,旁邊的床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如雷般的打呼嚕聲。

柳濂那點可憐的困意一下子被驚飛了,他不由坐了起來,惱怒地看向一旁。

辯機睡得大大咧咧,姿勢豪邁,打呼嚕的聲音非常的響,簡直響徹整個房間。

柳濂捂住了耳朵,但是辯機的打呼聲卻依然直直鑽入他耳中,看來辯機說在他睡著之後睡的人根本睡不著,這話還真是一點沒謙虛。

就算柳濂用被子蒙住頭,再用枕頭捂著耳朵,還是被吵得沒有絲毫困意,而且辯機的打呼聲毫無停頓間隙,一陣又一陣,刺耳鑽心,十分磨人。

最後柳濂終於忍不住了,他本就心煩意亂,再被辯機的打呼聲一吵一煩,更是煩躁不已,干脆下床離開房間。

柳濂走到房間外的走廊上,感覺有穿堂風吹過,便順著風吹來的方向,打算找個窗戶看看夜景冷靜一下。

但是當他找到窗戶的時候,卻忽然發現窗戶邊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站在窗戶前眺望遠方的夜景,他的側臉沐浴在走廊的燈光下,眼眸卻沉浸在夜晚的黑暗之中,盡管只有半張側臉,卻依然帥得不行。

孟棠溪似乎察覺到了柳濂的靠近,但他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只是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的流光,他的長睫垂下,在眼底灑下一小片陰影。

柳濂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孟棠溪,在他的記憶里,孟棠溪經常在笑,微笑輕笑大笑,或是賣萌或是犯蠢或是裝委屈,他總是那么鮮活明朗,就像陽光一樣耀眼。

孟棠溪不說話,柳濂便也不開口,他沉默的站在離孟棠溪不遠處,轉過頭去看窗外的夜景,兩個人似乎生出了默契,只安靜的站著,互不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