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有人稱其為務實之舉,幫助天淵帝國重新在中央星區謀得一席之地。
但更多人認為,這種妥協,除了qiáng接下本不屬於他們的責任之外,還等於是變相放棄了對天淵帝國過往疆域的主權聲張,事實上成為給中央星區其他勢力堵槍眼的雇佣兵。
天淵帝國就此成為歷史名詞。
可不管怎樣,含光星系內部,天淵帝國的名義仍存,天淵遺族得以繼續在這破爛凶險的星域里掙扎,可以逐步整合、積蓄資源,形成可觀的常備武力,繼續開辟星系內的生存空間。
封閉「赤lún裂隙」是天淵帝國的國際承諾,也是開辟有限生存空間的政治選擇。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天淵帝國都要對「赤lún裂隙」用兵。
可這里也有極大的問題:
一是赤lún裂隙周邊常年盤踞的孽毒活體,聚散無常,散入無形,聚為大君,還可以持續堆積提升,必須時時絞殺,還要注意別一朝喪師,造成更不可控的後果
二是在孽毒環境中,竟有些域外種群,還有其他「麻煩」,漸有如魚得水之態。
並不是所有域外種都喜歡孽毒,但有近乎無窮的基數,總能找出幾種。幾乎可以確定,背後有勢力刻意養蠱,諸天神國、六天神孽,甚至於星盟等中央星區勢力的新仇舊恨,不會隨著一紙宣言就徹底揭過。
事實上,孽劫
世以來,含光星系因其特殊環境,已經成為中央星區各勢力默認的「垃圾場」,很多不好銷毀的廢料,不好控制的危險物種或實驗室產物,都會不辭辛苦轉運過來,交給孽毒環境去「滅殺」。
含光星系大多數時候,也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此,不免會有一些特殊存在真的「如魚得水」般存活下來,再持續壯大。
它們與「孽毒活體」共同構成了「赤lún裂隙」周邊星域,乃至於整個含光星系數千年難以清剿處置的頑疾,也是扣死在天淵遺族脖頸上的枷鎖。
羅南也是大略掃過《天淵列國戰史》的,怎么說也大致了解了一番天淵帝國建國前後,那一段盪氣回腸的歷史。結果現在,就看到了孽劫世之後這段新歷史,一時不免有口老血,悶在喉嚨眼兒里,憋得厲害。
設身處地去想,真是長期處在這種歷史環境中,憋屈感受怕是更勝他十倍。
至此,羅南也就真正理解了,中繼站時,梁廬說「孽劫世????????????????早期史是所有文史類科目里平均分最低的」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事實上,羅南都忍不住給咸竹發了段信息過去:「令郎講這段歷史,真不會被人打嗎?」
咸竹回得爽利:「沒辦法,上分快,文史學渣的優選。」
行吧,你和梁廬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羅南很好奇,在這個時空切面上,咸竹是不是和梁廬也認識。
事實上,他真的問出了口,自然是要假托「父輩」的講述。
咸竹的回應很快到來:「梁廬,當然認得。不過他已經是升占師范的『入室弟子』,這些年在學校、戰場兩頭跑……上次還說有可能參加二星門戰役,就不知道現在在哪兒。」
說著,咸竹也好奇起來:「認識我,認識勾業,認識梁廬……按理說我不該沒印象啊,你那個『父輩』叫羅什么來著?」
「我爸?叫羅中衡。」
羅南坦然回應,但也注定不會有什么結果。
果然,咸竹念叨著這個名字,終究無所得。
羅南卻受這回交流的刺激,不免去想:他老爹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當時又會是怎樣的做法?
這種想法同樣注定無結果的。
孽劫世的歷史,真的不能多看。
接下來,羅南在捏著鼻子看課件的同時,注意力還是更多轉向了與當前形勢相關的一些概念上。
比如,憑借在觀察站里找到的其他資料,他終於明白了:
為什么他參加的這場戰役里面,有「二星門」這樣的字眼。
所謂的「一星門」「二星門」,其實就是天淵帝國封閉「赤lún裂隙」的政治承諾中,一個標志性的戰略目標。是指要在「赤lún裂隙」周邊星域,建起兩個可以作為關鍵戰略通道的永久性短程「星門」。
這兩個甚至跨不出行星系的所謂「星門」,一度成為了孽劫世第二到第九個「千年」的漫長歲月里,最具爭議性的政治話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