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彼岸花葬」#1(2 / 2)

」無法理解姊姊的動作而猶豫著是否該回應的女子看了一眼前方的花原,做出原來它這幺偉大的表情回答:「姊姊說將會,意思是還沒啰?」「對。

只有當世界走到盡頭時,它們才會綻開最為動人的美麗。

然而即使是現在,它們的美依然是世上數一數二的美。

特別是對人類,以及我們來說。

」女子並不怎幺喜愛視線所及的花海,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這樣啊。

或許是沒研究的關係,在我看來它們就只是一種紅花……」「是這樣嗎?」這般說著的同時,貝芙妮做了個令女子相當不知所措的動作。

朝兩側施力點拉平的曼珠沙華花瓣猶如親吻般覆上女子那躲藏於包皮之內的yīn蒂,貝芙妮的手指壓在柔軟的小丘上,將花瓣牢牢固定住。

她能感覺到。

輕微的麻痺隨著接觸時的磨擦傳來,那感覺要比無知的羞恥來得強烈。

她正想對姊姊突如其來的舉動提出質疑時,用嘴銜起一撮金色髮絲後又將它們放開的姊姊輕聲對她說:「集中jīng神。

回想做愛的快感,把jīng神全部集中在yīn蒂上。

」「嗯……嗯。

」雖然還有疑問,那些就暫時擱在一邊吧。

姊姊給予的指示是最優先的。

女子閉上雙眼,在不純潔的黑暗中依照貝芙妮的指示開始想像。

靛藍色的雲霧帶著雜感若即若離,要心無旁騖地窺視自我的回憶似乎不太順利。

飛快轉動的畫面夾雜數天前的片段與感覺過了很久的記憶碎片,她就這幺胡亂地將所有思緒聚焦於不曾發生過的一點,想像著:貝芙妮姊姊會用非常溫柔且冷靜的動作替我愛撫。

冰冷的手指輕輕貼上、以緩慢的速度上下推弄,我會在這個時候發出第一次呻吟。

姊姊的嘴chún同樣帶著寒意,她不喜歡讓嘴chún冷到乾枯,於是在開始撫弄我不久就會吻我的身體。

耳朵、脖子、乳暈,滑潤的舌頭逐一留下濕熱的余溫。

她知道我所有的敏感帶,空閑的另一只手自然會以相同的手法撫摸我的乳頭。

等到姊姊發現到被她不停逗弄的yīn蒂勃起時,我的身體已經隨時準備好迎接更激烈的愛撫了。

姊姊會以她的吻表示她即將進行下一步。

我們含著她從我身上吸取的體味索求彼此,可惜姊姊的理性壓抑住我的感性,我只能在口中品嚐姊姊殘留的愛意。

這個時候,姊姊的鼻尖從我發熱的xiōng口一路滑到稀疏的恥毛之下,以那張還黏著我的唾液的雙chún含住了因月光顯得更加動人的yīn蒂。

姊姊口內的溫度將我的自尊心徹底擊潰。

我無法想像她柔軟的舌頭是怎幺使我一次又一次地發出呻吟,我的責任只有充分享受一次又一次不斷加深的歡愉,直到我的喘息聲與肉體的快感完全脫離姊姊的支配……「呀啊啊……」女子的遐想伴隨著chún間發出的呻吟到達了巔峰。

由妄想構築而成的畫面在刺眼的青霧干擾下碎成千片,但她就連一點點的生氣也無法爆發,所有的一切已盡數注入包裹於花瓣之中的小肉球。

她再次叫出聲。

內心深處被激發的肉慾無情地將姊姊的幻想敲碎,渴望得到解放的肉體沒入潔凈神聖的狂流中,於香醇的光河間載浮載沉。

在遽然加速的激情催促下,她可以感覺到妄想碎片反抗似地割破她的肌膚,做為它們留在她肉軀上的最後證明;然而那些卻是流出汩汩鮮血而不會發疼的傷口。

從肌膚表面滲出的血液與光河合而為一,更加快了她身處的光河的流速。

就在她認為這種激烈的情感能夠永無止境地奔馳下去時,她看見了由白色的光海與紅色的血海交融而成的盡頭。

她的身體以可怕的速度朝盡頭飛去。

「哇啊!哇啊啊啊!」她意識到自己全然無法接受黑暗中的景象所帶來的沖擊,必須回到夜晚的現實才可以。

可是姊姊的手不知何時以不可忤逆的力量遮住了她的眼皮。

她按捺不住劇烈發抖的身體,甚至不惜反抗姊姊給予的束縛。

耳邊傳來了貝芙妮異常嚴肅的聲音。

「不要逃避。

去看它,去看『那個東西』。

對,就是這樣。

讓身體穿越紅海與白海,然後看看『那個東西』吧。

」相對於與平常完全不同的姊姊的聲音,女子也以截然不同的語調放聲尖叫:「不要!不要!不要!貝芙妮姊姊,放開我!我、我……!」「我說過了,不要逃避。

妳一定要親眼看到『那個東西』才行。

乖,我的夏芙妮。

來,用意志力越過紅海與白海吧。

到那世界的盡頭去,去看看佇立於彼岸的『那個東西』。

」夏芙妮沒辦法將她的話聽完,發熱的身體即以垂死之姿強烈地扭動,滾燙的喉嚨忍不住爆出了怒吼:「放開我!」貝芙妮被妹妹突然爆發的情緒嚇得一愣,用來抑制妹妹的四肢緊接著被彈開,失去重心的身體旋即倒向她的左後方。

啪吱。

貝芙妮用手肘撐起身體,望著不斷喘著氣的妹妹。

夏芙妮喘得非常厲害。

金色的長髮隨著腦袋擺動,末端已經被濕土弄髒了。

就像半夜因惡夢驚醒的孩子般以手緊緊摀住xiōng口,瞪直的雙眼無意識地注視著某樣東西,遲頓的大腦則一邊想著得快點忘記,一邊卻又不斷回想起惡夢的記憶。

貝芙妮望著她冒汗的背影不發一語。

一直到心跳恢復正常以前,她還是不停喘著氣。

即使呼吸早就可以穩定下來,身體卻仍想藉由喘氣表示抗拒。

然而即使身體完全恢復過來,她依然沒辦法獲得jīng神上的解放。

夏芙妮動作僵硬地轉過頭,用馬上就會因任何一句話而崩潰並嚎啕大哭的語氣顫抖著說:「姊姊……『那個』到底是什幺啦……」看著她失神的笑容漸漸扭曲,貝芙妮想起自己曾經顯露出的狼狽樣。

簡直一模一樣。

貝芙妮將她沉重的身軀擁入懷中,親吻她的額頭、撫摸她貼在背上的頭髮,以她所知最溫柔的手法安慰著神情疲憊的夏芙妮。

她看見了,所以才會受到打擊。

儘管強制她去看「那個東西」是殘忍了點,但現在也別無它法。

貝芙妮將目光從顫抖著的妹妹臉頰上轉移到空無一物的彼岸,望著那片茫茫黑暗好一會兒,才又低首觀察妹妹的狀況。

她在心底嘆了口氣。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

飽受驚嚇的夏芙妮其實已經恢復過來,現在她展現出來的脆弱只是單純想博取多余的關心罷了。

只不過她自己也沒察覺到吧。

貝芙妮溫柔地撫摸她的手腳、以冰涼的嘴chún親吻凌亂的髮絲,儘可能地加深兩人的身體接觸。

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夏芙妮表裏完全重獲平靜。

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的夏芙妮瑟縮於貝芙妮xiōng前,她的腦袋瓜正在小心翼翼地處理掉這團混亂。

貝芙妮一面替她整理頭髮一面問:「感覺怎幺樣?」她不對夏芙妮的回應有任何期待。

畢竟這話在她脫口而出的同時也令她內心產生了一股自我厭惡。

不過才脫離惡夢沒多久的夏芙妮卻給了她平靜且感性的答覆。

「舒服……吧。

從頭到尾……」她是個聰明的孩子。

貝芙妮在心中重覆這句話,然後輕輕笑著說:「妳做的很好,親愛的夏芙妮。

」「是這樣嗎……嘿嘿。

」夏芙妮感覺乾涸的喉嚨只發得出虛弱的笑聲,此刻她也不那幺在意了。

姊姊說了。

「親愛的夏芙妮」這幺簡單的一句話。

如果可以將她這兩組最期盼聽見的發音組合起來,她甚至願意為了姊姊而死。

夏芙妮將臉埋入姊姊豐滿而溫暖的雙乳之間,靜靜地享受這一刻。

§不管遠看近看,她瘦弱的身軀披著一件最多只能說是做壞了的淡紫色薄紗。

姑且不論層層纏繞於xiōng前與頸子的紗布是否得宜,將女人性感的細頸及豐滿的乳房以若有似無地束縛襯托出傲人的體態還說得過去,然而本來應該是兼具視覺感及舒適性的裙襬不知為何消失無蹤,纖細腰部以下只剩兩條隨著步伐躍動的布料垂掛著,末端甚至各打了個沒必要的蝴蝶結,讓人看了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就連她也毫不猶豫地認同:做這件衣服的人肯定是個常常半途而廢的家伙,買這件衣服的人肯定是個毫無眼光的蠢貨。

粗劣的布料穿起來不怎幺舒服。

據說這在西方都市亞庫茲克是成本非常低廉的服飾,流行於貧民窟及身價卑微的娼婦之間。

然而光是將亞庫茲克盛產的奇異薄紗轉賣到北方及東方都市,一年下來跑個三、四趟也能賺飽一車子的銅板。

也許是居住於各地的人們對於美感及實用性的標準有所差異,才讓這玩意兒的身價隨著遙遠路途水漲船高吧。

她還記得在亞庫茲克第三大街「羅蘭」櫥窗中陳列的四件手工成衣,相同款式的薄紗就要價七張庫尼,換成通用貨幣則是接近三個拉索。

根據從經驗豐富的商人們那兒打聽來的消息,這件在西方都市換不到一碗粥的破衣服,似乎在北方都市還有著將近七十倍的驚人價碼。

正因如此,她才會在一名因bào動遭到殺害的娼婦身上拿走這幺一件奇特的薄紗。

現在想想,自己這幺做真的很可笑。

因為她從來沒有成功步行橫越大沙漠的經驗。

自從踏上龜裂的陸地那一瞬間起,她異常敏感的體質就令她脆弱的皮膚爬滿討人厭的jī皮疙瘩。

起初只有後頸與背部特別密集,但是當她反覆將從乾硬皮膚上冒出的疙瘩一一抓破時,它們就像效果顯著的傳染病般馬上遍及全身上下。

好癢。

好熱。

身體好像要這幺枯竭了。

人類怎幺有辦法忍受這種乾燥到幾乎會吸光所有活力的陸地?這個問題她捫心自問不下百次,但沒有一次能找到任何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來回答自己。

踩一步就思考一遍,踩一步就苦惱一遍,踩一步就顫抖一遍。

既然如此,在比自己聰明的人跳出來替自己解答以前,就暫時不要去想它吧。

她這幺拿定主意後,又抬起步伐向前走了幾步。

然後,她又開始進行無意義的自問自答。

這個地方完全看不見任何人。

明明視野極其遼闊,卻只有自己孤單地行走,真是太令人悲傷了。

她想起曾經從姊姊那兒讀過的幾本書,其中一段正是描寫孤單的旅人在大沙漠經歷的冒險故事。

雖然只是一本用來打發時間的故事書,她最終還是沒能耐住性子看完。

就算只有那幺點模糊的印象,她還是樂得將自己當做孤單的旅人。

當然,冒險什幺的就不必了,若能讓她早日完成任務則是再好不過。

赤腳踏在乾裂的沙土上實在非常難過。

乾燥的地表彷彿無時無刻都在吸取行走於大地之上的生命,貪婪且迅速地蠕動著看不見的血chún。

也許人類或可能存在於世上的少數動物難以察覺,然而光是走路這個單調的動作對於黛芙妮來說,已經足以使她明確感受到生命力不斷衰減的痛苦。

她聽見了生命衰敗的步伐聲。

正午的陽光使大地宛如巨大的烤盤,高溫扭曲了堅決的視線,踩著沙土前進的腳掌幾乎要被烤熟了。

血液也好腦漿也好,在這種可怕的地方連續走上兩個鍾頭,就算體液全部蒸發掉也不足為奇。

到底自己為何得忍受這種痛苦?要是思考這種愚蠢的問題能使身體不再發癢發燙,她倒是很願意分出一些思考空間。

黛芙妮抓了抓發癢的手臂,已經結出第三次血塊的紅腫肌膚再次裂開,但總算是舒服多了。

啊。

有的時候痛覺還是很討人喜愛的感覺,至少在奇癢無比的狀況下是如此。

眼前還是那片永無止境的荒漠。

黛芙妮拍了一下沾滿沙塵的臉頰,紫色的長髮隨之顫抖,接著它又回到反覆拍打瘦弱腰際的運動。

雖然曾聽姊姊抱怨在bào風雪中步行很可能會使已經凍僵的耳朵被強風敲碎,現在她可是切身感受到耳朵與腦袋間的裂縫不斷加深的恐怖感。

耳朵要是真的掉了該怎幺辦呢?在這種細胞再生速度比不上衰竭速度的鬼地方,或許真的會很悲慘地死去也說不定。

黛芙妮決定騰出一些思考空間來探討這道嚴重的議題。

這幺決定的五分鍾後,她便以無法解答為由釋放了被拿來進行自我揶揄的思考空間。

畢竟不管她怎幺想,這個世界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世界的步伐實在太過巨大。

自己只是這座巨大的時間之lún中的一小點,在瘋狂轉動的時間巨lún面前,無論是誰都沒辦法使它平息下來吧。

黛芙妮突然想起什幺似地停下了腳步。

她高舉看不出光澤的手搔起乾熱的頭髮,接著從頭頂的髮絲間夾出了某樣東西。

只剩下最後一片了。

凹陷於乾渴窟窿中的眼睛帶著淡然的渴求注視著鼻前的紅色花瓣,這一瞬間彷彿連惱人的日射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黛芙妮動作遲緩地將它拉平後拿到垂在右腿左側的紫色紗布旁,用化膿的小姆指勉強撥開紗布,然後把看似就要枯萎的花瓣緊密地貼上發癢的yīn蒂。

她深深吸入一口氣後,仰頭閉目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恍惚的眼神。

她鬆開了指間的力量,任由完全枯死的花瓣飄落地面。

她抬起雙手,十指攤開於眼前。

暗紅色的傷口與令人作嘔的膿水變得更加明顯了。

黛芙妮恍惚地注視著恢復色彩的手指肌膚,再到透出光澤的雙手,最後是遮蔽於紫色薄紗之下的令她自豪的肉體。

脖子再也不會因為扭動產生就要斷裂的錯覺,乾涸的眼睛也不再奇癢難耐,更重要的是她重新感受到了血液迅速流動的快感。

白里透紅的肌膚毫不保留地將本來隱藏於髒wū之中的傷口顯露出來,致使她看起來就像個飽受凌虐的可憐女子。

雖說她確實受盡大地與艷陽的虐待,事實上造成現在遍體鱗傷的真正兇手還是她自己。

誰叫自己是這種體質。

頓時失去力量的黛芙妮跪在地表上,聚集於腳掌的某樣東西立即爬滿她的兩只小腿。

她將上半身微微向前傾,朝乾涸的大地無意識地勾起嘴角。

股間的顫抖使她的動作僵硬,但也令她恍惚的笑意格外添了份不可多得的妖豔。

雙腿在發抖。

某樣東西帶著無法忤逆的力量侵犯她跪在地上的雙腿。

生命的活力以可怕的速度爆發性再生,同時也不斷沒入某樣東西的血盆大口;身體jīng華被搾取的苦楚結合曼珠沙華帶來的高cháo,凌虐著她的肉體同時亦帶給她jīng神上的撫慰。

她的高cháo在快感的麻葯消退後突然結束。

黛芙妮勉強地站起身子,好讓彷彿要吞噬雙腿的某樣東西安分地回歸狹窄的yīn影下,如此一來她才不會像個孤單的旅人在冒險盡頭悲慘地橫死於大沙漠中。

她再次抬起雙手。

光亮的肌膚又消失了。

她不甘心地抓破手背上的瘡痂,血水與膿水帶著惡臭滑落手腕。

真討厭啊。

就讓妳這個討厭的家伙嚐嚐發臭的膿水吧。

黛芙妮在心中碎碎唸了幾句後再度踏出沉重的步伐。

腳底感受著接觸與脫離地表的厭惡感,她對索求無度的大地同時心生無盡的憎恨與悲憫。

既然將死之人能夠做出任何荒誕不經的事情,那幺這個世界肯定會對它悲慘的命運做最後、也最強烈的反抗。

生命在枯竭。

大地在枯竭。

世界正以極為痛苦的方式死去。

在即使直到末日依然主宰這個世界的人類未察覺的時間里,大地每分每秒都在邁向死亡。

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所以,大地才迫切需要新鮮的生命。

「……簡直就像吸血鬼嘛。

」黛芙妮噘起裂開的嘴chún抱怨著。

雙腳已經失去了知覺,儘管如此還是憑著驚人的意志在行走。

腳底向上散播著緩慢而沉重的麻痺感,也許再過五分鍾或十分鍾,就連腰部都無法再感受到一絲灼熱的痛楚吧。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有連神經網路都無法比擬的意志力可以使用。

她就這幺一邊忍受著大地的貪婪,一邊不斷朝砂石的地平線走去。

§她砰咚一聲坐到不幸被流彈奪走性命的女子背上,厭惡地嘆起氣來。

這座小鎮的街巷中怎幺會有這幺多防御工事?雖然人口集中比較好執行任務,但是每進入一座被攻破的工事,就得在充斥著火葯味及腐敗味的暗巷中花上好一段時間去翻找無數的屍體,做起來還真是件累人的差事。

她瞄了眼倒卧在四個大木箱旁的屍體,帶著不妨一試的心態確認那人不是自己正在尋找的目標後,又低頭暗罵一聲。

至少不是個沒死成還敢向我求救的混蛋。

如果真有人敢在她忙碌了一整天後突然上前搭話,她很樂意為了那個人的愚昧無視姊姊直接下達的命令,給予仍在世上苟延殘喘的人類安息的一擊。

畢竟是兵器。

既然接受了各種戰爭兵器的訓練,至少也該用在需要我的地方吧。

她低吼著搔起凌亂的綠色頭髮。

在各地貧民窟都看得見的油燈映照下,她那對本來是碧綠色的瞳孔變成一片枯黃,尖銳的視線里蘊含著對世間萬物平等視之的鄙夷與傲慢。

她最討厭這種無聊的搜索任務了。

這種行為簡直就像叫兩手各抓著自動步槍及軍用小刀的戰士去救人一樣愚蠢。

況且這里什幺都沒有。

在第八十六號街道據點,同時也是人類互相殘殺的內亂終點站,肯定也不存在她所尋找的那具屍體。

那幺今天也可以收隊了吧。

待在這悶熱又安靜的地方遲早會發瘋,早一些回去吹吹乾凈的風也不壞。

要是已經好久沒見到面的姊姊難得回來一趟,那幺接下來的時間將會升華成非常美妙的夜晚。

在疲憊與遐想的刺激下,她對這個倉促的決定心生非做不可的念頭。

然而她正準備起身的同時,某處再次爆發的戰斗硬生生地破壞了她的決定。

當她聽見已經一段時間沒響起的微弱的槍炮聲,稍微鬆懈的神情再次沉了下來。

她不耐煩地詛咒起枯燥乏味的任務與閑不下來的人類,帶著必須極力壓抑才得以控制的殺意跳了起來。

「接下來是哪兒呢……」蒂芙妮將醒目的綠髮由後腦勺往背部順了順,接著就朝被當作沙包堵住正面出口的女屍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