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命的連鎖」#2(1 / 2)

裊裊升起的白煙帶著嗆鼻的氣味將小小的單人崗哨室染成一片霧白,濃煙滯留於低矮的天花板前,忠實地反映出她愁雲慘霧的心情與容貌。

兩把軍用小刀、一把上了膛的自動手槍、兩包未拆封的溫莎淡煙、六個空蕩蕩的金雀花煙盒與三個塞滿煙蒂的茱莉安娜煙盒,這就是她在前線中的前線,也就是緊鄰海盜崗哨的此處擁有的全部配備。

若非因應狂妄地宣告將於今夜發動襲擊的海盜,實在不需要帶這幺多東西。

撇開用來宰殺海盜的武器不談,剩下的煙品說是她的身家亦不為過。

光是要從小氣長官那兒買下一包茱莉安娜就得交出五顆通緝令上的海盜人頭,條件實在過於苛刻。

就算是這樣,她也沒能從其它地方尋到茱莉安娜豔麗的身影。

回想起那總數僅二十張的通緝令,她不禁在心底抱怨:哪來這幺多海盜可以殺?雖然自從前幾天起,薄薄的通緝令又多了好幾張。

但是仔細衡量過後,即使是茱莉安娜也無法引誘自己自尋死路。

凱爾特啊……最近這種怪物數量似乎又增加了。

看樣子,南方軍也搞得很不錯啊,除了人才不斷外流這點例外。

掙脫韁繩的怪物越來越多,那些教官們大概也很頭痛吧。

真是的,自作孽。

<hrsize=」1」>她仰著頭輕閉上眼。

回想起數年前由西方軍主辦的西南區域聯合演習,野百合引以為傲的jīng銳小隊「槿」正是她首次遇上的怪物。

戰技jīng湛得令人傻眼,尤以白刃戰表現最為突出。

雖不至於誇張到高層之間頗具炫耀意味的宣傳,槿小隊仍然不負所託地締造亮眼無比的佳績。

身體已經無法再憶起當初的慘痛記憶,理性卻將絕望的戰力差深深烙在腦海里。

中隊規模。

兩百八十五名jīng心挑選的戰斗員和槿小隊的六人交手不過十分鍾,就遭到了無情的敗北。

雖然槿小隊只剩下一人還具有戰斗力,五人和兩百八十五人的差距卻讓南方軍嚐盡了屈辱。

那時西方軍的怪物只有六個人而已。

儘管如此,不止是自己,整個頹靡不振的南方軍也因此大受影響。

在南方軍中擁有相當發言權的芭格蘭上校返回支部後,旋即以野百合大隊的模式訓練士兵,才打下日後葵百合jīng銳部隊──凱爾特的根基。

好在自己順勢搭上了改革的順風車,否則就連是不是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問題。

沒錯,正因為南方軍無論戰力抑或內部問題皆多如繁星,她才深深感到要活下來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有幸通過一連串足以將人bī瘋的戰技鍛練後,她對於自己那勉強可以保護自己的身手尚算滿意,戰力問題解決了。

退出軍隊、另尋明主則是為了遠離自己毫無興致的內部斗爭游戲。

芭格蘭上校是個強人,可惜她的毛病太多,南方軍的諸位將領也對她頗為不滿,繼續追隨下去總有一天會被她給害死。

可是連自由聯盟都是這樣,各個小型組織更不用說。

權力斗爭的爛游戲哪兒都在上演。

經過一段時間的輾轉,最後她成了以打劫為生的山賊。

予取予求的日子並不壞,卻意外地沒有令自己感覺更好過些。

這樣的日子直到某個無所事事的雨天,才因為拎了只被雨水打濕的流浪貓回來而有了改變。

珍妮攤坐在地上,靜靜地凝視著頭頂上的煙霧。

金雀花的味道殘留在口中,然而數量上屈居劣勢的茱莉安娜仍執拗盤踞室內。

她品嚐著金雀花的煙味,身體卻忘不了茱莉安娜辛辣又美味的口感。

將煙霧吐向空中、捻熄最後一根金雀花之後,珍妮閉上了眼,放鬆身體倚著龜裂的牆壁。

兩條手臂微微發癢,惹得她有點不快。

比起當時被劃傷的痛楚,傷口恢復差不多的時候反而更令人難受。

珍妮稍微調整姿勢,順便搔了搔手臂。

或許是沒換上平時裝備之故,光穿著汗衫也感覺有點緊。

她低頭看了眼在小號汗衫下顯得十分突冗的xiōng部,再看看僅被遮住四分之三的腹部,才發覺自己早該換個尺寸了。

不過想起連換件大一點的衣服也要以海盜或敵對組織的人頭做為交換時,珍妮登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既然已經因為迷彩褲上過一次當,還是多累積點戰功交換茱莉安娜來得實在。

畢竟,死人身上有的是衣服嘛。

再也沒有煙霧自那對乾燥的嘴chún吐出的現在,煙霧多半已透過扁平狀的通風口散去了。

空氣漸漸變得清淡,讓習慣了煙味的珍妮開始感到不滿。

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先返回山上吧。

沉吟了一會兒,她做出了怠忽職守的決定。

珍妮將自動手槍及兩包溫莎分別放入迷彩褲口袋,雙手各抓了把軍用小刀就撞開了門、投身於黑暗中。

手槍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根本派不上用場,每次都是這樣。

可是小刀呢?說實在的,要說有誰敢大費周章地在半夜進攻山寨,不準備一個廉價的夜視鏡怎幺也說不過去。

有鑒於此,不管什幺武器都只是帶心安的。

唉,對大部分的山賊來說啦。

憑著直感與經驗漫步於黑暗二十分鍾後,總算看見了以廢棄基地改建而成的大型山寨的入口。

一路上除了三道圓狀防線的其中兩處單人崗哨外,也只遇上兩支怠慢的巡邏隊。

與其說是jīng簡化的防御網,在過去擔任正規軍的珍妮看來,山寨周遭的防線就連偵察作用都不見得能夠及時發揮,遑論御敵。

當然啦,用來對付實力相去不遠的海盜也算是綽綽有余。

兩名昏昏欲睡的衛兵直到她不悅地喊出聲才驚醒過來。

「給、給我停下,報上暗、暗號!咦?原來是珍妮隊長啊……嚇死我了。

」珍妮望著鬆了一口氣、彷彿認識自己而打算省去暗號動作的某個矮小山賊,厭煩地說道:「c組,藍莓。

」「……咦?隊長的話不必報暗號啦。

」珍妮微微側著頭,斜眼瞪了那名以憔悴面容擠出嘻皮笑臉的山賊一眼。

「再說一次。

e組,溫莎。

」「所以說隊長……」憤怒的火光迅速燃起。

並非憎恨著某個人,而是因為總算可以隨著鮮紅的血水一同飛舞而血脈賁張。

微微抬起的右腿大動作地朝右側旋轉半圈,順勢揮出的右臂掃過急忙辯解的山賊面前,銳利的刀鋒則jīng確地劃爛了目標的雙眼;順著動作旋轉的身體伴隨一記扎實的腳步穩住,珍妮的身體略微向前彎,打直的右臂則是在傳來疼痛反應的同時,在另一名山賊瘦弱的腹部留下了鮮明的印記。

凄厲慘叫刺痛了她的耳朵,膽怯的呻吟則是漸漸遠去。

「該死。

」珍妮壓低身子朝按住腹部後退著的假山賊狂奔而去,沒幾步就趕上對方。

負傷者眼見即將被追上,連忙橫起步槍,但珍妮卻在觸手可及之處蹬地一躍,將她整個人撲倒在地。

不等假山賊抽出腰際的武器,珍妮迅速割開目標的頸子完事。

血的味道在黑暗中迅速傳開,令珍妮的身體興奮發顫。

「該死。

」將成對的小刀染上暗紅色之後,珍妮走近倒在大門邊發狂尖叫著的另一名假山賊。

黑眼圈已經消失無蹤,因不斷碰觸而沾滿整張臉的鮮血猶如花掉的妝,看起來既可笑又悲哀。

珍妮在距離假山賊僅僅一步之處停下腳步。

被奪走了視線的獵物著魔般嘶聲吼叫,直到軍用小刀摔落地面的清脆聲響傳來,才稍稍緩和她的恐懼。

儘管如此,受傷的窟窿仍然淌著鮮血,痛苦的慘叫聲依舊不絕於耳。

珍妮做了一次深呼吸,將緊握於雙手間的刀柄奮力一壓,第二把小刀筆直刺穿獵物頭頂,才讓這個麻煩的夜晚回歸寧靜。

「該死,」珍妮將刀子自屍體的頭顱中抽出,接著對眼前的大門嘆了一口氣。

「真的來襲了啊。

」然而她的神情連一絲無奈也瞧不見。

除了擔憂著的某只貓以外,那群不怕死的海盜要來多少都沒關係。

珍妮踹了幾腳由內上鎖的鐵門,它只有在這種時候堅硬無比。

回頭搜索兩具屍體的裝備,卻連一顆手榴彈都沒發現。

情急之下,她將刀子咬在chún間,試圖攀上牆壁。

儘管表面坑坑洞洞的,卻沒有足夠的支撐點能讓她攀升,結果自然徒勞無功。

「雜種貓……!」一向冷靜的珍妮不禁顯露出焦慮。

既然正門沒辦法,她再度潛回黑暗中,改繞到山寨右側。

這座山寨承襲了要塞的條件,特別是三面環山這一點。

陷入山壁中的高牆對她而言依舊無懈可擊,但是緊鄰山寨的山壁仍保留它長年的缺陷,讓對攀爬不太在行的珍妮順利登上了冰冷的高牆。

夜風的涼意倏然加深。

這是她頭一次得像個入侵者般偷偷摸摸地潛入山寨。

話雖如此,這條路也不是第一次使用。

珍妮摸黑沿著高牆前進,在模糊印象中選擇了第二條岔路轉進離中央有點距離的分支,到了盡頭便一躍而下,滑過三公尺的高度後jīng準地在寬度僅有十多公分的內牆上著地。

如法炮製了兩次之後,她便落在沒有點燃燈火、被當做半間倉庫用的廚房後門前。

除了身後那條直通往做為垃圾集中處的小山洞,僅剩下唯一的通道。

珍妮單手握著小刀,悄悄地轉開門把後潛入其中。

頭一次覺得這兒靜得可怕。

爛掉的蔬菜與油wū味充斥著廚房,她恨不得早一步離開這里。

走出空無一人的廚房,漆黑走道呈現出與平時相左的氛圍。

雖然從外頭看不見半點燈光的樣子看來,內部應該已經處於戰斗狀態,這條直直通往中央控管室、理應化為戰場的干道卻異常地靜謐。

空氣中只有淡到令人興奮不起來的血腥味,也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

珍妮思付,決定避開靜得出奇的干道,小心翼翼地往反方向前進。

連緊急照明都沒有,真不曉得該不該感謝這兒的破爛設備。

憑著在黑暗中極其模糊的視線避開數條岔路後,珍妮總算置身有著淡淡消毒水氣味的走廊。

就在刺鼻的氣味猛然加重的轉角處,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e組,溫莎。

」總算鬆了口氣。

珍妮停下腳步,故作沉思般停頓數秒之後,才用對方也熟悉到不行的語調回道:「『我的愛』。

」§「讓妳編暗號真是錯誤的決定。

聽得我都快暈過去了。

」從轉角算起的第三間醫護室里,雜種貓──溫莎摸黑點起油燈,便將它放到床頭旁,坐到那張中央被染成一片暗紅色的床舖上。

珍妮關上門,這間連窗戶也沒有的醫護室旋即成了弱光映照的密室。

溫莎披著一件米黃色外套,整個腹部、雙腿和右手纏上的染血綳帶取代了衣物,使她瘦弱的身體因為嚴重的傷勢看起來格外令人憐愛。

雖然xiōng部也纏著白黃色的綳帶,卻看不出來有何必要。

珍妮稍微挑起眉頭看著溫莎的身體。

明明是受傷的身體,卻比平常要誘人。

即使老早就知道自己多少有點虐待狂嗜好,惡化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可怕。

溫莎輕輕地拍了拍床,示意彷彿在思索要說什幺的「長官」坐到一旁。

雖然說是長官,其實山賊並沒有相關的組織系統。

至少在她們倆所處的任務組中,也只是由一個老大指派的領隊來管理數十人不等的隊員,如此而已。

為了方便稱呼,各隊都有獨樹一格的稱謂,也因此成為凝聚各隊向心力的要素。

向來不喜歡與人交際、只是因為老大的命令而被迫擔任領隊的珍妮,則是對此敬謝不敏。

「既然您以前參加過軍隊,就叫您長官吧!」不曉得是哪一位對軍隊抱持美好幻想的隊員這幺說過,從此珍妮就被隊員們稱為長官了。

由於這個稱謂清楚地襯托出與她個性十分相符的嚴肅感,領隊與隊員之間的界線因此變得更加深刻。

這對於團體或許不是好現象,可是對珍妮而言反倒令她輕鬆不少。

因為,一旦投入了感情,就會讓好不容易堅強起來的自己露出破綻啊。

「妳對我的命名方式感到不滿嗎?」雜種貓的耳朵動了一下。

數秒後,她才發覺長官說的是暗號。

「是很讓人難為情沒錯啊。

」「那以後就叫雜種貓吧。

e組,溫莎與雜種貓。

k組,雜種貓與溫莎。

」「……嗚。

不要。

不要不要。

」這次則是活潑地甩著頭。

珍妮將小刀擱在地上,摟住溫莎的肩膀。

溫莎靠近她聞了聞,皺起眉毛說:「討厭。

血的味道,還有金雀花。

」對溫莎的嗅覺感到不可思議的珍妮伸手摸她的臉頰,說道:「妳偷看我的置物櫃?」在揚起晚風的山路中走上將近半小時,即使是茱莉安娜誘人的濃厚氣味也會蕩然無存。

如果身上同時帶了包含茱莉安娜在內的各種煙品,毫無疑問地,茱莉安娜黑色或酒紅色的jīng緻煙盒絕對會先被拆開。

至於水藍色包裝和草綠色包裝的兩種溫莎,純粹只是帶在身上罷了。

合理的推斷,嗜煙如命的長官最後叼著的,只會是原味的金雀花。

「哪有。

人家鼻子好啊。

」溫莎做了吸鼻子的可愛動作。

珍妮靠近那張被燈火染成橘黃色的半張臉頰,吻上毫無防備的溫莎。

她輕觸被綳帶纏住的小xiōng部,柔軟的觸感傳來沒多久即被對方推拒。

溫莎橫著手臂擋住xiōng口,對與自己額頭相觸的長官悄聲道:「妳想對身受重傷的小貓咪落井下石嗎?」天空般清澈的藍眼珠映入眼底,加深了珍妮的情緒。

珍妮親吻溫莎的臉頰,接著小心地讓她躺下。

雖然已經盡可能用溫柔的動作攙扶,對不適合做出劇烈動作的溫莎來說仍舊是粗魯了點。

幾天下來,溫莎還是無法習慣這種力道。

「身體怎幺樣?」「咦,妳應該先問發生什幺事才對吧。

」不管擺出一張嫌麻煩表情的珍妮,溫莎緊緊抓住她的手,提醒她現況並不適合兩人悠閑地話家常。

「好吧。

所以老大死了沒?」並不是真的關心老大或其它事情,純粹是在不得已情況下所做的妥協。

事實上,珍妮會返回此處本來就只是為了確認雜種貓的安全。

溫莎察覺到這點,但是她不想把氣氛弄僵,於是用開玩笑的口吻回道:「我想還沒有。

那句話要是被老大聽到,妳的腦袋就可以換四根茱莉安娜啰。

」「想要的話就給妳啊。

」珍妮親了淘氣的溫莎額頭一下,邊用頭髮搔著咯咯發笑的溫莎邊聽她宛如說故事般敘述起事件的經過。

當然啦,對珍妮而言戰況怎樣都無所謂。

溫莎的聲音在悶熱的空氣中構成一道優美的旋律,十分動聽,除了那左耳進右耳出、偶爾留下幾個關鍵字的難聽歌詞以外。

這是一場規模不明,但是情況很快便陷入僵局的內部叛變。

入夜過後不久,山寨的聯絡網突然失效,對外連繫完全中斷。

由於自由聯盟的軍隊演習往往會干擾到她們的通訊設備,這種狀況已是履見不鮮,只要沒超過一個小時的話。

今天留守的成員較往常多出將近一半,約有八十名。

叛變的中心──也就是首先沉默的通訊室包含了七名成員。

無論這群人是否參與其中,阻隔寨內聯繫、並且試圖矇騙艾波老大的行為已經足以構成叛變的理由。

這群叛徒挾著此一優勢分離後擊殺或捉住返回山寨的巡守隊,徹底孤立了死守山寨的成員,但是她們並未直接發動全面攻擊。

唯一的正面沖突發生在中央控管室,也就是艾波老大所在的區域。

潛入山寨的海盜和內應會合,這群入侵者在熱心的叛徒引導下避開重重阻礙,十分順利地抵達中央控管室。

入侵者試圖一舉奪下山寨控制權,艾波老大的存在卻粉碎了這項魯莽的計劃。

海盜方由四名前凱爾特戰斗員率領,山賊方則是以艾波老大為首的蝦兵蟹將(說好聽點就是非戰斗員)。

激烈的攻防展開不久,旗鼓相當的雙方都察覺到不可能速戰速決,因此決定暫退一步、保留實力。

撤出中央控管室的海盜佔據了山寨出入口與通訊室,山賊則是切斷支撐整座山寨的電纜並化整為零分散到各小型據點,接著便進入了持續至今的拉鋸戰。

「結論就是,等老大找出並殺了凱爾特的家伙們,事情就告一段落啦。

」對於珍妮那副興趣缺缺的模樣,溫莎也有點喪氣地補充道:「反過來說,也有可能是老大不幸慘死喔。

因為最後一次連繫至今已經過了十分鍾,愛葛都沒有捎來信息……」「喔。

那句話要是被老大聽到,妳的腦袋就可以換四根茱莉安娜了。

」唉,真是失策。

坐起身子的溫莎撒嬌地磨蹭著珍妮的手臂,噘起嘴說:「想要的話就給妳啊。

」「我又不是笨蛋。

」只是,溫莎那副撒嬌的模樣卻讓自己像個笨蛋似地。

珍妮用力擰一下溫莎的臉頰,她就像小貓般靈巧地躲開珍妮,朝這邊射出有點哀怨又有點開心的目光。

「老大很強,沒問題啦。

」根本不在乎醫護室外頭情況的珍妮這幺說道,旋即想起自己和老大交手的情況。

可恥的回憶僅僅撥放八秒鍾便黯然落幕。

「妳的情況呢?」等到被捉弄的小貓咪放下戒心再度親近過來時,珍妮輕撫起那只纏著綳帶的手這幺問道。

溫莎見狀,故作嘆息後說:「跟第一天比起來好很多。

不過暫時沒辦法出任務。

」溫莎牽著她的手來到又癢又疼的腹部上。

雖然早先才離去的愛葛說絕對不可以觸碰,溫莎還是希望能被她溫柔地撫摸。

察覺到珍妮面露苦色時,溫莎本想澄清這幺做的動機,但是又覺得偶爾像這樣讓她為難也不壞。

暗自在心中向珍妮道歉後,話鋒一轉,溫莎輕聲說道:「明明連名字都還記不太熟,那些人就這幺死了。

」這句話不像是在對誰說,因此珍妮靜待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