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8 章(1 / 2)

等洗漱一翻後,柳欣翎終於躺到床上,全身懶洋洋的,不禁發出一股舒服的嘆息聲。

突然床的一邊微沉,一個身體欺近她,柳欣翎睜開眼睛,就見楚嘯天坐在床邊,雙目沉沉地盯著她的臉,伸出手來將她額頭上的瀏海撥開,露出額頭上那塊被磕到的傷口。

其實說傷口也不盡然,因為這是先前在馬車里磕到車壁時的傷,沒有流血,只是腫了個包包罷了,看著紅腫著透著些青黑的瘀血在里頭。因著她的膚色白晰,襯著這瘀血看起來方嚴重了些。

溫暖中帶著細繭的手指輕輕按壓在那塊紅腫的包包上,疼得柳欣翎發出嘶的痛叫。

「好疼……」

柳欣翎叫了聲,這么一痛,眼睛很快又有了反應,淚水朦朧,仿佛連臉色都白了幾分,看得楚嘯天一陣心疼,簡直恨不得代她受過。

「娘子,我幫你上葯。放心,我會很輕的,不會弄疼你的。」

楚嘯天將丫環揮開,自己來給她上葯。

楚嘯天從床邊的丫環那里接過一個白玉色的瓶子,不等她拒絕,挖出一些乳白色的膏葯小心地塗抹在她額頭上。其間見她蹙著眉頭,眼中含淚,一副疼得不得了的模樣,楚嘯天頓時明白了自家娘子極怕疼的體質,不由得想起了洞房那天,她也因為疼而生生將床給砸了……orz……

這么一想,楚嘯天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頓時在心里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弄疼她,免得床被砸了不要緊,外一自己受傷了又被她抱起去看太醫,那就杯具了。所以,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好了么?」柳欣翎努力將眼中的水霧眨去。她真的不想擺出這副淚眼朦朧的楚楚可憐的范兒,仿佛她經受不得一點疼一樣。事實上,這具身體的反應如此,對痛感十分敏感,在她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快一步給了反應。於是總會給人一種她十分嬌弱的感覺。

所以,她是外表看起來嬌弱如小白花,內在里實則堅強彪悍力大無窮的霸王龍一枚。這個結論令她有些不爽。

楚嘯天明知道她力大無窮,但每回一看到她這副不勝柔弱的模樣,總會大腦短路,自動忽略了她的力氣,只剩下了男人對女人的一種憐惜呵護。

柳欣翎清楚這點,覺得這樣也不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千奇百怪皆有。而她和楚嘯天,如此模式倒是不錯的。

柳欣翎的聲音讓楚嘯天從回憶中回神,趕緊收回了手,說道:「好了,過幾天就可以消瘀了。嗯,娘子你可以睡了,不過睡覺時你小心點,別再碰到傷口。」

聽著楚嘯天的叮囑,柳欣翎滿臉黑線。她自認自己的睡姿十分端正,能保持到天亮不換姿勢。就是這男人睡著後不老實,會化身大型動物,像只八爪章魚一般抱著她睡。使得她每天早上醒來時都會看到自己被他半個身體壓在身下的情景。

楚嘯天去凈了手,將丫環趕出去,吹熄了燈後,也跟著上床,直接將柳欣翎抱到懷里,滿足地嘆了聲,忍不住摸摸她的臉,像是在確認什么。

柳欣翎累了一天了,也由著他去,徑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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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楚嘯天就醒了。

楚嘯天看到被自己半壓在身下的少女,有些心虛,趕緊瞅向她的臉,發現她的腦袋安安份份地枕在枕頭上未動分毫,遂松了口氣。楚嘯天不想這么快起床,以手肘撐著床讓自己身體微抬,方便自己能看到她的臉的位置。

楚嘯天痴痴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方小心地起身下床,也不叫人進來伺候,自己拿過一旁疊好的衣服徑自穿上後,方出了內室。

外頭的丫環聽到聲音早已准備好洗漱的用具,在楚嘯天出聲喚人進來時,方魚慣而入,動作放得極輕盈,未漸曾發出什么聲響。由於楚嘯天並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心情不好時,生生將人踹死的事情都有,是以攬心院里伺候他的丫環嬤嬤都是比較乖覺的那一種,絕對守本份不敢造次。

楚嘯天整理好自己後,對丫環說道:「世子妃還在睡,你們別吵她,讓她自個醒來。」

丫環們恭敬地應了聲是。

楚嘯天接過安順遞過來的玉佩掛在腰間,大步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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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後,崇德皇帝留下安陽王,問起昨天長公主之子與安陽世子妃被擄之事。

安陽王一臉愧疚,「皇上,此時還在審問中,臣還未審清楚清楚他們是受何人所指,只知他們原計劃是想捉謝錦瀾去要脅長公主的,而臣的兒媳婦柳氏只因當時在場,所以被無辜波及罷了。」

崇德皇帝以指輕輕扣著桌面,深思片刻,方說道:「三哥,這事情朕交給你查了,你將這事情徹查清楚,給長公主一個交待。」

「臣遵旨。」安陽王明白這是皇帝給他和長公主的面子,將此事全程交予他負責,也讓他們有個出氣的地方。

君臣倆又說了會兒話後,崇德皇帝揮手讓安陽王下去了。

安陽王剛走不久,一個太監進來,說道:「皇上,安陽王世子求見。」

崇德皇帝一聽,眉稍微挑,眼里已經有了笑意,讓人宣安陽王世子進來。

楚嘯天進來給崇德皇帝行禮後,笑嘻嘻地說道:「皇叔,我來給你還你的牌子了。你的暗衛很好用,多虧了有他們,我昨天才能這么快找到了人。」小小地拍了一下馬屁。

皇宮的總管太監劉公公上前來接過楚嘯天手中的令牌呈給崇德皇帝,崇德皇帝看了一眼,便將它放到一旁,說道:「那是自然,朕可是將暗衛司里最擅長追蹤的影衛借給你了。呵呵,朕可是聽說你們找到地方時,你媳婦和長公主之子已經不見了,後來還是你帶人過去找到他們的。嗯,那些人的傷,聽說比較像被什么怪力用棍子震傷的,是不是?」

「皇叔,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楚嘯天撓撓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臣的媳婦她……就是力氣大了點,其實很弱的,臣一根手指頭都能將她傷著。」

「只是力氣大了點?」崇德皇帝挑眉,一臉不信。

「皇叔!」楚嘯天拉長了聲音。

崇德皇帝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他道:「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不就是想為你媳婦兒遮掩她有怪力的事情嘛,這也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你不想讓人知道,朕會讓他們閉嘴的。不過,女人擁有這等怪力,實在是……」說著,崇德皇帝一臉同情地看著楚嘯天,心里突然有一些愧疚沒調查清楚便將這么個女人賜婚給了楚嘯天了。

崇德皇帝雖然沒有將話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他話里未完之意。

楚嘯天卻未在意,嘿嘿笑道:「皇叔,臣覺得她很好,不管她力氣有多大,她都很弱,臣一看到她,就覺得她需要保護的。」

紫辰殿里,除了崇德皇帝與楚嘯天,就只剩下了劉公公一人伺候。劉公公對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見怪不怪了,崇德皇帝確實如外界所傳般寵信楚嘯天,比宮里的一些皇子還要縱容寵愛,是以楚嘯天在他面前一向是比較隨意的。劉公公看了這么多年,心里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崇德皇帝的心思,這楚嘯天,也不知道哪里觸到了皇帝心里的那根弦,楚嘯天的存在,仿佛用來彌補皇帝曾經未曾有過的少年時代。如此說來,只要楚嘯天此生不謀反,皇帝甚至願意讓他榮寵到老罷。

兩人說了會兒話後,話題轉到了昨天那批綁匪身上。

「皇叔,臣聽臣的世子妃說,那些綁匪曾經說過,他們的目的是安陽王。以臣之見,他們先前要捉謝錦瀾,恐怕是想用他來威脅臣的姑姑長公主,然後借長公主之手來對付我爹,或者是想要以此做交易,要我爹做些什么……」楚嘯天邊說邊回想著昨天的事情,還有昨晚睡前柳欣翎告訴他的事。因覺得事情不簡單,所以楚嘯天方會在天亮時就進宮來。

崇德皇帝聽著他的分析,眼神變得深邃,等楚嘯天說完後,一臉詢問地望向他,要他作個表示時,方說道:「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不過此事還未查明,一切皆有可能。好了,這事兒朕交給你爹來處理了,你不用太過關注。」

楚嘯天頓時不樂意了,「皇叔,他們抓了臣的媳婦,臣……」

「你想怎么樣?」崇德皇帝見他滿眼煞氣,一副要人倒霉的模樣,不由得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你曾經不是告訴過朕,夢想做個紈絝子弟一輩子么?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若願意一輩子做個紈絝子弟,朕也能護你到老。」

說到這個,楚嘯天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期期艾艾道:「皇上,你能不能別提臣以前的這種幼稚想法了?自從十七皇叔將我修理了一頓後,我明白了很多,也不想像以前那樣了。況且我現在娶了媳婦,要對家庭和父母妻兒負責,切不可再像以前般胡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