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0 章(1 / 2)

「是誰?」楚嘯天陰沉地問。

看到他氣息都變了,安陽王有些不懂這兒子為何對這事如此上心,甚至不惜將他的兩個侍衛派出去查探這事情。按理說,長公主之船遇襲,明眼人一見就知道是針對長公主府的陰謀,也不知道他這兒子來湊什么熱鬧來著。(自然是因為他媳婦落了水而遷怒了……)

午重節長公主府之船遇襲一案擱著有一個月了,刑部的人剛探查了些消息便送了過來,這事雖然是刑部負責,實際上安陽王也可以去了解詳情的,這也是崇德皇帝對安陽王一脈的榮寵,方讓安陽王越俎代庖去湊和,刑部的人得了皇帝的命令,也會在第一時間將查到的信息交給安陽王有過目。

安陽王神色有些沉重,輕道:「是安順王。」

楚嘯天一聽,面色有些古怪,「安順?」

安陽王見他面色古怪,哪有不明白的,當下好笑又好氣,「是在西北的安順王,你的五皇叔,可不是你身邊的那個叫安順的小廝。」安陽王搖頭,這熊孩子喲,當初是怎么為安順取這個名字的喲,幸好那時安順王已經去了西北,所以才沒有人有議異。從這中,安陽王也可以看出自己兒子二貨的本質,什么名字不取,就取了這么個名字,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么想的。

安陽王仔細想了想,好像安順賣身進王府時,是十年前吧,十年前安順王已經在西北眯著了,楚嘯天當時為個小廝取了這么個名字,也沒有人有多大反應。

楚嘯天嘿嘿笑了笑,爾後想起正事來,神色一凝,說道:「爹,安順王吃了熊膽子不成,敢派人來京里生事?」說到這,楚嘯天又想到他家娘子兩次遇險,似乎都和安順王有關,頓時磨牙霍霍。

「其實也不一定是安順王所為,只是有些證據指向西北罷了,不過本王懷疑安順王肯定是參和了一腳的。」安陽王揉揉眉心說道:「這個五弟,素來是野心勃勃,若是這些事是他指使的,本王也不會奇怪。當年為爭那位子,所有的皇子都被卷了進來,我與和你姑姑私下都支持皇上,安順王幾次拉攏我和你姑姑,卻未想咱們已經站了隊了,等皇上成功登基後,安順王免不了惱恨咱們,甚至曾一度與為父撕破了臉面……」

楚嘯天也不是沒腦子,聽罷挑起眉,「爹,我這五皇叔未免太輸不起了吧?成王敗寇這種道理連我都懂,他竟然悟不明白?這得多腦障啊……還有,我才不相信這么多年他沒行動,現在才來給咱們下絆子哩,這不合理。」

「確實。」安陽王聽到兒子的話,心里有些欣慰,看來兒子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行動快於腦子的,欣慰啊。「安順王很有野心,其實當年他也差點得到了那位子。只是棋差一著,誰想到最後卻是十弟坐上了那位子……」想起當年那些事情,無論宮里宮外,皆不得安生,就算在自己的府里也得小心翼翼,安陽王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這些年來,他在西北小動作不斷,皇上卻睜只眼閉只眼沒搭理他。誰知他現在又將主意打到咱們這兒來了。」

「爹,我這五皇叔是傻的么?」楚嘯天一副驚訝的表情。

不能怪楚嘯天驚訝,崇德皇帝繼位十二年,政治清明,海清河晏,權力越發的集中,皇帝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只有傻子才會選擇謀反。楚嘯天雖然沒有什么大的野心,但也知道這種時候還想謀反的人絕對是傻逼一個。

安陽王聞言有些好笑,可不是傻的嘛,皇上當年還是十皇子時,能隱忍潛伏那么深連先帝也沒有捉到他的把權,最後在眾皇子慘烈撕殺中,卻讓他坐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子,可見是個城府深不可測的,而這些年來看他施政的手段,也可窺測一二。安順王想謀反,估計最後只會讓皇帝下定決心將他收拾了罷,看他還怎么蹦躂。安順王這些年在西北經營這么久,面上臣服,心里卻一直不服的,這般心思他都猜測得到一二,估計皇帝也是知道的,就看安順王什么時候反了,恰好讓皇帝有了理由收拾他罷了。

「為父估計安順王謀劃這些事,目的是拿長公主來威脅我,讓我幫他。」安陽王將自己推測的事情說出來。「這些年來,暗地里他倒是多次派人來拉攏我,只是我一直未曾回應過他。可誰知他會從長公主那里下手。」說到這個,安陽王也有些生氣的,誰人不知道他與長公主一母同胞,感情是極好的,長公主府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安陽王現在慶幸,幸好那兩次的擄人事件中,謝錦瀾姐弟倆都平平安安的沒有事情。(應該感謝你兒媳婦這個意外~~)

「幫他?」楚嘯天冷笑,「他將別人當成笨蛋不成?拉攏不成就威脅,腦子有病的人才會去幫他。」

安陽王嘆了口氣,「嘯天,安順王應該很快有動作,你得小心……」

楚嘯天戳斷了他的話,「爹,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哼,我等著,看他們敢再做什么小動作,本世子掐死他們!」說著,掰著手指發出嘎吱聲,一臉獰笑。

安陽王撫額,這熊孩子喲,就不能聽人將話說完么?不過想起他身邊的那十個大內侍衛,估計他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雖然楚嘯天很遺憾不能直接為自家娘子被擄及落水一事報仇,不過他等著安順王謀反後被皇帝收拾的那一天,不介意去踩幾腳出氣。

了解了情況,楚嘯天也沒再說什么,正准備出去時,又想起剛才的事情,說道:「對了,爹啊,那梅業濱什么的就不要去理他了!這事你可得瞞著娘啊,若是他知道你有私生子,哼哼!」

「……」

安陽王原本欣慰的心情變成了爆怒,終於忍無可忍:「本王沒有私生子!臭小子,你想氣死本王不成?」私生子什么的,安陽王覺得很刺耳,先前因為心里裝著事情才沒同他計較,現在又聽到兒子這么說,自然也無法忍受了。

楚嘯天撇撇嘴,「沒有就好,那梅業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色,我可不承認他是兄弟。」如果說先前梅業濱的長相讓他感覺到有些厭惡,那么梅業濱安排的那一出戲,就讓他生厭了,所以當時才不客氣地揍下去了。

安陽王嘆了一聲,「嘯天,為父只是想查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楚嘯天狐疑地問。

安陽王卻閉嘴了,無論楚嘯天怎么問都不說,甚至直接將他轟出了門。

楚嘯天撇撇嘴,心里琢磨著,或許他老爹執著於梅業濱可能不是「私生子」的身份,不過嘛,只要一想起今天梅業濱那種眼神,他就覺得厭煩。楚嘯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那么討厭,可是直覺讓他對梅業濱討厭得緊。

安陽王待兒子走後,在書房里坐了會兒,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整了整衣冠,朝安陽太妃所居住的榮瑞堂行去。

自從十二年前崇德皇帝登基,安陽太妃被安陽王從宮里接到王府榮養後,便開始了深居簡出的生活。一般無大事,她都會呆在榮瑞堂里安心禮佛,可謂是足不出戶了。

安陽王來到榮瑞堂里的佛堂前,讓人去通知里頭的太妃一聲,得到許可方進去。

安陽太妃跪坐在蒲團上捻著一串佛珠,眉目祥和,聽到腳步聲,方睜開眼睛。

安陽王上前請了安後,跪坐在一旁的蒲團上,讓伺候的下人離開後,對著太妃欲言又止。

「娘……」

安陽太妃神色淡然,「景陽,今天突然來,可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