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69 章(1 / 2)

柳欣翎有些心神不寧,但在送楚嘯天出門後,還是強打起精神梳洗一翻後,往落仙院而去。

來到落仙院,柳欣翎先給安陽王妃請了安後,便坐到一旁,看安陽王妃處理王府的事務,聽著一些管事嬤嬤們匯報府里的事務,邊觀察邊學習。

一個時辰悄然流逝,管事嬤嬤們都走了,安陽王妃也合上了賬本。這時,玉娘捧著沏好的茶上來,柳欣翎趕緊起身將其中一杯茶端到安陽王妃面前。

安陽王妃喝了口茶,仔細觀察她的臉色,雖然上了些淡妝,但也難掩憔悴,不由暗暗皺眉,心道雖然平時看著大氣沉穩,但遇到事關夫婿的事情時,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不過這樣也好,證明她兒子沒有在她身上白費勁兒,小夫妻倆感情好,她這做婆婆的還是樂見其成的。

「你昨兒可是沒有休息好?」安陽王妃關心地問道。

柳欣翎面上露出溫婉的笑容,說道:「嗯,昨兒有些熱,沒有怎么睡好。」心里卻暗忖,還不是你兒子鬧的,真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什么,嘮叨了一個晚上,害她睡得都不安生,睡著了後還要被他鬼壓床,怨不得女人結婚以後容易變成黃臉婆,都沒有休息好能不變嘛?

安陽王妃知道這是托詞,自然也不會追問她為何睡不好。聯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認定了媳婦是為了兒子毆打南夷國王子的事情擔憂了,不由寬慰道:「放心,王爺不會讓嘯兒出事的。」

「娘,媳婦知道。」柳欣翎應了一聲,又說道:「只是夫君今日上朝,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等著揪他的錯處。雖然夫君所作所為情有可緣,可是那畢竟是南夷國的王子,若是他們鬧著要皇上給個公道,媳婦怕……」

安陽王妃如何不明白,只是她也知道這事情作為內宅之婦,再擔心也無濟於事,所以只能安心等著看皇上怎么處理。而且,她也知道丈夫會保住兒子,心里倒是沒有多大的擔心。不過媳婦雖然憂心,但沒有亂了分寸,也不像一些小家子氣的女人般驚慌,倒是讓她心里比較滿意的。

婆媳倆正說著話,王妃的心腹丫環玉裳走進來,給兩人請了安後,說道:「王妃,宛姨娘說她吃不下東西,害喜嚴重,是否請大夫去給看看?」

安陽王妃的面色變得冷淡,連聲音也是淡淡的,「嗯,原來今天又害喜了,就叫陳大夫過去看看吧。順便告訴大夫,宛姨娘近來可能胃口不好了,這對腹中孩子不好,開些消食的葯給她。還有,也吩咐廚房的人,宛姨娘近來胃口不好,多做一些清淡的過去。」

玉裳看了王妃一眼,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溫順地應了聲,便下去了。

柳欣翎眼觀鼻鼻觀心,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她這些天也常聽到宛姨娘總是使著勁兒地折騰,估計也是為了讓被王妃牢牢地留在落仙院的王爺過去瞧瞧她,好看在她現在懷孕的份上免了她的禁足。可是想從王妃這里將人拉過去是那么容易的么?不管你使出什么理由,王妃都有理由駁了,並且會讓人覺得她是真心為你好,而從宛姨娘被圈養得胖了一輪的模樣來看,王妃也真心是沒有虧待她的。所以安陽王聽著嬤嬤稟報宛姨娘的狀況時,心里十分很滿意,覺得王妃是盡職的。

宛姨娘卻有苦說不出,王妃是沒有虧待她,也沒有虧待她腹里的孩子,可是每天面對著一堆吃的用的玩的,她總會產生一種被圈養的錯覺。而且估計她再這樣像圈養豬一樣養下去,莫說熬到生產,現在就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哪個女人不愛美?特別是像她這種以色侍人的妾侍,就算是懷孕也想要做個美美的孕婦,可是王妃這種將她當豬一樣養的算毛啊?

宛姨娘心里咆哮著:難道她在王妃眼里就是個即將產崽的母豬咩?

解決了宛姨娘的事情,安陽王妃絲毫沒有將之放在心上,對柳欣翎說道:「欣翎,今天同我一起去給太妃請個安罷。」

「是。」柳欣翎笑著應了聲,「很久不見祖母了,媳婦也想她了。」

「呵呵,太妃聽了你這話應該會高興的。」

婆媳倆說著,往榮瑞堂行去。

來到榮瑞堂,安陽太妃今天並沒有在佛堂里禮佛,而是坐在偏廳里看佛經。

兩人給太妃請了安後,安陽王妃便問了老太太的身體狀況及衣食住行,又對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丫環詢問了一翻老人家的事情,方說起了楚嘯天的事情。

安陽太妃捻著佛珠,淡淡地說道:「嘯天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孫子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只要他不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都不會讓人動他的。」

「可是若是南夷國的使臣不肯善罷干休……」安陽王妃心里自然願意相信皇上現在不會動她兒子,可是就怕有心人從中使壞,抓住這把柄不放。

「南夷國……」安陽太妃捻著佛珠沉吟良久,說道:「過幾天中秋夜宴,估計會有人生事,讓王爺和嘯天小心行事。至於皇上會有什么處罰,不過頂多是讓嘯天去藩地幾年罷了。」

「娘!」安陽王妃驚了,去藩地幾年?那等她兒子回來還不知道會是個怎生的情景?

安陽太妃打斷了她的話,「急什么,嘯天就算不在京城也沒什么影響,去藩地也是給他歷練一下。他不可能永遠都靠你們庇護,靠皇上的恩賜,皇上遲早有一天會老,若是新皇登基……」安陽太妃的話隱了下去。

聽著安陽太妃的話,安陽王妃和柳欣翎都沉默下來,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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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哄哄的早朝過後,楚嘯天被單獨留了下來。

偌大的紫辰殿里,楚嘯天乖乖地跪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不吭一聲。御案前,威儀的皇帝正在批著奏折,皇宮里的總管太監劉公公小心地伺候著。

在這里,楚嘯天倒是沒有平日的囂張,皇帝讓跪著就跪著,絲毫沒有怨言,相信連安陽王也沒法讓他這么聽話過。

楚嘯天盯著地板上的紋路,看似認真,其實思想已經不知道神游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