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節(2 / 2)

活潑率真的探春首先看見迎面走來的寶玉與巧姐。

「巧姐,到姑姑這里來。」

迎春與惜春上前為寶玉「卸」下「包袱」「寶兄弟,你今日又為巧姐講了什么稀奇故事她還小,你盡給她說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可別把她教壞了」

薛寶釵將一臉不樂意的巧姐抱在懷中。

「對呀,說來聽聽,你又編出什么胡話蒙騙小孩子」

林黛玉可沒有薛寶釵的溫柔,語帶調侃的替寶玉安上「坑蒙拐騙」的罪名。

在幾位絕世大美女的凝視下,寶玉頓覺心跳加速,平日的滔滔不絕、揮灑自如,統統都被這無邊的「美色」沉醉。

「二叔說的不是混話,也不是子虛烏有。」

在這時刻,長期壓榨寶玉的巧姐竟然為他仗義直言:「我昨日按照二叔說的方法,已經造成了自來水啦幾位姑姑若不信,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嗎」

眾女雖都是世間少有的靈秀女子,但對巧姐信誓旦旦的話語依然不敢相信。

「跟我來吧」

巧姐興奮得在前方領路,身後跟著一群半信半疑的天仙美女,最後才是一臉痴呆的寶玉。

「你走這么慢,是不是怕我們拆穿你騙小孩子的把戲」

林黛玉放慢腳步與寶玉並肩而行,嬌弱的倩影恍如迎風擺柳,只是快走幾步,她已經微感不適。

「只要妹妹喜歡,拆穿就拆穿吧。」

寶玉在心中暗自發笑:自己只是「借用」別人的發明,可不是「胡編亂造」「不過要是到時妹妹拆穿不了,那又要怎么樣」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有多少本領我還不知道」

林黛玉手中的絹扇輕掩,忍不住心中笑意,唇角微微翹起,道:「你雖有所變化,但怎么變,也還是你,總不成真的像鴛鴦說的變成寶金、寶銀吧嘻嘻。」

林黛玉的話音未落,悅耳的嬌笑聲已響成一片,原來其他幾女全都豎起耳朵,將寶玉與林黛玉的話語聽得一字不漏。

「如果巧姐所言是真,我也不做什么金銀銅鐵,只要你們每人叫我一聲好哥哥,如何」

寶玉終於恢復男兒本色,悄然向林黛玉等女設下一個小小的圈套。

「寶哥哥,你可沒說你輸了又如何不是想連我們這些大人也蒙騙一回吧」

眾女中數探春最為活潑,也最為精明,大家都說她更像是鳳辣子的親妹妹。

「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叫你們每人一聲好姐姐,如何」

寶玉毫不臉紅地說道,臉皮果然夠厚。

「無賴」

惜春自齒縫間迸出短短兩字,神情雖冷,但語氣中更多卻是嬌嗔的意味,並無責怪之意。

寶玉聞言一愣,他想不到少言寡語的惜春嗓音如此甜美,好似曇花一現的天籟之音令他心神舒暢、驚嘆不已。

「這樣吧」

薛寶釵也停下腳步走在寶玉另外一邊,道:「你若贏了,我們喊你好哥哥也可以;但你如果輸了,就答應我們每人一個要求,各位妹妹覺得如何」

聰明的薛寶釵不尋求寶玉的回答,卻自然的把決定權交到幾位姐妹手中,答案自然一邊倒,任憑寶玉雙手連搖也改變不了。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溫柔似水的迎春柔聲安慰寶玉,芳心早已認定他是輸家。

一句話與一個要求,這完全是嚴重的不平等條約,讓寶玉堅定的信心也不由得忐忑不安,不知巧姐是否真的弄明白自己所講,心想:要是自己就這樣冤枉地輸掉,那就慘了誰知道這些天使面孔、「魔鬼」心腸的美女們會想出什么恐怖的點子折磨自己

走在最前面的巧姐見眾人說得熱鬧,跑到寶玉的面前,眼珠一轉,在眾女的疑惑中大聲說道:「二叔,我也要一個要求」

巧姐的這句話立刻讓寶玉的心情墜入冰窖般:這不是明擺著自己會輸嗎這害人的小丫頭

正當寶玉滿心凄苦時,巧姐緊接的後半句卻讓他心情頓時轉好。

「記得喲,你贏了一定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沒問題」

寶玉故意大聲回答,並得意洋洋環顧林黛玉等女一眼,用眼神說道:嘿嘿你們等著叫我一聲「好哥哥」吧

「你們原來都在這里,這么熱鬧是要去哪里呀」

還未走出大觀圓,李紈帶著兒子賈蘭迎面走來。

眾女與李紈在芳齡上雖有差距,但卻分外敬愛這溫柔端庄的大嫂,隨即歡笑著一擁而上,輕快的將賭約之事講了一遍。

末了,林黛玉不忘再為寶玉樹立一個「敵人」說道:「紈姐姐,我們也算你一份怎么樣」

就這樣,勢力絕對懸殊的兩大陣營正式成立,一群女子與寶玉對峙起來。

片刻後,怪異的目光充斥著空間。

「巧姐,你做的這是什么怪東西干嘛將一個大木桶放到高處」

眾人一臉愕然地抬頭看著高木架上的大圓木桶,探春首先忍不住疑惑,語帶驚訝地問道。

巧姐並未回答,只是抬頭挺胸、得意洋洋走到院中角落處,手搭在一個木制開關上,學著寶玉逗她時的神態語氣,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觀眾,請注意」

隨著巧姐小手輕按,細微的機括聲傳入眾人的耳中。

隨後,在萬眾期待下,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自竹筒內緩緩流出,流到地面的水柱濺起一陣水霧,在初升艷陽的映照下,一片五彩迷霧牢牢吸引住眾女的心神:水真是水竹筒竟然真的流出水竹筒竟然能造水難道這世間真有「自來水」嗎

「哈哈」

寶玉開心地大笑起來,雖然王熙鳳不在,但能與如此眾多的絕色美女相處,還能吸引她們的注意,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姐姐,你教我好嗎」

只有八、九歲的賈蘭滿臉崇拜地跑到巧姐身邊,好奇心終於戰勝他天性的膽小謹慎,連李紈平日的教導也拋到腦後。

此刻,李紈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並沒有注意到賈蘭的「叛逆」賈家三春姐妹也比李紈好不了多少,先緊緊閉著如水的美眸,然後再大大張開,但先前的「奇景」仍未消失,水流依然順著一排竹子管道「嘩嘩」流動。

林黛玉在驚訝中神思遠揚:這寶玉還真神了

美如「西子」的林黛玉只覺得芳心連連顫抖,明明寶玉就在眼前,她卻有種強烈的陌生感。

薛寶釵的驚嘆絲毫不在林黛玉之下,身為薛蟠的妹妹,她自然知道石鈺的事情,她靈光一現,暗自思忖:如此「神奇」的事物難道是那「石鈺」所教對了,一定是這樣寶玉從未離開過京城,怎會見過這等新奇之物

念及此處,薛寶釵不由得對神秘的石鈺生出好奇心,芳心百轉千回中,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見一見此人,聽他講一講遙遠的「西洋」究竟是什么模樣。

「各位好妹妹,是不是應該叫一聲好哥哥來聽聽呀」

寶玉一臉燦爛地望著眾女,曖昧的話語讓她們下意識嬌軀燥熱、玉臉羞紅。

國色寶釵與靈秀黛玉站在一起,商議幾句後,兩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順著出水的竹筒蜿蜒移動起來,很快,她們就想起一句俗話--水往低處流。

瞬間,薛寶釵與林黛玉眼中的疑惑化為輕煙,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第十章 群美賭約

「寶玉你可真會唬弄人呀」

素不饒人的林黛玉首先發難:「你這明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兒,還說什么自來水差一點就被你唬弄過去」

未待寶玉回應,薛寶釵輕柔的話語解開其他幾女的困惑,道:「這水其實就是從大木桶里流出來的,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真的是這樣」

小孩心性的賈蘭順著梯子爬到木架高處,見桶內果然裝滿清水。

「蘭兒,快下來」

李紈年少守寡,一生希望都放在賈蘭身上,見賈蘭擅自爬到危險的高處,頓時花容失色,情急之下就欲爬向支架。

「紈姐姐,別嚇著蘭兒」

寶玉一把抓住李紈柔膩的手,急聲提醒道:「小孩子不能嚇,如嚇到他,反而容易出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他安全下來。」

「蘭兒,你讓開一點,二叔也要上來看一看。」

寶玉這番話令眾女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非但不勸賈蘭下來,還要讓他在陡峭的支架上走動。

寶玉大手一擺,止住李紈等人欲開的檀口,隨即敏捷而快速地攀上木架。

看著賈蘭主動爬向自己,那平穩的腳步讓寶玉完全放下心來:看來這小子平日也不老實,這攀樹爬牆的事兒肯定沒少干,只不過瞞著他母親而已。

「你這孩子,差點讓為娘嚇死了」

寶玉剛背賈蘭下地,李紈已經撲上來,話至激動處,不由得想起去世的相公,雙眸立刻紅潤起來。

在寶玉背著賈蘭爬下來時,李紈緊張得玉手發白,心中不由得浮現賈珠的面容:如果相公在,那此刻背蘭兒下來的肯定是他

唉李紈在心中長長一聲嘆息,就在這一剎那,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寶玉偉岸的身影與她腦海深處的賈珠形影重合在一起,令她芳心翻轉,千滋百味齊集心頭,難以訴說。

「寶哥哥,我該提怎么樣的要求呢」

探春上前為寶玉撣去衣衫上的灰塵,美目帶笑,調侃說。

「結果還未出來,妹妹言之過早」

寶玉在這分溫馨的氣息中陶醉,話鋒一轉,對巧姐道:「給她們看看咱們真正的法寶」

「得令」

巧姐雙腿一並,右手伸直斜指上空,做了一個標准「希特勒」軍禮。

寶釵等人見到巧姐這奇怪的動作,不由得齊聲發笑,她們還未緩過心神,更大的「驚喜」就在她的雙手下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巧姐來到院中的水井旁,這是一口古井,卻在前幾日被巧姐命人封起來,還指揮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鼓搗半天。

這時,巧姐雙手用力,將木制手柄往下一壓,在眾女不解的眼神中又再往上一抬,答案終於揭曉。

「嘩」

一股清水自手柄旁的竹筒內噴涌而出,水柱雖然不是很大,但卻以不可抗拒的「強悍」之勢沖入眾女的心文冇人-冇書-屋-w-Γ-s-h-u間,不可思議的難解之迷再次占據她們的心神。

「各位好妹妹,你們能識破水往低處流,那現在就請破解這井水為何水往高處流」

寶玉得意地朗聲大笑,言語間已是「好妹妹」三字出口,他這個「好哥哥」看來當定了,甚至在有意無意間,他連李紈也歸為「妹妹」一族,心中已是樂開花。

林黛玉與薛寶釵相視苦笑,環視三春姐妹與李紈都同一個表情,並對寶玉帶有「調戲」味道的話語甚感羞澀,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巧姐,跟姑姑說說看,你是如何造出這個怪東西」

「對了,巧姐乖,跟我們說說看」

迎春與探春先後抱住巧姐。

「唉這么簡單你們都不明白。」

巧姐小孩心性,學著寶玉當時取笑她的言語神態,總結性的低嘆道:「真是一群文盲呀」

「咳咳」

寶玉聽著巧姐所言,頓時笑岔氣,猛烈咳嗽起來。

「姐姐,什么是文盲」

李紈等人雖不明白「文盲」兩字的意思,但也大致猜到不是好話,聰明的她們自然不會傻得往槍口上去撞,賈蘭則是一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

巧姐未語先笑,笑得平日以才情自許的眾女玉臉發熱,這才說道:「這文盲呀,就是指學識上的成就好似盲人一樣,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懂不了」

說著,巧姐的目光飄向眾女。

眾女想不到今日會被巧姐戲弄調侃,還毫無招架之力,不由得羞臊不已,紛紛恨恨的看向寶玉,暗自認定是寶玉所授。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那我以後不要做文盲。」

賈蘭恍然大悟,無意中配合著巧姐對眾女的調侃,道:「姐姐,你快說這自來水是怎么造出來的啊」

巧姐驕傲地站直嬌軀,清了清喉嚨,開始講學。

其實巧姐也不明白,但好在她玲瓏心竅,竟將寶玉的話語背了個一字不漏,連最後一句「今日到此為止,明天再講」也背出來。

「寶哥哥,你從哪里學來這些奇談的怪論」

學識豐富、稟性靈秀的林黛玉終於忍不住心中疑惑,美眸隱現異彩,沉吟道:「這些話語聽著雖怪,但細一思量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得意的笑容才剛從寶玉的臉上浮現,薛寶釵卻突然插話,令他臉色一僵,心中哭笑不得。

「寶兄弟,這些都是你那位從西洋歸來的朋友教你的嗎」

寶釵輕言淺笑間已有答案,素來穩重的她竟然情緒波動,期待地問道:「他是不是叫石鈺,他還教了你什么好東西香煙已經造出來了嗎」

「什么」

眾女齊齊驚呼道,皆沒有想到寶玉竟會認識如此神秘的「奇人異士」「這」

有苦難言的寶玉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應答,再見眾女驚佩的面容與眼底閃現的「小星星」他不禁對「石鈺」大為不滿,只覺得自己的光芒都被「石鈺」所掩蓋。

寶玉心中又酸又苦,見林黛玉朱唇微啟,看那架勢也要幫薛寶釵的忙,他急忙轉移話題,道:「你們可別忘了,我們打了賭,現在是不是應該叫聲好哥哥來聽聽呵呵,叫甜一點。」

眾女相互望了望,悄然文流起來,片刻後,他們齊聲歡呼:「我們好崇拜你呀」

滿臉崇拜的眾女沖上來,跑到寶玉--身後的巧姐身邊,你爭我奪將巧姐抱入懷中,然後嘻笑著一擁而去,全然忘記寶玉的存在。

天啊這是什么世道真是有了徒弟餓死師父大受打擊的寶玉感到欲哭無淚,沒想到他不但比不過「石鈺」甚至連巧姐也不如。

帶著濃烈的醋意,寶玉來到府外,搖身一晃,就變成他嘴里不停埋怨的家伙--石鈺,然後縱馬絕塵,向約定的地點疾馳而去。

倪二一臉興奮地迎上來,一邊為寶玉牽馬,一邊稟報道:「石爺,小的已經按你吩咐將城里一干混混全部召集在一起,他們正在南城空地等著我們。」

「你做得很好。」

石鈺贊許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這些家伙有沒有異議或者不服的」

「回石爺,小的一說出寶二爺的名號,他們哪還敢有異議」

倪二話鋒一轉,略帶擔心的說道:「不過有幾個狠角色似乎有點不滿,我們是否早做准備」

石鈺還未說話,與薛蟠並肩站在一旁的馮紫英接口道:「石兄何必如此麻煩只要我帶一營士兵過去,看他們誰敢不服」

「馮大哥,你貴為神武將軍,殺雞焉用牛刀這等小事還是交給倪二與包勇他們辦吧,實在不行再勞煩你派人處理。」

石鈺見馮紫英一臉驕橫,心中頓時對此人頗為不屑,但臉上卻平靜無比。

精通世事的石鈺知道在這權大於法的年代,要想順利將「紅樓」牌香煙暢銷全國,沒有黑白兩道的支持絕對不行,所以他以重利將馮紫英拉進來,又藉機將城中的潑皮無賴收歸旗下,這樣既可以保證財路,還可以悄悄建立屬於他的第一支勢力。

「包勇,你與倪二先行,前去南城安撫這些潑皮混混,我稍後就會帶人前來」

石鈺面帶威勢地下達命令。

倪二與包勇走後,石鈺又送走薛蟠與馮紫英,隨即走進街邊一間小茶寮。

坐在簡陋的茶寮內,石鈺閉著雙眼,一想起香煙,就仿佛看到金山銀山。

新奇的玩意兒還是能讓人上癮,一輩子也丟不下的玩意兒,不是金山銀山是什么哈哈想著想著,石鈺突然發現體內法力開始波動,眼看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一半,他不由得焦急起來:唉,約好的貼身保鏢怎么還沒來難道對方不願幫助我嗎

細數中國歷史,從古到今,金陵絕對都是大名鼎鼎

這個「紅樓世界」雖然與石鈺的記憶有點出入,但也是大同小異,如今依然是大明的天下,金陵依然繁花似錦。

而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樣,在繁華的背後,陰影無處不在。

金陵自然不會缺少潑皮無賴、刁民反賊,官老爺們不想管理,也管理不了,只得將一切陰影統統趕到一處,讓他們自相殘殺、自生自滅,久而久之,城南之地就變成良民的禁地、惡人的天堂。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南城大街的牌坊上被潑皮無賴們刻上一幅歪歪斜斜的對聯,字雖丑陋,但卻散發著黑暗的人性氣息。

牌坊後面是坑坑窪窪的南城廣場,平日鳥不拉屎的地方此時卻是人影幢幢、喧嘩不斷。

「倪二,你口中那個姓石的怎么還不出現難不成是你這小角色想借賈家之名吞並我們的地盤」

一個開賭場為生的彪形大漢一臉不耐,語氣不善地逼問倪二。

「對肯定是這小子不地道。」

另外一群專收保護費的家伙聞言,鼓噪道:「干脆我們宰了這不自量力的家伙,看誰以後還敢打主意」

「倪二,我老花不想要你的賤命,但你最好是給我們一個交代,要不然」

花老板是青樓老板,一身花里胡哨的穿著不像混混,更像戲台上的小丑。

「包兄弟,怎么辦」

倪二雖然性情豪爽、天生膽大,但如今城中最大的三股勢力都面色不善,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包勇畢竟出身賈家,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強作鎮定的低聲道:「我在外面暗中留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