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節(2 / 2)

由於紅樓夢的關系,寶玉對柳湘蓮自然生出好感,關懷道:「柳兄可是不習慣我等吵鬧若是不喜,咱們換個地方重新吃酒談天。」

柳湘蓮微皺的劍眉一舒,灑脫地揮手道:「寶二爺多慮了,我本就是江湖中人,自沒有那等迂腐之氣,諸位這等不拘小節,方顯男兒性情」

寶玉聞言心中更是歡喜,見柳湘蓮果然如書中所寫一般乃豪俠之士,結交之心更加強烈三分。

酒宴氣氛越來越熱烈,性情豪放者更是縱情高歌、擊箸為樂,而像薛蟠者則借著酒意與身旁艷姬胡天胡地,興致一起,不知是誰開頭,一群色狼紛紛攜美進房,行那雲雨之事,只有寶玉與柳湘蓮婉拒身旁艷姬的「邀請」柳湘蓮從頭至尾都對身旁的女子視若無睹,寶玉則是言笑無忌,弄得身邊的艷姬嬌喘吁吁。

那艷姬對寶玉的拒絕大為不依,直到寶玉給她一張銀票後方才回嗔作喜,喜孜孜地在寶玉臉上親了一下後,一搖三擺地走出去。

「柳兄真乃正人君子呀」

「賈兄也不錯呀,身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比在下的境界更高明。」

柳湘蓮親切地為寶玉斟了一杯清茶。

時光在寶玉與柳湘蓮暢談中悄然流逝,直到薛蟠腳步輕浮地回到雅閣,隱然為知己的寶玉與柳湘蓮方才意識到時間已晚。

柳湘蓮首先施禮告辭,寶玉相送而出,兩人心情愉悅地定下再會之期,柳湘蓮方才縱騎絕塵而去。

「兄弟,你與柳兄初次相見,怎會如此看重他,這可不像你平日的行事」

薛蟠雖性格凶蠻,但卻直腸直性,心里藏不住一絲疑惑。

寶玉呵呵一笑,隨便搪塞兩句,隨即說起正事。

「大哥,小弟此來其實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訴你,錦衣衛的人已經」

寶玉神色嚴肅、話語沉重,無形中帶出一股緊張的氣氛。

「怎么會這樣,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聽完後,薛蟠一臉蒼白地癱倒在椅上,令人聞之色變的錦衣衛要翻他的舊帳,金陵一霸也禁不住心臟枰枰狂跳。

「趙全有心對付我們,以他的權勢,翻案重審絕不是問題。」

寶玉心中思緒翻轉,靈光一閃而現,沉思著繼續道:「而且我覺得應該不只趙全與中山狼參與,他們背後肯定還有更厲害的家伙想對付我們。」

「還有幕後黑手」

本已六神無主的薛蟠更是心驚神亂,仿佛已看到抄家殺頭的一幕。

「不瞞大哥,坊間傳言其實九成是真,」

寶玉將周扒皮一事講給薛蟠聽,然後道:「那熊山君來歷神秘,如此奇人異士憑趙、孫兩人指使不動,依此判斷,我的推論十有八九沒有錯」

「完了、完了」

薛蟠一聽其中還牽扯到妖術,頓時嚇得冷汗直流。

「大哥不用怕,石鈺也有點來歷,他自有辦法幫我們對付妖人,你只需離開京城躲避一陣,再暗地里將死者家屬重金妥善安頓,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也只能這樣了,唉」

薛蟠沒想到他剛在京城混得有點起色,卻要偷偷逃走,頓時一臉失落、神情沮喪:「我走後,母親與妹妹就只能到賈府避一避了」

「自家兄弟,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姨媽與寶姐姐。」

寶玉雙目一熱,腦海不由得浮現出一大一小兩位絕色美人,心中更盪起層層漣漪的波紋,久久不能平復。

第四章 狼子野心

金陵城郊,一座道家別院內。

柳湘蓮推開靜室之門,畢恭畢敬地跪在門口的蒲團上,道:「弟子柳湘蓮拜見師叔。」

「進來回話」

蒼勁有力的話語在平靜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儀。

仙風道骨、面容清矍的聽風真人望著柳湘蓮,雙目不由得閃過贊許之色,因為柳湘蓮的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是大荒山無稽崖第二出色的天才弟子,僅比第一弟子妙玉稍差一籌。

「弟子今日已見過師姐信中提到的賈寶玉。」

柳湘蓮雙目透出淡淡不屑,與他在雅閣時的神色截然不同,道:「依弟子所見,那賈寶玉只不過是個浪盪子弟,非但沒有絲毫真靈之氣,而且還是貪財好色之徒,不知師姐為何如此看重此人」

聽風真人面露疑惑之色,他對妙玉的眼光很有信心,沉聲反問道:「你是否被他的外象所騙」

「回師叔,弟子借敬酒之機試過一番,法力進入他體內沒有絲毫反應」

柳湘蓮話鋒一轉,語帶恭維地說道:「除非他能像師叔您老人家一樣身具超凡入聖的法力,否則定然瞞不過弟子的靈識。」

「怎么會這樣」

聽風真人眉頭一皺,陷入深思中。

「師叔」

柳湘蓮眼簾低垂,掩蓋住眼底的一絲灼熱,道:「賈寶玉絕對是一個廢物,不過他胸前的通靈寶玉倒是一件神物。」

「哦」

聽風真人聞言目放精光,不禁脫口道:「難道真是五色神石降臨凡間」

「師叔,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神石在賈寶玉手中非但毫無益處,而且還會落入邪魔之手,到時我正道定然岌岌可危,還不如讓師叔這樣的正道高人保存在手,也不枉神石下凡的天意」

「這」

聽風真人修煉將近兩百年,要是尋常寶物他倒不會放在眼中,但通靈寶玉的誘惑確實太大。

聽風真人不停暗自思量:如果得到神石,不但能一舉突破人仙之間的最後障壁,說不定還會一躍成為上界金仙,到時就可以與天同壽、逍遙快活了

聽風真人貪念一起,正當他准備開口時,突然想起掌門師兄臨行前的鄭重囑托:「師弟,三界之亂起於寶玉,也必將止於寶玉,你下山一行,定要對其多多助益,他日你能否成仙得道,全賴此舉。」

好險二聲驚雷在聽風真人的心中炸響,清醒過來的他只覺汗透衣衫、心驚肉跳,他的心神差一點就被魔障控制。

「湘蓮徒兒,就順其自然吧,我們只需盡力保護好通靈寶玉就是,一切皆有天意」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柳湘蓮面色平靜地施禮告退,可當他跨出靜室後,再也忍不住臉上的怒色,心想:想不到這個最容易擺弄的糊塗老家伙這次竟不進圈套,接下來該怎么辦

表里不一的柳湘蓮思緒翻騰,掩飾不住的妒恨在他眼底久久盤旋,心中更是怨氣彌漫:師姐呀師姐,我柳湘蓮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賈寶玉你竟然選中他與你雙修,我對你的心意你卻毫不放在心上,難道就因為那家伙身上有塊神石嗎

念及此處,柳湘蓮在心中狂吼起來:神石,我一定要將你搶到手,只有我柳湘蓮才配擁有這天地神物,到時別說是師姐,就是九天玄女也一定會投入我的懷抱

到底怎樣才能搶到神石呢妒恨交加的柳湘蓮心中苦惱不已:不能明搶,那只能暗奪,可是要想不被師門那些老頑固知道卻難上加難。

「師兄,你回來啦」

一道曼妙的倩影擋住柳湘蓮的去路,來人明快的話語清脆悅耳,歡聲道:「你見到大師姐沒有她下山已有一年多了,我好想她呀」

柳湘蓮微微一愣,這才發覺他不知不覺間走到後院,望著眼前高挑纖細、骨感而不失曲線的小師妹,他靈光一現,一個絕妙的計謀隨之浮現。

「師妹,你很想大師姐嗎」

柳湘蓮見少女雙目中對自己的仰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舍,但為了最終目的,他還是強自抹去最後一絲憐惜之心。

「是啊」

少女開心地笑道:「我入門晚,在師門也只有你和大師姐對我最好,自然想見她了。」

少女猶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臉微微上揚,隱隱透出一絲女子少有的剛毅。

「師妹,我記得你俗家姓尤,在家排行第三是嗎」

少女見柳湘蓮如此留意自己,開心地笑道:「是呀,我家人都叫我尤三姐」

「尤三姐,真是個好名字,呵呵。大師姐如今在金陵賈府修行,賈府你聽過嗎」

「賈府我不只聽說,還很了解呢」

尤三姐笑道:「我大姐就嫁給寧國府的賈珍,說起來我與賈府還是親戚呢」

柳湘蓮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歡喜不已:看來真是天意呀,天意要讓自己得到神石、得到妙玉

念及此處,柳湘蓮更為溫柔地說道:「大師姐雖不是在寧國府,但榮國府與寧國府就是一家人,看來派你去賈家真是選對人了」

「去賈家」

尤三姐微張紅潤的雙唇,眼眸閃現著不解,道:「師兄,派我去賈家有什么事嗎」

柳湘蓮一臉嚴肅,壓低聲音道:「小師妹,這次要你去賈府可是師門旨意,有個極其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托於你。」

柳湘蓮絕對是個循循善誘的高手,一番花言巧語後,寶玉就變成一個強占神物的壞蛋,而尤三姐則成為替天行道的俠士。

「師兄放心,為了天下蒼生,我一定竭盡全力得到通靈寶玉」

尤三姐青春年少,正義的怒火立刻被點燃,她雖然還未見過寶玉,但已經將對方當做妖孽。

柳湘蓮頓時如聞仙音,心中歡喜無限,道:「小師妹,你若成功,就是本派的大功臣、人間救世主」

尤三姐並沒有沾沾自喜,反而美陣異彩閃動,羞聲問道:「我下山後,師兄會不會來看我呢」

「你放心,到時師兄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柳湘蓮話語含糊,隨即心一橫,以鄭重的語氣道:「小師妹記住,一定要將神物弄到手,必要時可以以色相誘,好色是那賈寶玉最大的弱點。」

「什么」

尤三姐頓時呆立於地,只覺得腦中一震,恍如萬斤巨錘般當頭砸下,令她心中一片空白、無言以對。

柳湘蓮以為尤三姐只是過於震驚,並未怎么在意,隨即小心謹慎,為計劃補上最後一個破綻:「師妹,千萬記得,這事不要告訴大師姐,你也知道她的為人過於刻板,會壞了師門大事」

「好,我記住了。」

尤三姐神色木然地應道。

望著柳湘蓮離去的背影,呆立良久的尤三姐才緩緩回過神來,兩行熱淚隨即無聲地流下,劃過她的臉頰,帶著無盡的酸楚飄散在虛空中。

陰雲逐漸向賈家上空飄移,貪婪之人又豈只有柳湘蓮一人

在京城郊外,一座高聳入雲的孤峰之巔上,平日罕有人跡的地方卻出現兩道奇形怪狀的身影,一個是狗頭人身的黑狗妖,另一個看似人類,額頭上卻多了一塊虎紋。

黑狗妖手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繁華都城,眼神透出幾分難以磨滅的驚悸,聲音微顫道:「啟稟寅將軍,那就是賈府,五色神石就在那里。」

寅將軍猛然大張虎目,精光暴射,大喝道:「太好了本將軍立刻進城將神石取到手,也好早日獻給大王」

「寅將軍,你可別忘了大王的囑咐,千萬不能引起五庄觀的注意。」

黑狗妖雖法力低微,頭腦卻甚是靈活,始終想不通一件事金牛大王為何會派這個有勇無謀的寅將軍辦此大事

「他媽的,真麻煩本將軍會在夜里行動的。好了,你速速回去稟告大王,就說本將軍一定會凱旋而歸」

寅將軍大眼一瞪,將欲開口的黑狗嚇一跳,這才說道:「你還不走怎么,想留下來與老子搶功」

「小的不敢」

黑狗妖急忙卑下地表明心跡,心中卻將對方的老虎父親、老虎爺爺、老虎祖宗罵了十八遍。

最後黑狗妖貪婪地看了金陵城一眼,隨即化作一股烏風,迅疾向遠方飛去。

在山腳的一片密林中。

「二宮主,那不是金牛的手下嗎」

一個小花妖手指上空,略帶詫異地問道。

桃妖隨之仰首觀望,芳心暗自一驚:看來金牛的手下已先到一步。

桃妖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風月寶鑒」略帶急躁的芳心才踏實下來,思忖道:有了妹妹這件寶貝,除非妖界其他三王親至,看究竟還有誰是本座的對手,哼

賈府上空陰雲密布,而寶玉卻依然悠閑自在、寫意快活,正合了那句無知才是最幸福的

在這段時日,紅樓牌「香煙」的生產雖然因薛蟠的離開受到些微阻礙,但在「石鈺」的勤奮努力下,一切難題迎刃而解,現在萬事俱備,只等香煙存量足夠後,就可以一舉揚名天下知。

心情放松的寶玉自是心舒神暢,整日與怡紅院的眾女廝混在一起。

對於大觀園中的一干絕世玉人,寶玉雖有心,但一時卻找不到突破之法,尤其薛姨媽母女住進大觀園後,因為薛姨媽的處處提防,令他反而拉開與一干大小美人的距離。

時已深秋,氣候變冷,因一夜突來的寒流,客居賈府的薛寶釵不慎感染風寒,這下可急壞賈府一干人等。

薛寶釵生病如此天賜良機,寶玉怎會放過所以這天一大早,剛起床的寶玉連早飯也來不及吃,匆匆忙忙就向薛寶釵的居所行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寶玉就來到「蘅蕪院」門前,他剛欲舉手敲門,想不到大門「吱」的一聲從內打開,一個活撥俏麗的少女映入他的眼簾。

「寶二爺,是你呀」

少女歡聲笑道:「你也是來探望我們小姐的嗎」

「鶯兒,有人比我還早嗎」

寶玉微感詫異地看著黃鶯兒。

「嘻嘻」

黃鶯兒未語先笑,嬌軀一轉,輕笑著回身而去,道:「你跟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寶玉暗自苦笑,難道自己真是那么和藹可親嗎怎么連寶釵的貼身丫鬟也敢戲弄自己

片刻,寶玉眼睛一亮,無限的美景春色醉人

果然有人比寶玉早,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賈府三春或坐或站,林黛玉、李紈也在,眾女均以動人的微笑迎接他的到來,令寶玉懷疑自己還在美夢中並未醒來。

寶玉目光一動,突然心弦劇烈顫抖,他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未能迅速恢復平靜,因為他看到香菱了

寶玉的眼中映照著香菱的倩影,記憶則回到一個多月前、回到那扇美妙的屏風後。

「見過寶二爺」

香菱可不知道她與寶玉已經有了無比親密的關系,心中依然覺得甚為生疏,就像上次在薛府見面那樣,略顯拘謹的矮身一禮。

香菱清脆的話語驚醒浮想聯翩的寶玉,即使他臉皮很厚,在一干姐姐妹妹的盯視下仍然不由得俊臉發燙,手足無措地還禮道:「姐姐有禮」

「寶二爺請叫我名字,小婦人擔不得姐姐一說。」

近身面對,香菱終於發現寶玉目光的奇怪,她自然不知道原因,兀自以為寶玉是輕薄無禮,禁不住玉臉一沉,向後退了兩步。

「咯咯寶哥哥,叫你這雙眼睛不老實,這下遇到刺兒了吧」

絕頂靈秀的林黛玉第一個感覺到不妥,她上前說道,很自然地化解寶玉與香菱之間的尷尬。

「林妹妹,香菱這刺兒可比你溫柔多了,呵呵」

寶玉在某方面也是絕頂聰明,立刻順著林黛玉的話語嬉戲笑語,還故意瞪大眼睛,緊緊盯著林黛玉。

林黛玉與眾女自然笑語回應,熱鬧而又溫馨的氣息瞬間驅走寒流,也讓香菱思緒微妙變化:嗯,原來是我誤會寶二爺了,看他這模樣,看誰都是那么直接,看來傳言不假呀,嘻嘻

薛蟠的離去非但沒有為香菱帶來心傷,她反而好似重見天日般,內心涌動著一縷喜悅,更因為眾女這一陣笑聲,她心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歡快之心終於逐漸掙脫噩運的鎖鏈。

「寶兄弟,你也來了。」

斜倚床榻的薛寶釵語似天籟,雖在病中臉色蒼白,卻依然難掩絕世風華,柔聲輕嘆道:「看我這病生的,累你們大家擔心了。」

「你這就說錯了。」

一旁的林黛玉見寶玉痴迷地環視著眾人,語帶調侃的輕嘲道:「看他這模樣,恐怕就盼著姐姐你日日生病,也好有借口每日來見你。」

寶玉面色平靜,心中卻似鼓鳴:好一個黛玉,果然嘴不饒人,而且一眼就看穿他的不良心思。

「林妹妹,你可別冤枉我,我是那種人嗎」

「唉」

林黛玉故作深思狀,美眸帶笑,回視三春姐妹道:「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迎春稟性溫柔,自不忍奚落寶玉,而惜春從來都是冷若冰霜、寡言少語,自也不會接口回應。

只有探春不僅知性秀美,而且性格也率真活潑,聞言不由得大為認同:「說得有理,我看寶哥哥就是這樣想」

李紈見眾人胡鬧開來,開口阻止道:「好了,別鬧了,你們都忘了是來探望病人嗎可別吵到她啦」

「不礙事」

薛寶釵臉帶微笑,大方得體地說道:「大家開心就好,你們這一笑呀,我這病就也跟著好起來了。」

「寶姐姐就是會替我們著想,大家還是放過寶兄弟吧」

迎春溫婉的話語聽在寶玉耳中無疑是天大的福音,那妖媚的風情在舉手投足之間若隱若現,看到寶玉更是雙目發直、心中一陣火熱。

最初的目眩神馳後,寶玉強提心神,隨即走到床邊觀察著薛寶釵的臉色,又不避嫌地以手輕觸薛寶釵的前額。

一番動作後,寶玉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下來,薛寶釵只是患了尋常的感冒,吃幾帖中葯自然就可痊愈。

「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