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修真(四)(1 / 2)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 一聲巨響響起, 邵辭猛然醒了過來,才發現是洞府的大門被人強行破開發出的聲音。

果然剛剛是在做夢啊……他就知道這種夢在關鍵時候一定會看不見的,不過為什么是用這種方式被打斷啊!總感覺馬上就能看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而且這可是內門大弟子的洞府啊, 這么隨隨便便的晚上就被人闖進來真的沒問題嗎!這個防御陣法未免也太不堪了……

之前司無星對這陣法也非常不屑, 只是他的法陣造詣比葛修文高出太多, 怕修改之後被人看出端倪,再加上點星門內不可能有人闖入葛修文的洞府, 這才放任這個陣法繼續留在這里。

幾人談話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們這么闖進來, 大師兄真的不會生氣嗎?」

「沒關系,我之前打聽過了,大師兄去藏寶閣了,暫時都不會回來, 只要我們到時候把一切都推到執事長老頭上就好了。」

執事長老很無辜啊!

「說的也是,反正現在我們都要把這個侍從給獻祭了, 推門的事情相比之下根本無所謂。」

「那可惡的侍從終於能消失了,想想都感覺解氣。」

邵辭:「!」卧槽,怎么突入了這種什么獻祭劇情啊, 果然都是司無星平時太高調的錯。

邵辭心知自己是躲不過去的,只好走到了前面去,當即被幾個內門弟子給用劍抵住了脖頸。

「哼,你也聽到我們剛剛說的是什么了吧。」冉盛冷哼一聲,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是現在就死。二是參加獻祭, 你選哪個?」

「師兄,他聽得懂什么是獻祭嗎?」

邵辭:「……」他當然知道什么是獻祭,不過這幾個人要殺人滅口還整這么多也是麻煩。

冉盛道:「我管他知不知道。」

被冰冷的劍尖抵住脖頸,邵辭冷汗都下來了,即使是傀儡,被砍掉頭也是活不下去的吧,他的復活機會可不能用在這種事情上啊,當即道:「我選二。」

說起來這樣隨便獻祭真的沒事嗎,不都是要魂魄殘損的人才能夠彌補仙君的殘魂……不過他又不是點星門的人,關心這種事情做什么。

邵辭被逼著換上了低級弟子的衣服,跟隨著這幾人一起走了出去。

白日里充滿著仙氣的點星門,如今看上去平白多了幾絲陰森之氣,連天上的一輪明月看著都染上了紅光。

邵辭都有點被嚇到了,冉盛幾人卻是早就習慣的樣子,很快就來到了仙山半山腰的一個廣場上,此時上面已經聚集了許多弟子。

點星門的內門外門,高級弟子與低級弟子之間待遇差的相當大,平時服飾和各方面也有著嚴格的區分。

畢竟對點星門來說,只有核心弟子才是他們真正的弟子,其他人只是拿來獻祭的。

於是邵辭能一眼就看出,這個廣場上的人基本全是低級弟子,旁邊有幾個管事在看守著,不讓這些低級弟子逃走。

這些低級弟子大部分神情都渾渾噩噩,他們修煉的這些術法,除了在修煉到後期會使得身體崩潰外,還會讓人變得極為容易被控制。

要說起來和傀儡其實也差不多了,隨便一個內門弟子的話他們都是沒辦法違抗的。

看到冉盛到來,一個管事當即迎了上來,即使他的修為比冉盛還高幾分,此時也用十分諂媚的語氣道:「您怎么來了?」

「哼。」冉盛道:「我是帶一個人過來獻祭的。」

說著便是扯過了身後的邵辭。

管事神情頓時有些猶豫,「可是這顯然不是低級弟子,若是獻祭的時候出了什么問題……」

「反正這么多人,只是有一個人不是有什么關系。」冉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不成那位大人還會被這小小的一個凡人影響?」

「您說的是。」管事當即擦了擦頭上的汗。

「總之到時候出了什么問題找我就是了。」冉盛說著,便直接離去了。

管事也沒有辦法,本來還以為冉盛過來是有什么好處的,沒想到惹來了這么麻煩的事情。

他掃了邵辭一眼,威脅道:「你給我聽話一點,到時候還可以讓你死的干脆點。」

邵辭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什么事情來,連忙點了點頭,便進入到了隊伍里。

看著周圍那一個個神情僵硬的如喪屍一般的修士,邵辭感覺越發可怕起來:「!!」

啊啊啊這樣下去他就真的要吃便當了,雖然不知道傀儡還能不能再被弄死獻祭什么的……

說起來司無星現在在做什么啊,還沒發現洞府里的異樣嗎?

即使邵辭很想擺脫司無星,但現在這個情況,也就只有司無星能來救他的命了……真是來到修真界之後就各種沒有安全保障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管事們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便催促這些低級弟子走進一旁的山洞內,邵辭也只好跟著走了進去。

山洞中極為漆黑,只有兩旁的油燈散發出詭異的藍色光芒,邵辭越發感覺周圍的陰氣濃郁,也不知道這些點星門的人平時怎么好好修煉的。

要知道這里可是死的人絕對不比什么戰場上死的人少,要不是他們的魂魄都被獻祭了,這里絕壁會鬧鬼……

走了一段路程後,眾人眼前出現了一扇極大的門,平時都被陣法所封印,只有獻祭之日才能打開。

幾個管事不知道做了什么,大門便直接打了開來,讓眾人進去後又直接關上了。

邵辭看了看身後的大門,心中又沉了幾分,就算他逃得出去也開不了這個門啊。

眾人從山洞的通道往下走,最後來到了極為寬闊的空地中,而空地的中心,有著一個巨大的法陣,其上……擺放著一具冰棺。

邵辭頓時心神一震,這里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在夢里見到的地方,難道說他在不知不覺間覺醒了什么預知的能力嗎。

地面散發著絲絲寒氣,其他人都是修士,有靈氣護體,毫無感覺,只有邵辭冷的不行,要不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死的更快,早就抱住身體瑟瑟發抖了。

都是司無星那特殊癖好的錯,邵辭完全搞不懂他為什么非要給一個傀儡搞什么五感……

而且邵辭也不覺得司無星對他有多喜歡。傀儡就和家具似的,誰會喜歡什么自己家里的家具啊?最多就是當玩物一樣的喜歡吧。

又跟著人潮走了幾步,邵辭才看到在兩旁的山壁上有著欄桿,而後面站著許多人,顯然這個地方還有別的出入口。

上面站著的那些人都是點星門中的高層,凝視著冰棺的神情都十分激動。

邵辭想著他們要是每次獻祭都這么激動不會很辛苦嗎……又不可能那什么仙君現在就會復活。

按照原文的劇情,因為原文主角各種折騰,將點星門做的事情都公布了出來,原本眾人還不相信,但邵越照的紅顏親自站出來將點星門的事情全部公布。

全修真界頓時嘩然,即使許多修真門派背地里也因為內部爭斗而死了不少弟子,但是沒有門派會像這樣拿弟子去獻祭的。

點星門瞬間就被眾人當做是邪修門派,許多當初交好的家族和門派都忙不迭的撇清了關系,也是幸好點星門不許內部修士和外界之人通婚,不然怕是會發生很多夫妻被拆散的悲劇。

許多正派修士想要來此討伐,當然大部分的人都是想乘機撈點好處。

但讓人震驚的是,第二日點星門便消失了,沒錯,連帶著整座仙山都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了一個極大的坑,瞬間就被附近北海的海水所填滿。

完全沒有人知道點星門之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而那仙君的事情也沒什么後續了,可能是作者本來想埋伏筆的,但是埋著埋著就完全把這件事忘了吧……

不過也不能完全依靠原文的劇情,有些原文里沒提到的事情,這些世界都會自動補充,甚至還為了圓劇情而出現了一些和原文完全沒關系的事情。

像是上個世界的太子居然是蟲族什么的就坑死邵辭了。

上面那些修士的眼神偶爾掃過下面這里的時候如同看什么螻蟻一般,完全沒把他們的性命看在眼中,隨後一老嫗開口道:「時辰到了,開始吧。」

她話音落下,上面許多修士便伸手結印,不知道過了多久,額頭上都冒出一層細汗後,手心才出現許多蝴蝶模樣的光點。

那些光點飄散在陣法之上,瞬間陣法便亮起光芒,其紋路之中光芒流轉,但顏色卻十分黯淡,和邵辭夢中所見的血紅色完全不同。

隨後,一個管事猛然拍了下站在最前方的低級弟子的身體,「去。」

低級弟子渾渾噩噩的臉上猛然閃過了驚恐與不願,身體卻不受控制的上前,走到法陣前。

在踏入法陣之中後,低級弟子臉上的不願卻是消失了,轉而浮現出幾分狂熱之意,雙眼緊閉後默念了什么。

下一刻,他的身體便直接化作無數紅色的光點,沒入到了法陣之中,那衣服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在還沒落到地面的時候就化作無數灰燼。

原本一個活生生的人,竟是這樣就徹底死去。他的生命換來的是,地上的法陣終於有一部分變成了鮮紅色。

接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弟子走上前去,每個人都無比的沉默,一句話都沒說,就那樣送死,而地面上的法陣紋路也是紛紛亮起。

邵辭本來還想著怎么沒有弟子反抗,現在看來是走進去之後身體就不受控制了。

邵辭感覺自己很可能再一次的吃便當了,而且特么的因為攻略對象還是司無星,就算是復活也還是復活在他身邊……

就算復活有4次機會也不能隨便浪費啊!

「不行……我一定得想辦法。」邵辭緊張的看著四周,不斷的思考著原文里關於點星門的劇情,試圖找到什么突破口。

下一刻,忽然有一個人硬生生的掙脫了控制,大喊道:「不,我不去,你們不能逼我送死!什么大門派,居然讓弟子去送死,簡直可笑。」

那些神情渾渾噩噩的弟子們在這樣的刺激下也是猛然清醒了過來,一個個開始掙扎著,大罵點星門。

「我入門後就辛辛苦苦的修煉,誰知道修煉到最後竟然只換來了這樣的結局,你們害得我好慘啊!」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才不會來修什么仙,在老家乖乖的種地比來這里受死好多了!」

還有幾人試圖反抗,卻被管事當即打暈過去。

「真是狂妄啊。」山壁上站著的老嫗冷哼一聲,「當初我點星門收你們這些靈魂殘缺的人做弟子,可算是救了你們一命。不然像你們這樣靈魂殘缺之人早就活不到成年之日,哪里還能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甚至能得到資源修煉。」

邵辭:「!」喂你們收弟子的時候都不說,現在別人修煉這么久了才說,還一副自己才是有道理的人的樣子……

「給了這么多,現在也到了你們報答的時候了。」老嫗說著,便是伸手一指,「禁。」

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的嘴還是張著的,但卻任何聲音也發不出來,想要掙扎一下,就發現只要運用靈力渾身上下就如被針扎一樣的疼痛。

而原本那些清醒過來的人,眼神也是慢慢的又黯淡下去,恢復了之前被控制的樣子。

邵辭:「……」算了還是別想逃跑的事情了,想想怎么死的快一點好了。

雖然低級弟子有很多,但架不住獻祭的速度快,很快就要輪到邵辭這里了。

眼前的法陣也已經完成了大半,只要再獻祭十幾個人,就能完成這一次的獻祭了。

「可惡。」邵辭心中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了,產生了報社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