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氣運光芒籠罩在這片城市中,也讓李淳風能感受朝廷和權利的威嚴。
而在此時, 李淳風睜開天眼望去,只覺這種厚重中多了一絲厚重的異常。
大唐氣運騰升的金光中, 又夾雜了另一種金色分庭抗禮。
這是宗教的氣運,也是大唐被分割的氣運, 此時已經有了翻滾和翻騰。
「佛祖似乎來長安城了!」
李淳風低聲一句,隨即他只覺帶著他沖入觀星樓的李鴻儒身體有了微晃。
「你說話總是這般吞吞吐吐不明白, 就不能說明白一點,似乎是什么意思,這種事情還能用似乎?」
李鴻儒罵了一句,他身體一落,已經踩踏在觀星樓的頂層。
等到李鴻儒萬長青一纏,觀星樓頂層的天窗頓時拉了開來。
兩人齊齊一鑽,已經踏入了這層頂樓。
「轉!」
只是入觀星樓, 李淳風一道法力打出,渾天地動儀頓時有了旋轉。
觀星樓頂一陣微光掃過。
昏黃的光芒中,李淳風最先查探的皇宮方向一片景象頓時顯出。
皇宮太極殿中,數位佛陀正襟危坐, 又有新皇和武皇後尬笑。
皇宮外一切都正常,唯有太極殿不正常。
李淳風注目過坐在新皇一側的佛陀,只見佛陀同樣注目過來。
「如來!」
李淳風驚呼時,只見如來佛祖伸手一捏,氣爆聲中,渾天地動儀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諸多環繞的球體隨即滾落了下去。
眼前呈現的景象一消,觀星樓中頓時顯出了正常的模樣。
「他們是怎么悄無聲息進去的?」
「佛教撬了長安城的大陣?」
李淳風低呼時,李鴻儒心中一遭。
作為佛教的內部人員,他壓根沒收到任何佛教侵襲長安城的相關信息。
當然,佛祖或許對他也很失望,畢竟李鴻儒秉承著能拖就拖的態度,他這些年跑得有點遠,壓根沒法動用。
「怎么辦?」李淳風問道。
「咱們先去午門敲重鼓,先將滿朝文武齊齊叫來,若要動手,咱們的人也多點兒」李鴻儒提議道。
「沒了陣法輔助,咱們什么也不是,真要打起來, 咱們去的人多,死的人也會很多, 被齊齊打死也不奇怪!」
李淳風將令旗催動數次,手中無法操控的感覺傳來,這讓李淳風只覺太糟糕。
「你的意思是先修大陣?」李鴻儒問道。
如來佛祖等人雖然在太極殿中,但雙方見面並非非生即死的斗毆。
他和李淳風此時還有時間商量也是如此,甚至於若需要呼喚朝臣,兩人的時間還不少。
如來佛祖來長安城只是求達成目的,並不是想著殺誰。
對太極殿中的新皇和武皇後而言,這更像是一場卸掉底牌的談判。
「那咱們先叫人?」
李鴻儒再詢問一句修陣的事,李淳風只覺心亂如麻,嘴巴上回復的內容變成了李鴻儒此前的提議。
對方不是阿貓阿狗,而是如來佛祖,這是和唐皇對弈的人。
在如來佛祖的面前,大唐諸多人都缺乏下棋的資格。
只是一朝離開長安城,李淳風沒想到事情變化如此之快。
這讓他心情大糟,一時失了分寸,只覺難於有效針對。
「他怎么就摸清了我們長安城的九字連環陣?」
「他怎么正好在這個時間插入長安城?」
「咱們朝廷肯定有內鬼。」
「佛教一定是在咱們這兒安插了人,還登入頂級職位了,不然他們沒可能短短時間內卡殼到大陣!」
「你瞎叫什么,只要他摸清了大陣,他在任何時候來長安城都沒區別,你們平常是怎么看護大陣的,怎么讓大陣失手了?」
李淳風心中生亂,手捏一把符紙施法時不斷有念叨,顯得有一絲亂,李鴻儒也沒好多少。
但尋思到先叫人,這李鴻儒取出了佛印。
只是隨便找了一張黃符紙,李鴻儒就將濕婆的佛印戳了上去。
甭管打不打如來佛祖,又能不能打,先把人叫過來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