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朝霸業，什么帝王將相，都抵不過世事變化，諸多的追求最終煙消雲散。

給慕容忠烈一個龐大的國度都沒支撐起來，更無須說讓慕容忠烈收服失地重立國度。

一步敗退，就再也沒了重來的資格，一切的反撲最多是垂死掙扎而已。

陡然聽到吐渾國消亡的消息，李鴻儒心中不免也有波瀾。

但他的波瀾伴隨著年歲增長的閱歷迅速淡化了下去。

或許是祿東贊放水，或許是慕容忠烈依舊秉承著年少時打不過就跑的慣例，這位曾經扶持過的王奔逃依舊給力，並沒有成為階下囚。

這讓李鴻儒連一絲插手的念頭都沒有。

他一臉淡然和二郎真君提及了吐蕃國的盛事，二郎真君同樣沒什么心情上的變化。

對二郎真君而言，這就是兩個域外之國交鋒，一方將另外一方滅國了。

在他的歲月中，這種事情沒發生一千起也有八百起，事情見多了，也就歸於平淡。

愈加向前，也不斷靠近皇宮區域，進入了貴族們所在的區域。

在這片區域是人山人海的景象。

諸多年輕的吐渾國男女被束縛了雙手在這兒，這些俘虜的質量極高，也引得眾多有錢人挑挑揀揀不斷翻看，又有連聲叫喝的競價買賣。

大唐的戰俘都歸屬朝廷管控分配，少有這種宛如奴隸一般的市場行為。

「戰爭真是讓人昏昏頭腦，世上沒有不敗的王朝，他們今日如此得意忘形，明日被其他國度覆滅，自己的妻兒子女淪回階下囚，那時又如何！」

等到李鴻儒指出了一些貴族家丁模樣的男子對著一群男女挑挑揀揀，二郎真君才有了厭惡的心態。

他目不斜視，不斷跟隨著小旋風的方向行進。

直到踏入一處寺廟，又有小旋風不斷搖著尾巴，二郎真君才注目看向一個沙彌。

這處寺廟中在舉行盛大的祭祀。

包括牛羊，也包括戰俘。

鮮血的綻放讓諸多人狂熱。

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寺廟中為首的是一個面色俊朗的年輕人。

他提著長劍斬落數顆祭祀的頭顱，臉色同樣狂熱做著祭祀。

「他們在說什么？」

二郎真君目光和沙彌交錯，又從對方身上放向前方。

他對如今的吐蕃語顯然還有些不適應，碰到一些又快又急的話語都需要詢問李鴻儒。

「他們在向偉大的密宗大佛摩訶毗盧遮那祭拜，又在歌頌芒松芒贊，吟唱屬於宗教祭祀禱文」李鴻儒回道。

「如來佛祖真是喜歡傳教，死掉都還在要傳！」二郎真君不喜道。

通過李鴻儒的講解，二郎真君顯然是很清楚摩訶毗盧遮那佛的底細。

他目光回掃，一時難知孫悟空為何也在這兒湊熱鬧。

「你這惡狗真會引路！」

沙彌低罵了一聲，一腳踢向小旋風時，又被小旋風得意洋洋跳開。

「我現在有一些不便，稍後與兩位聯系！」

沙彌朝著二郎真君低語。

這讓二郎真君微微愕然，又有李鴻儒頗有興趣看著孫悟空。

若要打殺摩訶毗盧遮那佛，只需要孫悟空尋到靈山秘境，八九玄功變化下偷襲打擊大概率能讓摩訶毗盧遮那佛殞命。

但孫悟空顯然有久駐難於離開的情況。

對方並非在伺機刺殺摩訶毗盧遮那佛，更像是在守護那個面色俊朗的年輕人。

孫悟空並非第一次當保鏢，李鴻儒挺能理解對方干的事。

但李鴻儒一時難於想通誰讓孫悟空干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