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和親遠走天涯(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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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毓靈養病期間,宮里並不平靜,首先是太子妃王思懿在痛號了三天三夜之後,產下一個不足月的孱弱男嬰。m. shushu wu. ne

東宮嫡長子出世,本該是值得慶祝之事,但世子太過孱弱,太醫斷言恐難平安長大,太子妃聞言哭得昏死過去,太子則輕嘆一聲,默默無語。

毓靈病愈之後便要搬回了碧霄宮,元泓見她態度堅決,心中雖然不舍,但也沒有刻意挽留。畢竟在宮里到處都是眼睛,他為毓靈向皇後求情,又將她留在自己的寢宮幾日,宮里早已風言風語,連他母妃馮貴妃也不止一次旁敲側擊的警告過他了。

毓靈剛回到碧霄宮,還未來得及坐下歇口氣,宮外就來人宣旨,讓她即刻去皇後的未央宮覲見。

毓靈心道不妙,王皇後看來不肯善罷甘休,未央宮不定擺了什么鴻門宴等她呢。可是如今太後去了行宮養病,皇後就是後宮權力最大的女人,既然她下旨召見,毓靈就是一萬個不願意也必須從命。

巍峨的未央宮還是一如既往的肅穆寂靜,鳳冠錦袍裝扮威儀的王皇後端坐鳳座,毓靈按規矩向她行禮,半晌,才聽到王皇後冷冰冰不帶情感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郡主免禮吧。」

「謝皇後。」毓靈緩緩直起身,一抬頭卻不由吃了一驚,才幾天不見皇後竟然好像蒼老了十歲,厚厚的粉底也蓋不住她憔悴蒼白的臉色和眼角的細紋。

王皇後不動聲色的盯著毓靈,大病初愈的她看上去有些嬌怯柔弱,楚楚動人,可是就是這么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攪得她一家子不得安寧。她自問不曾虧待過她,為何她就是要處處跟王家做對呢?王皇後越想越恨,眼神也帶出了狠戾之色,看得毓靈一陣心驚。

王皇後畢竟老道,很快又恢復了雍容華貴的模樣,淡淡的問道:「聽說郡主感染了風寒,如今身體可大好了?」

「多謝娘娘關心,毓靈已經無礙了。」毓靈恭敬的回道。

「無礙就好,」王皇後頓了一下,伸手從桌案上拿起一份奏折,讓宮女送到毓靈的手邊,「你且看看這份奏折。」

毓靈疑惑的接過奏折,一翻開便見到那手熟悉的蒼勁奇秀的行書,竟然是王桓之寫的奏折!她急忙讀下去,越看越心驚,原來王桓之竟然向魏景帝上表請求將自己賜婚於他!

王皇後見毓靈一臉意外又驚慌失措的神色,不由得冷笑一聲道:「郡主覺得很意外很驚訝嗎?是呢,連本宮這個作姐姐的都覺得難以置信呢!」

「皇上……皇上是否答應了丞相的請求?」毓靈急忙問道。

「哼,你希望皇上答應嗎?」王皇後眼中厲色乍現。

「不,我不想嫁給丞相!請娘娘明鑒!」

「你真的不希望嫁給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王皇後質問道。

「是的,毓靈之前是一時糊塗,才會招惹了丞相!娘娘您知道的,我命中帶煞,天生克夫,嫁給丞相豈不是害了他?」毓靈慌忙解釋。

「好,既是如此,你可敢發個毒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見王桓之一面?」皇後厲聲道。

毓靈聞言撲通一聲跪下,詛咒發誓道:「我毓靈今日對天起誓,從此永不再見王桓之一面,如違此誓,讓我形神具滅,死無葬身之地!」

「好,但願你記住今日的誓言,不要再跟王丞相有任何瓜葛,我自會讓皇上回絕他。」皇後的神色略微緩和了一點,冷冷的說道。

毓靈失魂落魄的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未央宮,心里像有一團亂麻堵著,吐不出又咽不下。

王皇後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手邊的奏折,心想:毓靈雖然發了重誓,但只要她留在京城,就難保沒有遇見王桓之的一天,始終無法讓人放心。不行,一定要想個法子永絕後患!

王皇後盯著毓靈離去的背影,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獨孤毓靈,不要怪本宮狠心,怪只怪你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過了兩日,毓靈突然收到一張字條,是皇後身邊的宮女清音偷偷送來的。清音原是御膳房的一個小宮女,曾經因為送錯了湯水差點被一名得寵的宮妃打死,是毓靈跟太後求了情才保住了她一條小命,清音後來被調到皇後身邊伺候,但她心里一直記得毓靈的恩情,所以這次冒死示警。

毓靈一看字條,頓時花容失色,如遭雷擊。原來就算她已經發了毒誓再不見王桓之,皇後依然不肯放過她!

最近北燕皇帝送來國書,信上直言欲求娶元魏之公主,兩國化干戈為玉帛,結秦晉之好,再無兵刃相見。

北燕一直是元魏的心腹大患,屢屢來犯,擾得邊界不得安寧,如今北燕皇帝既然主動請求和親,魏景帝自是喜出望外,哪有不答應之理?

不過,元魏適婚年齡的公主均已出嫁,剩下的年齡尚幼,於是只好從皇室宗親里面選取出身高貴的妙齡淑女封作公主送去和親,結果王皇後便趁機推薦毓靈,一則毓靈出身高貴,血統純正;二則毓靈早到了該出嫁的年齡,卻因為她天生鳳女的命格而遲遲無法指婚,北燕皇帝亦是真龍天子,毓靈嫁他豈不是正好相配?魏景帝聞言連連稱善,估計很快就會下旨許婚了。

毓靈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心中亂作一團。

怎么辦?怎么辦!她飛快的轉動著腦筋,這時候她還可以求助於誰呢?

太後向來是最疼愛她的,可卻離宮養病去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太子原本是罩著她的,但最近鬧翻了,毓靈不能也不願求他。

那么還有誰能幫她呢?二皇子元泓,不要說不知他肯不肯,就算是肯,他也未必能說服魏帝和皇後。

王桓之,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再怎么樣也沒臉去求助於仇人吧?

奉旨和親,遠嫁北國,困鎖深宮,將來客死他鄉,難道這就是她獨孤毓靈的結局嗎?

不,她絕對不甘心,一定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她就逃婚!反正她獨孤一門早已被滅族,也不用擔心抗旨逃婚會連累親人。可是逃婚說起來輕松,她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能逃到哪兒去呢?只怕還沒逃出京城就被抓回了吧!

毓靈把自己關在房里,絞盡腦汁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可行的法子,眼看窗外天色漸暗,她長嘆一聲,決定出宮透透氣,順便再找找機會。

毓靈讓車夫駕著馬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緩緩行駛,突然見到大批人鬧哄哄的朝西面涌去,不禁好奇的攔住一個行人打聽。

「請問,為何大伙都朝西面涌去,發生了什么事嗎?」毓靈問道。

「這位小姐有所不知,天香樓最近來了一個稀罕的客人,大伙兒都跑去瞧熱鬧啦!」被攔住的路人甲道。

天香樓是洛陽最有名的青樓,天香樓的客人,那不就是嫖客嘛?嫖客有啥好看的呢?毓靈納悶的想。

路人甲見毓靈露出疑惑的神色,輕咳了一聲道:「那位客人據說是江湖第一風流劍客,人長得好不說,還天賦異稟,夜御十女不在話下,他那個……生的特別偉岸,據說可以當車軸用,推著車輪跑!」

饒是毓靈閱人無數,也不禁聽得瞠目結舌,喃喃自語道:「騙人的吧?馬車車輪怎么著也有上百斤重,人的那個再厲害也是肉做的,怎么可能撬得動車輪?」

毓靈還欲再問,那路人卻已經一溜煙的跟著人群瞧熱鬧去了。

馬車夫老張頭也是個好事的,心想自家郡主最是風流成性,這樣能耐的男人豈不正中她下懷?既然趕上了就一定不能錯過!於是不待毓靈吩咐,便擅作主張趕著車朝天香樓馳去。

等毓靈反應過來,馬車已經停在了天香樓門口,她想來都來了,那就進去看看熱鬧吧,權當散心。

毓靈走進天香樓,發現會客大廳已經烏壓壓鬧哄哄的擠滿了人,人群正中站著一男一女。

那男子身高八尺,面容英挺,器宇軒昂,一身輕袍緩帶,舉手投足頗為瀟灑曠達,儼然有幾分古之游俠的風范。那女子大約三十歲,風韻猶存,一看就是風塵之地混跡多年的人精,正是天香樓的老鴇花二娘。

「我說石爺啊,怎么可能有這種事?你就不要作弄我們啦!」花二娘以手絹捂著嘴媚笑道。

「怎么?二娘不信我說的?你可敢跟我打個賭,我可以當眾演示。」那位俠客抖了抖衣袖,朝著四周的觀眾拱手一揖,「在下石雋逸,請在場的各位為我做個證。」

「這……」花二娘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看熱鬧的人們已經轟然叫好,很快有人找來了一輛四輪馬車,擺在大廳正中。

「都說天香樓是京城第一青樓,石某聞名而至,不惜擲千金尋歡,卻大失所望,根本無法盡興。今日若石某用胯下之物轉動車輪,請二娘莫要藏私,讓樓中最出挑的十位花魁陪我一夜。」石雋逸信心滿滿的說道。

「哼,若是你做不到呢?」花二娘冷笑道。

「若是做不到,石某就奉上師門重寶魚藏劍,此生再不踏入天香樓半步。」

「好,一言為定!」

花二娘與眾人都退開幾步,留出足夠的空地給石雋逸,只見石雋逸不慌不忙的撩起長袍松開褲帶,把那話兒露了出來。毓靈一見他那性器,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那巨物果然生的異常威武雄壯,粗如兒臂,堅挺巨碩,烏亮鑒人。

石雋逸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走到車旁,將胯下巨物塞入車輪轉軸處,腰腹用力,吐氣開聲,大喝一聲:「起——」

那車輪竟然真的應聲轉動,平穩的朝前滾去,人群中發出陣陣唏噓贊嘆之聲,在場男子無不露出欽羨的神色,而躲在後面偷偷觀看的女子則個個羞紅了臉,心中卻春情萌動不已。

表演完金槍轉車輪的精彩大戲,石雋逸瀟灑起身,朗笑道:「二娘,今晚我來取賭注,莫要食言哦!」

說罷石雋逸朝著人群一拱手,如鷂鷹展翅沖天而起,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人們眼前。此人輕功之俊,只怕江湖上都難找出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