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甜言蜜語(1 / 2)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廳,秦仲天這才注意到鄒小雞今天的裙子,有點眼熟……

康洛斂了心神,假裝沒看到他眯眼打量她裙子的行為,清清喉嚨一溜煙找到茶室跑了進去。別墅有三間茶室,一間麻將室,一間牌室,一間象棋室。地下室還有台球室和ktv房,屋外還有網球場。

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康洛推門進去的時候,房子里烏煙立瘴氣,有人扯著嗓子吼道:「把抽煙機打開,一群混蛋只顧著抽煙!tmd!」

「操,罵什么了呢!這里還有幾位淑女,嘴巴放干凈點!」

麻將在半空中飛來回去,脾氣暴躁的公子哥兒抓著什么就扔什么。

「我操!誰扔麻將?!」

「爺爺我扔的!!」

隨著挑釁一起,整間麻將室里混戰一片,康洛當機立斷開門退了出去,緊跟著的還有幾位女士,其中一個便是小蠻。身後跟著艾瑞清,他臉上有煙灰,嘴里低罵著:「一群野蠻人!」小蠻心疼地為他撣去頭發上的煙灰。幾位女士打趣著艾少有福啊,女朋友這么心疼人,讓艾瑞清笑得傻兮兮的。

被愛情沖昏頭的人啊。

康洛在角落搖頭,從走廊盡頭推門出去,一群小孩子跑過前,再往前一看,一座蓮花池前圍了張桌子坐滿了人,秦言誠在其首座笑容滿面地聊天。

秦仲霖呢?

康洛左張右望邊走邊逛,在網球場上看到了秦仲霖,正在和蔣東原打網球呢。

兩人皆換了運動服,全神貫注你來我往,旁邊還有幾位年輕女士坐在椅子上觀看戰局。康洛看得有點心癢癢,跟著這些高干們常出入高檔會所,各種運動多少都有接觸到。

秦仲霖與她背對著,所以蔣東原是第一個看到她的。手上一停一球便揮了空。倒是臉上熱情地揮手:「小雞過來,來打球吧?!」

秦仲霖轉頭,見到鄒小雞,微微一笑說:「要打球嗎?」

康洛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裙子,不太適合運動。但是……「想!等我一下!」說完脫了高跟鞋赤腳走進球場里,她差點忘了今天跟秦獸沒關系,所以直接走到他面前時才驀然想起避嫌。而他倒是直接把手中的網球拍遞給她,看來是不想打了。

既然這樣,那也行。

康洛接過球拍,站到球場中央,朝對面等待的蔣東原說:「大少爺,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蔣東原左臉上那一巴掌還沒消腫呢,就是怕去了茶室引人注意才躲到外面來打網球的,中途秦仲霖空閑了來參與了幾局,一直到她來為止。

想到被個妓女扇了耳光,蔣東原是皮笑肉不笑道:「你別埋汰我了,我要是不全力以赴,怎么對得起被稱為高手的你啊?!」

康洛所接觸過的運動中,最擅長的是台球,其次便是網球。蔣東原是故意想公報私仇,康洛也知道,眼看秦仲霖早走了是沒靠山,要就此挨幾下球打她又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眯眼微微一笑,反正這仇姓蔣的是記住了,她再事後彌補也沒多大用處,那就狠狠地教訓這賤男人一回吧!

「哪兒的話,誰不知道東原大少爺的網球一流,連秦二少都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是名不經轉的小女子我了!」

兩人皮笑肉不笑間,康洛已先發了球,狠狠地一擊而出,蔣東原倒是眼明手快,接了個正著拍了回來,康洛也不甘示弱迎頭撞擊。

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沒半晌就引來了那堆從麻將室里炸出來地牌癮大俠們。全聚在網球場看熱鬧了。

艾瑞清摟著女朋友站在球場中,看得是全神貫注,嘴里還點評道:「鄒小雞打得還真不錯,以前從沒聽說過她擅長網球,學得可真快。」

小蠻不樂意了:「你看起來很了解她?!」小蠻是知道艾瑞清跟鄒小雞那一段情,雖然兩人表現得如普通朋友一樣,她心頭還是不舒服。

艾瑞清沒察覺異樣繼續說:「當初鄒小雞經常跟著東原哥一道打網球,可惜她太笨,一點都學不會。後來幾次過後就再也沒人教她了,沒想到真是進步神速啊……」艾瑞清沒說清楚的是,鄒小雞那位柔軟少女是一項運動都不會,沒半點運動細胞。對於愛玩的男人們,尤其是這個年紀的富二代,除了撐面子外實在作用不大。

小蠻氣得狠狠捏了男人一下,把走神的艾瑞清給拉了回來:「唉唉,你干啥呢!疼死了,下手好狠啊……」他不是在裝可憐,小蠻的手勁確實大,旁人看了都替他揪心。

「你還說你跟她不熟?!」吃醋的女人是不可理遇的。

艾瑞清覺得特冤,但哪能敢說實話啊,他和鄒小雞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自己也教了那姑娘打網球的,這種話還真只能爛肚子里去。「我冤啊!我跟她在一起又不長,我要是早點遇到你了,我哪會去看她那種野花啊?!野花再香也沒家花香啊!小蠻啊,你也知道哥哥我認識的人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避不開的啊!」

「少哥哥妹妹跟我來這一套!我不吃!反正你跟她有過一腿那是事實!她會不會打網球都與你無關,現在跟我離開這里!」小蠻不愛運動,看鄒小雞在場子里出盡風光,自家男人又是驚嘆連連的表情,任何女人都生氣。

擰著男人耳朵就往外圍走,可憐的艾瑞清臉都快青了:「小蠻!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好不?!你這樣瞅著被我那些兄弟看到了叫我以後咋混啊?!」

艾瑞清緊張地東張右望,眼看有兄弟注意到他這邊了,心一狠把姑娘手扯了下來,小蠻生氣了:「妻管嚴怎么著了?!是你男人面子重要還是你老婆重要?!是要兄弟還是要老婆啊!艾瑞清,你小子行!」

氣憤地扔下話就徑直大步離開,艾瑞清急忙要跟上,一旁李連傑竄出來拍上他肩膀,陰笑著威脅道:「兄弟,哥我看到了,嘿嘿——」

艾瑞清趕緊停下腳步,這種人多場合面子才是最重要,老婆晚上再去哄就是了!假裝無辜左張右望道:「看到啥了?傑哥我可啥也沒做啊,你別亂冤枉人啊——」

「這叫啥?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吧?!」李連傑可不是這么好混過去的。

***

體力上終究是女人更吃虧,尤其是很少運動的女人,康洛熬了最初的半小時就再也熬不下去,體力盡失落敗。倒是好運,蔣東原那卑鄙小人發的陰球沒一次擊中她身體。這讓康洛更是恨這男人入骨,小氣又陰險的男人,誰看上他都是瞎了眼的!

蔣東原捏著球拍以勝利者的姿態漫不經心地踱了過來,蹲下身子,眼睛是有些出奇地看著她說:「以前咋沒見過你打網球這么能干的?!」他是很吃驚地。

她沒好氣地回答:「我私下偷偷練不成嗎?!」

被包養的情婦可有大把的時間,她康洛沒事就去俱樂部玩,保齡球台球網球挨個練習,天才也不是天生就會的。

他點點頭,表示了疑惑之余也伸手拉了她一把,「走吧,先回屋換了衣服吃了飯咱倆再算帳。」

沒忘兩人是朋友身份,要騙長輩的,所以天大的仇也先扔一邊,他笑容和善地不著痕跡帶她離開球場。

再過十五分鍾就開飯了,流了一身汗的兩人要先洗個澡。康洛很配合地跟他一前一後進屋,一上二樓沒人了臉就拉了下來,與他離得遠遠地。

有客房供客人用,男人一間女人一間相鄰著,一人一間進去後才發現這兩間客房有一扇相連的門,就在浴室里。她還沒來得及作反應,蔣東原便推門而入,把她拉進他那邊浴室,並隨手反鎖了門,浴室形成了個獨立的空間。

「你想干什么?!」她防備地瞪著他,盡量想不著痕跡地靠近另一扇門借機逃出去,可惜蔣東原卻是悠哉道:「別鬧出動靜,要是不想給外面的人聽到的話。」

康洛只能啞然,讓自己鎮靜下來,最多這男人就是以牙還牙扇她兩耳刮子。「你想扇回來了嗎大少爺?」她嘲諷地問。

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唇,開始慢條理斯地脫衣服,她瞪他,他嗤笑:「別現在來裝良家婦女?跟在秦仲霖身邊就想洗白自己么?嘖!」

「倒不是,我是想說大少爺你身材沒我家秦獸好看。你那jj,也沒他的長呢……」

蔣東原的臉色徹底地陰了,沒男人願意聽到這種話,男人的命根子就是他們的自尊心,誰都不能在老虎頭上拔毛!

在失去理智之前,他忍著怒氣開口調笑:「你是在暗示我現在和你上床,讓你回味一下我的能力?」

「我見過自戀的就是沒見過你這么自戀的!」她還是先沉不住氣地,因為那混蛋離她越來越近,把她逼到牆角,伸出兩手壓著她頭顱兩側。這本是極為曖昧的姿勢,但可惜他眼神太冷眸色太沉,那眼中透出的殺氣讓人無法直視。

細脖再次被掐住,沒有任何留情地緊緊掐住,一瞬間呼吸便停止她難受得雙手掐上他手腕,他下一瞬間松手揪住她頭發,將她又拖又推地扔到浴缸前跪下,按住她頭顱就往滿溢的溫水里壓下,極具壓迫感的水再次阻斷她的呼吸,她嗆得咕嚕咕嚕,又被他拉了起來,在她吸了一口氣後反復按下去。

由始至終他都表現得鎮定而冷漠,只有那緊抿的嘴角泄露他的憤怒。

察覺夠了,他終於放開她,她已狼狽地臉色灰白虛弱地咳嗽不停。他蹲下來揪著她如雲的秀發,冷笑道:「你該慶幸今天是個好日子,否則我准弄死你!」

她半天沒回神,被溺死的恐懼說實話真的嚇到了她。

就在這寂滅的時間里,他把她拖回女士客房,關了浴室門。她跌坐在浴室里,低著頭好半晌才回過神。

客房門外,秦仲霖來敲門,好半天都不見人,於是有些皺眉又去敲蔣東原的房間,同樣沒人。微眯眼下掏出了鑰匙打開了客房,推開浴室就看到康洛一身狼狽,頭發和上半身全濕了。

他小小吃驚上去捧起她臉蛋,蒼白的臉蛋失血的唇瓣,脖子上那隱隱的青紫色,都讓他愈發地臉色鐵青:「怎么回事?!」

見到他,哇地一聲,康洛哭了。

撲進男人懷中,放聲大哭——

小情婦什么也沒說,秦仲霖還是猜到了。能將她弄成這樣的除了蔣東原,還會有誰呢……

於是放開她,走到浴室門前敲門:「東原,出來,我們有事需要談談!」

男人不問不表示不清楚,蔣東原臉上的巴掌,康洛的狼狽,聯想到蔣東原睚眥必報的凶狠,讓人頭疼吧。

過了半晌蔣東原才圍了條浴巾,懶洋洋地推開門倚在門框上問:「干嘛?」斜眼睨了那哭得雙眼通紅的鄒小雞,准是告了狀。

秦仲霖見他那無事人樣,縱心中有氣也不好發出,只淡淡問道:「能不能別再找她麻煩?」

蔣東原毫不掩飾眼中的詫異,片刻後,似自嘲地撇撇嘴:「兄弟都開了這個口,我還能說什么?」

「謝謝。」兩個男人間算是答成了協議,秦仲霖拉起小情婦,又說:「快點洗完,就等你們開飯了。」

「嗯。」蔣東原退回浴室關了門。

門一關,秦仲霖要帶鄒小雞出去,她卻停住:「我還沒洗澡……」

「那我幫你放水,你先出去坐一會兒。」他說。

她扯扯自己的衣裳,濕得夠徹底,在外面坐也會弄濕沙發的,還是佇在原地等他。

「用水灑吧,現在泡澡哪時候能吃飯啊。」她見浴缸里水才裝滿一點點,果斷地改了目標。徑直去扯水灑擰開,濕衣服都來不及脫直接淋個正著。

秦仲霖看得好笑,皺眉關掉開關,讓她把衣服脫了,然後又出去給她拿衣服。再回來時她已經洗好,他將她穿來的那套遞給她,潔白的裙子穿上又是個漂漂亮亮的大美人。可惜了脖子上青紫有點刺眼,他牽她去自己房間,找了條花帶繞在她脖子上。

「仲霖,對不起……」她訥訥道歉:「今上午過來的時候,我在半路上打了他一巴掌……後來自己攔了車過來的。」

「為什么吵架?」他追問。

她沉默了下回答:「反正他就是看不慣我,我也看不慣他……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你不是多懂事的嗎?蔣東原是你能隨隨便便打的?!」聽得出來他是擔心多過生氣。

她心頭難過一掃而光,淡淡的笑容掛上俏臉,偎進他胸膛撒嬌道:「我以前都有忍的啊!但他老是嘲笑我!以前我就特別討厭他,現在更討厭了!你要是不開心,我以後盡量避著他就是了,他再罵我死都不吭聲。」

「你啊。以後他不會對你怎么樣了,東原他有時候脾氣是怪了點,但心地還是很好的。」他吹著她頭發充當和事佬。

她在心底冷哼,好個屁!那賤男人處心積慮要挖你的牆角根!表面上還是乖巧地點頭:「嗯,以後我再也不到處湊熱鬧了,也不再借他名義讓你欠他人情。我就乖乖地呆在你身邊,你讓我上哪去我就去哪!」

「甜言蜜語!」他扣指敲了下她腦袋瓜子。

***

十二點二十分才開的飯,席開二十桌,康洛被安排到最角落那桌,主要是下來得晚了,她不像蔣東原那樣有位子等著。

一桌子全是不認識的人,只微笑點個頭就悶頭吃飯。

那最中間三桌人可熱鬧死了,勸酒的劃拳的喧嘩個不停。這是中式的酒席,蛋糕吹了就馬上開飯,秦九妙被排到同學那桌子招待。又端著飲料滿場子跑著「敬酒」,小主人架勢擺了個十成十。

康洛偶爾會抬頭掃一眼主位,秦仲霖一如即往和蔣東原挨得近,交頭接耳並不時輕笑。艾瑞清旁邊是小蠻,小蠻臉色有些臭,艾瑞清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李連傑和葉樟在充當和事佬,可惜了小蠻還是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