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祝福我們(1 / 2)

蔣東原今年也快二十九了,他跟秦仲霖同年,這個階段男人事業也該有了,女朋友也耍上了,更多的是子女都出生了。蔣政北也催得緊,催兒子趕緊結婚,也在積極動用自己的關系幫兒子的從政鋪一條康庄大道。他是有意讓兒子繼承自己位子的。

郭芝蘭的家世是相當的好,品性也讓人滿意。蔣東原對此沒意見,在而立之年結婚生孩子也可以。於是兩家開始火熱交談,最後先敲定讓兩人訂婚,趕在明年三月結婚。

郭芝蘭對此沒異議,她的婚事從來不是自己能作主的。

蔣郭兩家辦得熱熱鬧鬧,秦家這邊也沒消停。老太爺對秦仲霖下了命令,一日還和鄒小雞糾纏,就一日不准進家門。嚴令一出,秦仲霖自然不想和家人決裂,誠心與爺爺談了一次。可遺憾的是,老太爺大發雷霆。

這事,一直瞞著康洛,所以她並不知道。只是照常把男人的生活碎事照料得妥妥貼貼的。

當春節時,秦仲霖沒有回秦家去時,康洛才意識到一些不對。可秦仲霖沒吭聲,他只是悄無聲息買好了去日本的機票,說冬天去泡溫泉是種享受,把她拉了過去。

於是操心操力的秦大哥上門撲了空,收到屋主旅游外出中,有事請電話聯系。

惱了,狠狠地耙了把頭發怒道:「這死小孩,怎么栽到一個妓女身上了!」趕緊回家開家庭大會,繼秦家二公子早戀後的第二次超嚴重事件將要發生了!

***

冬天的日本,冷,有下雪。但大面積的暖氣下,真的冷的時候很少。秦仲霖的五日游,去北海道滑雪。康洛第一天踩在雪地里時,壓根站不住穩腳,與熟練的秦仲霖相比,她非常的狼狽。兩手死死架住滑雪杖不松手,一松就是跌個狗死屎。

而秦仲霖似乎無意幫她,徑直扔下她跑去滑了一圈回來。結果他人不教,自然有別的見獵心喜的男人趁虛而入。康洛雖然不愛陌生人,可秦仲霖的作法讓她氣到,賭氣地接受了別人的幫助。

豬哥手把手教姑娘滑雪要領,隔著羽絨服特別的親昵。

秦仲霖遠遠地看著,並沒有上去阻止。而是攔過旁邊的一位滑雪的男士,說了幾句日語從皮包里掏出幾張日幣扔給了對方。對方接過後就朝那男的走去。

秦仲霖還沒消停,又如法炮制了兩次,是兩個女生。有錢好辦事,眨眼功夫那位豬哥就被一男二女給架走了。

豬哥是用英語交談,而日語康洛還半生不熟,又加上那些人語法過快以致有聽沒懂,只看到那位豬哥被半強迫性地拖走,而臉上挺憤怒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男人一走,她反而松了口氣。

幸好有戴手套,否則她肯定半秒都無法忍受陌生男人的碰觸,哪怕僅僅是手。那個男人唯一的貢獻就是讓她成功在雪地中站穩。

剛一轉身准備開始嘗試滑雪,秦仲霖就從身後冒出來,差點撞上他。

「你干嘛像鬼站在我背後?!」她怒道。

「熱身准備好了嗎?我現在開始教你怎么滑。」他沒提剛才的事。

「熱身?!你把我扔這里僅是為了熱身?」她沒好氣地怒問,邁開長腿遠離:「謝謝你好心,我現在不需要你教了!」賭氣地自己滑開,雖然狼狽但好歹穩住了沒掃了面子。

他見她生氣,嘴角微勾,俊臉愉悅地追問:「你在生氣嗎?在怪我丟下你自己一個人滑?」

她翻白眼,情緒少見的激動嗆道:「你說呢!」

「那你承認自己生氣了?」他笑臉燦爛,看得人好欠扁。

她覺得自己好像踹他一腳,又怕自己氣壞了,只能硬憋著深吸口氣轉身扭頭就走。雪道上很滑,她往坡上跑去,一步一腳很艱難。行動上的不便讓她更火大,而身後他仍然不知好歹追問題:「很難過嗎?」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她發現自己眼淚立馬就流了出來,滑雪鏡戴上,頭埋得低低的像頭蠻牛往前沖。結果不慎滑倒,再次跌了個狗吃屎。

這次,是真的委屈傷心哭泣了。爬不起來,又怕嚎啕大哭掃了面子,死活把臉埋在雪里冷得發抖也順便把淚水掩埋掉。

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從雪地里撈了起來,緊接著迎來寬厚溫實的胸膛,那雙大手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從纖細潔白的脖子後,吐納出溫熱的呼吸,伴隨沙啞的低嘆聲:「只有會在乎的人,才會委屈難過。鄒小雞,為什么你不願意承認,你愛上我了呢?我有很多的時間只為等你,可我害怕時間的變故……我們的一輩子,是爭分奪秒的。這樣,也不願放手去愛嗎?」

她只是哭,默默地流著淚。

雪地里,一對出色的男女靜靜相擁,他們被潔白的雪,深綠的樹包圍,掩蓋在那一片廣闊的天地中,沒人注意到他們,一對普通的,纏綿的情侶……

***

秦仲霖的愛,是溫吞而慢熱,內斂而含蓄。一如當年追求初戀情人一樣,寫情書不是他會做的。雖然溫吞,可卻是個敢愛敢恨的主。

康洛不會明白他的感情,他表現太淡定太內斂,讓人無法摸清心思以致沒有安全感。她懼怕兩人的改變,只源於生活的無常。時間在倒計時了,鄒小雞的生命,她的「回家」。

怎么去愛?在那個時間里,秦仲霖能抓到嗎?在最對的時間里,做最對的事。

***

蔣東原的訂婚宴是在秦仲霖的缺席下完成的,這輩子最好的好朋友沒有來,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艾瑞清已經振作了起來,現在在父母的安排下從政,當了個區警局的小隊長,混得還不錯。人開朗了,也從過去的愛情里走了出來,沒心沒肺地恭喜蔣東原新婚快樂啊。

蔣東原嗤笑:「早告訴你別太寵女人了,養肥了姑娘倒成了別人家的豬!」

「哥哥,你就別再舊事重提了成不?那是弟弟我年少不懂事,現在啊,買了個教訓。這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的!」艾瑞清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女大學生完全沒好感,視女人如毒蟲猛獸。

「不提難道你以後就不泡妹子了?你小子小心憋壞身體。」

「誒?那個什么的都無所謂……我以後就學東原哥你,讓爸媽安排個媳婦就是了。最好要像嫂子一樣溫柔賢惠。嫂子,您說是吧?」艾瑞清涎著臉笑著看向從蔣東原身後冒出來的郭芝蘭。

今晚是她的喜宴,美麗的臉蛋上也是笑開了朵花般燦爛,「我哪賢惠呀……」不好意思地害羞了。

蔣東原問她:「怎么到我這來了?你的朋友招呼完了?」

郭芝蘭搖頭牽他手,指向一個角落,那里有幾個女人說:「我朋友們想多認識你下,能過去聊一會兒嗎?」

蔣東原說沒問題,讓艾瑞清自便,跟著未婚妻去應酬去了。

「瑞清,過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庭院外,李連傑身邊圍了好幾個女性,在朝他使眼色,讓他救場。

艾瑞清看得頭皮發麻,為朋友還是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