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死於癌症(1 / 2)

記得,怎么不記得……他曾和尚寶寶交往的幾年里,無數次給過他機會,可蔣東原並沒有及時利用。

「現在,承諾你的諾言吧。秦仲霖,我的兄弟,我想要的你都願意給我,不是嗎?」

「可晚了。」秦仲霖嘆息:「東原,你總這樣,在對的時間里捉不住。已逝去的承諾,你要我怎么兌現?」

「所以你欺騙我?!我們是兄弟,就為了這個女人而毀掉二十年來的交情?!」那頭的他,淡淡地問,鎮定而冷靜,於是無情。

這邊的他,也是冷靜自若,就像兩個交易談判的老手,沉重而步步為營。「東原,你拿尚寶寶的承諾來找我兌現鄒小雞,不覺得,這本身就是不公平嗎?」

「是你自己承諾的,只要我喜歡,你都能成全!」他逮住字眼近乎耍賴不放。

「……可,那是因為我並不能給予尚寶寶幸福,所以我成全你。」秦仲霖也沒有退讓。

「那你就直說了,你根本就是耍著我玩不是?!說什么只要我開口,你就會把你能給的都給我!記得嗎?這個承諾,是我用命來換取的!」

「……我知道,可你也別忘了,我只能說把我能給的贈予你,而鄒小雞,不是我能給你的。」

電話掛斷,心里頭浮現少許的憤怒讓俊臉陰沉了幾分。邁步上樓,情緒一直在翻騰,一直到推門而入,迎接的是一室明媚的陽光。

正午的陽光是那樣溫暖,可他顧不上感受大自然贈予的禮物,眼睛四下搜尋時,終於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縮在陽台沙發椅上抱膝發呆的美麗長女女人。

他大步跨上前,步伐失去一貫的沉著冷靜。走到發呆的她的身後一把伸手摟住她時,她被嚇了一跳。微微回頭望著他,只能臉貼著臉頰,肌膚相觸中感受他溫熱的體暖。

有些激動了,他的身子在發抖,透過緊緊相擁的身體傳遞給她。

「你,怎么了?」很少幾乎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情緒失控對他而言就像ufo那樣奇跡。

他沒有說話,只是越發圈緊了身臂,坐在她身後,將她擁入懷里。臉頰煨燙著臉頰,那種本該非常溫暖的親昵,卻不知怎么地讓她隱約地升起一種淡淡地不安。

後來她想,或許就是因為他太過完美了,一直那樣淡定從容。因而當突然間情緒失控時,她就以為他遇到了重大的事故。比如,他們的感情……

所以,還是不夠信任對方,至少沒她想像中那樣信任。

她靜靜的由著他摟著不反抗,他不回答她也不再過問。臉頰相貼中,她讓自己的視線繼續投注在陽光明媚的窗外,那亮眼的天空,難得出來的藍天與白雲,應該好好享受而不是滿懷心事才是。

兩人就那樣安靜坐了許久,一朵白雲飄來將太陽遮擋了時,他才低啞著聲音開口:「鄒小雞,你愛我嗎?」

她嘴角微勾,似嘲非嘲地笑:「我愛你,很愛你。」

「有多愛?」

「……」她沉默了半晌,才淡去笑容轉為認真地回答:「你讓我選擇最後一次信任和相信,比熱愛金錢還要喜歡。」

「我很榮幸。」他被取悅了。唯有朝夕相處的他才能理解,當金錢第一的她能說出這番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來熱愛他。「能一直愛我嗎?不論我是否一無所有,或許再也給不了你太多的金錢。」

「……我的夢想很簡單的。」她幽幽地眯起眼睛,望著那朵白雲飄走,把陽光重新照射進來。「當金錢不夠時,就什么不去多想。當金錢足夠時,人就會貪心。我的夢想,就是,實現這個願望的時候,另外的願望又會一一的實現。」

「那,你現在的夢想是什么?」

「……找一個愛我的男人,我想為他心動,想感受心臟喜悅地跳動。」

人這一輩子,活著不僅僅只是為了錢。當面包滿足時,就該追求精神的。人啊,貪心不足蛇吞象。

***

時間,不會為一對戀人的你儂我儂而停留。既然不會被祝福,那就有千方百計要來拆散他們的人。秦仲霖失去了一切,可鄒小雞還沒失去。既然男方威脅不了,那就威脅女方。

首先辛姐的清酒吧遭了秧,被警察以「懷疑此地私下賣淫」為借口封了,具體開業時間待調查清楚後再說。辛姐從來不是傻瓜蛋,自從知道秦仲霖為了鄒小雞而離開秦家,她就預料到了這么一天。早有了心理准備下,警察來封店她也表現淡定無比。

稅物局又說懷疑她偷稅,查她帳本,每一筆款項來源都得清清楚楚。她的合作股東,一個有些莫名出現的名字就此曝光——康洛。

康洛是誰?辛姐的解釋是這樣的:「這是和我一個合作的小股東而已。」

這個名字,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懷疑,至少就蔣東原是如此。

康洛是誰,他並不關心,雖然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眼熟罷。不過他的心思在別的事物身上。那就是,和辛姐合股的一直是鄒小雞才是,可股東名單上只有一個康洛。

那么鄒小雞去了哪里?

這個疑惑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總歸張辛的店,讓它倒閉了,就能威脅鄒小雞乖乖就犯。他要的只是這個。

而蔣東原也賭贏了,張辛的店,的確是康洛的命根子。說准確一點,那就是經濟來源,多少人為五斗米而腰,數不勝數。連累自己也不能連累別人,打電話給辛姐,還沒開口辛姐就問她說:「鄒小雞,你有多少的資本和秦仲霖賭未來?」

康洛被說得啞口無言,辛姐嘆氣再說:「年輕人總有自己地沖動和任性。我的店子,暫時可以關一兩個月就當休假。但小雞,你想過嗎?沒有人祝福的戀情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辛姐體貼的並沒有給她太大的壓力,可來自於另一方面的不看好這段戀情也讓康洛的心里覆上了一層陰影。

當所有人反對時,人也總會為自己的堅持而動搖。到底,是她太過武斷一意孤行,還是他們才是錯的?

只有時間才能證明。

蔣東原每天都會出入康洛落腳的酒店,他會在大廳一樓點上一杯咖啡,然後拿著書靜靜品讀。到底他看進去多少內容,抑或讀書其次,盯人為主,都不得而知。不過,康洛至少是下樓來了。有些事情,不是拖就能解決的,當縮頭烏龜也有人千方百計把你給逼出來。

看到鄒小雞下樓時,蔣東原咧嘴一笑,熱情招呼:「嗨,美女。幾日不見你出落得更動人了。」

那不是揶揄,而是誠心的贊美。年紀,閱歷,能讓一個美人兒更出色。時間在她這個風華正茂的階段,絕對是耀眼而不是低調。可當事人選擇低調,只因為,那外殼再美也不是她自己的,沒有一種歸屬感,讓她做什么都是束手束腳不能隨心所欲。

見到蔣東原,心頭的火氣就涌了上來。看到他那么春風得意,卻把她逼到絕路上,沒人能忍受的。

沉著而冷靜,高貴如淑女一樣,優雅地端坐到他面前,鎮定地問:「蔣東原,你想逼我們分手,對你有什么好處?」

「不是我想逼你們分手,而是大家都在逼你們分手。」

他表示不贊同這句話,搖頭嘆氣的感慨:「你看看你,確實是美,要是拉進娛樂圈,保管把你捧成中國第一大美人。可,當人出名時呢,她的過去哪怕是一年拉過幾次屎都能被媒體扒出來。」

她為他的粗俗比喻而皺眉。

「然後,所有人,全中國人民都知道你以前干過妓女那一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