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洛,你本不該牽扯他們的人生太多,他們也因你而改變自己的命運,你違了天意,只能將你以「鄒小雞」身份的記憶全部抹殺掉!
不要,我不要忘記秦仲霖——求求你,至少讓我保留對他的感情——
很抱歉,神是無情的。從此以後,你將與他們永無瓜葛。
現在,你可以醒來了。
20xx年,1月11日,北京某著名醫院,一個風雨交加的深夜里,一個普通病房里的一位植物人睜開了眼睛……
她叫康洛,出生於四川成都。於一年前突發不知名原因地昏迷後,被母親送來了北京某醫院進行治療,最後被宣判為植物人。
她清醒後,只記得自己英勇跳下大河救下一個男孩的記憶。
人生中有四年的記憶她遺忘了。
但是不要緊,從她母親的口里她知道那失去的四年里,她有個穩定交往兩年已經馬上要見家長的男朋友,只是在她被宣判為植物人後消失了。
患難既然無法見到真情,那樣的渣男她康洛不要也罷。
當清醒後的植物人患上失眠症時,她喜歡在夜里像鬼一樣游盪整個醫院,然後她在某間高檔vip室里發現了一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女人。她的病房名牌上寫著「鄒小雞」。
康洛站在她病房前對那個名牌看了很久很久……
她覺得自己好像認識這個女人!
聽護士小姐說,這個叫鄒小雞的女人有個未婚夫,長得又帥又有錢還有木又,於一年多前被送到這家醫院來,被宣判為植物人。
真是巧合的,她昏迷的時間和這位女子差不多。
她醒的那天正好是這位女子的生日,那位有錢又帥的未婚夫為了替她慶生將醫院里所有病人的費用都包了。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因為母親的病體已是拮據,而今又為了替唯一的女兒治病賣掉了家中的老房子。康洛也是托這位女孩的福,才能一直住在這家醫院里。
這么美麗的女人一定要被一個同樣英俊的男人深情地愛上才能對得起她那張傾世的容顏吧……
真令人羨慕,她就算是植物人未婚夫也對她不離不棄。
康洛的母親姓蔡,是個被歲月和生活磨去了很多青春的普通中年婦人。一年前,當女兒倒下時,成都的醫院查不出病因,建議轉到北京求醫,她毅然賣掉了家中的房子,帶著女兒到了北京,住進這家醫院後獲得那位年輕的有錢人支助,她找了份伺候人的工作,每個月空閑的那幾天才能來探望女兒。
女兒醒的那天她在雇主家,接到醫院的電話她都不敢相信,畢竟是被宣布為植物人的人啊,雖然也有躺了幾年清醒的,但怎么也想不到會這么短暫——
「媽媽要回去工作了,那家有小孩子要帶,人手不夠才勉強請媽媽的。這份工作不容易,所以原諒媽媽不能每天來陪你。」
「媽,我們真的一分錢也沒有了嗎?」
康洛總覺得自己不應該窮成這樣,可是這份自信的底氣從何而來她卻想不透。
只是有個信念一直堅持著,她應該有錢的,是個有錢人——
對錢的執念哪怕她失去了記憶她仍深深牢記著。
「媽把咱們家的房子賣了,前期治療花了二十幾萬。後期要生活什么的,媽媽也是兩個月前才找到工作的……不過你不要太擔心錢的事,北京的保姆工資挺高的。」
「可是媽你的身體要緊嗎?」
「放心,媽的身體好很多了,當保姆也不是很累……」雖然如此說,但蔡母的臉色怎么看也不像個健康的人。
可是因為沒錢,她也沒工作——
為什么自己這么窮呢——
康洛棉被下的手緊緊地握住,為什么好不容易生活看到點希望,她卻拖累了這個家——竟讓病重的母親去別人家當保姆!
「好了,我走了,你安心在這里復健。媽媽月末再來看你。」
「嗯。媽,你不要太勞累了。」
「放心,媽知道。」
***
哦,原少,你好厲害——
一張深色大床上正進行一場性事。
當一切歸於平靜,床上股肉結實的果男離開那妖嬈圓潤的身子,隨手抓了塊浴巾圍在腰間走進了浴室。很快浴室里傳出水聲。
而癱平在凌亂大床上的性感女郎正滿面駝紅櫻唇急喘。她勾人的眼睛微眯著舉起手機自拍下自己的表情,並發送到網上:今日原少還是如此雄壯英勇,小女子腿軟不已^-^。
發文不過幾秒,便有眾多留言,年輕女人一一看後,美麗的臉上掛起不屑,「哼,一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女人們!」一時間被那么些泛酸的留言刺激得沒了再關注的興趣,於是將手機隨手一甩,她翻身下床,挪動著泛澀的兩條腿推開了浴室的門。
蒸氣圍繞的浴室內,一個身材極佳的英俊男人正沖著澡。
女人雙眼放光目露痴迷,嬌嗲著扭動著妖嬈的身材走過去:「原少,讓我來服侍你洗澡吧。」
那閉眼沖洗的男人聽聞,睜開了眼睛,目中是對女人身材的滿意,可是卻並不帶一點谷欠望。
他冷聲質問:「你個盪娃,本少還沒滿足你?!」
那女人早已習慣這個男人的表情,並沒有被嚇到,而是緩緩跪了下來,伸出了那雙保養得宜的精致的手……「原少是我見過最猛的男人——」
在熱水的沖洗下,她湊上了她的紅唇……
而那個面色冰冷的男人,只是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拽住了女人被水打濕的頭發,猛得按向自己——
「那我就讓你下不了床吧——賤人!」
這個面色冰冷輕視女人的男人,他叫蔣東原。
***
半夜,一通電話,驚醒了沉睡中的男人。
這是一個英俊而氣質溫和而充滿貴氣的男人。
「喂,你好……是,我知道了,一個小時後我會到醫院的。」
當男人掛斷電話後,他開始慢條理斯穿衣,他穿衣服的動作很優雅,像個接受了良好家世的有錢家子弟。
而事實上,透過這間寬大的卧室也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家世優渥。
當男人穿好衣服走出門時,一個佣人正在辛勤地做著清潔。他走了出去,與那位阿姨打招呼:「蔡阿姨,深更半夜的你還在打掃衛生?」
「對不起,我今天下午有事耽擱了,衛生還沒做完,就想著做完了再去睡。吵醒先生您了嗎?」那佣人一抬頭,竟是康洛的母親!
「沒有。你去醫院看過你女兒了嗎?」
「二少爺,謝謝您的關心!我去了,我女兒已經好多了。」蔡母的眼里有著對眼前這位年輕男人深深的感激。這位年輕男人姓秦,上面有位哥哥,是減免她女兒醫葯費的恩人。
大約在兩個月前,她耗光了所有的家底後,走投無路之至在醫院樓梯間哭泣,這位年輕的男人正好路過,聽到了她的遭遇,便招了自己來這里當佣人。
她知道自己當人家的佣人女兒肯定會怨恨自己的,所以她撒了謊告訴女兒她是給人家帶孩子的保姆。
雖然都是伺候人的,但到底清潔工還是沒保姆來得好看些。
這別墅里只住著這位秦家二少秦仲霖一人,請了一個園丁和兩個阿姨。她是外地人雇主吃不慣她的菜,所以便分配到打掃房子。房子雖有三層倒只需隔三天清掃一次,工作並不吃力。
「聽說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如果以後找不到工作,就到我酒店上班吧,混口飯吃還是行的。」秦二少趕著上醫院,說了這句便走了。
留下蔡母老眼噙淚連聲謝謝許久——
秦家二少爺花了半個小時便趕到了醫院。昔日,為了便於照顧已成為植物人的鄒小雞,秦仲霖特意在距離醫院不遠的區域買了別墅。鄒小雞成為植物人的一年多里,他幾乎都住在這里。
昔日鄒小雞暈倒後,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已是癌症末期,她的一切反常行為都有了合理解釋。
他一直很後悔當日沖動下對她說的那番話,在她成為植物人的無數個夜里,他不停重復著道歉,只願有一天她聽到了能睜開眼睛。
但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