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霖處理了康洛在上海的房子,還把她帳戶的資金一並給用光了。
不過這事兒是在出了月子後康洛才知道的。
從醫院回來後,康洛被秦仲霖連夜帶回北京了,回到他名下的別墅,開始了坐月子。人倒是體貼,還知道女人墮了胎後得坐個小月子。
秦仲霖給康洛戴上產婦帽,「我嫂子當年生九妙時,在家里就包著頭的,說是怕孕婦吹了風受了涼日後落下頭痛病。」
康洛盯著鏡子里的那個傻帽兒,「你不能給我挑頂好看的么?」
秦仲霖笑:「你又不出門,又不給外人見,要那么漂亮做什么?」
「就算我不出門我也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哪一款。要不這樣吧,我讓人把帽子帶過來讓你挑。」
秦仲霖安頓好康洛,前腳一走,這個體虛的女人後腳便裹了棉襖下了床,站在窗前盯著窗外。
再相見,已然是物是人非。
作為成熟人的他們,即便互相傷害後,亦能談笑風生。只是心已漸遠,永不復當初的親昵。
她和秦仲霖前前後後糾纏了六年,六年里自認十分了解他,卻毀在一夕之間。他陌生得令她不敢自信,唯有拒絕再去了解他。
佣人進來時大呼小叫請她躺回了床上,說女人坐月子里千萬不要下床,下了床會落下病根。
康洛嗤之以鼻,她並不太信這一套。
待晚上時,她甚至趁佣人不注意還給自己泡了個熱水澡,撒滿玫瑰花瓣和沐浴球。
***
秦仲霖挑了個早晨回秦家吃飯。
秦老太爺一大早的火氣就旺,言語中盡是挑刺兒:「你不說把你妻子帶回家么,怎么她沒過來?」
「過段時間我會帶她進來的。」
「秦家規矩多,你還是早早教教你媳婦兒,鄉下來的丫頭有空給她報些補習班學學規矩。」
「好的,爺爺。」
「老頭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進了秦家門,見面禮也是會給的。拿去。」隨手扔了個紅包過來。
秦仲霖接過,沒看便往兜里揣。
老太爺冷哼:「拿出來看看,萬一我包少了呢。」
「好。」秦仲霖從善如流掏出紅包,一千二百塊。
當場令人傻眼。
秦仲天輕咳幾聲,他以為爺爺包的是支票,兩孫媳婦一視同仁怎么也該十萬塊才是……便瞬間明了爺爺的意圖。
是想羞辱這二孫媳婦來著。
老太爺很爽:「我聽說四川那邊的見面禮第一次上門就是1200,你媳婦應該滿意吧?」
「沒事,爺爺,她錢多,這東西只是走過場。您包一塊二也行。」秦仲霖淡然一笑。
老太爺氣堵。「窮人家的姑娘哪有多少錢!」
秦仲霖優雅地啜了口咖啡,遞出一個紅包,送至肖玉覺面前,「嫂子,小洛得知您懷孕了,托我帶給侄子侄女的小紅包。」
肖玉覺一呆,隨後接過,「謝謝。」
老頭子伸長脖子,「打開來看看!」
肖玉覺略覺不好,但見老太爺明顯要找碴的樣子,又不敢違逆。
正猶豫間,丈夫秦仲天接過,一臉笑意打開,一張支票,上面是一百二十萬。
便故意誇張嘆道:「仲霖,替我感謝弟妹的紅包啊!都是一家人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嘛——」
老太爺雙眼大如牛瞪著二孫子。
他敢肯定這錢肯定是仲霖自己出的!
然後,秦仲霖又掏出數個紅包,挨個發給親人們。
邊發邊說,「小洛說一家人初初見面,也不知道大家喜歡什么禮物,就只有俗氣點包錢了。」
人人打開紅包。老太爺最多,十二萬。
老太爺拿著支票擰巴著。
就連秦仲天也皺眉頭了。
「你用不著給她出錢買面子。」老太爺失去了挑刺的興趣。
秦仲霖笑說:「這些錢確實是她自己出的。爺爺您覺得我會這么大方給家人花這么多錢?」
老太爺使勁兒甩頭。
他這二孫子什么都好,就是略摳門兒。賺那么多錢卻是個守財奴。
他秦家雖說家境殷實,但到底不是多大的貪官,花的比賺的還多。
二孫子從富他倒是鼓掌雙迎的,但結果呢,這孩子賺了錢只揣進自己口袋里。
「好了。吃飯。」秦季生默默揣了紅包,二孫媳婦給他包了個十萬。
承了這情。
秦仲天見爸爸揣了腰包,自然的用眼神示意肖玉覺把錢揣了。
小輩們都揣口袋了,就留老頭子一個人堅持著瞪著那紅包,左瞅瞅右瞟瞟,沒個幫手,只得輕咳幾聲,默默把紅包揣口袋里了。
怎么說的,孫子都講明了,這是二孫媳婦的見面禮。不收就不給面子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