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二章(1 / 2)

香山玉蹤-續 lucylaw 6080 字 2020-08-11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第十二章作者:lucylaw2017/5/12字數:11326第十二章這是頭一次蘇希嬌覺得,這百草山庄的夜晚,會如此的讓人感到恐懼。

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從無底的深淵中攀爬而出的藤蔓一樣,糾纏著自己。

如果在以前,遇到這類似的事情的時候,她還可以慶幸,因為自己的丈夫總是可以陪著她共度難關。

但此時,宋莫言卻無聲無息地躺在他的身邊,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就像是一個死人。

雖然身體的毒素已經祛除,但他還要再昏迷上整整十天。

距離珊兒的命桉已經過去了三日,按照當地的習俗,珊兒已經入土為安了。

但蘇希嬌心中的愧疚,卻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逝去而減弱。

雖然她不斷告訴自己,自己的丈夫是被jiān人所害,但越是這樣想,自己對丈夫的行為就越發的責備。

失魂落魄的女神捕,此時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甚至彷佛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悄然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雷斌的居室門口一樣。

尤其是此時,她還穿著一身白衣,這件本來應該將她的身段表現的淋漓盡致的睡衣,此時卻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一樣。

此時的雷斌,還是那么痛苦嗎?昨天上午珊兒下葬時他的眼神中的悲傷,就像是一個烙印一樣留在了自己的心頭,以至於今天給雷斌施針的時候,她一句話都不敢說,在她的心中充滿的,只有無盡的歉疚。

此時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懷中緊緊抱著一個枕頭。

這樣的行為,本不該表現在這樣一個江湖梟雄的身上,但倘若這樣做了,反而讓蘇希嬌覺得更真實。

他內心的孤寂和凄苦,一定就像現在的動作一樣,清晰地傳遞給了蘇希嬌。

雖然不知都他是否對珊兒真的動情,但珊兒和他的故事足夠讓人感動。

此時雷斌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有沒有記恨自己的丈夫?男人面前的蘇希嬌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也許沒有任何人會相信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但這的確發生了,因為蘇希嬌此時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贖罪,為丈夫的行為贖罪。

」雷斌的夢,本來就很淺。

雖然最近他一直很疲倦,但山庄cào心的事情實在太多,所以他的睡眠也一直不好。

這幾天,他處理了很多事,他先是借瀟湘子看管煉葯房不利一事做事兒,罰了瀟湘子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同時連消帶打將他下屬的力量削弱了一半。

接下來是珊兒的事情,雖然隨著她的下葬這段感情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但他的心中,卻依然對這個小姑娘充滿了思念。

雷斌知道,自己的這樣的勞累,只是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苦悶。

庄主難當,尤其是這樣一個風雲際會的門派,但他不得不這樣。

就像目前,他的清夢正在被人攪擾,他不得不去處理這件「麻煩事」一樣。

當雷斌被床前的人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不安。

因為床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女人,一個最近他很熟悉的美麗的女人。

盡管此時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憔悴,但她卻依然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們神魂顛倒。

這個女人本不該站在這里,這很不合理,但此時她的確獨自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光如此,見到雷斌睜開眼睛,女人卻做出了一個更加不合理的舉動。

蘇希嬌用雙手拉住了自己的衣領,往兩邊一分。

那件本來包裹在她身上的白衣,竟然就這樣往如同刀削的雙肩的兩邊滑開,只留下最後一點牽絆掛在了xiōng前。

女人的高聳的酥xiōng,已經幾乎就要完全蹦出在雷斌的面前了。

蘇希嬌的xiōng,雖然不像是寧氏的碩乳那樣巨大,但卻充滿了女人的彈性。

雪白的xiōng肌,雪白的衣服,再加上皎潔的月光,這一幕,任何一個男人也抵抗不了這種誘惑。

此時的女人,腦中一片空白,她只是覺得只有自己這樣做,才能減輕自己身上的罪惡感。

即使雷斌會把他當成一個yín婦,即使是用對待最骯臟的婊子的方法對待她,她也只能默默地閉上眼睛,含淚認了。

此時的女人的臉上,就像是經歷煉獄一般凄苦。

她在等待,等待著雷斌的侵犯。

但她卻錯了,不是雷斌是正人君子,也不是雷斌對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悸動,只是雷斌的心中,實在是不想再去多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而已。

「夫人,不必如此,雷某並沒有怪罪你,也沒有怪罪宋先生。

」雷斌走到蘇希嬌面前,替她緩緩拉上了已經滑落了一大片的睡衣,一雙大手十分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肉體的敏感部位。

但就在同一時刻,淚水,卻如同珍珠一般從蘇希嬌的眼中滑落下來。

「有個故事,雷某想說給夫人聽。

」雷斌嘆了口氣,坐回了床上緩緩說道:「雷某曾以為,愛是人在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但沒想到愛,卻也可以變成最可怕的毒葯。

桃花的故事你們已經知道,現在,我想和你說說寧氏的故事。

」雷斌沒有理會還在發呆的蘇希嬌,只是自己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說道:「在大約五年前,我去過一趟西北。

當時我和桃花剛剛完婚不久,正在新婚燕爾之期。

所以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分別,讓我的心中充滿了對妻子的不舍。

在這之前,我們每次出遠門的時候,自然是少不了去青樓妓院找一些窯姐兒來慰藉旅途的苦悶。

然而這一次,我卻一直控制著這個的想法,直到一天晚上,在黃河邊上的一個小鎮上,我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蘇希嬌並不知道,和雷斌一樣,宋莫言和寧氏之間的事也是從一陣琴聲開始的,似乎這個女人很懂得如何去吸引一個「成功」的男人,可見寧氏這個女人的心思極深。

雷斌繼續說道:「雖然我們這里是邊陲之地,但雷某也算見過些世面,當世的琴瑟大家我也結交過不少。

但是這個琴聲,卻給人一種異常獨特的情感。

我被琴聲吸引,而就在一個涼亭里,我第一次見到了寧氏。

」說到這里,雷斌突然苦笑道:「也許,我本來就是一個失敗的男人,雖然我身邊女人不多,但一見到真正漂亮的女人,我就會像一頭野獸一樣。

那一夜,我在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名字的情況下,就和寧氏發生了肉體上的關系。

」雷斌的話,將蘇希嬌的思緒慢慢從郁悶中抽離了出來,沉默地聽著自己的故事。

「在第二天早上,我看著熟睡中的寧氏。

我本來很想帶她走,但畢竟當時新婚不久,倘若我就這樣帶著一個女人回去,桃花定然會不悅。

於是,我留下了一張銀票,不辭而別。

」「然而沒想到的是,就在一個月後,當我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山庄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雷斌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寧氏竟然就在我的房間里,而且還在和桃花一起聊天。

」「啊?」講到這里,就連蘇希嬌也大吃了一驚。

「當時我心中的震驚無法用言語表示。

但桃花卻告訴我,說寧氏是幾年前她在逃離極樂宮的時候,結拜的一個異姓姐妹。

」聽雷斌說到這里,蘇希嬌才勐然想起,玉蝴蝶曾經對她說過桃花曾經逃離過極樂宮一年。

看來,就是這一年的時間,她認識了寧氏,甚至她成為一品堂的線人這件事,也是寧氏的安排。

「桃花告訴我,寧氏是因為家里出了變故特來投奔她的,想要我收留下她。

我雖然心中做賊心虛,但寧氏卻表現的好像並不認識我一樣,完全的陌生人。

於是我最終雖然心理狐疑,但還是答應了桃花的要求,讓寧氏留了下來。

」雷斌頓了頓說道:「然而從那時起,寧氏便對我頻頻暗送秋波。

這些雖然被桃花看在了眼里,但奇怪的是桃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幾次委婉地告訴我,要我把她收為妾室。

其實說句實話,夫人不要覺得雷某是一個招蜂引蝶的浪子,雖然我和寧氏有過一夜之情,但那只是一次旅途的悸動而已。

在我心中,她並不能和桃花相提並論。

」蘇希嬌沒有回答,但卻默默地點了點頭。

「也許是這個女人的控制欲太強,讓我對她產生了排斥吧,所以我並沒有答應桃花這件事。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有一次我正式對她說出拒絕的時候,寧氏卻突然提出,要嫁給蔣鐵青。

」雷斌說道:「當時我和桃花十分的驚訝,因為其實那之前,她和蔣鐵青也沒有幾次的接觸。

況且說實話,蔣四哥在山庄中雖然位高權重,卻不算是風流倜儻之人,在那之前寧氏對他表現得也十分冷澹。

雖然當時我不明白為什么,但想著蔣四哥也是個單身很久的人,既然寧氏有意,我也就幫忙促成了此事。

但現在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們兩姐妹的合力安排。

」「庄主是說,你和寧氏的會面,其實是她們一手策劃的?」「是。

現在想來,其實邏輯很簡單,那時桃花只身入山庄,行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所以她需要幫手。

張康在那時雖然已經是大掌故,但畢竟身份太過明顯,所以她們需要在山庄安chā第三個卧底。

而這個卧底最好的依附體,就是身為四大掌故之一,卻心智最為單純的蔣鐵青了。

她們首先讓寧氏和我有一夜之情,然後又故意上演了這一段感情糾葛,其目的,就是要讓我內心對她心中充滿了愧疚,既然我對她充滿了愧疚,那自然就不會在山庄中太約束她的行徑。

而這就為她們的卧底計劃,制造了最好的前提。

」雷斌嘆息道:「雖然在桃花臨死之前,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但桃花卻在死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櫃子的方向,而那個櫃子里,就放著被她視為珍寶的那一幅她和寧氏的畫像。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不要傷害這個世上被她視為唯一妹妹的女人。

所以,即使我毒性恢復,我也並沒有立即向寧氏發難。

也許我是在等,等寧氏自己主動出手吧,這樣,可以讓桃花在九泉之下的內疚,少一點。

」雷斌講完這個故事的時候,蘇希嬌的內心,已經從混沌變得平靜了。

只覺得和眼前這個一直與狼共舞的男人比起來,她經歷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那么的可怕。

當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在算計你的時候,你才知道什么叫絕望。

速效突然覺得雷斌很可憐,就像是一頭失落的野獸一樣,讓人覺得心疼。

「好了,時間不早了,夫人這就請回吧。

」雷斌打斷了她的思緒道:「今晚的事情,雷某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也不會去記住。

剛才雷某的話也不會再給別人說起,今天告訴夫人,不過是想教夫人不必自責。

一切皆有命數,每個人都無法逃避。

如果你想為珊兒的事情贖罪的話,那就請揭開整個事情的真相吧。

」「真相?」蘇希嬌的心中一驚,這張康和寧氏不是已經事情敗露了么。

難道這些東西的背後,真的還有更大的機密。

蘇希嬌沒有問,雷斌也不必說。

只要冷靜下來,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明白,在整個事件中,她們還有太多的未知的事情。

到底西夏一品堂,在整個桉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又是什么樣的一個線索,將他們所有的東西串聯起來呢?這個中還有太多的未知。

當從睡夢醒來的時候,柳兒告訴她,蒲心蘭和雷斌已經在茶室等她了一個多時辰了。

這是自從珊兒出事以來,蘇希嬌睡的唯一一個安身覺。

雖然心結尚未完全解開,但昨晚和雷斌的一番對話已經讓她覺得後面的路至少有了方向。

當來到茶室的時候,蒲心蘭和雷斌的對話似乎已經要結束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段荒誕的事情,蘇希嬌的臉上微微一紅,不敢抬頭去看雷斌的表情,但卻聽見蒲心蘭說:「希嬌,你來得正好,我這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吩咐給你。

」「哦?師父請講。

」「你還記得我剛到定州的時候,曾告訴你,已經替你們答應了大將軍韓君麒要你們夫婦去協助調查豹韜衛斥候遇襲一桉么。

」蘇希嬌這才想起,的確之前蒲心蘭有吩咐過此事。

只是這幾天她一直心煩意亂,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但目前的情況是,宋莫言中毒未醒,即便是現在已經醒來了,也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不宜舟車勞頓,不知這件事情怎么處理。

蘇希嬌明白,自己想的這些點,師父自然也有考慮,於是便問道:「如今師父的安排如何?」蒲心蘭說道:「我本想自己親自去的,但此次朝廷讓我調查的禮部尚書貪wū一桉也是迫在眉睫。

我在百草山庄已經逗留多日了,不能再耽擱了。

但倘若讓你一個人孤身去塞北大營,又怕你應付不了。

恰才雷庄主曾問起是否需要他暗中派人協助,我拒絕了。

這豹韜衛是戍邊的主力衛隊,軍規森嚴,還是不想讓百草山庄過多的卷入,思忖再三,我覺得只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什么辦法?」蘇希嬌問道。

「易容,」蒲心蘭道:「別忘了,這次隨我來的李三,可是個易容高手。

我打算請雷庄主易容成莫言,和你一起去豹韜衛大營走一遭。

」蒲心蘭的想法,讓蘇希嬌心中一陣驚訝,轉過頭看了看雷斌,心中卻充滿了嘀咕。

雷斌的身型比宋莫言大了一些,整個人的氣質也不同。

這些且不說,單就聲音這一點,雷斌的塞北口音就會讓整個事情穿幫。

不過蒲心蘭似乎考慮了這點,說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好奇,雷庄主身形,聲音,都和莫言不同,如何才能以假亂真。

不過,所幸的是雷庄主的個頭並沒有比莫言高太多,即使幾天前和豹韜衛的那個周虞候有打過照面,只要舉止得當,料想也容易過關。

唯一麻煩的是這聲音,但剛才雷庄主卻給我說了個好辦法。

」蘇希嬌好奇地看著雷斌,雷斌卻笑了笑,說道:「這辦法說出來不值一提,就是再下可以裝啞巴。

我山庄有一種治療嗓子熱痰的葯物,倘若有熱痰的人吃了,會要到病除,但如果沒有病的人吃了,就會咽喉紅腫說不出話來。

如此,我們就可以假裝是我在路上受了風熱,嗓子紅腫,說不出話來。

」「此法甚好,只是要庄主犧牲的多了些。

」聽了蒲心蘭的話,雷斌笑著只道是無妨,只是看著蘇希嬌,等著她的答復。

蘇希嬌心中明白,其實師父想要這個法子,是要讓雷斌協助自己。

她曾經說過,這個不記名的師兄,武功機變均是上層,要自己多跟他歷練歷練。

如果只是為了蒙混過關,那師父大可以在隨從的密探中挑選一個和宋莫言更加身形相彷的人。

此時讓雷斌前往,也是有她的目的。

這幾日,雷斌雖然只有那天替宋莫言解毒和擒拿張康的時候又過短暫的出手,但這幾日面對各種突發情況的閑庭信步,卻讓蘇希嬌心中大是敬佩。

當下,蘇希嬌便說道:「師父有此考慮,徒兒自當遵從,只怕是耽誤了雷庄主的時間。

雷庄主毒傷剛愈,就要如此車馬勞頓,我擔心太麻煩庄主了。

」「就是因為毒傷剛愈,這才請他陪你走一遭啊,不然你一走,誰給庄主施針呢?」蒲心蘭的話不無道理,於是蘇希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