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表哥的氣,就能消了嗎?」蘇嬌憐小心翼翼道。
陸嘉點頭,「像表姑娘這樣的美人親自熬煮送來的雞湯,哪個男人吃了還能有氣?」
騙小傻子呢!
「我信。」蘇嬌憐一臉誠懇的點頭。
*
磨人的小妖精蘇嬌憐端著瓷盅內的雞湯,輕手輕腳的走至垂花門前,被家壽攔住去路。
「表姑娘,大爺在處理公務,不便見客。」
蘇嬌憐垂著眉眼,將手里的雞湯往前一送,可憐兮兮道:「這是我給大表哥熬的雞湯。」
家壽不接,道:「大爺吩咐了,誰都不能去打擾,表姑娘就別為難奴才了。」
蘇嬌憐一臉頹喪的低頭,端著自個兒的雞湯坐到一旁美人靠上,掂著小腳,痴痴的往院子里頭瞧。
這里有一段劇情。等過會子陸重行從院子里頭出來,蘇嬌憐便會上前假裝摔倒借機強吻。
作為一個母胎單身,蘇嬌憐有些緊張,不過好在,她親上去前,男主就會狠狠把她推開,她只要做做樣子就好了。
這樣想著,身嬌體弱的蘇嬌憐就抱著懷里的雞湯歪在美人靠上睡著了。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
房廊兩側掛上了氤氳紅艷的紅紗籠燈,搖搖曳曳散出溫軟光色。
蘇嬌憐抹了一把臉,腿麻的厲害,她抬眸,正巧看到身穿玄衣的陸重行跨過垂花門而來。
垂花門前掛著一盞琉璃燈,照出一小塊地方,側旁是一小簇青翠嫩竹。竹影重重,男人身高腿長的走過來,衣袂翩翩,身披月華。
蘇嬌憐猛地一下站起身,腿軟腳麻,神思昏沉的沖過去,照著陸重行就是一頓假摔。
雖然一開始已經做了心理建設,但真的到要親時,蘇嬌憐對上男人那雙漆黑如塵的眸子,心中依舊惴惴,有些難安。
算了,反正會被推開的。
蘇嬌憐早已找好角度,就算男主避開,她也能靠著一旁的紅木圓柱穩住身形,而不至於跌個狗啃屎。
陸重行站在石階下,蘇嬌憐站在房廊內。一高一矮,一里一外。兩人的身高差因為那三道石階而變得等齊,蘇嬌憐只要微微前傾,輕而易舉的便能觸到陸重行的唇。
陸重行攏袖站在那里,看著飛撲過來的蘇嬌憐,蹙眉欲避開,卻突兀聞到一道甜奶香氣。
小龍延香以沉香一兩,龍腦半錢,佐以鵝梨汁作餅子爇之。其香味,最是清厚,有富貴清妙之意。清甜、甘美,香韻無窮。但用在蘇嬌憐身上,卻不似陸重行那般清冷如霧,反而散出一股甜奶香氣。
就只是這么一恍神的功夫,待陸重行反應過來時,女子的呼吸已近在咫尺,那雙眸緊閉,睫毛長翹的嬌憐模樣,在月色下越顯纖媚。
陸重行下意識偏頭,蘇嬌憐的唇擦過他唇角,細細滑動,最後從耳垂處移開。
晚風夜涼,廊燈慢卷。唇上傳來細膩微涼的觸感,就像裹挾著清泉冷玉般的攝人。
親……親上了?蘇嬌憐瞪圓了一雙眼,面前是陸重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這劇情不對啊!!!
蘇嬌憐身子一震,猛地一下推開陸重行,面色臊紅的倒在美人靠上。
陸重行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瞬時下沉,他雙眸漆黑的盯住雙唇微張的蘇嬌憐,細薄唇瓣輕抿,咬牙吐出二字,「輕浮!
一臉不可描述的蘇嬌憐:我不是,我沒有!你明明可以躲開的,你為什么不躲開!維多利亞內衣都沒有你秀!
「我,我是正經人。」小姑娘紅著臉,就像是春日里含苞待放的嬌嫩花蕊,散發著幽幽甜香。
「呵。」陸重行冷哼一聲,「正經人?也不知是誰連下葯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都使了出來玷污我。」
蘇嬌憐:我選擇當場去世。
面對咄咄逼人的陸重行,蘇嬌憐越發慌張,但片刻後她又突兀鎮定下來。
應該慌張的不是陸重行嗎?明明她才是那個要強上他的人啊!
想到這里,蘇嬌憐當即起身,捏著小帕子,一臉緋紅嬌羞,「大表哥,我燉了雞湯給你補身子。」
陸重行:……
輕浮的蘇嬌憐再次靠近。
陸重行下意識往後退一步,然後「啪」的一下甩袖,進了院子。細看之下,腳步甚至有些慌亂。
「大表哥~」蘇嬌憐伸著小脖子,揮著小帕子,婉轉悠揚的小嫩嗓子掐著氣兒的沖陸重行的背影喚。
家壽當即挺身而出道:「表姑娘,大爺吩咐奴才送您回去。」
「那這雞湯……」
「表姑娘放心,奴才定給表姑娘送到大爺面前。」
蘇嬌憐被家壽引著,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院內,陸重行坐在書桌後,抿著細薄唇瓣,神色不明。他伸手,拿起面前裝在白玉小碟內的苦茶餅吃一口。
「真膩……」
苦茶餅:???我覺得你在侮辱我苦茶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