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其實蘇嬌憐也只是暈了一小會,等她回神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清晰的冷檀香。

她在陸重行懷里。

周圍窸窸窣窣的都是說話聲。

蘇嬌憐感覺自己的身子突然騰空而起,那搭在她腿窩處的手,勁瘦有力,微涼,凸起的指骨抵在她的肌膚上,指腹有些粗糙的摩挲。

男人在走。她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沉穩,有序,帶著清冷的溫燙。

蘇嬌憐顫了顫眼睫,保持最後的倔強——堅決裝暈不睜眼。

開玩笑,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嗎?

身下是軟綿綿的床榻,身上蓋著細薄順滑的綢緞被子,蘇嬌憐身嬌體弱的躺在那里,纖細睫毛輕顫,整個人柔弱的不堪一擊。

陸重行垂目,彎腰將人放到榻上。兩人離的極近,男人的呼吸聲灑到蘇嬌憐蒼白的面頰上。呼吸炙燙,那粉瞬時便從如花般的白細面皮中浸潤而出。女人的眼睫顫的更厲害。

陸重行面無表情的松手,抽手時略過女子那頭垂順的青絲長發,指尖不經意的勾出一綹。

長發下,是一雙玉耳。

那雙耳,透著薄粉,襯在那抹玉色象牙白的纖細粉頸上,更添嫣紅。

那耳垂,又細又薄,透著股象牙粉,讓人不自覺的便想,若是嘗在口中,該是何等綿軟滋味。而這小姑娘,也應當會在他懷中,顫栗如花。

身後跟進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十分鬧騰。陸重行收斂心神,攏袖而立,修長暗影打下來,完全籠罩住蘇嬌憐纖細的身子。

榻上,女子歪著柔軟脖頸,粉唇輕抿,掩在綢被內的小手暗暗攥住身下的裙衫。

按照劇情,她此次昏倒,應該是被沙雕接住後抱進了馬場旁邊專門用來休憩的屋子。然後流言四起,她蘇嬌憐再次成為眾人茶余飯後的笑談。

可如今,這抱她的人,卻變成了陸重行。

「表哥,我已經命丫鬟去請大夫了。」榻旁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蘇嬌憐想,這應該就是棲霞縣主了。

棲霞縣主的祖父是當今老皇帝的親兄弟,她與陸重行是三輩內的表親關系。在書中,棲霞縣主對於陸重行是有幾分情意在的。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陸重行是棲霞縣主的白月光。

只可惜,棲霞縣主並不知道,她苦苦追尋的這抹白月光已經是深潭里的一抹死水,陰的發黑。

不大的屋子里塞滿了人,蘇嬌憐亞歷山大的躺在榻上,保持鎮定。

大夫來的很快,是馬場里專門養著的。

「這位姑娘只是中了暑氣,休憩片刻就好。」

有小丫鬟捧了消暑的香薷飲來,陸嘉上前道:「大哥,我來喂吧。」

蘇嬌憐一個機靈,裝作幽幽轉醒的樣子。她撐著腦袋,嬌弱的靠在那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榻旁的陸重行。

男人的身量很高,站在馬場上時不覺得,一進屋,那股子壓迫感就迎面撲來。在加上蘇嬌憐如今正躺在榻上,故此在仰頭看著男人時,便更覺其渾身帶著懾骨寒意。

外面的日頭很大,屋子里呆了一圈人,光線不是很好,蘇嬌憐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她知道,男人肯定又在想,這位表姑娘真是越發的放盪不羈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做出往男人懷里撲的事。

不知廉恥的蘇嬌憐面色蒼白的扶額,吃了香薷飲,聲音細細道:「我還是先回去吧,擾了大家雅興,實在是過意不去。」

陸嘉立即道:「我與你一道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好。」

陸嘉本也就是客氣一番,聽蘇嬌憐說完,猶豫片刻後就「勉為其難」的點頭了,然後拉著她的手殷殷叮囑一番,就跟擔心女兒被野豬拱去的老母親一樣。

畢竟她今日可是准備在棲霞縣主面前大展風采,好好討好一番這位日後的皇室長公主的。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在陸嘉上輩子時,這繼任了皇位的人是棲霞縣主的嫡哥哥,肅王府的世子,太叔成寧。

不過陸嘉不知道的是,在她死後,這太叔成寧沒當幾天皇帝也死了,最後這皇位,還是會落到陸重行手里。

陸嘉一方面雖然喜歡陸重行,但另外一方面卻對太叔成寧這位小世子也十分感興趣。算起來,這位太叔成寧在書中也是份量極大的一位男配。

朝廷眾人皆知,皇上無子,日後繼任大位之人必是要從皇室血脈中進行挑選。

如今,有資格競爭的除了肅王府的世子太叔成寧,就只剩下一個禮王太叔啟。

太叔啟乃宮女所出,並沒有背景後台,三十三歲了都未娶親,只有幾個通房姨娘。皇城人都覺得,老皇帝這皇位大致是會傳給那小世子,太叔成寧。因此,無人敢在太叔啟身上押注。

一方面是太叔啟與太叔成寧還是明面上的競爭者,另外一方面是如果誰將女兒嫁給了太叔啟,那不就是明擺著在打太叔成寧的臉嘛。太叔成寧已是半個贏家,誰都不願得罪這位未來的皇帝。

而作為太叔成寧唯一的庶妹,棲霞縣主的地位自然也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