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魔吃著人,人吃著龍的天理(1 / 2)

擇天記 貓膩 1731 字 2020-08-11

</br>readx;一枝穿雲箭。

然後,湖畔重新回復安靜。

那名叫劉婉的魔族婦人,看著被折袖刺在指間的那名女子,嘆息說道:「大人,雖說你一意孤行,輕敵被傷,但我們總不能看著你就這么死。」

她望向陳長生,溫和的笑容重新在臉上浮現,真誠說道:「小朋友,你看,我們換人如何?」

隨著她的聲音,那名叫騰小明的魔族中年男子緩緩轉身,把原本在後面的挑擔挪到了前面。

陳長生和折袖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名昏迷的人類女子的臉上,隱約還有些淚痕。

折袖面無表,以他的習慣,從來不會在戰場做任何無意義的事,更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

無論此時他指尖插著的這名魔族美女是何身份,但只要她先前用的真是孔雀翎,那么便有資格成為他們的護身符

至於那名昏迷中的人類女子,或者是東方那個隱世宗派的女弟子,與他又有什么關系?

陳長生也不會做任何無意義的事,但他和折袖的想法區別在於,他認為,如果能讓那個人類女子活著,這件事有一定意義。

只是他更清楚,無論是戰斗,還是與魔族打交道,自己遠沒有折袖有經驗,所以他保持著沉默,不去於擾折袖的決斷。

「換了人,你們就可以殺死我們。」折袖看著那對魔族夫婦說道。

劉婉兒看著他非常認真地說道:「你是一定要死在周園里的,我會以祖輩的名義誓,但同樣我也可以誓,只要你同意換人,我會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先行離開,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折袖依然神不變:「魔族的誓和人類的誓一樣,都是。」

劉婉兒平靜說道:「如何才能讓你相信?」

折袖說道:「先,你要讓我們相信,被我們制住的這個女人有讓你們尊重誓的資格。」

劉婉兒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然後說道:「她是南客大人……」

「我不信。」折袖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截道:「如果她是南客,我和陳長生就算准備的再充分,剛才在湖里也就死了。」

話是這般說,心里也確實如此肯定,但他還有些不解,因為先前他已經查過懷里這名女子的頭,確認沒有魔角——如此強大驕傲以至於面對他和陳長生還敢輕敵的魔族女子,又沒有魔角,除了傳說中的南客,還能是誰呢?

陳長生不知道南客是誰,他現提到這個名字時,那對魔將夫婦的神很恭謹,而身後折袖的呼吸變得有些亂。

「周園里那些人類修行者,看來是被你們毒死的?」

他看著劉婉兒手里拎著的大鐵鍋和騰小明肩上的挑擔,忽然想到了這件事。

劉婉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看著他溫和而懇切地說道:「從你們進周園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一直知道你們的位置,我們要殺的,也就是你們,殺死你們之後,我們就會離開,如果你想少死些人,不妨配合一下。」

配合?怎么配合?配合你來殺我?還是說自盡?明明是很荒唐的事,被她這般認真而懇切地說著,竟多了些無法理解的說服力。陳長生怔了怔,問道:「你們潛入周園,要殺多少人?只是我們兩個?」

劉婉兒給人感覺是知無不,無不盡,說道:「軍師大人說,你們是人類的將來,所以必須死。除了你們兩人之外,還有些目標,只是不便告知。」

陳長生說道:「神國七律來了兩個……梁笑曉和七間,你們肯定要殺的。」

劉婉兒微笑說道:「有理。」

陳長生繼續說道:「雖說有些通幽上境的前輩也入了周園,但他們年歲已大,破境希望反而不大。」

劉婉兒點頭說道:「不錯,這些老朽無能之輩,軍師大人哪里會理會。」

通幽上境,在修行界里,無論怎么看都應該算是高手,哪怕修到此境的年月用的久些,何至於就被稱為老朽無能?陳長生有些無,說道:「既然目標集中在年輕人,今年參加大朝試的考生肯定是你們觀察的重點……庄換羽?」

鍾會和蘇墨虞留在了天書陵,他只想得到庄換羽這個名字。

「庄換羽是誰?」劉婉兒蹙著眉尖,望向身旁的丈夫。

騰小明老實應道:「天道院茅秋雨的學生,還不錯。」

劉婉兒笑著搖了搖頭,望向陳長生說道:「我都記不住的名字,軍師大人怎么可能記得住。」

陳長生說道:「能被傳說中的黑袍大人記住……我不知道應該感到榮幸還是害怕。」

劉婉兒微笑說道:「軍師大人要殺落落殿下,結果被你從中破壞,他又怎能忘記你?」

陳長生沉默無語。

「我們還是趕緊把人換了吧。」劉婉兒看著他神真摯勸道:「多半個時辰逃離,至少能多活半個時辰,如果我們在追你們的路上,遇著離山那兩個小孩,說不定你們還能活更長時間。」

「如果……她真的是南客。」

折袖看了眼懷里奄奄一息的魔族美人,面無表說道:「那不管你們擔子里的女子是誰,又有什么資格換南客?

劉婉兒說道:「你們應該也猜到了,這名小姑娘是東方那個隱世宗派的弟子,要論起輩份來,和教宗是同輩,難道不夠資格?」

陳長生沒有說話,折實現漠然說道:「我不信教,教宗與我無關,換人,我只管公不公平。」

劉婉兒正色說道:「公平?有道理……你們把她的衣服都撕了,這小姑娘自然也不能帶著衣服給你們。」

話音落處,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只聽得嗤嗤一陣聲響,挑擔里那名昏迷中的美麗女子身上的褻衣如蝴蝶般裂開,飛舞到空中。

只是瞬間,那名女子便身無寸縷,露出青春白嫩的身體,仿佛是只白色的羊兒。

她抱著雙膝,縮在筐子里,這畫面有種難以說的誘惑感。

陳長生微微側身,不去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