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國教學院的棍子(1 / 2)

擇天記 貓膩 1654 字 2020-08-11

</br>readx;雖然唐三十六現在渾身惡身,衣衫破爛,和傳聞中的模樣有很大的差別,但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語以及眉眼間那股漫不在乎的勁兒,還是讓天海牙兒很快便認出了他的身份,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當初他之所以去天道院參加青藤宴,就是因為唐三十六曾經對整個京都放過話,要廢了他。

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是,因為天道院師長們的約束,唐三十六沒能參加那一場青藤宴,天海牙兒借故飆,直接廢掉軒轅破的一條胳膊,繼而卻被落落直接打成了殘廢。

二人到今天為止都沒有正式相遇過,但這並不妨礙天海牙兒把自己殘廢的責任歸到唐三十六的身上。

他盯著唐三十六,臉色蒼白,眼睛里滿是怨毒,恨不得把他吃了。但他沒有做什么,相反,聽著唐三十六最後那句話,聯想起傳中這個家伙的性,他的心里生出一抹不祥的預兆,用尖利的聲音搶著說道:「我是對陳長生說的和你無關」

有種你就來打我呀

天海牙兒無賴無恥險惡,敢對所有人包括陳長生說這句話,可就是不敢對唐三十六說。

因為他知道唐三十六真的可以拉下臉來出手。

唐三十六微怔,有些沒想到這個家伙的反應如此之快,再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於脆不講理說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打。」

說完這句話,他對陳長生說道:「幫我把袖子卷卷。」

他這時候左手端著碗豆漿,右手拿著一根半油條,確實沒有辦法自行把袖子卷上來。

卷袖子是誰都明白的某種帶有象征意義的動作,是某種出的信號。

天海牙兒面色微白說道:「我可不會與你打,反正我是殘廢,你要不怕丟臉,就自己動手好了。」

陳長生正在思考要不要真的替唐三十六把袖子卷上去,忽然聽著這句話里的不怕丟臉四字,心想這下好了,不用自己再想什么。

果不其然,聽到不怕丟臉四字,唐三十六非但沒有任何猶豫,眼睛卻亮了起來,說道:「臉是什么?」

天海牙兒看著他不安說道:「你想做什么?難道你真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欺負我這個殘疾人?」

煙雨籠著百花巷,雨勢並不大,甚至漸漸的小了,在負責維持治安的離宮教士與羽林軍的那面,已經圍了很多京都民眾。

天海牙兒在京都里的名聲極為糟糕,但他畢竟是個十四歲不到的少年,而且已經殘廢了近一年時間,雙腿細的像麻桿一樣,看著很是可憐,如果有人對輪椅上的他出手,只怕會惹來很多非議。但唐三十六哪里會怕什么責難非議。

他看著天海牙兒微笑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最喜歡做一件事。」

天海牙兒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微顫道:「什么事?」

唐三十六說道:「我最喜歡拿根棍子追著掉到河里的狗不停地打。」

天海牙兒明白了他的意思,打了個寒顫,顫聲喊道:「快來人啊汶水唐家的獨孫打人啦他要對我這個殘廢下黑手啦」

唐三十六也不著急,任由他喊著,待天海牙兒聲音終於停下時,才對巷外的人群說道:「大家看清楚了,我可沒有出手。」

他確實沒有打天海牙兒,連天海牙兒的衣服都沒有碰一下。

說話的時候,他還特意舉起自己雙手里的豆漿與油條,示意眾人,自己就算想打人,也做不到。

然後他神驟冷,一腳狠狠地踹到了天海牙兒的胸腹間

啪的一聲悶響

天海牙兒連著輪椅一起被踹到地面的雨水里,跌的頭破血流。

唐三十六的踹得太狠,殘廢的少年像蝦一樣縮著身體,臉色蒼白至極,痛的話都已經說不出來。

國教學院院門前,百花巷外,一片死寂,沒有人說得出話來。

誰都沒有想到,前一刻他還面帶微笑,舉著豆漿與油條,**呵呵,下一刻,他便真向輪椅里的殘疾少年下了狠手

天海家的侍衛,還有周自橫都沒有想到,所以根本來不及阻止。

勁風呼嘯而起,天海家的隨從侍衛趕到場間,把天海牙兒護住。

周自橫手里的那把紙傘早就丟了,右手已然握住劍柄,一臉怒容盯著唐三十六,似乎下一刻便會出劍。

唐三十六依然理都不理這名聚星境的強者,看著四周的人群,把手里的豆漿與油條舉得更高了些,說道:「大家看清楚了,我真沒出手,更沒下手,我是用踹的。」

確實如此,他沒有對天海牙兒下黑手,他下的是黑腳。

周自橫怒嘯一聲,劍鋒出鞘而起,劍意陡然大升,在國教學院門前回盪。

這道強大劍意的目標,自然是唐三十六。

在天書陵里觀碑悟道,勤勉修行,唐三十六的境界提升極快,如此年齡便不可思議地修行到了通幽上境,但他不可能是聚星境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