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書架上的竹蜻蜓(1 / 2)

擇天記 貓膩 1741 字 2020-08-11

</br>readx;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排書架,一個衣櫃,三個盆。

畢竟是女子,徐有容進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衣櫃。

衣櫃里也很簡單,基本上就是素色的衣衫,最多的是國教學院的院服,除了淡淡的皂樹葉味道,沒有別的任何香味。

對此,她很滿意,但當她看到衣櫃最下面碼得整整齊齊的五十條毛巾與手帕,還是沉默了很長時間,。

關上衣櫃,走到書架前,她隨意抽出幾本書來看,現都是京都這些年流行的志怪演義,於是又沉默了會兒。

自幼通讀道藏,於是現在就不思進取了?

忽然間,她在書架上看了一個小東西,神微怔。

那是一只竹蜻蜓,明顯已經很久了,早已黃,而且似乎被水泡過,邊緣都快爛掉……她覺得有些眼熟,想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這是很小的時候,自己擱在給他的信里面的。

想起小時候的那些事,她有些微惘,看著這件竹蜻蜓過了這么多年,還被他保存的……好吧,保存的不算太好,但終究還算保存著的,原來是個念舊的人嗎?她有些滿意,但接著不知為何,又有些生氣,然後她醒悟過來,生氣的原因也是自己,那么究竟應該生氣還是開心呢?她想著這個問題,卻不知自己的臉上一直都掛著微笑。請百度一下&#x9ed1;&#x2d;&#x5ca9;&#x2b;&#x9601;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把竹蜻蜓小心翼翼地擱回已書架上,她走到床前,當然沒有坐下,只是看了兩眼。

被褥疊得極整齊,非常干凈,無論床單還是枕巾上都看不到任何不干凈的地方,就連頭都沒有一根,不對……那是什么?

——在枕巾的陰影里有很難現的一根頭。

徐有容沉默了。

那根頭很長很細,明顯是女人的。

忽然間,她覺得有些寒意。

片刻後,她才現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

今夜有雪,雪花從窗外飄了進來,打濕了書桌的一角。

她有些不解,像陳長生這般冷靜沉穩而且有潔癖的家伙,怎么會離開房間的時候不會把窗戶關上?

就算風雪無所謂,可如果進來的是灰塵與落葉怎么辦?

這扇沒有關閉的窗戶,難道是給人留的?

徐有容忽然醒過神來。

這種猜疑,這種無止境的推算,沒有用在戰斗與修行中,卻是用在掘這根頭的真相上,自己何時變成這樣的一個人了。

她搖了搖頭,轉身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准備取出毛巾,把落在書桌上的那些雪擦掉。

然而下一刻生的事,讓她明白,這些猜疑與羞惱,並不是自己變得不堪,而是那家伙真的本來就很不堪。

雪粒輕舞,淡香襲來,一個女子越過窗戶,落在了房間里。

同時落在徐有容耳中的,還有一句話。

「不怪姐姐沒和你說,你那位未婚妻對你怨氣極重,你可得小心些,她那小脾氣起來,嘖嘖,說起來,你可千萬不能跟她說,我經常來你這里睡覺的事兒,不然……」

忽然間,那道充滿調笑意味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那名女子忽然現櫃門後的人不是陳長生。

徐有容關上櫃門,望向那名女子,覺得師父說的對,人世間的事最禁不住的就是說。你說什么,往往事就會展成你說的模樣。

比如離開神將府前,霜兒問她去做什么,她沒有說實話,她說是去看莫雨。於是,她這時候……就看見了莫雨。

只不過不是在皇宮里,也不是在莫雨的居所桔園,而是在國教學院三樓的房間里。

……

……

莫雨微張著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然後,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聲音微沙問道:「能不能當作沒有看見過我?」

徐有容靜靜地看著她,說道:「我已經看見你了。」

莫雨用右手扶著額頭,左手指著她說道:「你先不要急著問,讓我自己先理解一下當前的狀況。」

徐有容平靜說道:「你先慢慢想。」

莫雨這時候確實有些無語,腦子有些亂。她本想著趁著徐有容回京來調戲陳長生一番,同時也是真的想警告他一下,誰曾想到,居然會在陳長生的房間里碰見了正主,而且還被她聽到了那句話。

「先,我們應該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你要冷靜地聽我解釋。」

莫雨放下手,看著她嚴肅認真地說道:「小脾氣那句算是我背後說你壞話,但睡覺這個事你可一定不要理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