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夜里挑燈看碑(中)(1 / 2)

擇天記 貓膩 1107 字 2020-08-11

</br>中年男人到場,一名槐院書生驕態復現,對著碑廬四周的人介紹道:「我槐院師叔紀晉,奉道於天書陵,至今已有二十余載。」

聽著這話,年輕的考生們很是吃驚,紛紛上前行禮,要知道紀晉乃是當年南方著名的才子,天賦優異,沒想到竟是做了碑侍。

這名叫紀晉的槐院師叔,理都未理這些晚輩的行禮與請安,走到苟寒食與陳長生二人身前,尤其是盯著陳長生的目光異常冷淡。

「取其形而煉真元,取其意而動神識,取其勢而擬劍招,世間唯一有這三種解法才是正宗解法,其余的那些解法,無論看著如何稀奇古怪,均是以此為根基展而來,你如果真敢盡數拋卻不用,我倒很想知道,那你還有何種解法可用?過往年間,不知多少自恃聰慧過人之輩,總以為前人不過碌碌,自己可以輕易超越,那些人哪里明白,有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便已經走上了一條死路」

他盯著陳長生聲色俱厲道:「不要以為你拿了一個大朝試榜名,便有資格看低前代聖賢天書陵里的大朝試榜名何其多也,又有誰敢像你這般狂妄盡早醒悟,不然你絕對會在這里撞的頭破血流」

碑廬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此人寒冷而充滿壓迫感的話語不停響起,在聖女峰那位師姐以及摘星學院兩名考生還有其余的年輕人們看來,紀晉前輩是極受修道者尊重的碑侍,對天書碑的了解遠勝陵外之人,這番話有些過於嚴厲,但確實有道理。陳長生和苟寒食雖說通讀道藏、堪稱學識淵博,但畢竟年輕,尤其是在天書碑領域,面對這番嚴厲而之有物的指責,除了虛心受教,還能做什么?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碑廬前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因為陳長生和苟寒食沒有說話,但也很明顯沒有認錯的意思。

教樞處的建築並不起眼,被四周那數十株高大的紅杉完全遮蔽,只是夜空無法遮蔽,於是數十級石階被星光照亮,仿佛覆著一層雪。

主教大人梅里砂站在窗前,看著白色的石階,負在身後的右手輕輕捻動著一枝寒梅,現在明明是初春,不知為何卻還有寒梅開著。

「娘娘心胸寬廣,可懷天下,所以她可以不在乎國教學院,不在乎陳長生那個孩子會展到哪一步……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娘娘太強大,就算那孩子連逢奇遇,在娘娘看來也不過是只螞蟻罷了,想要捏死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捏死,但還有很多人不像娘娘這般強大,自然也無法擁有相同的胸懷,所以他們會恐懼,會害怕當年的那些事,比如國教學院會翻案。」

梅里砂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說道:「無論是天海家的人還是娘娘座前那些咬死過很多人的狗,隨著教宗大人的表態,他們內心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對國教學院和陳長生也自然越來越警惕,自然不會願意看著他再繼續散光彩,自己不便出手,請動與他們交好多年的南人,倒也是正常之事,只是沒想到紀晉這樣的人物也願意屈尊出手。」

辛教士白天在天書陵石門處與陳長生一番交談後,他才現形有些蹊蹺,查明形後趕緊來匯報,先前一直站著,聽著這話心頭微震,臉上的橫肉也微微顫抖起來,吃驚說道:「誰敢在天書陵里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