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厲鳶的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回頭看她。
雪莉心下惴惴,面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輕聲道:
「姐姐,分別了十多年,你難道就不想念我嗎?」
厲鳶誠實地搖了搖頭。
雪莉一滯,她勉強一笑:「可是我很想姐姐。」她走到窗邊,和她隔著法陣對視:
「每天每夜都在想。前幾天你突然出現的時候,我沒有反應過來,否則肯定要和你好好敘敘舊。今天晚上,我特意趁主……克里斯離開的時候偷跑進來看你。」
厲鳶指了指面前的法陣:「有克里斯在,你就不能接近我。」
一聽到克里斯的名字,雪莉的面色微變,她勉強一笑,卻發現勾不起嘴角: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起死回生的?是因為克里斯的原因嗎?是他救了你嗎?」
厲鳶道:「不是。說來話長,總之與他無關。」
雪莉有些松了一口氣:「不是他就好……」
她抬起手,指尖在牆上劃出長長的痕跡,然而聲音卻是輕的:
「姐姐,你為什么又被他找到了?他到底要對你做什么?」
厲鳶道:「他找到我是注定的,他殺了我也是注定的。你不必為此憂心。」
雪莉發出干啞的笑聲:「我怎么能不憂心,他如果殺死你,我豈不是又要失去你一次。只是……」
她的眼里溢出淚花:
「只是你知道我現在還弱小,我無法對抗他……姐姐,我救不出你。」
厲鳶道:「我不需要你救,你回去吧。」
雪莉點了點頭,只是她看見厲鳶黝黑的瞳孔,微微一頓。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視線又落在了厲鳶的身後。
厲鳶身後的房間與十年前的布置模一樣。
雪莉曾經艷羨過,因為艾麗莎當時住的是整個聖殿里最精致的房間,而自己只能住次等。因此她一直惦記著這里,誇張一點說這個屋子里有什么,她恐怕比艾麗莎本人還要清楚。
然而無論是精致的大床,還是牆上掛的油畫,都像是一顆顆石子,硬生生地塞進她的眼眶里。
最明顯的是厲鳶面前的那盆花,嬌艷欲滴,是整個聖殿,不,應該是全世界唯一有生機的顏色。
雪莉已經不知道多有沒有碰到鮮艷的植物了,自從幾年前克里斯和教皇的那場決戰,整個世界就像是被褪去一層顏色,只留下荒涼與死寂。
眼前玫瑰的鮮紅,好像是血,從她的眼角溢了出來。
她怔怔地盯著面前的那盆花,發出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