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全不肯,他就把寧老爺子打了一頓。寧全被廢了一條腿,想要救自己的父親有心無力,只好簽下和離書。侯爺把整個寧府都打砸了一遍,這才揚長而去。」
「過了兩天,許是覺得在這里太過丟人,寧老爺子帶著寧全搬走啦!」
寧逐聽完,看著死寂的寧府沉默。
偌大的家業,轉瞬就成了空。
厲鳶也不由得唏噓。她對寧逐低聲道:
「既然人都走了,你就回去看一眼吧。」
寧逐回過神。
他帶著厲鳶踏進寧府。幼時屈辱夾雜著零星溫馨的記憶瞬間涌了上來。
寧逐一眼不錯地看著,突然覺得掌心一暖。
他回頭,見厲鳶握緊了他的手,故作自然地晃了晃:
「這里太大,你可不許把我弄丟。」
寧逐勾了一下嘴角,他沒有帶著她亂走,而是直接來到母親的卧房。
一打開門,室內的溫馨似乎一如往前,浮沉在陽光下跳躍。
寧逐緩緩走進去,看著廳上那個小小的牌位,瞬間失神。
即使是搬離,寧父也不曾把這個牌位帶走。如今,它等到了它真正想等的人,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寧逐的喉結一動,他緩緩撫摸著牌位,指尖留下印痕:
「母親,逐兒回來看您了。」
聲音雖輕,但是帶著浮沉般細小的沙啞。
厲鳶沉默地陪著他,看他眼角的猩紅,不由得嘆口氣。
她想了想,從懷里掏出那半塊玉佩,遞給寧逐。
寧逐一怔,他將兩塊玉佩合在一起,指尖微顫。
厲鳶輕聲道:「寧逐,是時候完成你母親的心願了。」
一瞬間,寧逐的手一抖。
他微微瞠大眼,怔愣地看著厲鳶。厲鳶把手遞給他,笑著道:「你該完成這塊玉佩的使命了。」
寧逐的喉結一動,他的眼角有猩紅蔓出,不由得低頭一笑。
握住她的葇荑,他回頭對牌位道:
「娘,我帶著我的妻子回來看您。」
厲鳶內心一動。
「妻子。」似乎比「未婚妻」更好聽一些。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著牌位一拜。
此時,萬籟俱寂,空氣中的浮沉變成了晶瑩的光點,在陽光下緩緩跳躍。
再抬頭,兩人的眼底都是晶瑩,寧逐深深地看著她,輕輕地叫了一聲:
「小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