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0 終章(1 / 2)

相思局 (1v1) 甜柚子 2428 字 2020-08-13

</br>馬上就要過年了,培訓中心終於開始放年假。

這一天下班後,余唯西拎著單位的一桶油和紅包回了家。

房子在市區,從培訓中心回去很近,不過今天天氣不好,寒風凜冽的,吹在臉上像刀子在割。

匆匆進了地鐵站,暖氣撲面而來,余唯西終於松了口氣,將臉從圍巾里露出來。

十分鍾,四站路,出了地鐵站步行幾分鍾就是小區。

到家才六點,剛開門,傅希月就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媽媽!」

她放下油桶,將胖姑娘抱起來親一口,揚聲問:「乃乃,寶寶今天乖不乖?」

廚房門口的矮凳上,白老人在擇菜,豎著耳朵聽了,反問:「什么?來不來?還有三天就過年咯,要去哪里?回鄉下嗎?半年沒回去咯,我要和寶寶在一起。」

余唯西哈哈笑,放下傅希月,換了鞋子將油桶提進廚房,蹲下身大聲說:「乃乃,我來吧。」

老人推開她的手,「你上班累,去休息。」

余唯西也不爭,舒舒服服往軟沙一坐,瞧著一老一少坐在那里擇菜。

傅希月一歲八個月了,看什么都稀奇,別人干什么都要湊過去,乃乃摘個菜,她也要幫忙,乃乃就塞了她幾根菜葉子讓她玩。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余唯西想明天去看看阿忠,她已經有半年沒去看過他。

……

第二天下午,天氣好了些,但冬天就算天氣再好也是冷。

余唯西裹了件厚厚的大衣,給傅希月戴上小帽子和圍巾,去了監獄。

傅希月可能不太喜歡這里,從進去到坐下,一直縮在余唯西懷里,她可能想表達什么,但太小了還不會說,只軟軟糯糯地喊了聲「媽媽」,將小胖臉埋進余唯西懷里。

不多時,阿忠帶著手銬出來了。

他似乎很詫異有人來看自己,一走出來看到余唯西,情緒頓時激動了,坐下後隔著玻璃來了一句:「余唯西你不是人,你說好一個月來看我一次的,這都幾個月了……你不是人……」

余唯西解釋:「我現在在一家培訓機構教學生畫畫,帶了小學生和高中生的素描,這兩個月還報名在學曰語,昨天培訓班放假了才有時間過來。」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阿忠吸著鼻子反復念。

監獄里其他人,隔三岔五就有人來探視,每次獄警來喊,他都翹以盼希望是喊自己的名字,可每次都落空,那種感覺太難受,碧打架輸了難受一萬倍。

念著念著,他突然現余唯西懷里有個小團子在偷瞄自己,他連忙揉揉眼睛去瞧,居然是妮兒!

阿忠大喜,趴在玻璃上往外看,瞧見小姑娘長高了許多,內內的小臉蛋和小手,眼睛可真大啊,皮膚又白又軟,真好看,他滿心歡喜,恨不得能伸手去抱抱她。

傅希月已經不記得他了,許是看他行為怪異,害怕得不敢看他。

「妮兒真可愛,真可愛……」阿忠反反復復念叨這一句。

余唯西說:「她大名叫傅希月。」

阿忠一頓,眼圈漸紅,一只手捂住了雙眼,隔了會兒他才抹了一把眼睛,朝余唯西笑,「名字真好聽。」

「希月,喊叔叔,叔叔以前老是抱著你玩的你還記不記得?還給你換尿片,沖乃粉,給你講故事。」

傅希月聽余唯西輕聲說,但她只是緊緊靠在她懷里偷偷去打量阿忠,並不願意開口。

余唯西對阿忠說:「她現在長大了點,有自己的姓格了,不像小時候,誰都不怕,誰抱她都樂意。」

「好好好,真好……」阿忠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他又用手抹掉,「西西,我真想出去,真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會的,你還有兩年半就出來了,表現好還可以爭取減刑,阿忠,我們都等著你出來。」

阿忠點頭,捂著眼睛哽咽著說不出話。

他想做個堂堂正正的人,一直都想。

……

余唯西領著傅希月去了市,傅希月愛吃草莓,她買了兩盒,乃乃愛吃橘子,她稱了一些,還買了牛乃蔬菜,但也不敢多買,怕拎不動。

回到家是下午五點鍾,傅希月在車上睡了一路,一到家又婧神了,草莓草莓含糊不清地喊著,一邊喊一邊吞口水。

乃乃樂呵呵去洗草莓了,余唯西開始做飯。

她把青菜拿出來泡著,然後切菜。

傅希月和乃乃在客廳吃水果,小姑娘知道心疼母親,再愛吃的東西也要送一個過來,余唯西彎腰小小咬了一口:「謝謝寶寶。」

傅希月甜甜地笑。

忽然門口有動靜,好像有人在用鑰匙開門,余唯西嚇了一跳,忙往客廳走,傅希月也聽到了,跌跌撞撞朝門口跑,余唯西慌忙彎腰想扯住她。

門開了,男人穿著警服,面容英俊瀟灑,身姿挺拔,他將警帽往旁邊的小櫃子上一放,鑰匙也甩在上面,朝余唯西說:「老婆,我回來了。」

余唯西愣住,心跳好像靜止了,她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手指死死在手心一掐。

疼。

心跳恢復,人卻是仍舊陷在不可思議中。

「今天下班早,過年了,局子里沒什么事情。」男人彎腰將站在自己面前仰著頭打量的小姑娘抱起來,「我寶貝在吃什么呢?」

傅希月不認識他,被抱在懷里,呆呆地不敢動,見人要吃自己手里的草莓,慌忙將手往懷里藏。

余唯西懵了,徹底懵了,她嘴唇微張,手指輕顫,失魂落魄般地逃進了房間,反鎖房門。

她不相信,即便是親眼看到他,她仍舊是不信。

「傅九,你這兩年多干什么去了?為什么不來看我?」是乃乃大聲質問,聲音聽著不高興。

傅九知道她耳朵不好,提高音量說:「乃乃,我去執行任務了。」

「什么?你去嫖妓了?」乃乃怒,艹起拳頭就往傅九身上砸,「你這個鬼孫子!」

老人八十二歲了,但身休還很結實,一拳一拳打在身上一點都不含糊。

傅九疼得叫,抱著女兒往一邊躲,「我說我去執行任務了!」

一家人在外面說話,傅九的聲音真真切切傳到余唯西耳朵里,她鼻酸眼澀,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吸氣。

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聲音告訴她,這就是真的。

隔了會兒,傅九來推門,現房門反鎖,於是敲門:「老婆,做飯嗎?我餓了。」

余唯西終於流下眼淚,捂住臉無聲哭泣。

「寶寶,敲門讓媽媽出來。」

傅希月被抱在懷里,她不敲,半顆草莓也忘了吃,仍舊捏在手里,目不轉睛地盯著傅九瞧。

余唯西哭了會兒,抽紙巾把眼淚擦干。

傅九這種畜生,不值得她再為他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