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和齊宜書分開之後, 徑直朝著宿舍樓去了。
原主雖然在學校寢室有位置,但其實不經常來住, 住在寢室哪有住在家里舒坦, 要干什么喊一聲秦心蓮就給他拿來了。
他本來就每天一副「你們這些凡人不配接受我視線」的樣子,又不經常回宿舍, 和室友的感情當然冷淡。
最重要的是, 原主不干活。
宿舍都是要輪流打掃衛生的, 一般都是宿舍長來排日期, 一人一天這樣輪著來, 結果輪到了原主, 他直接來了一句我不會。
寢室又不是沒有富二代, 人家富二代也打掃, 怎么到了他頭上就不行了。
什么倒垃圾,洗廁所,收拾衛生, 這些原主統統不肯做。
現代社會, 他不做,舍友們總不能把他揍一頓吧,於是, 原主在宿舍里就成了透明人。
但是原主不在意啊!
要是被一群漂亮妹子視而不見, 他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難受的。
但是換成三個大老爺們?
誰鳥他們。
他依舊我行我素,做著讓舍友們都看不慣的事。
一般大學寢室里的男生或多或少都比較懶惰,很少有特別愛干凈的,衣服和鞋攢一個星期也是有的, 但偏偏301宿舍的男生們比較特殊。
他們中,有性子張揚的富二代,也有來自農村性子忠厚的寢室長,還有勤工儉學的書呆子。
這三個人各有各的特點,唯一的共通性就是:愛干凈。
就算是自己不想洗衣服,也會帶到樓下洗衣機投幣洗,而原主這個一點活都不做,換下來的衣服直接放到盆里,等到第二天帶回去給媽媽洗的人,自然就成了異類。
再加上他那張女生看來冰山男神,男生看來死魚臉的高冷面容,三個舍友會對他有好感才怪。
紀長澤:問題不大。
他回去的時候宿舍沒人,將東西放下之後,轉頭就去洗澡。
回來的時候門開著,書呆子程越洋正在收拾衣服,看樣子是打算去洗澡。
見到紀長澤回來,程越洋臉上顯出幾分尷尬,猶豫著張張嘴,似乎是打算跟他打招呼,但又想到了什么,又閉上了嘴。
紀長澤看他這副樣子就猜得到程越洋肯定被寢室里的人叮囑了什么。
准確的說,是被那位富二代室友叮囑了什么。
寢室一共四個人,除了原主這個奇葩,剩下的三個人里只有富二代室友性子張揚,不像是另外兩個人不好意思撕破臉皮。
軟柿子。
好捏。
紀長澤面上依舊還是那樣,將手上的衣服放在床下自己的盆里,就坐在了自己書桌前打開書看了起來。
程越洋看了看那個盆,神情有些猶豫,還有點心虛。
畢竟現在學校論壇鬧得這么大,他是親眼見證的,之前他們因為紀長澤不打掃衛生爭執的時候不少寢室都看見了,現在紀長澤這件事一出,有一些人跟帖就把這件事拿出來舉例了。
雖然他們都沒有參與進去,但程越洋總覺得有些心虛。
好歹也是同學,紀長澤雖然人冷了一些,但除了不打掃衛生,其他的的確是沒給他們寢室的人造成什么麻煩。
結果現在鬧成了這樣。
他猶猶豫豫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個盆,到底還是沒忍住,搭話道:「紀長澤,我一會洗完澡要去洗衣房洗衣服,要不順便把你的衣服也帶下去吧?」
要是原主的話肯定就答應了。
反正只要自己不動手,怎么樣也好說。
但是換成紀長澤嘛。
他將視線從書上抬起,冷冷淡淡的望向程越洋:「不用。」
「勸你也別用。」
程越洋滿臉茫然:「為什么啊?」
有洗衣機用還不好嗎?
紀長澤看了他一眼,在電腦上敲打幾下,把顯露出的照片給程越洋看。
聲音清冷:「使用時間長的洗衣機內筒。」
程越洋看著照片上那個簡直像是在泥巴地里滾了一圈的洗衣機內筒,身上蹭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記得……我們樓下洗衣機都放了兩年多了吧……」
青年面無表情的將電腦又轉了回來。
語句簡短,卻每一句都蘊藏著極大信息:
「我入校時查了新生必備指南,樓下洗衣機是共用,曾經有人用它們洗鞋。」
「也有人洗過內.褲。」
他看了一眼程越洋,補充了一句:「和女朋友開完房後洗的。」
程越洋:「……」
他本身就很愛干凈,一想到自己的衣服居然曾經和這些東西共用一個洗衣機,差點沒吐出來。
帶著渾身的雞皮疙瘩,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么樣的語氣:「你知道這些為什么不告訴我們??我的媽呀,不行,我想吐。」
青年很莫名其妙的又看了他一眼:
「你們沒問。」
還挺理直氣壯。
程越洋:「……」
「大家都是室友,你提醒我們一句不是順便的事嗎???」
紀長澤:「浪費時間。」
程越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