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著睫毛一垂，沾染點點濕潤，赫然流下了淚珠。

再然後，一字一字說的艱難：「如果薄夜白，他真的……」

腦海之中，想象著歡好的情景，近乎陷入絕望的沼澤，看不到任何的希冀：「如果，他真的……碰了你珍愛的小女兒，我這就放手。那么，從今往後，關於薄夜白任何事情，和我遲薇再無半點關系……」

「若是日後，他們結為夫妻，我自願出國，除非有必要，否則……再也不回帝都！」

顯而易見，誰也沒有想到，少女把話說的如此決絕。

便是遲遠航，神色滿是復雜，嘴唇蠕動半天，有點無從開口。

卻是少女，戚戚然一笑：「爸爸，這樣的話，你……可否滿意了？」

驟然間，聽著「爸爸」這一稱呼，遲遠航大震，身形不由一顫。

沒有人比他明白，就在六年前，白清秋去世之後，大女兒對於自己，態度冷漠，疏離，尖銳。

這六年，從未喚過一聲「爸爸」，有了小女兒的襯托，這么日復一日，就連著自己，都已經忘記。

曾幾何時，大女兒還小的時候，也曾十分依賴自己，充滿著孺慕之情。

縱是大女兒同著小女兒，前後相差不過三月，然而……無法否認，她是他初為人父，第一個女兒啊！

那時候，他生平第一次，從醫生手上接過，無措而又小心翼翼抱著。

襁褓中的嬰兒，那么小，那么軟，那么乖。

他是那么歡喜，曾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要把她視若珍寶，好好捧在手心，永遠不會讓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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