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旁人要當父親，該是什么感覺。

只是……他不曾期待，也不曾希冀，更不曾想過，會在有生之年，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是而，一如先前所言，他是真的無措，茫然，不安。

這種情緒，十分的罕見，並且和在少女身上嘗到，存在一定的區別。

總不過，不管是少女，還是這一孩子……於他而言，皆是命運額外的恩賜，慈悲，溫柔。

親吻過腹中孩子，整理好少女病號服，男人鴉黑睫毛一垂，仿佛後知後覺，對於自己這一行為，感到一點點羞澀。

不經意間，容顏浮出些許胭脂色，連帶著耳根，都在泛起淡淡微紅。

此後，男人再一往上，側著修長身姿，半是擁著少女入懷，然後騰出一只手，落在少女臉頰，細細上下描摹。

再然後，低聲輕輕誇贊一語：「我的大小姐，真厲害……懷了我們的小朋友。」

越是如此，對於先前發生一切，越是萌生虧欠，愧疚，悔意。

早前，隨著少女離開帝都，過來海城白家，便是就在江宅，等著少女歸來。

猶記得，她說。

新的一年，陪著自己一起度過，如果不出意外……他的人生之中，這是最後一個新年。

錯過這一次，再沒有機會，共度下一新年。